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為了證明寧亦惟昨晚确實在堆樂高,梁崇特意走到那間空房中,站到帝國戰艦旁邊,拍了特寫發給孔深豐。

孔深豐久久沒有回話,梁崇便順便給下屬打了個電話,稍交代了一些工作的事情。

他本來把今天當做寧亦惟生日,早早做了計劃,空出給寧亦惟,沒想到會和寧亦惟在家裏度過。晚上定了餐廳,不知道寧亦惟願不願意起來吃。

梁崇和下屬談得有些久,挂下電話,發現孔深豐回了他一條短訊,“搭得不錯”和一個大拇指的表情,還發了梁崇一張翻拍的全家福。用手機自帶編輯筆在一個少女頭上畫了個圈。

這全家福讓梁崇想起了挂在他外婆家牆上的那一張,他路過回廊時從沒仔細看過,但細看牆紙和相框,都有些熟悉的感覺。

還沒來得及回複,孔深豐給圖片的配字發過來了,解答了梁崇的疑問,他告訴梁崇:“你小姨整容以前。”

梁崇再放大了看看,與寧亦惟确實有好幾分說不出道不明的像。眉眼,下巴,站姿,甚至拍照微微側頭的習慣,好像都一模一樣。如若圖上的少女與寧亦惟站在一塊兒,想必沒人會認為他們不是親人。

“很像。”梁崇回複。

他一回過去,孔深豐突然把那條“你小姨整容以前”撤回了,過了幾秒,發了一條“以馨十七歲時的美麗模樣”過來。

應該是又被康以馨罵了。梁崇了然地收起手機,看了寧亦惟的寶貝帝國戰艦一眼,重新回了房間。

寧亦惟倒好,又睡着了。

窗簾全拉着,房裏很暗,梁崇開了一盞壁燈,看見寧亦惟的睫毛長長地覆在下眼睑上,很寧靜地睡着。

寧亦惟真正睡着的樣子跟他裝睡的傻樣差了老遠,安穩乖巧,像正做着最好的夢。

他右手搭在左手上,規整地側睡着,以一種很有安全感的睡姿。

寧亦惟沒有缺過愛,擁有很健康美滿的家庭環境,在關懷中長大,吃過一些苦,但不會去記,少有物質需求,有時是個很不靠譜的環保主義者,有時則非常不環保。取決于他有沒有在跟梁崇鬥嘴。

梁崇剛畢業不久時,讓秘書辦了一張信用卡副卡,在寧亦惟某一次來他家裏的時候,很随意地塞給了寧亦惟,告訴寧亦惟卡的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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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亦惟也如梁崇意料中地吓了一跳,說怎麽這麽高,又威脅梁崇說“你再叫我小奴隸,我明天就到商場刷爆它”。

可是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一開始梁崇每天希望收到副卡被寧亦惟刷了的消息,他就可以知道寧亦惟在幹什麽,或者打個電話過去打趣寧亦惟在某某地點消費,後來漸漸的,梁崇大概明白了,寧亦惟并不會想到用,也用不到他的卡。

寧亦惟每年最大的開銷是和周子睿合訂雜志以及打車,給他的卡他記得帶着梁崇就應該謝天謝地了,“刷爆”這種話聽過就算了吧。

價格是寧亦惟的認知盲區,他對價格有種無所謂的心态。

周子睿說禮物不能太便宜寧亦惟才會去買貴的,小時候文具店三塊錢買的生日賀卡也不是沒給梁崇送過。

吃飯随便吃點,要快的,衣服随便穿一下,看老媽早晨發的短信怎麽給他配,跟梁崇鬥嘴時就說“你跟孔偬一樣”,“一樣愛打扮”。

寧亦惟說這種話的時候總是一臉的理所應當得引人發笑。

梁崇一說他什麽,寧亦惟就反駁“你真的能懂嗎”、“你這麽傻”,又會在梁崇的壓迫下含淚忍辱負重地改口說出“對不起!我真的知錯了!”以及“梁崇智商比我高”之類的違心之言。

