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寧亦惟臉燙着,一言不發跳起來,想趁梁崇沒防備再次争奪手機,然而最終都沒能成功把梁崇手機裏的視頻删除。

梁崇一臉坦然地把手機放在一旁,輕松擋着寧亦惟想撲過去搶的手,嘴裏說“這又沒什麽”,還污蔑寧亦惟“侵犯個人隐私”、“不要知法犯法”。

寧亦惟嘗試了一會兒,停了手,自我安慰道:“算了,比體力我是比不上你。”

梁崇聽出他弦外之音,掐着他臉逼他解釋,這話什麽意思。

此類情形曾多次發生,寧亦惟早已學會跟梁崇搗糨糊,他嘆了口氣,答非所問地關心梁崇道:“阿姨不是讓你睡睡,你多久沒睡覺了?”

他又靠近了梁崇,擡手用指尖和指腹去碰梁崇眼下的皮膚,惋惜地說:“眼下濃重的黑眼圈呈暗灰色,說明你需要——”

梁崇抓開了他的手,敬謝不敏道:“停。”

寧亦惟沒有坐回去,還是很近地看着梁崇,又問梁崇一次:“你到底多久沒睡了?”

梁崇想了想,松開寧亦惟的手,不确定地說,“到了就沒怎麽睡過。”

“這怎麽行!”寧亦惟大驚,“快點去睡。”

寧亦惟站起來,拽着梁崇手臂把梁崇拖起來,拉着往樓梯的方向走。

梁崇人高馬大,還走得磨磨蹭蹭,寧亦惟拉他拉得很費力,才能隔一會兒拖動幾步。

走到樓梯扶手邊,梁崇總算主動邁了一步,他擡手把寧亦惟困在他和扶手中間,低頭問寧亦惟:“讓我睡覺,那你幹什麽?”

寧亦惟被梁崇鎖在胸前,稍作思考,猶豫地說:“我……改改論文?”

梁崇愣了一下,無語地和寧亦惟對視了兩秒鐘。

發現似乎是錯誤答案,寧亦惟便遲疑地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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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梁崇伸手按在寧亦惟背上,一施力,把寧亦惟扛了起來。

寧亦惟猝不及防地懸空了,吓得趴着一動不敢動,等梁崇上了半層樓梯,走到小平臺上,他才敢輕微掙紮着說:“快點放我下來!”

梁崇沒理他,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別亂動。”

他們又上了半層樓,經過走廊,進了大概是梁崇的房間,寧亦惟眼前灰色的地毯一晃一晃,終于停住了。

梁崇把寧亦惟扔到柔軟的床上。寧亦惟淩空往下摔,背重重地貼上被褥,只覺得頭暈眼花。

“你幹嘛,”他手肘支起來,看着不遠處穿着襯衫的梁崇,小聲說,“你想摔死我。”

梁崇好像整個人都松懈下來一般,将領口扣子解開兩顆,扯松了領帶,走到床邊,用遙控把房間的電動窗簾合上了。

寧亦惟眼前一片黑,忽然覺得身旁的床墊被一個新躺上來的人壓得凹陷了一塊,随即又有一只很熱很大的手搭到他腰上,把他抱在懷中,手的主人輕吻了他的側臉,輕聲說:“把衣服脫了,陪我睡會兒。”

房裏暗暗的,寧亦惟只穿了T恤和內褲,縮在被子躺了一陣,毫無睡意。

梁崇正躺在他邊上,雖然沒太大面積的身體接觸,寧亦惟仍舊連自己論文摘要打算怎麽寫都快忘了。而梁崇很安靜,寧亦惟便以為梁崇睡着了,随意側過身去,不小心吻到了梁崇有些胡茬的下巴。

“今天怎麽了,這麽主動。”梁崇的聲音不大,但很清醒。

寧亦惟沒想到梁崇醒着,過了少時,才慢慢地說:“你沒睡着啊。”

說完,寧亦惟又不确定地挪過去了一些,抱住了梁崇的腰。兩人下半身貼在一起,寧亦惟覺得被頂着不舒服,便擡起一條腿來絞住了梁崇的腿,像八爪魚一樣纏在梁崇身上:“我還以為你很困了。”

根據寧亦惟的記憶,他們并沒有躺在一張床上睡覺的經歷,這是第一次,很新鮮但并不奇怪,而且讓寧亦惟覺得充實和安定。

以前一個人睡也不是睡不着,但今天一起睡了,寧亦惟就認為還是一起睡更好。如同日心說出現以前,人類也過得很好,但縱向一比較,還是人人知道地球并非宇宙中心的當代更好。

這麽想着,寧亦惟的腿又絞得更緊了些。

“寧亦惟,”梁崇有點無奈,“你還想不想讓我睡覺。”

