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的徒子徒孫?

再次蘇醒,已是在一間樓閣中,古色古香,這再次提醒流蘇,他真的穿越了,那個夢自從來到這裏就斷了,似乎少了什麽,流蘇的手捂住胸口,那裏一片空蕩蕩的。笑意頃刻間又回到了臉上,春暖花開般,蕩人心脾。

阿如進來時就碰到這樣的畫卷,不由的晃神,在某人特意的咳嗽聲中才清醒,他不過一下人,又能期待什麽。

流殇一瞥就将這美色納入眼簾,瞧見下人的失魂落魄,心裏有絲不爽,于是有意咳嗽一下,以提醒他不要越矩了。

看見美人似乎沉浸在回憶中,為了打破這尴尬境地,流殇只好率先開口道:“弟子拜見師祖。”。所以流蘇一清醒,看見的就是一青衣少年,向自己拱手作揖,好不正式。

這使得流蘇覺得恍如隔世,于是神情瞬間冷凍下來,言語間也無善意,“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清楚自己是誰,我要走了,如果可以,麻煩借我幾兩銀子。”,那口氣,一股理所應當,有種孩子的小俏皮,對于流殇這種人,算是受用吧。

流殇略帶苦惱道:“是師傅命我下山面壁,才得此機緣遇到師祖,如今因我緣故師祖要走,我……恐怕又得要下山面壁去了。”,語氣艾艾切切,懇求中帶點小威脅,似乎流殇面壁的過錯都在于流蘇,這大抵就像推雪球,彼此推來推去,球越來越大。

流蘇看着面前少年懊惱的樣子,有點好笑,又有點生氣,他當然知道這小子的預謀,但目前還真不适合離開,因為他需要知道自己在這個時代是以什麽身份存在的,一無所知讓流蘇有種危機感。

于是,“去把你師傅叫來吧,我想我需要知道一些事。”,朗朗少年聲輕輕吐出,清脆不膩動人,阿如身體有輕微的晃動。

“你想知道什麽啊,我就可以告訴你。”,少年忽略掉阿如的異樣,故意讓自己清雅芬芳的氣息圍繞着軟榻上的人說道,無賴氣息盡顯,但一切都彰顯着少年心性,所以流蘇也不反感,至少不厭惡。

“叫你師傅過來吧,求你,行了吧。”,調皮的賞流殇一個白眼,流蘇繼續閉目休憩道,不再理會這無賴小子。聽見有人離去的腳步聲,流蘇才再次睜開眼,召阿如上前,詢問自己為何身在此處的原因。

才知,如今花教上下已傳遍,教主師弟因機巧被罰下山面壁思過,巧遇師祖起死回生,于是便不顧禁令将師祖運上山,功錯相抵。

自己今年本該九十多歲的,只是這容顏,難道是冰封緣故?事情越來越蹊跷,流蘇的眉也皺在一起,堆成了一座小山峰,顯得人比花愁嬌,愁雲慘淡。直到一雙冰涼的手撫上眉間,流蘇才停止了對額頭的虐待。

仰頭,就看到一紅衣男子,眉眼盡顯傲氣,五官精致而沒有一絲妩媚之氣,癡戀的看着自己,那神情,令流蘇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再環視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阿如也不知何時被遣出去了。

“你是我徒弟?他們的師傅?”,流蘇紅唇輕啓,吐出一串美妙的樂符,當前形勢比別人弱,不可意氣用事啊,流蘇極力克制住自己想大喊的沖動。

只是紅衣男子對流蘇的問題聽若沒聽見一樣,盡自陳述起來。“如果不是當年誤闖禁山,我不會來到花教,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我現在算是背叛家門與整個江湖為敵了。”,總之聽的流蘇的峨眉又皺起來。

終于忍不住大吼,“停下來,你他媽的,別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我身上,我才剛來好不好。”,這一吼,算是把紅衣男子的幻想泡泡擊碎,那男子的神情也不再癡迷,反觀是一片清明,本花癡的臉上邪魅顯現,這才是本來該有的樣子吧,流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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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男子雙手撐在軟榻兩旁,禁锢了流蘇的行動,眼中狡詐凸顯,開始表達真實目的道:“你算不笨嘛,既然如此,替我做一件事吧,我就放你自由,同時奉上千兩黃金。如何?”。

流蘇直視着男子頗有氣勢的雙眸緩緩道:“告訴我身世,我再評估一下看看我有沒有必要替你做事。”。

如此模棱兩可,紅衣男子似乎早已料到流蘇的回答,嗤笑一聲,放開流蘇,面向樓閣對面的大山道:“這些事本是你想做的,如今,不做也得做,因為在你清醒之前,我已叫師弟給你喂了本門專制毒藥,這世上至今無人可破解。”。

聽到此,流蘇的臉色依舊沒有變化,只是唇色不再是之前的水潤鮮豔,以涼薄的話回應道:“既然如此,我會做的,反正我的命本來也不值錢,一開始就是如此,只是我的身份,煩請你告知,不然以後會給我帶來困擾。”,聲音冰冰涼涼的,似玉珠掉在盤中,砰砰作響,好不悅耳。

紅衣男子沒有轉身,仿佛只有這樣談話才可繼續。“你的身份的确是我師傅,因為我是拿了你的秘籍才修煉成本門秘訣,成為現在花教的教主。我也不知道本該仙逝的你為何會再次複活。”,最後一句話時紅衣男子突然轉過身來,眼睛像蒙了一層紗般看不清,只道是朦朦胧胧山水色,別有洞天。

流蘇繼續道:“那我叫何名?”

