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眷念的:關于我愛你
八月尾巴,關于在新華路租房子的事也有了一個着落。
沈臨和陶然對了一遍時間行程,正好周二兩人都有時間,約好下班之後沈臨過來接她去看房子。
這天周二,實驗進程也算到了收尾的階段,一行人也有了個緩氣的機會。
陶然正對着屏幕使用excel整理數據,表格還沒做出來,聽到一旁的周文緒說,大家今晚去學校附近聚餐吃個飯。
實驗結束之後,中間大約一個禮拜的休息時間,他們又要馬不停蹄地進入研二課程,研二課程比研一更忙些,理論研究部分大幅度驟減,随之而來的是一天天的實驗操作。
大家大多是申請暑假學校留宿,平日的活動範圍幾乎都在學校和研究所之間,相互詢問下來,正巧晚上都有時間。時間充足,聚餐的事情相對好辦了許多,他們随即讨論該去哪裏聚餐,閩菜、贛菜、粵菜、湘菜、川菜,又該選哪一個菜系。
陶然湊趣聽了幾句,她笑笑,目光轉而接上電腦屏幕,遵照實驗标準将數據導出來。
切換成PDF格式的時候,肩膀被人圈主,随即而來是一陣笑意。
“晚上一起去吃飯?”
陶然一邊将文檔保存,一邊打開另外一個分析數據的網站,“我晚上可能有事,你們去吧。”
向來做事說一不二的周文緒,看着網站頁面始終跳不出來,将電腦屏幕鎖住,“你也說可能了,也就是有一半的可能是會跟我們一起。”
随即聽到她話頭一轉,“我記得你不吃辣吧,那只能選閩菜了。”
陶然還沒給出反駁言語,餘光見到趙瑾也走過來,拉着她的手,加入這場對話。
“這次實驗,你都沒跟我們吃過飯,這合适嗎?”
周文緒嘴角噙着笑意,順着趙瑾的話重複,“合适嗎?”
為了讓實驗收尾收得合适一些,陶然眉間擰成一團愁雲,還是說道:“不過後面的安排我就不參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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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陶然參加過的所有聚餐中,吃飯只是其中很小的一個環節。
周文緒笑着點點頭,“我們只吃飯,沒有其他安排。”
從研究所出來的時候,陶然讓周文緒和趙瑾先走一步,她慢些走。
周文緒攀着她的手臂聞言一笑,言語暧昧:“有事?”
陶然挫敗,也不跟她打馬虎眼,“晚上要去吃飯,我得先請個假。”
一旁刷微博的趙瑾,這時來了一句:“跟誰請假,吃個飯還要請什麽假,你又不住在家裏。”
雖然跟室友的關系是增進了許多,陶然也委婉地跟她們詢問過感情相關的問題。然而自己談戀愛的事,她還沒有明确地坦白過。
談戀愛在她們這個年紀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說與不說,都沒什麽差。
陶然心裏是這麽想的,眼下被趙瑾直愣愣地問着,這又是另外一個問題。
“家人,”匆忙下,陶然給沈臨定義了一個身份。
她以後的日子終究是要與這個人一起度過,用“家人”二字在外人面前稱呼他再合适不過。
“家人?”趙瑾沒聽出另一層含義,狐疑,“我記得你家不在這邊才對。”
一旁的周文緒聽着她們的對話,明顯感到頭疼,同時也很無奈。
“她男朋友,”周文緒說,“她最近不是經常晚回來,你以為她在做什麽?”
天真派的趙瑾:“不是做實驗?”
周文緒扶額。
陶然也難得笑了笑,摸了摸趙瑾的肩膀。
室友們先走,陶然落在後頭。
她算了算時間,下午四點,沈臨工作上應該沒什麽事。他公司開會一般是上午十點半和下午兩點半的兩個時間點前後。
為了保險起見,她先用微信給他發個信息确認。
【懶】:在工作?
