第5章 ☆、(5)
,衆人暗自捏了一把汗,生怕自家的魔鬼隊長會直接沖她開炮。
結果他深深看了一眼低着頭的大男孩,沒再說什麽,徑直走回了辦公室。
明顯也沒預料到這種情況的小女人愣了一愣,很快就笑逐顏開,踩着高跟鞋噠噠噠噠的小跑着跟去了辦公室,經過林子龍的時候還得意的說了一聲:“記得請我吃飯呀。”
留下整個大廳的人面面相觑。
難不成,隊長已經不知不覺被吃的死死的了?
一走進辦公室,齊思昊難言心中怒火,直接拿起一瓶礦泉水喝了個幹淨,冰涼的感覺從喉嚨劃過,終于讓他慢慢冷靜下來。
但是他現在心裏的懊惱已經不是對于林子龍的失誤了。
是因為剛才聽見喬初初聲音的那一秒,他居然,心軟了。
過去的三十幾年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他向來說一不二,從不因為任何人的情緒改變自己的行為。
今天這是怎麽了。
閉上眼全是她一颦一笑,撒嬌耍賴,不依不饒。
聽見熟悉的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一種難言的渴望從他的心裏迸發出來。
他不是傻瓜,他明白,這種感覺不是對她超人的智慧的欽佩,不是因為她協助辦案的感激。
是愛情,前所未有的,動心了。
還沉浸在“果然,我這種天才,不論說什麽都不會被人拒絕的”心理中的喬初初,滿心歡喜的扭動了兩下門把手,臉變得微微有點僵,繼續大力的轉了兩下。
門被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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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臉的紅光瞬間消失,賭氣的踹了兩下暗紅色的大門。
這個時候,身後的人都看着,剛剛還高傲的孔雀小姐現在被拒之門外。
Shit,太沒面子了吧。
越想越生氣,忍不住擡起腳了想要再踹兩下門,然後裝作看不見身後那些熱烈的眼神直接回家。
結果還沒踹上,本來死死鎖住的門被人從裏面瞬間被打開,一個身形不穩直接往前撲了過去。
溫厚有力的手帶着她熟悉的氣息輕柔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一用力,瘦弱的她就被帶進一個從未接觸過的寬闊的胸膛,随之而來的是身後響亮的關門聲和鎖門的聲音。
喬初初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還聽見了那個陌生又熟悉的懷抱裏,對方的心跳聲,又急又響。
口幹舌燥的咽了一口吐沫,她聽見自己軟軟糯糯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緩緩響起在這安靜的房間裏,“那個,隊長……”
話還沒說完,實際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麽,自己的嘴就被人堵住了,帶着強烈的男人氣息和報道的占有欲,另一雙柔軟緊緊貼在自己的唇上,輾轉着,越來越用力,慢慢的一雙舌頭侵入了她的口腔,靈活的攻城掠地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喬初初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斷氣了,那股男人氣息才緩緩離去。
“喬初初,我們在一起吧。”
不是做我女朋友。
是我們在一起。
成為終身的伴侶,因為我齊思昊這個人,一旦認準了,就願意把整個人都投進漩渦。
哪怕前途迷茫,哪怕風霜雨雪。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在堅強中麻木
深邃的雙眼直直的望着她,曾經不可一世沉浸于自我世界的喬初初竟然臉紅了,她不是沒有遇見到過這樣強勢求愛的男人,在美國,這種人并不少數,但是,從沒有一次,有這種感覺。
麻酥酥的感覺,從腳趾一直蔓延到大腦皮層,每一根血管都好像暴脹開來,血液加快了循環的速度,心裏感覺熱熱的。
從來不茍言笑的男人呢,現在這是,在跟我求愛呢。
甜甜暖暖的感覺盈滿了心間,原本因為緊張的面部肌肉慢慢松懈了,不知不覺,一個燦爛的笑容綻放開來。
多麽意味分明的表情,心情忐忑的男人表情也有了一絲松動,他看見被自己箍在懷裏的小女人嘴唇一張一閉。
“我再考慮考慮吧。”
笑彎了的眼睛溢滿了狡黠,得意的小表情讓人忍不住掐了一把。
事實上他也這麽做了。
冷若冰霜、飽經風霜的男人做了這樣一個幼稚又親昵的動作。
只因對方是她,就沒有難堪,沒有不合适。
“走吧。”氣質清冷的男人溫柔的說着,輪廓莫名染上了一絲柔和。
喬初初呆呆的問道:“去哪啊?案子還沒完呢?”
