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冷&熱
吃過午飯四人驅車想回趕路。袁子安身體不舒服所以崔昊自告奮勇開回去。
許亮坐在副駕駛嗑着瓜子,調侃:“精神真好啊~又喝酒又‘運動’還這麽有精神?”
“啧。”崔昊把油門踩深了一些。
許亮把音樂的聲音調大了些,湊到崔昊耳邊:“說真的。我看逸哥活蹦亂跳的你不給力啊~我回去買點兒補品給你?”
“一邊兒去!”
“生什麽氣啊……我這不是關心朋友的性~~~~福生活麽?”
“關心你自己去!”崔昊随口吼道。
許亮一愣,真的開始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近期的“性|福”問題,手裏的瓜子頓時落在了腿上。
欸?上次我跟他做|愛是什麽時候了?
兩個星期?
不對。
三個星期?
好像更長一些?
自從………………
許亮看了看開車的崔昊,又轉身看了看後座睡覺的袁子安和對自己微笑的丁逸。
似乎是……自從帶袁子安見了他們開始?
許亮突然心裏一慌。
但是他回憶了一下最近袁子安的表現,除了沒有上|床以外其他的舉動并沒有什麽異樣,一樣地關心自己,一樣地會親|吻自己擁抱自己。又想到自己給袁子安精心準備的生日禮物,許亮安心了不少。
沒事兒的。安今天還記得我期待那家火鍋的事兒呢!他還是關心我噠~~他最近只是太忙了而已~
想着,許亮又開始愉快地嗑起了瓜子。
袁子安微微睜眼,從自己這邊玻璃的反光裏看着身旁的丁逸。
周二。
丁逸約了崔昊去看一部他一直想看的電影。崔昊自然欣然答應。
但是臨下班的時候丁逸接到了崔好的電話說不能去看電影了。
“怎麽了?”丁逸拿着電話躲在走廊的角落問着。
崔昊猶豫了一下說:“許亮……出了點兒事兒……”
丁逸一聽急了,“欸?出事兒?怎麽了?他沒事兒吧?在哪兒我也去吧!”
“…………你,還是別來了。我怕他激動。”
“啊?”
崔昊嘆了口氣,小聲說:“我現在在他家。他情緒很不穩定。我要盯着點兒。”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丁逸知道自己不該再追問了,“好吧……你好好照顧他。有什麽我能幫忙的一定告訴我。”
“嗯……”崔昊嘆了口氣,“逸,我晚點兒再給你打電話。你先回家休息吧。對不起,今天沒法陪你看電影了。”
“不用管電影了,你快去看着小亮吧。”
“嗯,拜拜。我先挂了。”
“拜拜。”
挂了電話。丁逸無法控制地去想許亮到底怎麽了。他想去許亮最近的朋友圈裏找找線索卻發現什麽內容也沒有了。他确定自己之前看過許亮發朋友圈,而且基本一兩天就一條,怎麽會沒了呢?
除非……
屏蔽?
屏蔽我?
為什麽?
又想起崔昊之前的話,丁逸基本确定這次許亮的事兒肯定跟自己有關。可是,他做了什麽,他又能做什麽,把那麽開朗的許亮傷成這樣?
擔心許亮但又不方便去問,丁逸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上班時一向整齊的發型被弄得亂糟糟的,不過好在馬上就下班了,他用不着太在意保持形象。
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丁逸看着屏幕上的廣告海報有些發怔。他實在沒有敬業到可以平常心地繼續工作。看看時間,還有五分鐘就下班了。算了。
丁逸關了電腦去找一個跟自己關系不錯的同事,把自己的電影票送給了人家。
剛到辦公樓門口,丁逸縮了縮脖子。這兩天又降溫了,不過他犯懶,還是沒有把冬衣拿出來。今天穿的風衣已經不能阻止冷風向脖領裏灌了。
“呼……”丁逸搓着手,“正好。回家收拾東西吧……”
丁逸把圍巾重新系了一下,快步走出了公司寫字樓。
“丁逸!”
一個宏亮的聲音叫住了丁逸,他轉頭看到一輛似乎有些眼熟的車。他向來對車的敏感度不高。但車窗裏向他打招呼的人他認識。
“……袁哥?”
丁逸小跑過去趴在車窗邊向裏看,袁子安明顯臉色很差,“袁哥,你怎麽有空過來啊?路過麽?”
袁子安伸着胳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上車說,看你凍得。”
丁逸确實冷,沒怎麽猶豫就坐上了車。本以為只是坐在車上聊聊,結果袁子安卻踩了油門開上了路。
丁逸抱着自己的拎包,慌張地系好了安全帶,又看了看袁子安,“那個……”
“我們聊聊吧。”袁子安說。
“呃……”丁逸有些遲疑。
“我和許亮分手了。”袁子安目視前方說着。
“哈??”丁逸大驚。他終于知道許亮為什麽會心情那麽糟糕,糟糕到需要崔昊擔心地跑過去看着他。
“所以……我想找人聊聊……”袁子安嘆了口氣說。
丁逸想了想。失戀心情不好想找人說說話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
他們很熟麽?為什麽要找自己聊?
但是別人既然找到自己了,說明信任他,丁逸覺得不太好拒絕。聽聽別人吐槽,倒倒苦水也沒什麽損失。
丁逸正想着,聽到袁子安說。
“你還愛吃蘭州拉面麽?”
這個“還”他的發音很輕,并沒有讓丁逸覺得有什麽不對。
“我什麽都吃的!”
“好,那就蘭州拉面吧。暖和。”
騙子。明明不吃苦瓜,不吃香蕉,根本不是什麽都吃。
落座、點菜。直到袁子安點的酒上了桌才開口。
“你喝點兒麽?”袁子安舉着白酒的小瓶子問。
“不了。”
“還是喝可樂?”
“嗯。”
“也好。”袁子安把酒杯拿開,直接對着瓶喝了一口。這個白酒度數不低,辣得他直咋舌。
“丁逸……”袁子安看着酒瓶說着,“你……愛崔昊麽?”
“哈?”丁逸被問得一愣。
袁子安晃着手裏的酒瓶,“換個問題。你喜歡他麽?”
丁逸遲疑了一小下,然後點點頭。
“……是麽。”袁子安笑了笑,仰頭又喝了口酒,嘴裏苦澀得厲害。
袁子安沒有再說話而是一個人悶頭喝着酒,就連後來上的菜和面都沒怎麽動。丁逸眼睜睜地看着他喝光了兩小瓶白酒又喝了四五瓶啤酒。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問袁子安到底發生了什麽。他明白,有時候并不是非要找人說話,只是希望身邊有個人,有點兒溫度,讓自己知道自己并沒有那麽孤單。
袁子安又要點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丁逸壓下了袁子安舉起來的手。
“別再喝了。”
袁子安明顯已經醉了,看着丁逸的視線已經不太聚焦了。
“逸……”袁子安突然握住了丁逸的手。
丁逸想撤開卻沒抽動手。袁子安的體溫傳了過來,跟他的目光一樣溫暖。
“嗚……”袁子安一陣幹嘔,收回手捂着嘴跑去了洗手間的方向。
丁逸愣愣地看着袁子安跑開,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攥成拳抵在胸口。另一只手拿起可樂的瓶子貼在臉上。
臉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