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有志者,事竟成
後來的事情發展很是令人滿意。
袁朗第二天淩晨就先醒過來的。床上多了個人是新鮮事物,他的大腦還一時不能适應。
袁朗于是對着床上的景象有那麽一瞬的愣神。
昨晚上的行動他的确是沒有預謀,只是當時就确實喝得有點多,又突然想起了成才的眼神,一時産生了點高尚的人被誣蔑的委屈,再加上許同志對他的身體摸來摸去,所以就……
不過,愣神歸愣神,袁朗的行動可不慢。他立刻又閉上了眼睛裝作了還在沉睡的樣子。
果然,他這邊剛把眼睛閉上,趴在他胸口的許三多同志就有了動靜。
許三多覺得身體好象有些不舒服,但又困,就左蹭右蹭的賴在身下的溫暖上不肯睜開眼睛。
但是……溫暖?!職業養成的警惕性讓許三多很快又反應了上了,猛地跳了起來。
然後,許三多傻了。他呆看着眼前的赤裸男體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霎時,許三多腦子陷入了混亂。
這時,袁朗慢慢的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兩個人呆呆對視。
袁朗忽然笑了,伸出手去把許三多拉了下去,順手還在他背上輕拍了幾下:“天還早呢,再睡會兒吧。”
許三多孩有些糊塗,就習慣性的答:“噢。”然後,在臉挨到袁朗的胸口時,他才回過神來,不禁叫:“隊長……”又要擡頭。
袁朗嘆了口氣,幹脆直接伸手把許三多的腦袋捧了起來:“好吧,三多,那咱們就先談談。”
他很嚴肅地看着自己的手下:“昨晚的事情還記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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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三多這個時候正光溜溜的趴在同樣光溜溜的袁朗身上呢,就是想忘也忘不了,他還能怎麽說?只能垂下眼皮十分尴尬的躲開了袁朗的視線。
袁朗很滿意的輕輕拍拍他的屁股:“那就是了。咱們已經這樣了,那就是兩口子了,現在睡覺要緊,有什麽是明天再說,啊?”
許三多被拍得有些不好意思,又一想,都已經那啥啥幹過兩口子的事了,好像隊長說得也不錯。他這會兒腦子被攪得有些糊塗,又是困的想睡的時候,就索性心一橫眼一閉也跟着睡過去了……
袁朗看着乖乖趴在自己胸口的許三多得意地再次咬着舌頭笑了半天。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明天早上就向三多正式表白!
然後,第二天早上,老天再次幫了袁朗的大忙,鐵頭來電,讓三個老A火速歸隊,有任務。這下子袁朗連表白的功夫都省了。
因為任務完成以後,袁隊長自己是躺着回來的,重傷,人事不省。參加任務的三中隊雖然沒有犧牲的,但連他在內,傷了好幾個。
許三多倒是一點傷也沒有,但看着這景象不由小臉發白,跟前跟後,就怕戰友們出什麽事,而袁朗,自然也是他的重點關注對象之一。
然而,這個時候,大家都沒料想到的人物出現了:許三多的老爹,許百順許大爺。
許大爺來的目的很明确,逼婚!
小兒子,那個最有希望給他許家生兒子的精壯小童男一直忙得也不回家看看,許大爺寫了那麽些心催也不見結果,老人家終于生氣了:就是抵債吧,也不能讓人不結婚!這次就是揪也得把人揪回去相親!
許三多忙亂中從醫院趕回來接自己的老爸爸。
許大爺還是那個急脾氣,被兒子領着去基地招待所的路上就開始叨叨:“三兒啊,爹可是給你相中了好幾個姑娘,就等你回去看了,你……”
許三多這幾天正忙得團團轉,心亂成了一片麻,哪裏還有心思聽這個,他只想着趕快去醫院看看隊長怎麽樣了呢。
但老爸的話卻突然也提醒了許三多一件事:和隊長在一起了,家裏怎麽辦?
許三多低頭不語了半天,終于決定向老爹攤牌,自己這輩子除了隊長誰也不要了!
這個時候正走到了招待所旁邊的綠化帶邊上,許三多就停下了步子:“爹,我、我不要結婚……”
“噢……啥,你說啥?!”許大爺正唠叨的開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回過神來不由勃然大怒,倆眼一瞪就要發作。
許三多直視着自己的爹爹,準備承受接下來的狂風暴雨。
這時,冷不丁的傳來了一聲:“這位就是許老伯吧?”