“柳顏。”,兩字擲地有聲,柳顏麽,果然人如其名,楊柳之身姿,瑰麗容顏。不知是禍是福。

“那我的任務呢?”,說這話柳顏的聲音極輕,仿佛那人快睡着了。

“進柳國皇宮,靠近各皇子,扶持九皇子為帝。”,說完看向軟榻那人,已睡着,不知任務是否聽清。

走近軟榻,手情不自禁的沿着那人的輪廓滑下,貼近那人的心髒,感受着那急速的脈搏聲,才可證明這人的确活着,真好,紅衣男子忽然覺得眼眶有點濕潤。他等這一天太久了,如果不是這次花教生死存亡之際,他是不會将這個人如此輕易的交出去,給他下毒,不過是怕他有朝一日跑遠了,從此望塵莫及。于是緩緩的落下一吻,鄭重承諾道:我一定會接你回來的,顏兒,等我。

黃昏來臨,一青衣少年由遠及近走來,“如果不舍,何必放他走,生死一起,也算是了結一生孽緣。”,嘆息聲遠遠近近,不甚清晰。

“你又何不是墜入了情障,何必來說我。”,紅衣男子甩甩衣袍,不留情面戳穿青衣少年心事,不帶走一片纏綿離去。

青衣少年将目光由紅衣男子身上轉到軟榻上的佳人身上,目光悠遠綿長,終嘆息而去。經年一眼,竟已踏入滾滾紅塵,從此再難脫身,只願那人安好,一生無憂。

第二天淩晨,柳顏才幽幽轉醒,這睡眠,該是藥物作用的遺留症,打開行走中的馬車的布簾,看着窗外的農家炊煙,綠草紅花,問道:“可是要行動了?這麽快,我還未好好感悟一下這山的靈氣呢。”,言語中,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及對山水的親睐。

流殇帶着笑意望着佳人的方向道:“如若此次平安歸來,我便帶你領悟所有的山川河流,又有何妨?”,年少輕狂,當時只道是尋常,當物轉星移,才知,當時那人,已尋不回,再難找到當時感覺。

“再看吧。”,柳顏放下布簾,既然已決定入皇宮,又何必再貪戀這自由時光,我已暫時放棄鳥兒的生活了,而你們,折了我的翅,又何必給我希冀。古來書上均說皇宮易進不易出,此次生死難知,就算活着,心性也大不相同了吧。

馬車就這樣磕磕碰碰,終于一個星期後,到達了鴉城,這是柳國的都成,因一個傳說而得名。

相傳當時的柳國面臨亡國之際,魔兵襲擊,忽的從天而降難以計數的烏鴉,傳說是神人幻化而成,消滅了魔兵,擊退了他國侵犯的兵馬,使得柳國得以保留下來,從此,都城命名為鴉城。傳說只是傳說,真相誰知道呢?因為傳說太多了,分不清真假前後有名無名。

大概孩童心性吧,柳顏決定在鴉城呆一天,算是最後的自由時光了。所以一下馬車,柳顏的步伐就像快飛起來了。在衆人眼中,一白袍男子,從馬車中翩翩躍下,然後身姿優雅的行走着,氣質吸引了大多人,當然絕多數人猜想面罩之下一定是絕美容顏。

柳顏就這樣,在阿如和流殇的陪伴下,游玩了整個鴉城,最誇張的時刻是一只手拿着糖葫蘆,一只手拿着棉花糖,兩個男人陪在柳顏身旁都覺得汗顏,鄰兒童大概都沒有他好吃,真是丢盡臉了。

為了掩蓋身份,畢竟柳顏已是上一代的傳奇了,所以柳顏決定還是叫回本來的真名,流蘇。親切,且和流殇的名挂鈎,多好的主意。

三個男人逛街,早已吸引路人的眼球,許多人猜想,好吃的那個其實是女扮男裝,于是,宵小之輩伺機而動,流蘇的錢包被偷了。

其實流蘇的确是女扮男裝,那天從冰塊中出來,看着水中倒映着的驚豔容顏,流蘇就想:這麽美,身在男兒身太過詭異。于是為了證明什麽似的,流蘇伸出手顫抖的探向自己的下方,然後,流蘇就啊的一聲就吓得暈了過去,原因當然是流蘇發現自己附身的人竟然是個女子。

前世是個男子,今身卻為女子,流蘇暫時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只等着小心髒安撫後再決定人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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