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們是本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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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晞真的從書包裏拿出數學資料，她要順一順思緒。這學期的概率論難度實在有些大，PPT上面的例題背都背不下來，靈晞把本科的概率論課本翻出來參考才勉強懂了那麽一點。
“最近有考試？”不知道什麽時候晚飯已經做好，鐘應鈞來到她身邊，出聲問了她這麽一句。
“對，”靈晞立馬像小學生一樣坐好，“明天上午有概率論考試。”
鐘應鈞擡頭盯了鄭姍一眼，後者連忙移開視線，飄到了餐桌旁，“開飯了開飯了，靈晞姐，這可是舅舅第一次下廚呢，樣子倒還過得去，你快來嘗嘗看。”
第一次下廚？靈晞看向鐘應鈞，更加感覺麻煩到他了。鐘應鈞攤了攤手，坦然解釋，“一個人住，在外面吃習慣了。”
她看他不是在質疑他不會下廚的事啊，靈晞張了張嘴，最終只是客氣地道了聲謝謝鐘大哥。
事實證明，沒有人第一次下廚就會非常成功。鄭姍剛剛填飽肚子，對着眼前的飯菜提不起興致，不過她這時候倒是想起鐘應鈞畢竟是長輩來了，她不敢評價但是有人敢啊。
“靈晞姐，你覺得我舅舅的廚藝怎麽樣？”
鐘應鈞沒有擡頭，吃飯的動作倒是停了。
靈晞現在餓嘛，餓了吃什麽都覺得好吃，她咽下嘴裏的菜跟米飯，真心實意地點點頭，“我覺得還不錯啊，挺好吃的。”她怕鐘應鈞覺得這是恭維，又添了一句，“比我第一次下廚時好很多。”
“你第一次下廚……幾歲？”鄭姍忍不住開口。
“十歲。”
“……”鐘應鈞覺得剛剛咽下的米飯瞬間梗在了喉頭。
靈晞明天一大早有考試，鄭姍也不好意思再留她了，在鐘應鈞答應她不會把今晚的真相告訴鐘靈晞之後，她爽快地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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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進車裏，鐘應鈞開了車載音樂。
“You’re just too good to be true, I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他只是随手打開，沒想到會是這首歌。
下意識地向鐘靈晞看去一眼，發覺她正扒在車窗上，窗戶上的白霧早已教她擦出一片透亮，透過車窗，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
“鐘大哥，外面好像下雪了。”她忽然轉過頭看向他，“可惜是雨夾雪，明天一早又是什麽都不剩。”記得小時候下了雪，第二天地面上堆積的雪依舊厚厚一層，整個人摔在上面都不會痛。
“A市空氣太幹燥，有降水量就該感恩了。近幾年工業污染太嚴重，前些日子霧霾，A市可是榮登全國三甲。”
“鐘大哥也很關心這個？”
鐘應鈞淡淡挑了挑眉頭，“許多人都想回到不必關心這些的時候。”
“倒也是。”
兩人都不再講話，一個專心開車，一個……頭一歪慢慢睡了過去。
鐘應鈞将車子在A大門口停好，熄火，解開了安全帶。鐘靈晞還在睡。
過了十五分鐘，鐘應鈞将她喊醒。
“到了？”好快啊，靈晞揉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我好像睡過去了？”
鐘應鈞微笑點頭，遞給她一把深色雨傘，“小心走路，還有，好好考試。”
“好。這傘……？”
鐘應鈞本想說一把傘而已不必還了，目光觸及她方睡醒、有些濕漉漉的眼睛，改了主意，“等哪天你有空，再将傘還我吧。”
“那就明天吧，”已經麻煩他送她回學校了，總不能再拖着不還傘，“我考完試就把傘還你。”
“好，手機拿來。”
“嗯？”乖乖将手機遞過去。
鐘應鈞接過，三秒後，“密碼。”
靈晞探身過去，将密碼輸好。
鐘應鈞輸進自己的號碼才将手機遞還給她，靈晞在他的注視下存了“鐘大哥”，見他沒有開口趕她下車的意思只好主動說，“鐘大哥，那我回去了，路上開車小心。還有，我明天一定将傘送到。”