突兀的一聲打破了僵硬的氣氛,許氏父子同轉過頭去。
早晨的萬道霞光中,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正走了過來。此人面容沉靜,眼若晨星,一身正氣,周身君子清和之态。
竟然是大隊長鐵路。許三多一愣,趕忙敬禮問好。
鐵路回禮,轉臉過來就沖着許百順打招呼:“您就是許三多的父親吧?真是抱歉,剛才有點事情沒有及時迎接您。”
許百順被鐵大隊肩上的星星晃的眼有些花,又見對方這麽客氣,忙握住對方伸來的手搖晃:“哪兒哪兒。首長您太客氣了。”他畢竟是吃過不少鹽的人了,一眼就能看出來眼前這個人不同凡響,何況還是兒子的上司,自然要恭敬許多。
兩個人于是又在那彼此客氣一番。
然後鐵路把臉轉了過來:“許三多,醫院那裏好像正有事找你,你先去看看吧?”商量的話,語氣卻不容質疑。
許三多正想着去那看看呢,一聽這話馬上就向自己老爸和大隊長打了招呼溜之大吉。
許百順有些不樂意:這剛和兒子見上,話都沒說上幾句就把人弄走了,這算啥事嘛?!
但他并沒有能表現出來這種情緒,因為鐵大隊又把目光轉向了他:“許老伯,那而有些事情,我讓許三多過去一下,實在是對不住您了,還請多包涵。”
啊呀,這麽大的官都對自己賠小心,這還有啥不滿的?許百順大爺心裏頭的那點不快立刻煙消雲散,連聲說:“這木啥,這木啥!我家這小子現在是部隊的人了,首長要怎麽着使喚他都成,那是他的造化!”
“許老伯,真是謝謝您理解和支持我們的工作。”鐵大隊微微笑了笑,很謙和的轉了話題:“要不我先陪您安頓下來?”
許百順連連點頭,合着鐵大隊長一起向招待所走去。
許三多到醫院的時候才發現其實也沒有什麽意外,不過袁朗倒是脫離危險期完全醒過來了。
許三多總算放下了一半的心,就陪在醫院裏忙動忙西照顧着。
直到晚上,成才來換班,他才想起了老爹,忙要請假過去看。
成才把他拉住了,神色很是複雜:“三兒,假我幫你請了,你直接去就好了。”他看着許三多欲言又止再三,最終一聲長嘆什麽也沒說。
許三多莫名其妙,但一時也沒時間細問,就還是跑向了招待所去看自己爹爹。
但跑着跑着許三多的腳步就慢了下來。他想起了自己和爹爹剛見面那時候的對話。當時許三多是想和自己老爹攤牌的,這會兒心思依然沒有動搖,但他對自己是否應該直接說出來卻有了些猶疑:爹身體不大好,要是知道自己要和男人一起過,會不會氣出病來?
許三多的腳步開始沉重,最後幾乎是蹭到自己老爹住的那屋裏的。
門一開,鐵大隊竟然還在,而且還有政委。
許三多有些愣神。
鐵大隊長卻不以為意,他這時也是要走的樣子,就沖許百順大爺打了招呼又叮囑許三多好好照顧自己爹爹,然後兩位領導就走了。
許三多看着他們的背影發愣,冷不防自己老爸一把抱住:“孩啊,孩啊,我苦命的孩啊!”
許三多懵了。
這個時候,在招待所樓下面,政委正擡頭向上看了看,又轉向了旁邊的鐵路感嘆道:“唉,我都不好意思了,你說咱倆當演員會不會得奧斯卡獎?”
鐵大隊一臉正氣:“革命需要嘛。”
這個時候,感嘆完了的許大爺正絮叨着感嘆兒子的苦命,聽了半天後許三多才從他的話中理出了頭緒:許大爺的大意是,人,不能麽良心。既然自家小兒子的隊長當初為了給兒子籌齊那二十萬而被未婚妻蹬掉,這次又為了救兒子的命躺在醫院裏半死不活眼看着後半輩子生活不能自理,即就是能自理也很可能沒法自己照管自己,雖然領導們說自己兒子已經放話說要照顧那隊長一輩子而他們說他們會想辦法絕對不會讓自家兒子背什麽包袱,可是那是自己全家的救命恩人,是人就不能不管!兒子你做得很對!負起責任是應該的……只是,苦了自家孩兒啊!這帶着個人,看來是怎麽也沒辦法找着個對象了……
許三多聽得眼都直了。但,這實在是個大好的機會,他只能邊想着大隊長和政委那兩張正氣凜然的臉龐邊順着自己爹爹的話說着是,并安慰自己老爸不要悲傷,這都是命,反正孫子的事情還可以指望兩個哥哥雲雲。
這時,許三多的心情十分複雜。
後來,許三多把這事情告訴給恢複了不少精神的袁朗時,神情依舊十分的古怪。
袁朗也愣了一會兒,最終卻哈哈大笑。然後他拉着許三多的手笑了起來:“這可真是承鐵大和政委的情了!”他看着自己眼前的人,聲音突然變得低沉,“我們可以沒有阻礙的在一起了。”
許三多呆了呆,臉也紅了。
袁朗看着他,微微笑了起來,手悄悄的摸了過去。
病房裏于是傳來了一陣對話:
“隊長,你你還帶着傷呢?”焦急害羞的聲音。
而另一個正氣十足的聲音回應道:“沒事,完事後你收拾就行!”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