【臨】:沒有。
【懶】:哦。
沈臨看着這一個單音節的“哦”,真是冷清又冷漠。
原本是想打電話過去,他想了一想,怕陶然不方便,正要打字過去問怎麽了。
字還沒打全,她的電話倒先一步進來了。
“你方便講話嗎?”陶然不好單刀直入說晚上要聚餐的事,想起之前在教育機構做話務員的時候,每打一個電話,自報家門之後接的下一句話總是問對方方便通話與否。
當下進退兩難,她倒有些慶幸自己做過一些兼職,積累了點社會經驗。
雖然……
“怎麽,晚上另有安排?”電話那頭傳來短暫的笑意。
這點微不足道的社交經驗在沈臨面前并沒有任何用武之地。
陶然盯着懷裏實驗課本的藍色背景看了好一會。
怎麽說才合适?
畢竟是她首先提出換房子的意見,沈臨好不容易找了一套合适的房子,也跟對方約了時間,到頭來問題卻出現在自己身上。
“怎麽沒聲音了?”沈臨聲音笑笑,好不惬意,“是不是我這邊信號有問題?”
說着,他又連着問了兩句。怯意閑适的口吻,聽在陶然耳裏,倒更像是為她解除尴尬氣氛。
“晚上實驗室裏的同學要聚餐,”陶然話語略微躊躇,像是一種不肯定。
“哦。”
沈臨的聲音聽來很是平靜。
這下倒換成了陶然訝然,她輕輕地松了口氣,反問:“你這麽輕松?”
“你想讓我生氣?”沈臨的聲音低沉了些,聽着确實顯得低氣壓不少。
陶然失笑,腳上的步伐恢複尋常步速,“好像,我還真沒見過你生氣的模樣。”
“怎麽,很期待?”電話那邊沈臨頗有耐心地跟她打趣。
“那還是不要了,”陶然從研究所後門走,後門臨街再穿過一條馬路,正好是臨大的西門。
“嗯,我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陶然聽着這話,心裏說不出的滋味,甜甜蜜蜜的,像是冰鎮過後啓口的可樂,炎熱夏日下滋滋地冒着泡。
他永遠不會在她面前生氣,換句話說,他也不會讓她有生氣的機會。
“我們的生活應該會很和諧。”
餘輝仍舊帶着熱意,暫停在樹梢上的鳥兒惬意地拉着嗓子叽叽喳喳,很是歡潑。
“應該?”電流裏傳來沈臨略微不滿,又有些慨嘆的聲音,“看來我還得努力。”
“……好吧,請你多加努力。”
雖然沒有面對面交流,沈臨卻能想出此時電話那頭她無奈的模樣,他會心一笑,“陶然,吃完飯給我電話,我去接你。”
意思傳達到,沈臨也不再給陶然說話的機會,果斷地将電話摁斷。
他站在偌大的落地窗,眺望遠處的大海景色。海平面開闊,層層山巒疊成一片,遠遠看着,構成一屏天然的城市山水圖。
視野帶來的美感絲毫比不上心裏的舒适,沈臨想到适才通話的尾聲,唇邊的笑意漸漸擴大。
不同于沈臨的舒心,陶然此時進退維谷。
她還沒想好在同學面前公開和沈臨的關系,一是她還是學生,沈臨已經是社會人士;二是在某種程度上,她和沈臨還有抛不開的另一段關系。
雖然她千方百計離開江城,戶籍挂靠臨大集體戶,然而後者如果被有心人查出來,再來添油加醋加以渲染,沈臨的環境不會比她好多少。
他要承受的壓力遠遠大于她。
回到宿舍,周文緒和趙瑾已經換好室內的衣物,空調也設置到一個恰好的溫度。
陶然打了一盆水,将毛巾過水一遍,沒有擰幹,而是低頭,徑直拿全濕毛巾往臉上招呼。
“陶然,你今天洗臉的方式很特別。”
陶然睜開眼朝左側瞥去,映入眼簾的即是,周文緒捧着四分一個西瓜正對着她笑。
回過頭再看洗臉臺,一圈的水漬。
“不好意思,我這就拿布擦幹。”
“不是什麽大問題,你不用這麽緊張。”周文緒扯過窗臺架子上的抹布遞過去,“給,你怎麽了,心情不好?”
