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二十萬
汪楚良的生活挺無趣的,最大的樂趣除了逗梁颉就是逗他師兄還有他兒子。
這仨人足夠他開心了。
他捧着水杯笑眯眯地看着街對面美術館的老板溜溜達達走了過來,十分主動地站起來,回樓上去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那做了一半的活兒,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上樓睡覺。
工作這事兒他跟他師兄不一樣,能拖就拖,反正到日子了能交出“作業”就行。
以前師傅就說汪楚良沒有他師兄有“匠人精神”,汪楚良也不在意,認定了凡事開心就好。
二樓師兄給他留了一個休息的小房間,屋子裏放一張單人床,其他的空間都用來放雜物了,塞得滿滿當當的。
汪楚良倒是不困,不過,要是不睡這一覺,他得焦慮死,一想到梁颉正跟柯迪在一塊兒,他就抓心撓肝的。
自己挖的坑,結果把自己給埋了。
他躺在那小單人床上,放着輕音樂睡覺。
這覺剛睡着,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來點人是梁颉,他等了會兒才接。
“怎麽了?”汪楚良睡得迷迷糊糊,說話聲音黏黏糊糊,一聽就知道沒睡醒。
“你幹嘛呢?”梁颉問,“給你發消息怎麽不回啊?”
“太累了,睡着了。”汪楚良伸手,把窗簾拉開一個小縫隙。
這會兒下午四點多,外面烈日灼燒着大地,看着都吓人。
Advertisement
“累了?”梁颉質疑他,“你幹嘛了就累了?”
“陪客戶啊,”汪楚良笑,“我那客戶多難纏你又不是不知道。”
“……卧槽。”梁颉恍然,“你這出差不是跟那老頭兒走的吧?”
“師叔才五十多,不至于是老頭。”汪楚良故意吓唬他,“剛才我們去了一趟他的展館,晚上要一起吃飯。”
“吃什麽飯?”梁颉說,“是不是還得喝酒?”
“可能吧。”
“你趕緊回來。”梁颉有點兒不樂意了,“你心怎麽那麽大呢?我忘了你也忘了啊?上次他又是摸又是摸又是摸的,你怎麽不長記性呢?”
汪楚良笑了:“怎麽了?不就是摸摸麽,你不也摸過?”
“那能一樣麽!”梁颉被他這句話給氣着了,“他就沒安好心,今晚上你別跟他喝酒,指不定想把你灌醉了幹點兒什麽呢。”
“能幹什麽啊?”汪楚良輕笑着,滿不在乎地說,“再說了,就算真發生點兒什麽,也不至于怎麽樣,我一男人,又不是沒跟人睡過。”
汪楚良說完,幾乎能聽見梁颉在電話那邊發出了愠怒的野獸的聲音。
他估計繼續刺激這人:“梁颉,你也知道,我這生活一直都挺難的,師叔呢,幫了我不少,我也算是還他個人情。”
“你發什麽神經呢?”梁颉說,“你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欠債了?我借你啊!”
“那哪兒成啊,你不是說了麽,咱們倆得明明白白的,炮友就是炮友,替身就是替身,不牽扯感情,也不牽扯錢。”汪楚良笑着說,“我跟師叔睡呢,之後的所有機會也算是我自己拼來的,你借我錢,那算是怎麽回事兒?我還跟你睡不睡?你是嫖客我是妓?別扭。”
“啧,汪楚良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梁颉快被他氣死了,“哎操,柯迪又喊我。”
本來聊得心情挺好,結果一聽見柯迪的名字,汪楚良翻了個白眼。
“你去忙吧,我也準備收拾一下去見師叔了。”
“你別去!”
汪楚良笑笑:“為什麽啊?憑什麽啊?梁颉,你是我什麽人啊?”
“少廢話啊,不許去!”梁颉說,“操啊,柯迪腦子裏面裝的都是什麽魔幻故事,他拉着我跟他去坐海盜船。”
“……你們玩去吧,”汪楚良真的不高興了,“我要洗澡了。”
“洗什麽澡洗澡?”梁颉說,“你欠了多少錢我先給你墊着,妓屁啊,我他媽清清白白一人讓你說成嫖客了?”
汪楚良懶得再搭理他,因為已經從電話裏聽見了柯迪的聲音。
“幫我跟柯迪帶聲好,再見。”說完,汪楚良就挂斷了電話。
他翻着白眼把手機丢到了一邊,梁颉再打回來他也不接。
“我可真作。”汪楚良冷笑一聲,然後斜眼盯着枕頭邊的手機看。
沒一會兒,他手機收到了一條轉賬信息。
梁颉轉了二十萬到他的卡裏。
汪楚良這回是真的沒想到,而且都這樣了,梁颉還覺得自己沒愛上汪楚良。
汪楚良懷疑梁颉是個大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