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美的雨天

第一次模考,宋翌辰的表現就不俗。盡管沒能超越白荷,但一進實驗班就能拿前五,足以引起老師和全班同學的矚目。相比較成績單上的排名,更令人矚目的還是他的課堂表現。

記得一次數學課上,宋翌辰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在黑板上完成了一道全班沒有人解的出的數學題。一次英語課上,老師檢查課文背誦,是一篇又長又晦澀的文章,班上幾乎沒有人能背的出來,可宋翌辰卻能背的相當熟練且發音純正。

白荷自認資質平平,成績好大部分是因為她比一般人用功和細心。可宋翌辰不僅用功,資質也遠遠在她之上。她有了棋逢對手的感覺。

今天是白荷值日,晚自習之後要留下打掃衛生整理桌椅。怕小顏等的着急,就讓她先回家了。晚自習最後一堂課結束,大家都陸續離開了教室,白荷看見最後排的宋翌辰還在低頭做題,并沒有要走的意思。

白荷:“你怎麽還沒走?”

宋翌辰:“有道題一直沒解出來,要不你來試試?”

白荷:“你都解不出,我更不行了。”

宋翌辰:“你試試看嘛,坐了一天實在太累了,我正好想活動活動筋骨。”

宋翌辰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順手接過白荷手裏的掃把,二話不說開始幹活。

宋翌辰:“你幫我解題,我幫你值日。公平交易。”

白荷最不擅長的大概就是與人講理這種事了,自知辯不過,只好坐下來解題。

這道題并不算難,就是步驟比較複雜,她解了好一會兒密密麻麻寫了大半張紙才解完。同時,宋翌辰也三下五除二把值日做好了。

宋翌辰:“好了,我們走吧!”

白荷:“你不看這題的解法了?”

宋翌辰:“你解的肯定沒問題,今天太晚了,先回去吧,我回家再看。”

他一邊說一邊把試卷和練習本塞進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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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荷:“那好吧……”

兩人慢悠悠地騎着車,沒有範熙顏在一旁叽叽喳喳還真有點不習慣。白荷本就是不善言談的人,好在宋翌辰一直在說起一些日常話題,避免了沉默的尴尬。她還是沒辦法像範熙顏那樣把男生當做哥們兒來相處,愛說什麽說什麽,她總是不由自主地緊張,生怕哪一句沒說好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盡管對方可能一點都不在意。

可是在宋翌辰看來,白荷言談得體,舉止坦然,話語中無不透漏出她的博學和良好修養,對于白荷的卓越,他一點也不驚訝,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覺得她應當是這樣優秀的女孩,也是他心中曽想象過的女孩最好的樣子。

“阿姐,你回來了。”範熙顏假惺惺的打了個招呼,一臉不懷好意的笑:“我都看見了,就知道你會和老宋一起回來。嘿嘿……我會替你保密的哈!”

白荷:“臭丫頭!”

從上中學以來,白荷還是第一次與一個男生說那麽多的話,真是鬼使神差,簡直就是範熙顏附身。難道,今天宋翌辰是故意讓她解題的?目的是替她值日,然後特意等她一起回家?是怕她晚上一個人回家不安全嗎?這個年齡的男孩子大概喜歡體育、游戲什麽的吧,而剛才在路上他居然一直在跟她談小說,他是在照顧她的興趣嗎?白荷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了一晚上。

另一邊,宋翌辰也在輾轉反側,他在一遍遍地回想今天晚上的每一個細節,她其實是個很愛笑的女孩,至少今天晚上是。只是她的笑總是淡淡的,略帶腼腆,有些矜傲卻不冰冷。他忽然想起她在課堂上站起來回答問題的樣子,她的普通話說的極好,聲音又婉轉動聽,總是一副緩緩地不急不慢的語調,語文老師喜歡點名要她朗讀課文,每一次,他都認真地聽。

他忽然翻身坐起來,掏出今天白荷幫他解題的本子,仔細端詳上面的字跡。每一個字母和數字都寫的标準圓潤,公式碼得整整齊齊,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手筆,俗話說——字如其人,從中不難看出寫字之人的心細如發、心思缜密。他記起有一次幫語文科代表發周記本,他那一沓裏正好有她的,便按奈不住好奇翻開看了看,雖太過匆忙沒來得及仔細看內容,但那一手好字卻足以讓人過目難忘。她習慣用墨藍色的鋼筆,筆觸停頓之處顏色略深,平滑過渡之處則略淺,有種抑揚頓挫之感。她的字連筆不多卻不顯呆板,每個字單獨擇出來看似乎平平無奇,可通篇排布起來卻覺得清爽舒适、行雲流水,與她給人的感覺一模一樣。

