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沃柑
11月份過後沒多久，就進入了臘月。小初年也有4個多月大了。
北風呼嘯，天氣異常的寒冷，蘇搖把小初年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嫩白的小臉蛋一點都沒有受到寒風的侵蝕。
此時，蘇搖種在山上面的沃柑，個子已經相當的大，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熟。
21世紀沃柑的成熟時間，是1月到3月份。石頭村所在的地理位置，跟21世紀的南方一樣的氣候。
這裏也很少下雪，蘇搖重生過來的第3個年頭，除了看見零星的雨夾雪之外，從未看過毛茸茸的棉花雪。
上輩子是南方人，重生之後，住的地方也位于南方，蘇搖只有感慨。
上天從未糊弄過人，即便出現重生這種荒唐的事情來，也會給重生者制造一個能夠活下去的環境。
天氣極冷的時候，樾時寒從山上抓到了一只蘇搖不認識的野味後，就安心待在了家裏。
四個多月大的小初年，白天已經很少睡了。他難得看到自己的爹在家，這會兒睜着圓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盯着他的爹的臉瞧。
樾時寒掃了自己兒子一眼，然後伸手把他從蘇搖懷裏抱過來，“你看我作甚？”
小初年不怕樾時寒，盯着樾時寒的臉看了一會兒，就伸出他那只肉乎乎的小手，抓上樾時寒臉上的胎記。
樾時寒：“……”
“噢哇哇啊啊啊…”
小初年站在他爹的腿上，叽裏呱啦的喊着什麽，然後又自個兒笑起來。
“真蠢。”
樾時寒嫌棄的從喉嚨裏面擠出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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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搖在邊上笑：“他可比你聰明多了。屙屎屙尿都會鬧的，三個月大之後，就很少尿褲子了。”
活了兩輩子，蘇搖見過很多人家的小孩，像樾初年這麽懂事有靈氣的小孩，還是第一次看到。
小初年歪着腦袋，兩眼圓溜溜的盯着樾時寒看，嘴巴裏不停的喊着“吧…粑粑…”之類的字眼。
“他在喊什麽？”
樾時寒看到小初年歡騰的樣子，深邃淡漠的瞳孔裏面，隐隐約約被暖色覆蓋。
他的性子本就清冷，只有面對蘇搖的時候，臉上才有溫柔的神采。
蘇搖笑。
她自然是知道小初年在叫什麽。他口中的“粑粑…吧…粑粑”不就是二十一世紀的爸爸嗎？
幾個月大的孩子不會說話，“粑粑”的發音比較簡單，也是大部分孩子喊出來的第一個字音。
所以，在未來的世界，才有“爸爸”這個稱呼出現。
當然，這是蘇搖上輩子在網絡上面看到的說法，至于是不是真的，蘇搖不清楚。
“他在跟你說話。”
蘇搖拿着木夾子，把地上的一根木炭夾到火盆裏面。
火盆裏面的火子，碰到幹燥的木炭，發出一陣陣噼裏啪啦的聲音。
外面風挺大，時不時的有寒風往家裏灌，沒多久，蘇搖放進火盆裏面的木炭就燃起來。
樾時寒繼續逗着小初年，蘇搖看時間差不多了，圍上圍裙進廚房裏面做飯。
一直蹲守在蘇搖身邊的旺財，也跟着起身，走到房門口，它用力的抖動身子，把粘在它身上的灰抖落。
“別一天到晚粑粑粑粑的，叫爹，叫爹。”
“你長大之後，可要有出息，好好疼你娘。”
蘇搖在廚房裏面燒火，時不時的能夠聽到樾時寒輕微的聲音。
他的聲音依舊清冷，不過，仔細聽，能夠從他那清冷的嗓音裏面，聽出淡淡的喜悅。
時間過得快，入冬之後就到過年了。
在過年的前兩天，天氣挺暖和的，蘇搖在家呆太長的時間，今天打算到山上面去看看自己種下的沃柑林。
現在已經是一月低了，再過幾天時間，就是正月，這個時間段，正是沃柑成熟的時候，這個時候上山，說不定能夠摘幾個果子回來，留着過年吃。
“把這件衣服穿上，山上風大。”
樾時寒從衣櫃裏面找出一件厚實的棉衣披在蘇搖的身上，然後又把蘇搖懷裏的小初年抱過來。
小初年剛剛吃飽，這會兒正犯困，樾時寒抱着他的時候，他懶洋洋的擡眼看他爹一眼，然後又瞌起眼簾。
蘇搖把棉衣給穿好的時候，樾時寒已經把背帶找出來，看到蘇搖穿好衣服，他把樾初年遞給蘇搖，然後拿起背帶綁到自己身上。