“去破案。”
眼見着緊閉的大門突然被打開,挺拔的男人依舊面無表情的走出來,聲線冷硬的說:“會議室集合。”
身後喬初初磨磨蹭蹭的跟出來,全然沒有平時的幹淨利索脆,只是在後面低着頭默默地往會議室裏走去。
得,熱鬧看完了,該去工作了。
打開投影,播放資料,大腦開始運轉,兒女情長之後他們還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愛情來日方長,小丫頭說要考慮就給她時間,先把事情趕完就能全心全意掠奪領地了。
所以說在這種事情上,理智的齊大隊長比那些游戲人間的花花公子們看的要透徹的多了。
“2011年建築工地的少年死亡案,死者黎天明,年齡15,死亡地點是正在修建的一棟寫字樓,死因頸動脈被割斷導致的失血過多。2008年新建茶室被害少婦案,死者夏子清,年齡29,死亡地點傾城茶室102包廂,死因同上。2005年三星級酒店客房遇害案,死者羅繼明,年齡35,死亡地點迎賓酒店,死因同上。”齊思昊放下手裏被整理好的案件資料。
“根據系統定位,我們可以确定,這三起案件和我們在藍色裏發現的于欣然的方位完全一致。”
喬初初點點頭接嘴道,“前三起案件發生的時候,案發地點的土地所屬權屬于肖乾的父親肖其朗,第四起發生的時候,也就是在藍色,這片土地的所屬權已經被轉移到肖乾的名下了,所以我們不得不懷疑這一切和肖氏父子有關系。”說着她走到投影前,一張一張播放四件案子的案發現場照片,“蒼山區曾經多次進行大規模拆建,許多建築物上個月才建好,下個月就面目全非了,兇手能如此準确的找到這個地方,已經也是用了科技手段來确定。”
這時候,手上一直在忙着的技術部小張突然大聲喊了一句:“隊長,我找到肖乾的手機具體方位了,在清水河區。”
“走一趟。”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散會,齊思昊帶着喬初初,林子龍帶着李程程往小張提供的地址趕過去。
清水河區距離刑警隊要将近一個小時的車程,生怕肖乾會跑掉,齊思昊趕緊給負責那片區域的派出所打了電話。
挂斷電話,他分心的看了看副駕駛座,無奈的笑了。
淩晨兩點,她果然還是挺不住,睡着了。
能吃能睡能破案,簡直就是優質女友的最佳選擇。
汽車飛馳在一片夜色裏,藏藍色的夜幕像是被拉上的幕布,帶着神秘,帶着未知,靜靜的伫立在前方。
前方路遠,有人相伴。
剛行駛了不到半個小時,清水河區派出所打電話來,對方語氣頗帶惋惜,“齊隊,事情有點棘手啊,我們對比了照片,這個認識肖乾沒錯,可是他已經死了。”
聽到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齊思昊有點慌,方向盤沒握穩車子往左邊滑了一下,一旁睡覺的喬初初防備不及一頭撞在車窗上,吃痛的睜開眼,連醒盹都不用,痛的清醒了。
拽了拽身上他的外套,起床氣頗大的她不滿的問:“怎麽了,見鬼了?”
齊思昊嚴肅的抿着嘴,清冷的氣質越發濃烈,終于他聲音平穩的說道:“肖乾死了。”
線索斷了,還搭上了一條人命。
瞬間坐直,外套滑落在腳下,她也顧不得去撿起來,聲音微微變調,不可置信的重複:“你說死了?嫌疑人是他和他父親,如果他被人殺死了,我們就要考慮他父親的可能性是多少,以正常的倫理道德原則來考慮,我們幾乎同時失去了兩個嫌疑人,丢掉了所有的線索。”
噼裏啪啦的一頓分析讓齊思昊反而沉默下來。
一切都不按常理出牌,還是先看到兇手再說吧。
到達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二十分,清河市本就荒僻,現在這個時間段簡直就是荒無人煙,只有遠處攢動的幾個人頭,仔細一看還能看出一個人帶了警察的帽子。
衆人一下車,清河市的派出所所長趕緊就過來了,上了年紀的老所長臉上都是歲月的痕跡,他們這個地方向來貧困,但是治安極好,不知道多久沒見過這種命案,一看刑警來支援,一下子放心不少。
“小齊啊,你可算來了,我們沒有辦案經驗,不敢貿然動手,但是這種天氣,就這麽看着死者躺在地上,心裏也不是個滋味。”
禮貌的點了點頭,齊思昊不冷不熱的說:“多謝向所長,現場勘查交給我們就好,不過能給我們兩個人做支援嗎?”
