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休妻
唐氏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樾時寒帶出來的那些東西,都是她喜歡的。
瞧瞧那些白面粉,瞧瞧那兩罐糖,再看看那只超大的豬腳。這些東西不是銀子買的,還是什麽。
唐氏心裏面又羨慕又嫉妒又非常的想要把那些東西霸占為己有。
這些好東西,都是村裏人非常少見的東西。豬腳這些,有些人家從未吃過。白面粉他們有些人家會買,不過也是買得極少,像蘇搖家裏這麽大一袋是沒有的。
還有兩罐糖。
糖非常的稀有,紅糖跟冰糖更加的少見,這麽大的兩罐糖,更是稀有的不行。蘇搖這裏卻有,而且還很不少。
這說明了什麽?說明樾初年手上的白饅頭,蘇搖根本不稀罕。
“饅頭在你兒子手上,你若是不拿,你兒子怎麽會拿我的白饅頭?老大,你的這個媳婦兒品行不端,留着在許家也是禍害。她就是一個貪心的,你給的東西再怎麽多,她還是會偷別人的東西。”
唐氏一口緊咬蘇搖偷東西。
小初年是蘇晚帶的,他手上拿着白饅頭,不是蘇搖偷來的,又是從哪裏拿來的?
沒有證據,唐氏便占理。
“我若是偷你的白饅頭,為何要偷一個髒兮兮的?又為了要偷一個缺了一小層皮的饅頭?還有,我既然偷了你家的饅頭,為何這院門的下方,會刮着一小層饅頭皮?”
院門下方的那個縫隙比較小,唐氏往院門裏面塞白饅頭的時候,塞不進來。她又急着嫁禍給蘇搖,便強行硬塞。
饅頭是塞進來了,院門下方的木頭卻是刮到一層饅頭皮。唐氏不是細心的人,蘇搖卻是細心的人,仔細觀察就能夠發現一些痕跡。
揣懷着好奇心的村民,跑到那院門去看,果然看到那裏有很小的一層饅頭皮挂在那裏。
院門外邊,還有一根細長的鞭子,是唐氏用來撩饅頭的,也被村子裏的人給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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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有一根鞭子,就在門口這裏。”
又有鞭子,院門下方又有饅頭皮,這下子,衆人終于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蘇搖的。誰家偷了饅頭,還要在自己家門口放這麽一些東西來引火上身?
不是有人嫁禍才幹出這麽一件事情,還有誰會這麽無聊?
“是這個女人害怕別人發現是她偷的饅頭,所以故意做出這麽一出的,不然,為何只有她一個人發現這個東西的存在?”
唐氏心裏忐忑,嘴巴又硬,強行為自己做一番辯解。只是,這話一說出來,就無理取鬧了。
“唐氏,你這話說的就有些稀奇了,蘇氏若是真的偷你的饅頭,直接吃了就是。為了一個饅頭,又是把饅頭丢地上抹上泥沙,又是在門下面放饅頭皮,你是當你的這個饅頭是金子做不成?”
“就是,一個白饅頭,不是什麽金貴的東西,蘇氏若是真的偷你的饅頭,幾口就吃完了,何必整這麽一出來膈應自己?”
“就是就是。我看啊,就是你這個做婆婆的想要栽贓陷害自己的兒媳婦。”
“可不是,自己蒸了白饅頭,兒媳婦不給吃就算了,自己的孫子都舍不得給吃一個,你可真是摳門。”
“确實摳門。自己不喜歡兒媳婦,還要嫁禍別人,可真是後歹毒的。為了這麽一個饅頭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也只有你們家能夠鬧得出來。”
村裏的女人平時罵街特別厲害,這會兒看到有熱鬧可以看,大家你一嘴我一嘴的,可把唐氏給氣得不輕。
“你們…你們這幫悍婦……”
唐氏指着那一幫女人,渾身顫抖得厲害。
樾時寒不跟村裏的女人胡攪,把地上的東西一一般回家。
樾初年不懂自己家裏怎麽來這麽多人,眼睛一直盯着手上的饅頭看。他看到上面有髒兮兮的東西,臉上一陣嫌棄,便直接把饅頭扔在地上。
“咦咦…咋咋咋…”
一陣歡快的聲音響起來,小初年邁着他那雙小胖腿,撲到蘇搖的懷裏。
那個白饅頭,樾初年撿起來是什麽樣子,丢出去還是什麽樣子,一口沒吃。
邊上的女人還在罵着,唐氏嘴皮子硬,也跟着對罵起來。蘇搖不參合進去,在小初年粉嫩的臉頰上面狠狠的啵一口,然後帶他回屋去了。