“你背？”
蘇搖覺得自己的心髒有些…有些顫抖。男人也背孩子的嗎？
“我背。”
樾時寒示意蘇搖把孩子放到自己後背，蘇搖遲疑了一會兒，就忍不住笑了。
她拿上一塊厚厚的抱巾把樾初年給包裹起來，然後放到樾時寒身上，以後再束上背帶。
帶上需要的東西後，蘇搖就跟樾時寒一同往山上去了。
唐氏在隔壁看到蘇搖跟樾時寒上山去，也不知道想要幹嘛，在蘇搖的院門前轉悠幾圈之後就回去了。
山上的風很大，蘇搖跟樾時寒來到山上，旺財就熟門熟路的跑去玩耍了。
蘇搖的沃柑林已經相當茂盛，一眼看過去，隐隐約約能夠從翠綠的樹葉中看到一些亮黃色的果子。
隔了那麽長時間，再次進沃柑林，蘇搖內心是滿滿的成就感。
扒開沃柑樹葉，蘇搖把樹上果皮已經全部變黃的沃柑摘下來。掂量着果子的重量，蘇搖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沃柑很大個，比普通的蘋果還要大上一圈。沉甸甸的，估計有三四兩出頭。
“嘗嘗？”
蘇搖三兩下把果皮剝開，掐了一半果肉給樾時寒。
樾時寒淡笑了一下，然後接過蘇搖手上的沃柑，放進嘴巴裏。
牙齒把果肉輕微咬破，甘甜爽口的汁水在口腔中蔓延。
蘇搖也吃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讓她幸福的眯起眼睛。沃柑不愧是沃柑，這種甘甜的滋味，不是拿着普通的橘子能夠比得上的。
樾時寒把手上的果肉全部吃完，兩眼深深的看着蘇搖，瞳孔內，帶着驚喜以及自豪。
“味道不錯。”
自然是不錯的。
這麽獨特的果子，這個國家還是第一次出現。不是橘子，也不是橙子，而是兩個品種雜交出來的物種。
如此特別的手段，樾時寒是第一次看到。
栽下第二年的果樹，結的果實不多，蘇搖把整個果園都轉一圈，只看到有十八個果子。
每個果子非常的大個，扁圓扁圓的，形狀相當的好看。
一個果子有三四兩重，三個果子就一斤出頭，蘇搖用背簍把十八個果子全部裝好，然後跟着樾時寒一同回家。
回去之後，蘇搖送了幾個果子給柳氏，柳氏吃了一口，連連誇贊蘇搖的果子好吃。
其他的，柳氏沒問，估計是擔心自己知道之後，被唐氏逼問了去。
過年之前樾時寒又跟蘇搖到城裏買了年貨，還給小初年置辦了一身新棉衣。
柳氏從蘇搖這裏拿到幾個沃柑回去，看着幾個沃柑模樣好看，個頭很大，就舍不得吃，想着留到過年的時候再吃。
心裏記着蘇搖的好，柳氏也想着過年給小初年送一些小禮物。只不過，她手頭上沒有多少銀子，想來想去也只能把當初的嫁妝翻出來，拿上娘家人準備給她的一只手镯到當鋪當掉，換了銀子再去買一些布料，準備給小初年做一頂帽子。
拿到做帽子用的布料後，柳氏就着手準得做帽子。
唐氏盯着柳氏不是一兩天了，前兩日，柳氏從蘇搖那邊回來，鬼鬼祟祟的躲進房間後，唐氏就一直想看看柳氏在房間裏面藏了什麽東西。
只不過，這快要過年了，家裏沒有什麽活兒。柳氏跟張氏輪流做，空閑的時間還是挺多。
家裏的事情都忙完了，唐氏想要使喚柳氏，也沒有借口使喚，柳氏又一天到晚在家，唐氏也沒有機會進柳氏的房間。
柳氏唯一不在家的那天，是到鎮上去了，那天是趕集的日子，村裏人要準備年貨，大多數人都去鎮上了。唐氏那天也去，就沒有機會去翻柳氏的房間。
看到馬上就要過年了，唐氏心裏一直惦記着柳氏藏在房間裏面的東西。
這天，柳氏正着手準備給小初年做帽子，唐氏就來拍柳氏的房門。
“柳春花，馬上就要過年了，你嫁過來有幾年結，也沒見你回家一趟，今天沒事的話，就回娘家去看看吧。”
慈祥和藹的聲音，讓柳氏手上的繡花針抖了一下。
唐氏從未給柳氏好臉色，這會兒突然間變得這麽和藹，柳氏就警惕了起來。
她快速的把做帽子用的布料藏起來，這才去開門：“謝謝娘關心，回娘家就不必了，就在隔壁村子，平時都能夠見上，這馬上要過年了，回去還得準備東西，不劃算。”
最重要的是，柳氏回娘家的話，唐氏也不會讓柳氏帶什麽東西回去的。
“在隔壁村就更應該回去，家裏什麽東西沒有，紅薯土豆還是有一些，你撿幾個帶回去。快去，別愣着。”
前面說話于是還有些好，到後面，唐氏就裝不了了，聲音兇巴巴的同時，還拿手去推柳氏。
柳氏不敢跟唐氏做對，于是拿着垮籃去撿幾個紅薯土豆，然後就去找草根。
等柳氏出門之後，唐氏不屑的冷哼一聲，然後推開柳氏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