可是,那些暗暗生發的情愫還來不及萌芽便被繁忙沉重的學習生活淹沒和隐去了。一月一小考,一季度一大考,馬上又要迎來全年第三輪高考全真模拟考,成堆成堆的試卷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班主任常挂在嘴邊的一句話是:“學習沒有累死的,腦子是越用越好使,越不用越轉不動。”

老師從不信奉什麽勞逸結合,學校的教學宗旨是學習不得有一刻停歇,包括課間。雖然上節課老師拖堂,下節課老師提前到是常有的事。本來也沒幾分鐘課間,有時上廁所的時間都不夠,但還是有一些學神能利用每個課間做一兩道題,完成一天能利用課間零碎時間做完一張試卷的驚人壯舉,成為全班标榜的學習典範。

吃飯和睡覺簡直是浪費時間的罪魁禍首,開始有一些同學為了節省打飯排隊時間,挨到很晚才去吃,甚至有同學買兩個饅頭帶到教室邊做題邊啃。睡覺時間當然也是能擠則擠,晚上宿管員查房主要就是查那些窩在被窩裏用手電照着偷偷做試卷的。

為了增強學生的身體素質,不至于讓學習給累垮了,一天兩次集體大長跑是硬性規定。當然跑步時間也萬萬浪費不得,一個随身攜帶的小本是每人必備,班主任會檢查的,檢查你跑步的時候有沒有在背單詞,邊跑步邊背誦一度成為學校大力宣揚的一種文化。邊吃邊學、邊跑邊學、邊睡邊學是一中學生修煉的三重境界。真真是把每分每秒用到極致。

某些班級的班主任還要更為變态些,規定了男女生不得同桌,教室前半部分統統是女生,後半部分則全部是男生,課間前後排同學不得随意亂竄,也不可無故交談,課間最應該做的事是老老實實呆在自己座位上學習,上廁所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最好也少去。

周末和假期對高三的畢業生來說當然屬于奢侈品。一中的放假機制是每四周放一天,老師當然不會放過這一天的假期時間,會發成堆的試卷作為家庭作業,目的就是讓你從早做到晚一天出不了門。其實這每月一天的假期是施舍與住校生的,總得讓住校生回家看看父母再備點幹糧生活用品什麽的,走讀生們只能說是沾了住校生的光。可是有些住校生家住的實在是太遠,一天根本不夠來回的,為了省下路費和路上的時間,有些住校生會選擇留在學校,老師當然是鼓勵的,教室也會照常開放,以方便學生去上自習。特別“負責任”的班主任會放棄自己的休息時間到教室去走一走,看哪些“學習标兵”自覺在教室自習,好在班會的時候誇贊一番,鼓勵其他同學效仿。

一中雖然是重點中學,但這裏畢竟是小縣城,住宿條件不會好到哪裏去,校內是沒有洗浴設施的,有些住校生自理能力較差,一月甚至更長時間不換衣服也是有的,教室裏常年彌漫着一股與飯菜、速溶咖啡、清涼油的味道混在一起的馊味,學生在教室裏呆的久了也就聞習慣了,不逼自己習慣又能有什麽別的辦法呢?

寒暑假也就是意思一下,學校發發慈悲大概能放個一周左右,每到寒暑假學校會要學生簽署一份補課協議,以證明學生是自願要求補課的,然後大張旗鼓地開始在假期上課。補課就要補全套,當然也包括晚自習。晚自習說是自習,可也是安排了科目的,學生并不能自由安排,該科目的老師要像白天上課一樣到教室裏去盯着學生自習,如若看到有學生沒有學他所教的科目,會大發雷霆,甚至當場撕了你的課本,殺雞儆猴。更有些“勤奮過頭”的老師會忍不住在晚自習時間講起課來,犧牲掉學生的作業時間,逼的學生不得不利用課間、吃飯、睡覺的時間來惡補作業。

一中作為量産最大的學習機器制造廠,絕對是名不虛傳。就連一開始活蹦亂跳的範熙顏經過這輪番的折磨也不免蔫了起來,雖然他們三個中,範熙顏依然是話最多的,但說話的主題不知不覺由三句不離八卦變為兩句不離學習。白荷和宋翌辰雖然是同班,但除了從放學到家的那一小段自由之路,一天幾乎沒有可以說話的機會。

白荷倒沒什麽不習慣,她也不是第一天待在一中,再加上她學習基礎紮實,高三也沒什麽新課程,成績依然穩居第一,老師對她自然寬容許多。

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的是宋翌辰,他适應能力很強,如此高強度的學習壓力反而激發了他的潛能,幾次模考下來,次次都有進步,目前已經穩坐實驗班第二把交椅,緊随白荷之後,而且還後勁十足。