陶然擦好洗臉臺上的水漬,将抹布擰水洗過兩遍,走到窗臺晾着。
回過頭,周文緒遞上西瓜,“剛在樓下水果店買的,水分多,很甜。”
“謝謝。”陶然抱過西瓜,挖了一勺。
甜爽的冰鎮滋味,在炎熱慵懶的夏日裏,不謂醒神的好利器。
走到屋裏,陶然坐在書桌旁,抱着西瓜又挖了兩勺。
她一邊吃着一邊時不時張望寝室的情況,周文緒給她送完西瓜,回到書桌前寫實驗記錄,而另一邊趙瑾盤腿坐在懶人椅上,抱着西瓜喜滋滋地看綜藝,不時發出幾聲癡笑。
也許是網絡不大好,趙瑾那邊的聲音消停了,繼而傳來她的咒罵聲。
陶然掐着時間,告慰自己,遲早要說的事,還是先給室友們打個強心劑吧。
“周文緒,趙瑾。”
被叫到名字的兩人雙雙停下手裏的動作,轉而看向她。
陶然被這兩道明亮亮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
“嗯,我想跟你們說件事。”陶然硬着聲音,勉強地開了個頭。
周文緒挑眉,“你說。”
趙瑾則是抽了張紙巾擦擦手,哈哈笑着,“你說你說。”
“我和我男朋友改天想請你們吃飯,你們看看什麽時間合适。”
趙瑾聽完擺擺手,甚是不在意,“什麽時間都可以,還是看你男朋友的情況。”
一旁的周文緒則是恨鐵不成鋼,“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不然呢?”趙瑾眉頭愁得不成樣,“你們一個個都脫了單,除了蹭飯,我這單身狗還能做什麽?”
周文緒:“……你還真是會找重點。”
這麽一說,趙瑾倒是來勁了,“當初說好抱團做尼姑,現在你和陶然一起背信棄義……”
周文緒氣得起身過來,挖了一勺西瓜堵住她的嘴。
“繼續吃你的吧。”
趙瑾委屈,在周文緒的瞪眼下,哼哼地消化嘴裏的西瓜。
陶然見她們這樣,幹脆什麽都不說,單純地看兩人打鬧。
周文緒解決完趙瑾正要說話,這話還沒成句,身後傳來趙瑾的暴怒。
“不是,陶然你什麽時候瞞着我們談戀愛了?”
周文緒笑得很勉強,強撐着笑意,回頭朝趙瑾說道,“我還以為你真吃傻了。”
陶然嘆了聲氣,“七月份的事,一個多月前。”
她說完,聽見趙瑾抽氣的聲音,“一個多月。”
然後看見周文緒又挖了勺西瓜堵住了趙瑾的嘴。
陶然點點頭,“他,你們也認識。”
周文緒淡笑不語,反而是趙瑾咽下嘴裏的食物,“誰啊?我怎麽不知道。”
陶然躊躇了好一會兒,将手裏的西瓜抱緊,“嗯,三月份林教授的報告,那次你從師姐那裏保存了一張照片。”
陶然緩慢說着,時刻斟酌着這樣說對不對。
“三月份?好像是有這事,”趙瑾看向周文緒,“我那次是不是拿了一張照片給你看。”
後者只是笑。
趙瑾抄過一旁的手機,跟陶然說:“你等等,我翻翻三月份的照片。”
她說找就找,陶然瞬間愣住。
趙瑾很快翻出一張照片,因為是偷偷拍照的,照片的清晰度一般,但仍然止不住相片裏的人英俊的相貌。
她認真地看了好幾次,對當時的情況思前想後一番,如果沒記錯的話,後來她還見過這個男人一次,是景鳴師兄請吃飯那一次。
趙瑾不敢置信地再次抽氣。
陶然将她的神色全然收在眼底,在趙瑾出聲之前,她率先表明事情。
“他比我大,大九歲這樣子吧。”陶然的目光在兩位室友來回挪轉,“如果你們看到他,不用太驚訝。”
“哦,”趙瑾的嘴巴已經張成圓形。
陶然看向周文緒,對方還是淡淡笑着。