再跑到老遠的地方,鬼鬼祟祟地說“才怪”。

他肯定不是不知道別人跟他不一樣,但寧亦惟就是這樣,從沒想過自己有什麽不好的需要改的地方,執拗而擰巴,帶着被人愛着又不曾被重重傷害過的的天真與理直氣壯。

不論孔深豐和康以馨做什麽決定,希望能想出一個軟着陸的方法,只讓寧亦惟驚訝唏噓和感懷,最好慢慢地接受,不要讓他徒生憂慮與痛苦。

梁崇靠近了寧亦惟,垂眼看着。

寧亦惟的嘴唇有些與平時不同的紅,被子蓋到肩膀,脖子上有平時沒有的吻痕。

昨晚他們上床了。

寧亦惟依賴地抱着梁崇的肩膀,閉眼主動地索吻,張着腿把梁崇吞進去。

夢裏都不見得有這麽好。

梁崇用手指按住寧亦惟的下唇。

寧亦惟半夢半醒,只覺得有什麽東西碰在自己嘴唇上,伸手拍了一下沒拍掉,他想會不會是什麽很好吃的食物,便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又舔了一下,沒嘗出味道。

來不及多想,食物自己擠進了寧亦惟嘴裏,在寧亦惟嘴裏攪動、擠壓,像想把味道播撒到寧亦惟口腔的每一個角落。

寧亦惟被迫吮吸着,吸了半天,都沒有吸到什麽味道,咬也咬不動,頓時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十分生氣,用舌尖抵住假的食物,想把它推出去。

在寧亦惟的奮力抵抗之下,假的食物終于抽走了,但很快又有別的東西貼了上來,像忍了很久一樣,追着寧亦惟的舌頭不放。

寧亦惟稀裏糊塗一會兒,方清醒過來,什麽食物不食物,又是梁崇在弄他。

他好不容易又睡着,卻再次被吵醒,頗為惱怒地閉眼擡起膝蓋,想把梁崇給頂開,只是一擡起腿,就被梁崇拉住了,施力往一邊扯。

接着有什麽抵住了他,就着昨晚上過的藥膏作潤滑,緩緩推了進來,不管不顧往裏擠。

寧亦惟反應還很遲鈍,一點不帶反抗,整個人被梁崇按着往下拉去。

被子蓋着兩個人頭頂,密閉窄小的空間裏悶熱不透氣,藥膏的清涼味兒和怪異的腥味濃得無法忽視。

寧亦惟無力地打了一下梁崇的肩膀,下身像麻了一下,很快被梁崇弄出了感覺,便也不再抗拒,曲着腿方便梁崇進出。

早晨男性本來就有生理反應,寧亦惟在被子裏呼吸不暢,被梁崇頂了一會兒,就快受不了,直覺自己馬上又要很丢臉,想把梁崇推走,梁崇用力往上一頂,寧亦惟便夾緊了梁崇,腿根反射性地顫抖着。

梁崇停了下來,掀開了被子,握着寧亦惟的胯,低聲說:“我還沒幹什麽吧。”

寧亦惟氣得頭暈。

他惱羞成怒地用手心蓋住梁崇的嘴,又被拉開。

梁崇故意曲解寧亦惟的意思,哄小孩一樣道:“我知道了,不停。”

他邊說邊頂了寧亦惟一下,不過聽見寧亦惟微弱的呼痛,又停住了,按了按寧亦惟正被他撐得很大的,用了一夜的地方,問寧亦惟:“疼嗎。”

寧亦惟沒說話,他又說:“惟惟?”

寧亦惟承認說:“是有點痛。”

雖然梁崇做了很多潤滑和擴張,但使用過度,大早上又做,也不可能一點都不痛。

梁崇只猶豫了半秒便退了出去,他低頭堵住寧亦惟的嘴,吻法十分情色,一只手撐着不讓身體完全貼住寧亦惟,另一只手不知在幹什麽。寧亦惟暈乎乎的,腦袋不清醒,過了一會兒才知道梁崇在吻着他自慰。

寧亦惟想讓梁崇不用這樣,再來一次也沒事,但仔細想了想還是沒說話。

他總覺得梁崇從昨晚到現在跟瘋了一樣,像那種長到很大才第一次吃糖的人,必須把以前見過的沒見過的糖都舔一遍,才能确定這次真的是甜味。

而且時時刻刻必須泡在糖中,所以自慰都要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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