範熙顏雖然連連叫苦,但在兩位學霸面前也不敢有多少怨言,人家學習比她好還如此用功她還能有什麽好抱怨的,只能硬着頭皮跟上節奏,成績倒也有了不小的起色。

這種高壓灌輸式的應試學習模式雖然很不符合現在的教育理念,但不得不承認,在提升分數方面還是十分顯着的。在川城這種比較閉塞的五線小城鎮,高考分數就是會決定一個學生甚至是一個家庭的命運,這是我們不想承認卻始終存在的事實。

今天,天氣預報說有雨,白荷的母親特意給姐妹倆準備了雨衣,可是她倆走的太匆忙,忘記拿了。由于天氣預報說今天夜間會有大雨,學校破天荒地取消了晚自習。下午放學的時候雨已經開始下了,此時,白荷正推着自行車站在樓下的車棚裏望着雨簾發呆。

“看這雨勢,一時半會兒恐怕停不了。”白荷聽到有人在身後對她說。一回頭,便看到宋翌辰。

白荷:“你怎麽還沒走呢?”

宋翌辰:“我……在上面做了會兒題。”

他其實早就發現她沒帶雨具,從樓上往下看正好看到她站在車棚裏躲雨。他在樓上徘徊良久,冥思苦想該怎麽把自己的雨衣名正言順地借給她用。同學們都走的差不多了,放學後一直與她形影不離的範熙顏不知何故今天竟沒有出現,此時只有他們兩個人,再不行動恐怕會錯過此天賜良機。

白荷:“拜托,你這麽用功,我壓力會很大的。”

宋翌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轉而問:“範熙顏呢?你們今天不一起回去嗎?”

白荷:“我們都沒帶雨衣,她去跟住校生借雨具了。”

宋翌辰:“我的借給你啊。”

白荷連忙道:“不用,不用,你也要用的。”

可宋翌辰并不打算給她拒絕的機會,話還沒說完,他人已經沖進雨中。

而那雨衣此時正疊的好好的躺在白荷的車筐裏。

“喂!宋翌辰!”白荷朝雨中大喊,可他騎車的背影一會兒便看不見了。

雨中的宋翌辰騎的飛快,雨很大,一會兒就淋透了,細密的雨打在眼鏡上,看不清前方的路。可是宋翌辰還是騎的飛快,此時心中的快樂是那樣滿,滿到想要飛起來,想要對全世界吶喊。這麽想着,他便真的撒了手伸開雙臂,借着下坡的陡勢和車的慣性向前滑行,竟真的如飛翔一般……

範熙顏拿着借來的兩把傘來找表姐的時候,卻發現白荷已經借到了雨衣。那雨衣是黑色的,完全不像是女生的東西。

範熙顏眼珠子一轉:“是不是宋翌辰?是不是?”

白荷假裝不在意的樣子:“知道你還問。”

範熙顏一臉意味深長:“阿姐,你臉紅了诶……”

知道今天學校取消了晚自習,兩個孩子會回家吃飯,白雨珊特地早些下班回來,給姐妹倆準備晚餐。見她們遲遲沒有回來,她才發現她們忘了拿雨衣,看外面這大雨一時半會也不會停,正打算給孩子們送過去,誰知剛出門就迎見了她們。

白雨珊:“沒淋到吧,怎麽沒拿雨衣呢?”

範熙顏:“沒有沒有,沒事,我們借了同學的。”

眼看白雨珊對那黑色的雨衣有些生疑,白荷趕緊轉移話題:“媽,你做了什麽好吃的?剛才在樓道裏就聞見香味啦。”

白雨珊沒再多問,趕緊招呼姐妹倆洗手吃飯。

希望是真的蒙混過去了……

宋翌辰到家後,爸媽還沒回來,為了他上學方便,他們搬來學校附近住,爸媽離上班的地方遠了很多,所以他們很晚才能回來。他趕緊洗了澡換了衣服,還把換下的衣服一并洗了,盡量消滅淋雨的“證據”。今天早晨出門前媽媽是親手把雨衣遞給他的,要是看到他淋着雨回來一定會問,他一直是個不太會撒謊的孩子。待處理好這一切,宋翌辰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裝模作樣地做起試卷,像個做了虧心事的小孩。

第二天,白荷像往常一樣來到教室,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想順手把書包放進桌洞,卻怎麽也放不進去。伸手一掏,觸到一個盒子。好奇地拿出來看了一眼,便迅速又給塞了回去。她趕緊看了看周圍,不知怎的,心怦怦直跳,還好沒有人注意到。

她看到的是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難道是有人偷偷送她禮物?今天,正好是她的生日。雖然手段老套了些,但效果不錯,着實讓人驚喜了一把。至于這送禮物的人,她心裏大概已經猜到,嘴角不禁輕輕一揚,心頭有一股暖暖甜甜的情緒在湧動。她的生日向來十分低調,他是如何知道的呢?難道是範熙顏?大概是了……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宋翌辰所在的位子,他在埋頭晨讀,并沒有回應她的目光。

今天的學習任務依然繁重,她與宋翌辰除卻課間有過幾個點頭,連一句話都沒能好好說。好不容易捱到放學,白荷把那禮物偷偷放進書包裏,書包被撐的鼓鼓的。

今天她特意在車棚裏等了宋翌辰下來,宋翌辰看到她在等他,先是略感詫異,繼而綻開一個和風煦陽般的笑。趕忙去推了車,與她一同走着。兩人先是都沒有說話,都各懷心思。

最終還是宋翌辰先開口:“那個……生日快樂啊!”