“當然,”向所長痛快的答應了,招手對着那邊一臉期待的兩個小民警說,“張遠,吳錫,你們兩個留下來打打下手,刑警隊的同志們有什麽需要你們都給我好好完成。”
“是,所長!”
早早被分配來當片警的年輕人,每天面對的就是鄰裏間的雞毛蒜皮,小混混的動手動腳這樣的不算案子的案子,如今終于有一件大案可以跟着觀摩一下,也是個機會。
看見他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樣子,林子龍覺得眼眶有點熱熱的。
記得剛進隊裏的時候,跟着齊思昊一起出第一個案子,那時的自己,就是這樣的,不怕天高地厚,想要還死者一個公道。
是什麽時候改變的呢?
變得麻木,變得公事公辦。
大概是見了太多屍體之後,太多恩怨是非無法判斷的時候,太多故事令人在夜裏輾轉反側的時候。
慢慢的,就不想接案子了,甚至覺得就此失業多好,那就意味着再也沒人會離開這個多彩的世界了,一腔熱血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填不滿的責任心。
這時一雙白皙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回頭一看,李程程一臉難得溫柔不跋扈的安慰表情,“別難過了,人都是要長大的啊。”
他笑着點了點頭。
是啊,人都是要長大的啊,要走在殘酷的道路上,一點點的蒼老。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只在乎你
喬初初小心翼翼的走在坑窪不平的突破上,歪歪扭扭幾乎要一頭栽下來,這時一雙寬厚的大手伸過來。
剛剛還在那裏分配任務的齊思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穩穩走到了她身旁,平靜如水的面容給人一種慰藉的力量,她笑了笑,輕輕握住那只手。
肖乾的車子被停在一旁,人卻被扔在離車将近100多米的地方。
戴上手套和口罩,反複檢查了一遍,她回頭問道:“初步認定死亡原因和于欣然相同,時間大致在淩晨一點到兩點之間,法醫的人來了嗎?”
“打了電話,應該很快就到了。”
點點頭,看見坡上還站着的兩個小夥子,她想起先前那個向所長叫過他們的名字,便也試着叫了其中一個人的名字,“吳錫,你們過來一下。”
果然,聽見自己被叫,兩個人都很積極的跑了下來。
那個叫吳錫的小夥子長得很精神,皮膚白白的,個子高高的,關鍵是一雙眼睛大大圓圓的,竟然不太像個男孩子。
喬初初摘下口罩,問道:“你們來的時候,周圍沒有什麽可疑人物嗎?”
吳錫沉吟了一下,繼而肯定的點了點頭,“因為我開車特別快,所以當時接到電話我和張遠就直接過來了,這個地方以前就是郊區,現在被劃給羅城,田地也沒人重了,建築商們也還沒來,幾乎就是荒蕪一片,有沒有人,我們一眼就能看到。”
“這附近也沒有監控嗎?”
搖了搖頭,他回答道:“這條路都是新修的,根本就沒有安裝監控。”
案子嘆了一口氣,看了這個兇手早就看好了這個好地方,沒人沒監控,殺人越貨黃金地點啊。
她看了看那邊的汽車,認命的走了過去,卻沒想到一邁步,左腳鞋跟硌在一塊包在土塊裏的石頭上,狠狠向外一偏,崴了個結實。
鑽心刺骨的痛從腳踝處直直沖遍全身,倒吸了一口氣,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忍住因為疼痛爆出的眼淚。
那兩個人見狀趕緊一人一邊扶她起來。
“警官,您沒事吧,要不我背着您上去?”
