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沐秋水扯出一絲笑,問道:“我憑什麽救她。”
蕭怡愣住,半響才道:“你想要什麽?”
沐秋水輕嗤出聲:“江湯,除了太子的身份,你有什麽?你能給我什麽承諾。”
沐秋水再一次發問,“你後悔嗎?”
“我後悔了,”蕭怡低彎着腰,少年曾經的意氣風發,高叫着我選擇的路跪着也要走完,絕不後悔。
她所謂的驕傲此刻粉身碎骨。
沐秋水看蕭怡白着臉,不言不語,更加不痛快。
但他還是上前給賀錦筝檢查一番,“雖然脈象不穩,但還有口氣在,先回宮吧。”
蕭怡傻愣愣的和沐秋水回了宮。
鳳栖宮。
江雨霏如同往常一樣坐在主殿中間,手指搭在鳳椅上,聽聞她最得力的幫手老嬷的死訊,手指也不動一下,也不改其顏,依舊面容冰冷。
确認了死訊,蕭怡終于跌跪在地。雖然心中悲痛,但她努力控制自已的情緒。
“你有什麽想問的?”江雨霏淡淡道。
“我被刺殺是誰指使的?”
“呵”江雨霏勾唇冷笑,“江湯,你是太子,想殺你的人何其多?你應該認清自己的身份。”
“包括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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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怡緊緊盯着江雨霏,觀察她的一舉一動,緊握的雙拳洩露了她內心的緊張。
江雨霏薄涼一笑“本座低估你了,明日起你和李五開始習武吧。”江雨霏起身,步曳生姿向內殿走去,清冷的聲音傳來。
“那個賀家小姑娘被人喂了失憶的藥,醒來後會忘記前塵往事,你不用太過擔心。”
“江湯,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你需要助力,否則你護不住任何人,下一個也許就是賀錦筝。”
蕭怡兩眼無神,她不知道她在殿裏跪了多久,江雨霏的一番話狠狠撕開了僞裝,化作刀子紮在她的心口。
等她起身時,因為久跪膝蓋酸痛,踉跄了幾步才站穩身子,幾乎是無意識的,她來到了沐秋水的住所。
沐秋水住所的門并沒有關上,半開着,似乎是知道将有來客拜訪。
蕭怡推門而入,發現沐秋水并未就寝,正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仿佛不知醉了。
蕭怡一把奪過酒杯,擲聲道:“幫我!”
沐秋水似乎醉了,半響才反應過來,一雙泛着水光的眼眸望着蕭怡,輕啓朱唇,“你有籌碼嗎?”
“沒有”
蕭怡道,見沐秋水又開始喝酒,接着道,“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我知道你想讓江雨霏離開皇宮,但她一離開,世家複興更加艱難,你的目标難以完成,她走不了。”
蕭怡見沐秋水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挺胸道:“如果我登基了,一切都迎刃而解。”
她眼神亮晶晶的,沐秋水似笑非笑望着她,“你附耳過來。”
蕭怡豎起耳朵,只聽見一個“顧”字,沐秋水還未說完,便一頭栽在石桌上,任蕭怡怎麽叫喊甚至狠推幾下也醒不過來,他已經不醒人事了。
蕭怡憤而離去。
入夜,月光清涼,蕭怡輾轉反側,心中煩燥。
沐秋水真醉假醉她無從判斷,“顧”到底指什麽也不清楚。
江雨霏明示暗示,可見她如果依舊體現不出價值,她一定亳不猶豫榨幹她最後一點價值。
太子身死,前朝總要動蕩一番,最終是誰獲利不得而知,但茅頭一定會指向新貴。世家派的江雨霏自然樂想其成。
天将破曉,蕭怡一夜未眠,但她還是準備起床。
她想,她必須了解所有事及人,才能為以後打算,她可以不惜命,但賀錦筝……她希望這個小姑娘活着,一輩子平安幸福,這是她欠她的。
蕭怡洗漱完畢,招來了碧溪。
“碧溪,我有些話問你。”
真是可笑,江雨霏把碧溪派到她身邊,她竟真讓她一個婢子,明珠蒙塵,也不怪乎記恨上她。
“婢子知無不言”碧溪請了禮,低眉躬敬站在一旁等着蕭怡詢問。
一問一答間,蕭怡終于知曉這是那裏。歷史總會開一個玩笑,從魏晉南北朝之後,歷史就發生了改變。
世家并未因此沒落,反而更加強盛。前朝時以江,沐,樓,賀四家為首,把持朝政。
而顧家雖也是世家,但地位超然,顧家先祖當初助文淵帝一統天下,文淵帝許諾顧家世代為相,顧家便世代為相。
作為代價,顧家人不得從商不得從政,僅一人入朝為相。
先帝登帝時迫于壓力,相位仍由顧家擔任,但現今卻懸之又懸。
畢竟當今丞相可不姓顧。
文淵帝的子孫也夠争氣,王朝延續了近四百年。至末帝時,先帝起義,推翻了舊王朝,當今天子也不過二代帝王。
了解了大概的蕭怡目光閃爍,問,“今年可是舉行科舉考試了?”
蕭怡早上就聽見小宮女在外面談論。“顧大人”“新科狀元”“風流俊俏”
“是,新科狀元是前任丞相之子顧城風。”碧溪答道。
“你先下去吧。”
“是”
看着碧溪離去,蕭怡輕笑一聲。
她的好娘親這是讓她去找顧城風啊,她怎麽能不從呢?
翌日,關于顧城風的消息就送到了她的案前。
蕭怡千找萬找終于找到機會見顧城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