“果然是他。”白荷心想,心中甚是歡喜卻還是假裝淡然地問道:“禮物是你送的?”

宋翌辰似乎很驚詫:“什麽禮物?”

居然不是?白荷有一剎那的慌神,“難道……”

“難道什麽?你以為是誰?”

心細如發的白荷還是察覺到了宋翌辰語氣裏故意掩飾過了的一絲狡黠。

“好啊,還想诓我,就是你對不對?就是你!”白荷心下恍然,難得笑的深了些,眼睛眯成一彎月。

宋翌辰默認,看着她好看的眉眼,笑的更加如沐春風。

“什麽事這麽開心啊?說來聽聽?”是坐在白荷後桌的同學——喬婉君。

白荷立馬收了笑,宋翌辰心中則暗暗埋怨,難得見她開懷展顏,可惜今日也只是昙花一現。

喬婉君一臉好奇地輪番望着他倆。

“我們在講一個笑話,你要聽嗎?”宋翌辰随口說道。

“要的要的。”喬婉君不像白荷那樣心思細膩,沒聽出其中的道道,竟真的要宋翌辰講笑話。

“咳咳。”宋翌辰清了清嗓,開始講:“有一位校長和一位英語老師去國外某中學訪問,校長在禮堂講話,英語老師做翻譯。校長說‘各位老師們,同學們!’英語老師譯‘ladies and gentlemen!’,校長又說‘各位女士們,先生們!’英語老師想了下說‘Good morning!’,校長說‘早上好!’英語老師終于無話可說……”

“哈哈哈哈。”喬同學十分給面子的哈哈大笑。

想不到宋翌辰還挺博學的,講笑話也能信手拈來。白荷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

宋翌辰看在眼裏,心想終究是又逗樂了她一次,也算是意外收獲了。

告別了喬同學,白荷和宋翌辰又在校門口一起等了一會兒範熙顏,三個人便一同踏上回家的路。興許是剛才的笑話勾起了興致,路上宋翌辰又接連講了許多個,範熙顏也貢獻了幾則。

白荷的生活一貫枯燥清苦,像今夜這般又有禮物又得放肆開懷是如此難得,竟讓她有種受寵若驚之感。其實,這本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們一個最普通不過的生活片段。

白荷回到家,跟母親打了個招呼便趕緊躲進自己屋裏,終于得以拆開這個她好奇了一整天的禮物。

包裝精美的禮盒裏,是一只粉色的風鈴,用手一碰便發出清脆悅耳的叮咚,白荷又仔細翻了翻盒子,沒有找到卡片。

範熙顏一聽是宋翌辰送給阿姐的生日禮物,比白荷還要興奮:“天吶,好漂亮!公主的城堡裏是不是都有這樣一只漂亮的風鈴?沒看出來宋翌辰還挺懂女孩心思的嘛。”

白荷剜了她一眼,順便轉移話題:“誰讓你把我生日告訴他的?”

範熙顏:“是他先問我的啊,我想也不是什麽秘密就告訴他了。”

白荷:“真的是他主動問你的?”

範熙顏:“當然啊,不信你問他。”

白荷:“好吧,那你也得把他的生日告訴我,公平交易。”

範熙顏:“這個好說,好說。”

只可惜,他的生日在上半年,已經過完了,今年是沒有回贈的機會了。

另一邊,宋翌辰想象着白荷看到他為她悉心挑選的禮物時的心情,不由得嘴角上揚。那天他一走進商店就聽到了這只風鈴的聲音,就如她的聲音那樣總是能輕易地沁入人的心扉,讓人不禁想要輕輕閉上眼睛。

“老板,我要這個。”宋翌辰指着小店窗前挂着的風鈴說。

“同學,不好意思。這是我自己的東西,我拿來裝飾小店用,不賣的。”

店主是個年輕的姑娘,估計這個風鈴也是她的心愛之物。宋翌辰不得不用了雙倍的價格又大費了一番口舌才将它買下來。

“是送給你女朋友的吧,我是看你是真有誠意才舍得賣給你的哦。”

“不是,送同學的。”宋翌辰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其實,店主有送一張漂亮的卡片給他,說可以寫上想說的話,她幫他包在禮盒裏。可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寫些什麽好,最終還是什麽都沒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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