她剛想要擺擺手拒絕,想說自己案子還沒查完,這裏每一個地方都可能藏着物證,根本沒時間考慮簡單的腳傷。
“不用了,”一雙運動鞋穩穩的出現在她的面前,“我背她就好了。”
說罷,都沒有經過她同意就雙手托起她的大腿,幾乎沒有是什麽力氣就背了起來。
想着一旁還有自己隊裏的人,喬初初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火熱的感覺,不好意思的抿起了嘴,略帶嬌羞的說:“咱們去汽車那裏看看。”
“好。”
這世上就是有這麽一個人,他說話幹巴巴的,表情幹巴巴的,但他的每一次呼吸你都能感受到這其中的變化,趴在他的背上,你覺得這就是你的世界,安全的,幹淨的,你的世界。
一百多米的距離,兩個人就這麽不緊不慢的往那邊移動着,就好像要走到地老天荒。
她突然想起來郭昔曾經跟他講的一句話:這個世界上,相愛的人可以相依着走很長一段路;深愛的人,卻是甘願相互依偎在起點。
彼此就是生活,根本無需繼續走。
齊思昊小心的把她放下來,一只手迅速的抓住她的手腕幫她穩住平衡,喬初初也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認真的觀察這輛車門還開着的寶馬X5。
從這邊往屍體的方向看去,可以看出淩亂的兩串腳印。
自己的腳不方便,如果被背着也看不清地上,辦案的時候她也顧不得形象、髒淨,直接就跪在了地上,一張俏臉貼在地面上,細細看着地上的腳印。
一邊看一邊往前爬着,身後的齊思昊幹脆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鑽進車裏開始搜集線索。
爬了二十來米,她高聲喊了齊思昊一聲,等到他兩三步走到自己身旁,她驚喜的分析道:“我估計雙方當時進行了一番掙紮的,肖乾的手機突然開機肯定也是他臨死前在向我們發出求救信號,兩個人的腳印十分混亂,幾乎是混在一起,但是你看這裏,”她指着一處兩個清晰的腳印說道,“這裏,清晰地可以顯示出這兩個腳印是兩個人的,一個是皮鞋一個是運動鞋,肖乾習慣穿皮鞋的。”
他蹲下身子仔細的看了看,還真是,然後他站起來把自己的腳懸空放在那個運動鞋的腳印上方,比劃了一下,肯定的說,“43碼的。”
沉吟了一會,喬初初十分不情願的說道:“隊長,我記得肖其朗的資料上,鞋碼就是43碼。”
父親殺了兒子,這種事情幾率極小,站在感性的角度上,她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但是現在所有的嫌疑都指向肖氏父子,一個死了,一個下落不明,守了三天都等不來人。
破案要靠證據。
即使現實如此讓人排斥。
“我在車裏也發現了幾根毛發,一會交給鑒定科來檢查一下,”說着他就拿出手機來,“劉晴,立刻查一下清水河區銅山路必經的的所有監控錄像,看看有沒有肖其朗的蹤跡,再把他的財産情況留一份給我。”
這時候,法醫鑒定中心的人到了,吳悅一下車就看見了一手打電話,一手扶着喬初初的齊思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喬初初渾身上下髒兮兮的。
可憐自己是個法醫,沒辦法和他并肩作戰。
苦笑了一下,她也立刻收起了自己的心思,詳細認真的檢查被害人的屍體。
“死亡原因是頸動脈被割斷導致的失血過多,因為現在天氣太寒冷,死亡時間可以往前推一下,在淩晨12點到2點之間。他的身上還有多處淤青,估計是在被害的時候進行了激烈的打鬥。”吳悅說道。
看着昨天還一臉不滿的英俊男人此刻已經了無聲息,僵直的躺在獵獵冷風裏面,喬初初只能感嘆世事無常,“封鎖現場吧,我們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到肖其朗。”
點了點頭,“把屍體送回鑒定中心吧。”
安排好一切,他讓喬初初自己站好,然後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繼而就默默的、自然的背起她來,不顧其他人的眼光徑直走向自己的車。
他的世界裏只剩下受傷的喬初初還有剪不斷理還亂的命案。
絲毫都感受不到身後那道帶着熾烈和憂愁的目光。
作者有話要說:
☆、哥哥要回國?