她下車目送他的車子離開，驀地想起一件事，這傘究竟要送到哪裏去啊？算了不管了，明天打電話再問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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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概率論考完，靈晞跟同寝室的兩只學霸走在一起。
菲菲：“這次考試果然題目很變态，我一道題都不會。”
方哥：“出題的老師一定是最近被老婆虐了所以才來虐我們。”
靈晞默默地不說話，等成績出來她們又是亮瞎人眼的高分，都是大騙子。她以後再也不要相信她們的話了。
“靈晞你怎麽樣？”菲菲開口問她。
這時恰好有電話打來，靈晞接完電話向二人告別，“我要去跟人慶祝數學大概能及格了，先走了，白白。”
靈晞在校門口見到了剛剛打電話過來的陸勉。
“怎麽忽然要聚會？”
陸勉：“班長大人思想一向神鬼莫測，說不定哪天就閃婚了。”
靈晞不跟他貧，“‘小橋流水’，這餐館名字不錯，不知道飯菜如何。”
“我只能說，以班長大人的品味，不要抱太大的期待。”
靈晞拿他沒辦法，笑着打了他一下，“你一會不黑班長就無法喘息是不是？”
“誰讓他當初搶我初戀女友來着。”
靈晞沒想到他還記着人家仇呢，“差不多得了啊，班長現在有新女朋友了，一會見了面別亂說話聽到沒有？”
“是是是，我又不傻。”
陸勉攔了一輛出租車，車子停下來，他很自然地接過靈晞的包，伸手護住她頭頂，等她坐進車裏他才擠了進去。
“說說吧，最近是不是打算談戀愛了，居然這麽有紳士風度？”
陸勉懶懶地看她一眼，“談戀愛這種麻煩事，不适合我。我還是喜歡自由自在的。你呢，怎麽不談？”
“我媽媽說我一定要找一個比我大四歲的男人戀愛結婚才會幸福美滿，所以嘛，身邊暫時沒有合适的對象。”
陸勉皺了皺眉頭，“你确定你媽媽不是在找理由阻止你上學期間戀愛？”
大四歲的話，上學期間的确不會有合适的對象。靈晞點點頭，“也有可能啊，不過呢，我也覺得戀愛麻煩，周末時間都不由自己支配了，本來可以不洗頭、睡懶覺，戀愛以後就要擠出時間跟對方在一起了，太累。”
陸勉嗤了一聲，“你到底要懶成什麽樣。”
“我樂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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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勉跟班長見了面，每說幾句就會嗆起來，靈晞覺得這倆人她是勸不好了，自覺坐遠了一些。後來那兩個人也不知聊了什麽，居然還拼起了酒！
鐘靈晞坐不住了，将陸勉拉遠了一點，“你想幹嘛呀到底？”
“你別攔我，他居然說當初不是他的錯，我靠難道還是我的錯麽？不行我得跟他談談人生。”
“談毛線人生啊，你給我坐好。”鐘靈晞将他用力按回座位上。
陸勉從小到大什麽都不怕，就怕鐘靈晞皺眉頭。小時候他總喜歡搶她的東西，這丫頭不哭也不鬧，就只是緊緊皺着眉頭盯着他，直到他心裏發毛主動将東西還給她還要說一句對不起。
這會見她臉色不好，陸勉立刻舉起雙手，“我錯了，我這頓飯就一直坐着，一個字都不說成了吧？”
鐘靈晞也知道他對班長沒什麽深仇大恨，不會有什麽大事，但拼酒還是有些過了，陸勉那酒量，連她都喝不過，而且他從小腸胃就不好，記得以前他就常常因為腸胃炎住院，請很長時間的病假，落下的課程都是她給補的。
靈晞看都不看他，“行了，吃你的飯吧。”
高中同學有幾年沒見了，大家聊得有些high，等聚會結束時間已經有點晚了，靈晞跟陸勉跟衆人告別，忽然想起今天要還傘的事情。
“我那個，一會還有事，你先回學校吧。”
陸勉懷疑地看着她，“你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
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就這點不好，什麽事都瞞不住。靈晞拍了拍書包，“昨天借了別人的傘，今天要還的。”
“什麽人啊？男的女的？”
“說了你也不認識，行了有車來了，你先走吧，再見。”靈晞将他推進了出租車，沖扒在車窗上瞪她的人用力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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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鐘大哥的絕技是____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