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意外
大天狗滿懷着激動與欣喜, 投身入裂隙中。
迎面刮來鋒利的妖刃, 被他毫不在意的用風團裹住自己,那利刃一點也碰不到他,早早地被風化解。這種利刃是必經之路, 他以前在陰界裂縫裏穿梭來往了那麽多次, 早就已經習慣了。
他撲棱了一下翅膀, 繼續往前飛。
但這次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
在差不多往前飛了六七米的時候, 他觸碰到了一層隔膜。
那隔膜似乎很薄,輕輕一碰就能戳破。
但突然出現在這種妖刃滿天飛的裂縫裏的東西總歸不會是什麽簡簡單單就能叫人戳破的,大天狗抱着警惕心,很小心的往那層隔膜上丢上了一個風襲。力度很輕,可以說是十分溫柔,比剛才刮到燭臺切光忠身上的那一擊都要溫柔幾分。
總覺得這個東西很古怪....
還是謹慎點好吧。
果不其然, 那溫柔的,小小的力道幾乎是剛打到那層隔膜上, 就被反彈了回來, 不僅如此,回來的時候還在原來的基礎上加了點力氣,把大天狗差點給打懵。
什麽時候陰界裂縫有了這種操作...?!
那麽刺激的嗎?
他揮動着自己的小翅膀拂去那反彈回來的風襲, 心裏面咚咚的跳。
還好我大天狗理智...要是剛才一個不小心羽刃暴風給刮了出去,他現在還能好好的在這撲棱翅膀嗎?別的不說, 他對自己羽刃暴風的威力還是有點自信的。如果是全力釋放的程度, 再讓這層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膜給他反彈回來....
他還有命在嗎。
好狠哦。
大天狗原地停飛。
翅膀很随意的彈彈彈調皮的妖刃, 大天狗凝神皺眉。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 讓他原路返回實在是做不到。
他從一開始就對狐貍所說的一周報以懷疑态度,雖然這才是第二天,但從狐之助平日裏都幹了些什麽就能看的出來,這家夥,根本沒有說是好好的去修理那個時空轉換器的吧。
當然,說不定狐之助是一個默默做事,出聲的不要的性格,雖然表面上嘻嘻哈哈,但私下裏很勤勞的在修補什麽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這個可能太小了。
大天狗都不想去想。
做妖嘛,最靠的住的還是自己。
除了自己,你還能去指望誰啊。
但是有這層說不清道不明的膜在,他又拿它沒有辦法。
真是個小調皮....
他再一次扔過去一個風襲。
不出所料,完整的過去,穿金戴銀的回來。
他想了想,卯足了勁兒。并且在周身厚厚的裹了一層風,扇動着翅膀就朝隔膜沖了過去。
身體清楚的感覺到那層隔膜的觸感,軟軟的,還挺有彈性。
但大天狗來不及做更多的感慨。
那層隔膜似乎是故意要與他作對,在感受到大天狗這個物體的力氣之後,啪的一下,就把這個沖向它的天狗給彈了出去。
是彈了出去。
彈出了那個裂縫。
大天狗甚至來不及反應。
這股力量比他自己要大上許多,而且彈的太快,讓他連做出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這個東西毫不留情的彈了出去,驚喜來得太快,他還被迫在地上滾了幾圈,咕嚕咕嚕的,特別可愛。
因為有沙塵的緣故,大天狗被迫閉着眼滾。
他睜開眼的時候,因為是平攤着的,一切都來的剛剛好,就這麽和燭臺切光忠對上了眼。
大天狗:“......”天吶。
我想去死一死。
真的。
燭臺切光忠都要被這個突然滾出來的東西給驚呆了。
他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跟大天狗說點什麽好。
想了半天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了,躊躇的朝大天狗伸了伸收:“那個...需要我拉你起來嗎?”
他的聲音很溫柔。
這個場景何等熟悉啊!