回到市裏,齊思昊沒有直接回到刑警隊,而是開車到一家中醫館裏。
這時候也不到七點,那醫館卻已經開門了,要知道現在的中醫館生意沒有大醫院好,中醫們脾氣也都是與世無争,掙口飯吃,開門這麽早的中醫館,實在少見。
被齊思昊背着走進去,濃郁的藥香帶着安撫人心的力量。
她身體不好,在美國的時候,她每次生病,都不肯去醫院就診,冷冰冰的器械,公事公辦的醫生,走到哪裏都是冷色調,一進入到那種環境,她覺得自己病的更嚴重了。
後來郭昔拿她沒辦法,跑遍美國大街小巷,終于找到一個華裔中醫,那老人跟着兒女長住美國,又閑來無事開了個中醫館,一進去,熬煮着的草藥散發出溫暖的氣味,被爐火暖熱的屋子讓人呆着舒心。
現在來到這種地方,莫名其妙,她有點想念美國的家人。
正戴着老花鏡看報紙的老醫生,聽見門口的動靜,渾濁卻銳利的眼睛往這一瞧,和藹的笑了起來,聲音洪亮的說道:“小齊啊,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這是……”
顯然他也看見了趴在背上的喬初初。
這老人和齊思昊似乎認識很長時間了,彼此說話都很熟絡,冷冰冰的他此時說話也帶着一種親和,“洪伯,你給她看看腳踝,崴了一腳,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到骨頭了。”
被叫作洪伯的老醫生摘了老花鏡,看了兩眼,樂了,“你小子行啊,這女娃娃這麽好看,你爸媽知道了不得高興壞了。”
他這麽一調侃,喬初初耳根有點發熱,不好意思的傻笑了兩聲,她看到齊思昊倒是沒什麽害羞的,很淡定的把她放在椅子上。
“他們高不高興的,我高興就夠了。”
不疾不徐的一句話,就好像敲定了兩個人的關系。
她也沒有否認,只是繼續傻笑。
洪伯端起她受傷的腳,使勁的捏了兩下,搞到喬初初吃痛的喊了兩聲,一只手下意識的拽住齊思昊的袖子,卻不想一雙大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突如其來的溫暖和力量直達心門,感覺腳上的傷也沒有那麽痛了。
“得了,沒傷到骨頭,回去好好修養,最近別劇烈運動,”洪伯說着起身往中藥櫃那裏走過去,“雖然只是傷到筋了,但俗話說的好啊,傷筋動骨一百天,回去炖點骨頭湯補補,我再給你開點中藥,熬成湯藥泡泡腳。”
滿滿一大包各式各樣的中藥混雜在一起,他塞進齊思昊的手裏,囑咐道:“這是十天的分量。看這姑娘一身的土,跟你幹一行的吧,回去少讓人家幹活,落下病根以後就不好治了。”
齊思昊聽話的點了點頭,話還是不多,簡單的說:“我知道了。”
“得了,趕緊回去吧,跟我這老頭子也沒什麽好聊的了,你這悶罐子一樣的性格也該改改,省的人家嫌你煩跑了。”
從醫館出來,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看這情況,今天要陰天了。
“隊長,我覺得我們應該找來藍色的工作人員,詢問一下關于肖其朗的問題。”喬初初沉思了一會說道。
沉穩開車的齊思昊點了點頭,“同意,一會兒我叫林子龍帶人來了解一下情況。”
車開着開着,喬初初就發覺不對勁,中醫館離着刑警隊并不遠,雖然她路癡,但是看着車外景色,她敢斷定這不是回辦公大樓的路。
“我們這是去哪?”