她在心裏嘆聲氣,将最想說的部分說出來,“他算是我的叔叔,不過,我們沒有血緣關系。”
“啊,”趙瑾嘴巴徹底張成圓形,“哦。”
“這些天我們在找房子,研二我可能會申請外住,所以先跟你們說下。”
要說的,這時候已經全部講完。陶然重重地松了口氣。原先是以為很難講的一件事,直到說出來了,她才恍惚了然。
其實也不是很難去向外人坦白的一件事。
周文緒走過來,拉起她的手,“你沒良心,研二竟然不住宿舍了。”
陶然摸着她的手臂,“中午還是會回來午休。”
“沒良心,沒良心啊。”她還是照常慨嘆。
晚上吃飯的時候,陶然收到沈臨的一條短信。
信息的內容很簡單:【不許喝酒,不要碰跟芒果相關的食物。】
陶然放下湯匙,擦幹淨手,正要回過去。
對方的腳步卻更快些,又追加一條信息過來。
沈臨:【乖。】
陶然失聲笑笑,想着他是不是意識到前面一條的口吻太過生硬強硬,所以再三思索下,發了後面這一條。
算了,陶然不再多想,回了一個“好”字過去。
反正,再過一會時間,她很快能見到他。
不急于一時。
此次聚餐的人員包含了大三、研一、研二的學生,雖然一個多月的時間相處下來,都熟了差不多。然而到了這種聚餐場合,大家還是不能放得開,都規規矩矩地吃飯。
陶然向來不習慣熱鬧的場合,目前這種氛圍下她偶爾也能說上兩句,是以倒還能适應眼前的情況。
“陶然。”陶然剛要倒椰子汁,突然聽到趙瑾的聲音。
“怎麽了?”看來趙瑾跟其他人喝了酒,陶然看見她一臉紅潤,顯然是有些醉了。
“我跟你說,”她的聲音聽着也有些醉。
“你說,我聽着。”陶然拿了張紙巾幫她擦擦臉頰,然後拿了幾粒鹹梅幹喂她。
“剛剛你在寝室說的話,我……”
趙瑾有些急,一時找不出合适的詞,只能反複重複着我。陶然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撫着,“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點點頭,小聲說:“你真勇敢,”然後又說,“我祝福你。”
說完,一向大大咧咧的趙瑾轉頭跟右側的同伴敬酒去了。陶然頓時又笑又哭,眼前正好轉到一道油渣空心菜梗,她夾了一筷子放到碗裏。
一邊吃一邊想着,趙瑾說的勇敢是指什麽?
聚餐進入尾聲的時候,周文緒起身要去買單,陶然見狀,也起身跟她一起同去。
“你好像吃得不多。”周文緒攀着她的手臂說。
“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我可是吃了很多。”上下樓梯,不少人上上下下,陶然伸手護着她。
“你今天下午請假的事,沒問題吧?”
經她這麽一提,陶然想起自己說的向家人請假的事,也不知道她的家人現在在做什麽。
“沒事,他正好晚上有事。”
陶然說完,兩人正好下到一樓,走出沒兩步,甫一擡眼她口中的“家人”正好站在前方笑意滿滿地看着她。
幾步遠的距離,其實很近,陶然能清晰地看見他眉眼聚集的笑意。
周文緒見她不走,也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她看到沈臨,先是挑挑眉,而後看到沈臨身旁的林清倫,拉着陶然走上前,“林老師。”
林清倫看到她,還有身旁的陶然,點點頭,“你們在這裏聚餐?”