剛才他剛做過,
還不到五分鐘。
現世報就是來的那麽快。
大天狗捂住了臉:“...不,不用了。”
這大概是他懂事以來最丢臉的時候,小時候做的蠢事好歹可以說是小孩子不懂事蒙混過去,但是現在,在這個刀子精面前,他就這麽毫無風度,狼狽的被扔了出來。
可以說是很愧對愛宕山的父老鄉親了。
他這個愛宕山之主,把臉都丢到異界了。
燭臺切光忠看他這樣,差不多能猜到他心中在想什麽。
雖然知道,卻沒有什麽安慰人的法子,只能幹巴巴的應了句嗯。
大天狗過了半響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他挪開了自己捂眼睛的手,強迫自己看上去很鎮定的站了起來,似乎是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忘了剛才的事情吧,對咱們都好。”他說。
很誠摯。
誠摯的像是如果燭臺切光忠不答應他就要弄死這個見證人。
燭臺切光忠:“......哦,好,好。”
甚至被吓到結巴。
.......
燭臺切光忠就這麽看着那個人扇着小翅膀進了在他看來進去就必死無疑的裂縫。
這個裂縫出現的莫名其妙,之前從來沒有的,但現在卻突然出現,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撕了一個大口子。撕得還很不唯美,一點藝術感都沒有,醜不拉幾的,渾身都寫着【大有問題】【進去就死】,所以燭臺切光忠真的很不理解為什麽這個人要進去。
回家....通往陰界嗎?
噫,想想還有點吓人。
他想拉住他的,但他這副傷殘樣子,連跑幾步都困難,更別說是把飛出去的狗拽回來。
他還來不及理清這其中的前因後果,那邊不過是兩分鐘不到的空,那個人就從裂縫裏被彈了出來。還滾了好幾圈。
燭臺切光忠:“....”叫你不聽勸。
但大天狗能完好無損的出來已經很出乎意料了。
看着已經灰撲撲卻還硬氣的不得了威脅着他的大天狗,燭臺切光忠心裏的某個小地方一動。
感覺...有點可愛。
.......
山姥切國廣急匆匆的跑回屋子,路上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理,只是腳底下像加了風火輪一樣,回到屋子裏之後碰的關上了門。
因為剛才的劇烈運動,心髒砰砰的,跳的賊快。
他按住跳的劇烈的心髒,長舒了一口氣。
自己...為什麽要賴在審神者床上不走....好尴尬,幸好醒過來的時候那個人不在,不然....啊,喝酒誤事...
山姥切國廣抓緊了手中的披風。
因為急于從那裏出來的緣故,他連平日裏必備的裝備都沒來的急套上,匆匆忙忙的穿上衣服就跑了出來,現在想想,他這一路過來,說不準都被誰看見了。
“啊...”他難過的倚着身後的門滑坐了下去。
怎麽辦,好丢臉。
他跑過來的方向很明顯就是審神者那邊,只要人稍微轉動腦筋想想就能猜得出來他是從哪裏來的,這還不是最尴尬的,平日裏他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已經司空見慣,乍一這樣...讓人不想歪都難吧。
都怪他一時間被驚慌和不知所措沖昏了頭腦,連最基本的粉飾太平都沒有做好。
他以後該怎麽面對審神者啊。
閉門不出嗎?
山姥切國廣在心中列舉了一百種躲避大天狗的方式。
雖然這樣回避也解決不了問題,但是....他能怎麽辦,讓他像沒發生過一樣去面對審神者,他做不到。盡管兩人只是簡簡單單的在一張床上睡了一覺,很平常,蓋着被子純睡覺,但這睡覺是怎麽演變來的,他現在想想臉上還是會發燒。
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喝了酒之後可能會在地板上滾來滾去之類的,卻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解鎖了求睡覺的新技能。
對象還是審神者。
好丢臉。
自己竟然還撒嬌。
如果可以,山姥切國廣真的想自己是那種喝了酒之後會斷片的那種,一覺醒來,什麽事也不記得,沒心沒肺的,把那些丢人的醉酒記憶都忘掉。
“我....不過是一把仿品...”
為什麽不選擇推開他呢。
像他這樣的仿品,即使自己主動貼上也應該被拒絕的。
【刀劍就該有刀劍的樣子。】
【仿品就該有仿品的自覺。】
那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