“送你回家,詢問的事情我來做,這兩天你好好休息吧。”聲音擲地有聲,一點商量的意思都沒有,完全就是在下達命令。
一看這情況,喬初初就有點着急了,坐直身子說道:“藍色的案子現在完全沒有頭緒,奪臉案也還擱置着,我來這裏不是享福的,我回家休息,不走現場,我完全沒有破案的思路。”
結果那個專心開車的男人突然轉過練來,眼神幽深銳利,帶着不怒自威的氣勢,“我不希望用隊裏任何一個人的健康開玩笑,尤其是你。”
本來是嚴肅的語氣,表情也莊重的有點吓人,但是喬初初就是忍不住笑了。
這人也太不實誠了,關心人家就直說好了。
樓下的保安已經認識齊思昊了,看見喬初初被背着進來,他也是好奇的一問:“喬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她對這些工作人員一向和氣,聽見人家關心自己,也是善意的笑了笑,“腳崴了一下,沒什麽事。”
剛剛到家,喬初初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郭昔。
把她放在沙發上,他就拿起那袋中藥進了廚房。
“喂,哥,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啊。”
聽筒傳來慵懶的男聲,讓人一聽就能想象到對方現在肯定是翹着二郎腿,坐在老板椅上滿意的看着自己建造的金錢帝國,反正他就是這麽臭屁,“得,我這個哥哥,還不能打電話為問你一下了是吧。”
一聽自己小孩子氣的哥哥又挑刺,喬初初趕緊撒嬌着讨好,“哪能啊,您老人家能給我打個電話,我這聽聽聲音就蓬荜生輝了。”
“行了,別拍馬屁了,我就是跟你說一聲,我下個星期一的機票,回國去看你。”
條件反射一樣的,她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不可置信的說:“來看我?”
郭昔十分不滿自家妹妹中過度反應,“咱爸最近身體不太好,不适合奔波勞碌,又覺得把你一個人放在國內不安全,剛好公司這個年度的業務都做的差不多了,就去照顧你幾天。”說完,又想了想,臭屁的加了一句,“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想讓我照顧還沒資格你,能當我妹妹你應該偷着樂。”
心裏明白自己也躲不過了,自己哥哥的脾氣就是說一不二,勸也勸不動,況且自己也挺想念他的,喬初初也就不再說什麽了,“行吧,你回來的時候記得買幾瓶我最愛吃的巧克力醬,我在國內忙的要死了,都沒時間去逛超市。”
挂斷電話,她看了看自己的腳,郁悶的嘆了一口氣,今天都星期四了,下周一也不知道這腳傷能不能好,如果好不了,估計又要被唠叨,本來那父子兩人對她做刑警就不贊同。
正想着,齊思昊從廚房走出來,跟她交代到:“你的中藥我已經分成十份了,到時候記得自己泡腳,還需要什麽東西我都去買來,回到隊裏我估計很忙,不知道能不能顧得上你。”
一般小姑娘要是聽見自己的追求者說“我很忙,顧不上你”之類的話,估計都不怎麽開心,但這人是齊思昊啊,能情商開竅知道照顧一下她就已經是天賜恩寵了,她高興都來不及,哪有時間抱怨。
“應該也沒什麽了,反正現在科技那麽發達,網上什麽都能買到。”說完她又仔細思索了一下,“雖然我不去隊裏了,你能不能把所有的調查資料發給我,一會你找藍色的員工了解情況,把視頻也發給我。”
話音剛落,齊思昊的手機就響了,“人帶到了嗎?嗯,我這就過去。”
挂斷電話,他說:“林子龍說人已經到隊裏了,我得馬上過去,你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吧。”
喬初初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齊思昊,救我
接到視頻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齊思昊可能是故意想讓她多睡一會,所以才沒有早早發過來。
視頻裏,藍色的員工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這個人她有印象,藍色這個地方兼職的員工比較多,像這種全職一直在工作的比較少。
“調酒師是你們老板肖乾的愛好嗎?”齊思昊問道。
那男孩點了點頭,“我們老板就是因為喜歡調酒才開夜店的,他說一個人能在那種喧鬧的環境裏安靜的調酒,才是真的心無旁貸。”
“他有女朋友嗎?”
想了想,他回答道:“其實應該是有的吧,因為藍色剛開張的時候,有個女的經常來找我們老板,然後兩個人一起出去吃飯,後來大概過了一年多,那女的就再也沒有來過,我們老板就越來越不喜歡說話。”
“那你們老板的父親,肖其朗,你見過嗎?”