“不想。”寧亦惟承認了,他環着梁崇的脖子,湊過去親梁崇。

一開始吻在梁崇的面頰上,寧亦惟緩緩下移,找到了梁崇的嘴唇,學着梁崇,撬開唇齒,吮吸索取。

黑暗放大壓抑的喘息,讓寧亦惟的每一個動作都更清晰。他伸手下去,探進梁崇的內褲邊緣,圈緊了,緩緩動着,下到底端,上到頂端。

他手裏的東西仿佛是有生命的,燙得大得讓人害怕,寧亦惟光是想着要被它撐開進出,便覺得腿軟。

梁崇沒說話,只按着寧亦惟的腰,不輕不重地撫摸,像是默許與鼓勵。

寧亦惟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梁崇突然咬了一下寧亦惟的下唇,稍離開了些,又抓住了寧亦惟的手腕,不給寧亦惟再動了,低聲說:“都哪兒學的。”

“好了,可以了。”梁崇又說。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讓寧亦惟想起在蛋糕店外,梁崇捂住自己眼睛不讓自己看別的男女親吻,說少兒不宜的樣子。明明自己也在想這些少兒不宜的事情。

寧亦惟表面熟練,心跳得也很快,他用拇指磨擦過梁崇微微濕潤的頂端,說:“你不是什麽都想做嗎。”

梁崇窒了窒,松開了寧亦惟,開床頭的燈,大概是想讓雙方都冷靜一下。

燈光還算柔和,不過于明亮,寧亦惟被突如其來的光刺的閉上了眼睛,過了幾秒才慢慢睜開。

梁崇本人沒有冷靜下來,他手撐在寧亦惟肘邊,看着寧亦惟,又拉着寧亦惟的T恤下擺往上掀,寧亦惟順從地配合梁崇,把身上僅剩的都脫了。

寧亦惟适應了床頭燈的光線,他看着梁崇的眼睛,慢慢地,寧亦惟看見了梁崇的猶豫,和從來沒有見過的那麽明顯的小心翼翼。

這樣的謹慎與望而卻步,近乎失态的緊張,讓寧亦惟懷疑過去那些強勢、獨裁、無理取鬧與捉摸不定,全部都是梁崇的保護色而已,是不讓寧亦惟知曉梁崇秘密的铠甲。

梁崇叫寧亦惟“小奴隸”,把寧亦惟使喚來使喚去,就像沒有把寧亦惟看得很重要一樣。

因為這麽做的話,寧亦惟這樣遲鈍的人就不會發現他的喜歡了。

梁崇應該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歡我,寧亦惟想。所以寧亦惟叫他的名字:“梁崇。”

寧亦惟拉着梁崇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告訴梁崇:“你想做什麽都行,不用不敢。”

梁崇又看了寧亦惟一會兒,才低頭舔舐寧亦惟的嘴唇,将寧亦惟的手按過頭頂,分開腿。

寧亦惟和他接吻,被梁崇從嘴唇吻到脖子,揉捏扯痛胸口的乳粒,又聽話地趴過去并起腿,讓梁崇在腿間兇猛地進出,再圈着自己同樣需要撫慰的地方,意亂情迷地釋放在他手裏。

事後梁崇抱着寧亦惟去洗了個澡,看了看寧亦惟被他磨紅了的腿根,又擦幹了抱回床上。寧亦惟貼着梁崇,睡意湧了上來,半睡半醒之時,忽而聽梁崇問他:“惟惟,你想過你的生父生母嗎?”

寧亦惟勉強地想了想,昏昏沉沉地回答:“我爸媽的領養程序是合法的。”

聽不見梁崇回答,寧亦惟打個哈欠:“我沒想過,沒必要想。”說了兩句話,寧亦惟精神回來了,多問了一句:“你問這個幹嘛?”

“今天看到新聞想起來,随便問問,”梁崇給了寧亦惟一個解釋,又問,“如果你的生父生母來找你,你怎麽想?”

寧亦惟睜着眼想了一會兒,說:“找來了再說吧。”

梁崇說了“嗯”,寧亦惟補充:“不過我覺得他們不會找來的,我出生十天就被扔掉了。我研究過與棄嬰相關的數據統計,像我這樣的情況,生父生母找上門的幾率是很小的。”

“……你研究這個幹什麽?”梁崇說。

“你不要覺得奇怪,”寧亦惟實話實說,“我把我爸媽當作親生父母,也認同自己寧亦惟的身份,但是所有知道自己是棄嬰的棄嬰一定都會關注這些,這是正常的。我說的不想,是不做生父生母是富豪是科學家、回來跟我相認的夢,但我也會忍不住看看資料。”

他不在乎生父生母抛棄自己的原因,也無所謂那兩個人的現狀,對抛棄他的人沒有恨意與愛意,希望保持穩定的家庭狀況,就像他從小到大在家裏帶的每一天一樣,很普通平凡,有時會有點辛苦,但彼此相愛。

寧亦惟有爸媽、梁崇、周子睿和其他朋友師長就足夠了。

“我們家現在這樣很好。”寧亦惟輕輕的說。

梁崇把寧亦惟抱得緊了一些,用力吻了吻寧亦惟的額頭,說:“我知道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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