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基礎&崩塌

“你離我遠點兒!”

“小逸,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別生氣了,好麽~~”

“不好。”

“逸~~~”

“別叫我名字!”

“那叫什麽?寶貝兒~~親愛的~~心肝兒~~”

“…………你怎麽臉皮這麽厚啊?夏天不覺得熱麽?”

“嘿嘿~~~不厚點兒怎麽哄媳婦啊?”

“誰是你媳婦!”

“都……那個過了,還不是啊?”

“又沒結婚,誰是誰媳婦還不一定呢!”

“逸~我是你小媳婦還不行麽?別生氣啦~~”

“滾!看見你我就渾身疼!”

“我知道錯了,下次保證慢慢來~我昨天就是太激動了…”

“下次??!!”

“對啊!我上網查過了~也買了新的潤滑油~”

“…………”

“我總結了一下經驗,基本就是前戲有點兒短,擴張不夠充分。保證下次不會那麽疼了~我發誓!”

“XXX!!!!!你走開!!!!”

丁逸從夢中醒來的時候,感覺心裏暖洋洋的,像是睡在陽光下。

好像做了個夢。

夢的什麽來着?

只記得是個很溫暖的夢。

夢裏好像有個名字。

一個很熟悉的名字。

是誰來着……

“逸?你醒了?”

丁逸微微轉頭,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恍惚,夢中的那少年的臉雖然很模糊,但肯定不是自己面前的人。

“……崔昊?”

“怎麽了?睡懵了?想誰呢?”崔昊笑着親了丁逸亂翹的頭發。

丁逸沒有回答崔昊的問題,看了看窗戶。窗簾很厚,看不住外面是否有陽光。

“幾點了?”丁逸聲音有些沙啞。昨晚喝了不少酒,睡前也沒怎麽喝水。

“九點多。”

丁逸揉揉眼睛,“要不要起床吃早飯啊?你餓不餓?”

“我很想說不餓,然後一直窩在酒店摟着你看電視,怎麽辦?”

“但其實呢?”

“超餓的。八點多就餓醒了。”

“哈哈哈哈~~”

兩人像是有了某種共識都沒有提起昨天晚上的不愉快,見對方沒有什麽不同的表現兩人心裏都松了口氣,像平時一樣說笑着。

崔昊看着丁逸因為昨晚的哭泣有些紅腫的眼睛有些心疼,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剛想再摸摸其他地方,他的手機不挑時候地連續響好幾聲。

崔昊嘆了口氣,他知道會是誰。

許亮:【昊哥~~~早啊?醒了沒?】

許亮:【昨晚春`宵戰況如何呀?沒來向我要補給說明不行啊~年齡大了?腎虛?回去好好補補啊~~】

許亮:【你們要是起不來也沒關系~我可以把定的午餐取消~】

許亮:【啊,對了!我這裏有保養那裏的藥膏哦,逸哥需不需要啊?】

許亮:【記得要讓他吃的清淡些哦。】

許亮:【糟糕。我中午訂得是重慶火鍋!!啊啊啊!失誤!!】

崔昊看着許亮一股腦地發過來的信息哭笑不得。

“怎麽了?”丁逸看着崔昊的表情問。

崔昊不好意思告訴丁逸許亮的誤會,“咳,許亮問我們中午吃重慶火鍋行不行。”

“好呀!”丁逸還挺愛吃辣的,“他們起了?那我們一起去吃早飯吧,你不是餓了麽?”

“逸哥?”許亮看見丁逸步履輕盈地走近酒店餐廳有些詫異。

他聽崔昊說過丁逸的情史,似乎是跟初戀結婚以後兩年多前離了,然後就一直沒交過男朋友,崔昊是他兩年來第一個男友。許亮由此推斷如果兩年沒有過床事,突然來一次應該多少也有些吃力吧。結果丁逸的行動沒有什麽不适的樣子,墊腳、小跑、蹲、坐,都沒有絲毫難色。

許亮看了看崔昊,搖搖頭。

待四人都落座後,許亮長嘆了口氣,“唉~~~~~~~中午昊哥多吃點兒羊肉啊~~~好好補補~~”

丁逸轉頭看着崔昊,“你虛麽?”

“…………”崔昊沒有說話,用力攪拌着自己的咖啡。

“哈哈哈哈哈哈~~~~~”許亮笑倒在袁子安肩上。

袁子安起床以後一直有些頭疼,許亮爽朗的笑聲吵得他太陽穴一跳一跳的。他心情很不好,不光是因為頭疼,還因為許亮一早起來就纏着自己親熱。他用不舒服的借口拒絕了,許亮就開始跟他八卦隔壁昨天的動靜。

“我好像聽到哭聲了~”

“幹到哭啊?昊哥是不是有點兒兇殘啊?”

“不知道逸哥今天能不能下床了。我一會兒去慰問慰問他吧~順便送我的藥膏給他~~”

“你說昊哥能來幾次?一次不夠吧?畢竟憋了半年呢~~”

“你說我算不算他們的媒人啊?婚禮我去能不能不拿份子錢?我不是小氣哦~”

“亮……”

“嗯?怎麽啦,安?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應該安靜點兒。我頭疼得想吐。”

袁子安嚴肅地制止後許亮就噘着嘴不說話了,而轉向手機給崔昊狂發信息轟炸他去了。

吃了簡單的早飯,四人回房間收拾了行李退了房。行李放在車上,丁逸提議去不遠處的民俗商業街上買點兒紀念品。

“我不去了。在車裏躺會兒。”袁子安努力擠出了微笑。

許亮摸了摸他的額頭,“安,你沒事兒吧?要不要提前回去啊?”

“沒事兒。”袁子安握着許亮的手吻了他的鬓角,“就是昨天喝多了。我躺會就好了。中午還要吃火鍋呢。你不是期待吃那家很久了麽?”

“好吧……那你好好睡啊。愛你~”

袁子安沒有回應這個“愛你”,只是笑了下。

在後視鏡裏看着三人的背影漸行漸遠,看着崔昊摟着丁逸的肩,袁子安按了按眉心。

他昨天确實喝了不少啤酒,但是以他的酒量不至于宿醉。

導致他頭疼的不光是酒精,而是失眠。

他昨晚沒有睡好,準确的說,他一分鐘都沒睡着。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耳朵上,他聽着隔壁的動靜。雖然努力地聽着,但他其實希望什麽也聽不到。不過,事與願違,他聽到了,雖然很輕很輕,輕到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聽,但他确實聽到了隐約的哭聲。袁子安不知道該如何理解這個哭聲,他告訴自己不要亂想。

但是早上起來許亮的推測讓他煩躁不安,頭痛欲裂,心……如刀絞。

不能這樣下去了。

一個不會見面的人與一個近在咫尺的人意義是不一樣的。

袁子安當初毅然決然的放手,之後感情路上的所謂前進,這一切的基礎都是他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見到丁逸了,以為他們此生再也不會有交集了。但現在這個基礎在崩塌着。

袁子安一開始很慌張,但每多一次的相遇他都感覺到,丁逸,還是那個他之前瘋狂愛着的那個丁逸。他,沒有放下。只是小心翼翼地把那渺茫的希望藏了起來,以為時間會熄滅它,以為新的戀情會澆滅它。

“哈哈哈哈…………”袁子安閉着眼睛笑了起來,笑着笑着,眼淚卻跟着流了下來。

逸,我錯了。

對不起,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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