“嗯,下午跟老師說的。”
“老板,這酒跟她們那桌一起買單。”
陶然聽周文緒跟林清倫講過聚餐的事,原本是讓老師也一起過來,林清倫不喜歡聚餐,讓他們吃開心些,然後開好發.票回來報銷。
她視線一轉,看向林清倫手裏的酒,再看看一旁始終盯着她笑的沈臨。
說好不讓她喝酒,他倒和朋友喝上了?
她還想着,那邊林清倫已經買完單,簡短地叮囑了幾句注意安全之類的話,拎着兩瓶陶然叫不出名的酒先一步離開。
“吃好了?”
沈臨突然走到身旁,陶然吓了一跳,她退到周文緒身旁,“啊,剛吃完。”
“樓上還有事嗎?”只聽沈臨又問。
“沒有。”
吃完飯接下來沒有其他安排,大家會一起從南門回寝室。
沈臨聽完點點頭,轉向一旁的周文緒,“沒什麽事的話,同學,我先接陶然回家。”
“沒問題。”周文緒很配合地将陶然一推,推向他的方向。
陶然:“……”
臨走的時候,陶然還是不太放心趙瑾,問:“要不要先把趙瑾送回去?”
“不用,我到時讓景鳴過來幫忙。”周文緒揮揮手,先一步上樓。
景鳴因為和同學去幫一位教授送材料,晚上沒有跟他們一起吃飯。
陶然看向沈臨,“你什麽時候來的?”
“剛到不久。”
“真的?”陶然一邊被他牽着往外走,一邊存疑地問。
“我算着時間你也該吃完了,過來蹲點。”說着他和陶然換了個位置,讓她走內側,他走外側。
怎麽聽着都像是胡扯。
陶然突然湊近他脖子處聞了聞,而後墊着腳跟,湊到他下巴位置,仔細聞了聞。
“你做什麽?”沈臨有些哭笑不得,揉揉她的頭發,“像只小狗。”
“我在确認你有沒有喝酒。”陶然認真地湊到他臉側嗅了嗅。
走到拐角處,這裏路人少。
沈臨略略壓低聲音,“真的想确認?”
在幽暗的夜色下,他的聲音充滿了誘惑。陶然受他蠱惑,對上他俯視下來的目光,她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你親自嘗嘗看。”
溫潤的觸感覆蓋襲來的時候,陶然懵懵地意識到,她今晚絕對吃撐了,不然就是椰子汁兌了酒。
她應該是醉了,不然怎麽可能在清醒的狀态下着了這個人的道。
時間像是玻璃架中的沙漏,流逝得意外地慢。
不遠處似乎有人踩着了幹枯的枝幹,吱呀的聲音輕輕的。陶然卻清晰地聽到了,她一顫,心跳得極快,“有人,有人,有……人。”
她推着沈臨,別過頭,細細喘着聲,“有人來了。”
“沒人。”
這是南門舊市場一側,往來的行人少得可憐。
沈臨按着她的後腦勺,與她額頭相貼,聲音也是喘着,“你今天毀約了。”
這都什麽話,她不是已經獲得他的首肯才去參加聚餐的嗎?
“你不是說好我給你打電話,你才來接我?”
結果不請自來,要認真地辯解下來,還是他毀約在先。
“狡辯。”沈臨輕輕點評一句。
他聲音聽着是輕輕的,語氣也輕松,陶然卻不由得感到一陣危險,有股溫熱的氣息順着臉頰游到唇角處。
她顫抖着瑟縮,“好好好,是我毀約。”
“想好怎麽賠償了嗎?”
他一步步引誘着,陶然躲不過,言語加身體誘惑,她還是太年輕了。
“你說了算,我都聽你的。”最後,她實在招架不住,全盤接受。
反正。
他也真不會拿她怎麽辦。
“賠以後的人生吧,”沈臨拂起她臉頰的碎發,他低聲笑了笑。
路燈昏暗,四周靜寂。
“陪在我身邊就夠了。”他不再逗趣她,将她擁進懷裏。
——
标題和內容提要參考歌曲:《關于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