“沒有,他從來沒有來過。聽說他們兩父子關系不好。”
喬初初看到這裏,重新倒回去看了一遍,暫停,放大畫面。
那男孩說到這裏的時候,明顯的語氣一頓,他的眼神裏顯示,他根本沒有思考,但是卻在猶豫,兩手緊張的疊握在一起,下意識的看向齊思昊的右邊牆壁。
多麽明顯的撒謊信號。
拿過手機撥通了齊思昊的電話,對方很快就接通了,清冷的聲音響起來:“看到視頻了?你有什麽想法?”
“你覺得這個男孩,說的都是實話嗎?”
聽到她的反問,齊思昊明白,兩個人想到一起去了,不由得笑了笑:“他說了謊,肖其朗應該是去過藍色,但是肖乾知不知道,還是另說。”
她點了點頭,又想起對方看不見,于是分析的說道:“我懷疑這個男孩有什麽把柄落在了肖其朗的手裏,所以想為他保密,這樣,查一查這個男孩的家庭情況,應該能找到突破口。”
“好的。”
打開另一個文件夾,那是李程程剛剛跟着視頻一起傳過來的資料。
比起這個,她更在意的是男孩口中,曾經的肖乾的女朋友。如果說,在這個女孩子消失之後,肖乾意志消沉,性格變得更加內向,那證明他還是喜歡她。
那麽分手原因是什麽?
肖家除了這對父子,竟然就沒有別人了嗎?
想到這裏,在資料裏搜索了一下,果然有肖其朗的資料。
肖其朗,性別男,年齡53,羅城市清水河村(現為清水河區)生人,18歲入伍,25歲轉業回家,在家人介紹下娶妻楊美娟,27歲時肖乾出生,楊美娟難産而死。
難産而死。
看到這四個字,喬初初心中一動,趕緊打電話給隊裏,接電話的是李程程,“您好,這裏是羅城市刑警隊。”
“我是喬初初,能不能幫我查一下,肖其朗的妻子當年難産而死的醫院是哪一家?”
挂斷電話,她心裏的緊張感消除了一大半,等到查處醫院的地址,就能證實她的想法是不是對的。
如果是對的,那這真是一場悲劇。
刑警隊這邊,齊思昊注意到李程程接了一個電話就開始嚴肅的忙碌,百忙之中走過去詢問了一番,了解到喬初初的請求,他的心裏也隐隐的明白了點什麽。
“查到了,是仁愛醫院,當年一家私立小醫院。”李程程回頭說道。
今天沒人管着,齊思昊從衣兜裏拿出香煙來,抽了一根,緩緩的突出霧白色的眼圈,“查一下那個醫院當年的地址。”
工作時候的李程程其實是很敬業的,沒有任何猶豫的,她雙手靈活的操作起來,過了一會,她一雙眼睛不自覺的睜大,“天啊,隊長,原來這個醫院……”
看都沒看電腦屏幕一眼,福至心靈的男人将很快抽完的煙尾掐滅扔進了垃圾桶,淡淡的說:“曾經就開在這四起案件的發生地點。”
重重謎團,不需要一個一個去解開,只要找到線團的一端,一切就都有了解答的秩序。
電話這頭的喬初初聽到結果,也不驚訝,剛好證實了她心中的想法,那個年老的男人,為了悼念自己的亡妻,不惜背上千刀萬剮的下場。
聽筒裏繼續傳出齊思昊的聲音:“是這樣的,我們在調取了三條公路的監控之後,終于發現了肖其朗的蹤跡,各出城的收費站現在已經開始排查了,我現在就帶人沿着路線找過去,希望他還沒有出市。”
“那你,路上小心。”
腳踝受傷,做飯肯定是不方便了,從回來一直睡到中午,之後就一直聯系案件,停下來發現自己居然特別的餓。
點了一份黃焖雞,很快外賣就到了,單腳蹦跳着去開門,一個穿着餐廳制服的小夥子站在門口,看見開門的人微微愣了一下,幾秒之後他反應過來,笑着說:“美女,你的外賣。”
不知怎麽的,這人說話的輕浮語氣讓喬初初有點反感,直覺告訴她要趕緊把這個人排出家門之外,她迅速接過外賣,說了一聲謝謝就關上了門。
吃完飯,喬初初帶着受傷的腳去煮了一天的草藥,廚房傳來微苦的溫暖氣味,很多人都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