至于還在院子裏面跟着衆人對罵的唐氏,蘇搖是不管的。
回了屋,蘇搖把樾初年給樾時寒抱着,然後繼續到廚房裏面忙。
唐氏跟那些女人,從院子裏面罵到院子外面,一直到蘇搖一家人吃完晌午飯,外面才消停。
誰勝誰負,蘇搖不清楚。
罵累了,罵夠了,人都散去後,唐氏又要回來找蘇搖,院子的門已經被樾時寒給關上了。
對着院門又是一陣罵罵咧咧,唐氏這才回家找許石柱。
許石柱是一家之主,也是樾時寒的親生父親,他是有資格讓樾時寒休妻的。
唐氏找到許石柱的時候,許石柱正在房子後面,靠在草垛上面抽旱煙。
吧嗒吧嗒的,煙霧從他口鼻中冒出來,模樣看着實在享受得緊。
唐氏沖過去,一把将他手上的煙鬥給搶有:“你還抽煙?隔壁那個狐貍精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讓你兒子對她死心塌地。這種不孝敬公婆的女人,你還留着她在許家做什麽?休了,必須休了。”
許石柱木讷的掃唐氏一眼,然後從草垛邊上站起來,“休了還得給他找其他媳婦,到時候也是折騰的。”
“老娘願意折騰。不能讓這個女人繼續留在我們家裏了,你現在就去找會寫字的先生,讓他幫忙寫一封休書。”
唐氏兇悍強硬,許久不被樾時寒教訓,這會兒膽子也肥了。
只想着如何把蘇搖給休掉,卻是沒有想過樾時寒會有如何反應。
“快些去,明日必須要把那個女人趕回娘家。”
唐氏推着許石柱,許石柱把自己的煙鬥給拿過來,然後就去找會寫字的先生。
晚上,許石柱空手而歸,唐氏問他原因,他說會寫字的先生不在家。唐氏便讓他明日再去。
第二日,許石柱把休妻書帶回來的時候,蘇搖已經很樾時寒上山去了。
唐氏怒氣沖沖,又理直氣壯的拿休妻書來找蘇搖,卻是撲了一個空。
蘇搖跟樾時寒正給沃柑澆兌過水的農家肥。農家肥是樾時寒從家裏挑上來的,然後又用山上的泉水把農家肥兌得很稀,蘇搖這才一瓢一瓢的澆在果樹下邊。
經常施肥的原因,沃柑林相當的茂盛。葉子綠油油的,果子也非常的大個,照這個情況發展,來年春天,沃柑肯定會有一個好收成。
小初年在田地裏面跟旺財玩耍,旺財馬上就要當媽媽了,也不兇,任由小初年的小手在它腦袋上面摸來摸去。
一直忙到中午,蘇搖跟樾初年才回家。
張氏一直盯着蘇搖這邊看,看到蘇搖跟樾時年從山上回來了,連忙跑去找唐氏:“娘,蘇搖回來就,您快拿休書給她。”
天挺熱的,蘇搖回到家,還來不及喝上一口水,唐氏就過來拍門了。
她的動作太大,蘇搖不得不去把院門打開。
“休書拿好,滾回你娘家去。”
唐氏把休書塞進蘇搖的手上,就兩手插着腰等着蘇搖去收拾東西。
“你看什麽看,你這個鄉野婦人,識字嗎?趕緊拿着休書滾回你娘家去,我們許家沒有你這樣的媳婦兒。”
樾時寒牽着小初年從屋內出來,走到蘇搖身側。一手搶過蘇搖手上的休書,兩三下撕成兩半,然後,一句話都沒說,就一手抱着小初年,一手牽着蘇搖的手,朝屋內走去。
唐氏在後面追,“樾時寒,這是你爹找人寫的休書,你不把我放在眼裏,也不把你爹放在眼裏嗎?這個女人不配呆在我們許家,今日必須把他趕走。”
“那便讓我爹來說話。”
樾時寒冷漠道。
唐氏的臉,被氣得一陣青白。
“行行行,我讓你爹來說話。”唐氏怒氣沖沖的走了。
樾時寒把蘇搖帶回家,又給她倒一杯水,然後道:“都交給我來處理。”
蘇搖笑着點頭。
許石柱很快就被唐氏給拉過來了,張氏看到有熱鬧,帶着狗剩也跟着過來。
柳氏剛剛回家,來不及歇上一口氣,聽到蘇搖這邊有聲音,也跟着跑過來。
蘇搖的院子更加熱鬧,若是金蛋跟銀蛋在家,只怕會更加熱鬧。
“你爹來了,你有什麽話就跟他說。”
唐氏有許石柱幫忙,底氣更加的足。
許石柱本沒打算開口說話,暗中被唐氏又掐又扯的,只得開口:“休妻書已經給你了,你今日便回家去,我們許家不喜歡你這個不懂得孝敬公婆的媳婦兒。”
他沒有說蘇搖偷東西,可以見得,唐氏的一些舉動,他心裏是有數的。
“若是你們非要在一起,我就将你們從許家的族譜中移出去,日後你們不再是許家人。”
從族譜裏面移出去,這事在村裏是件非常丢臉的事情。也是家中的長輩,對晚輩最殘酷的懲罰。
蘇搖有些擔心的看樾時寒,樾時寒卻是朝她淡然一笑。
“那麽,便移出族譜好了。”
樾時寒清冷又不屑道。
作者有話要說: 樾時寒:媳婦兒,相公厲害吧?
蘇搖:再接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