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早晨的陽光穿過窗戶,落入紀于恒的房間,也落在餘巧宣的眼皮上。

太陽的溫度随着時間慢慢上升,最後終于讓餘巧宣緩緩轉醒。

“嗯……好重……”餘巧宣從一個美好的夢中醒來,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她原想将身子翻轉到另外一側,但恍惚之中,她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壓着她,讓她動不了。

餘巧宣擡起身體一看,看到了一只厚實的手臂橫在她的腰間。

咦?這是誰的手?

她随即将脖子一百八十度往後轉,結果就跟紀于恒那張熟睡的俊臉貼個正着。

紀于恒!啊,對喔。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瞬間全湧入餘巧宣的腦海裏,她不禁懊惱地在心裏暗啧了一聲。

這世界上大概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比她更失敗的間諜了吧?從頭到尾沒有做好過一件事情,潛入敵營想竊取機密沒偷着,現在連要仙人跳都跳不成,而且還把自己最寶貴的第一次也賠了進去。

不過要說“賠”嘛,又好像不至于,嚴格說起來,昨天晚上其實她也算是賺到,紀于恒長得那麽帥,身材又好,重點是他的技術真的讓人好銷魂喔……出神陶醉了好一會兒,餘巧宣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在發花癡。

趁着紀于恒還沒醒,餘巧宣打算先開溜再說。

她輕輕地掀開被子,然後起身,正當她的腳快要踏下床的那一刻,紀于恒突然收緊他環在她腰上的手臂,瞬間将她整個人摟進他的懷裏。

“啊!”餘巧宣驚呼了一聲。

“你要去哪裏?”紀于恒将臉埋在餘巧宣的後頸,咕哝地說。

“沒、沒有啊。”餘巧宣小心翼翼地響應着,她判斷不出來紀于恒到底是已經醒了,還是只是在半夢中呓語。

等候了許久,紀于恒都沒再說什麽,餘巧宣因此判定剛才那句話應該只是夢話,只不過剛才她起身到一半,就被他強摟回來,原先被她掀開的被子也因此掉落在床尾,此刻她什麽都沒穿,一直這樣光溜溜地躺着,真是讓人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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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吵醒紀于恒,餘巧宣極其輕緩地伸手去把被子拉上來。

“為什麽要蓋起來?”她才把被子拉到一半,一直摟着她睡覺的紀于恒卻突然從她的身後開口說話了。

“因、因為我沒穿衣服啊。”餘巧宣略顯狼狽地說。

這個讨厭鬼,明明已經醒了,竟然還給她裝睡!

“呵,我知道你沒穿,因為我昨天晚上都看過了。”紀于恒稍微動了一下身體,不過還是維持着從後面摟住餘巧宣的姿勢。

“你……”可惡,這個臭男人,耍她就算了,居然還要占她便宜,“既然你已經醒了,那放我下床吧,我要去辦正事。”

仙人跳計劃失敗得一敗塗地,她得趕快自力救濟想想還有什麽辦法。

“辦正事是吧?好啊,那你是不是應該先回答我,昨天晚上為什麽要勾引我?”紀于恒一手環着餘巧宣的腰,另一手将自己的頭撐起來,由後方俯視着她。

“我、我哪有勾引你,明明就是你把人家吃掉的。”心虛的餘巧宣禁不起紀于恒的探視,趕緊把臉又轉得更低。

“還要狡賴?你不怕我懲罰你嗎?嗯?”這只小鴕鳥到底要逃避到什麽時候?

“有什麽好怕的!”餘巧宣嘴硬地說。

“不怕?”紀于恒突然狀似了然地點點頭,“喔,也對啦,看你昨天的反應,我想,你應該是不怕我的“懲罰”,而且還很喜歡,對吧?”

“哪、哪有,你不要亂講!”沒想到會落入他的圈套,餘巧宣急忙自清。

“你确定我真的是在亂講?”紀于恒不懷好意地将環在餘巧宣腰上的那只手往上探,随即攫住她的美乳,一邊用食指逗弄她的蓓蕾,一邊搓揉她的渾圓。

“啊!你在幹嘛啦!”餘巧宣雖然花容失色地驚叫,卻不見她把紀于恒的手撥開,甚至還隐約發出了呻吟。

“看吧,我就說你很喜歡。”一早醒來就看到這麽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在身邊,紀于恒的男性象征早已堅定挺立地待命,等着随時上陣了。

他忍不住将下身的欲望往前頂,沿着餘巧宣雙臀的夾縫,由後方穿進她的腿間,讓她的大腿将他的硬挺緊緊實實地夾住。

“喂,你、你別越玩越過分喔。”餘巧宣軟弱地抗議着。

讨厭啦,雖然他只是把他的欲望放在她的大腿根部,沒有進入蜜穴ue,可是因為太靠近私密處了,所以還是對她敏感的地方産生了一點摩擦,讓她變得好癢好癢……餘巧宣不安地扭動着雙腿,而這個舉動卻正好引燃了紀于恒的欲火。

“啧!”感受到欲望高張的那一刻,紀于恒趕緊從餘巧宣身上抽離,接着他坐起身來,讓自己冷靜一下。

該死,本只是想逗逗她,跟她開個玩笑,沒想到她竟這麽輕易就把他的欲火引燃。

今天他一定得問出她的意圖,千萬不能一碰上她,就又沉溺于愛欲之中。

“說吧,你到底有什麽目的?為什麽要跟蹤我去孤兒院?為什麽總愛在我的辦公桌附近探頭探腦?還有,昨天晚上為什麽勾引我?如果你今天不說,休想我會讓你離開這個房間!”紀于恒蠻橫地拽起了餘巧宣的手。

不能再跟她打迷糊仗了,前幾次的經驗顯示,最後屈居下風的都是他,今天他一定要強硬一點,不問出個水落石出,絕不罷休!

“我……”紀于恒專制的态度,讓餘巧宣受到了小小的震懾,她心裏隐約也感覺到,這回如果她不給個交代,可能就沒辦法像之前那樣順利脫身了。

“好啦,說就說嘛。”餘巧宣甩開紀于恒的手,跟着坐了起來,“對啦,我承認我是故意接近你的,而且我進馥桦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可以威脅你的把柄。”

紀于恒默不作聲,只是挑着眉,等着餘巧宣繼續說下去。

“可是這也不能怪我啊,說起來還不全都是你的錯!誰教你故意不買我們家在屏東的民宿,你不買,我們就還不了債務,而且你還把我們的民宿嫌得沒一處好,我老爸氣不過,才派我潛入馥桦接近你,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把柄逼你收購民宿。”

“等一下……”餘巧宣沒頭沒腦地講了一堆,聽得紀于恒一頭霧水,“你剛剛說你們家的民宿?所以你的意思是,小桂坊是你家開的,而小桂坊的老板,就是你老爸?”

雖然早就對這件事有點存疑,但沒有聽她親口證實之前,他仍是不太确定。

“對啦,昨天我說是大阿姨的民宿,那是臨時瞎扯的啦,這間小桂坊是我爸媽打造出來的,也是我從小住到大的家,為了不讓你聯想到我跟屏東那間民宿的關系,我才會故意對你隐瞞身份,至于昨天晚上……其實我本來是想設計仙人跳的,連相機我都偷藏好了,只是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反正都打算招供了,餘巧宣也沒什麽好怕的,一口氣把底牌全抖了出來。

紀于恒一邊聽着餘巧宣的供詞,一邊極力壓抑着心中的情緒。

在他內心深處劇烈翻騰的,不是憤怒也不是心痛,而是莫大的狂喜。

她真的是小桂坊老板的女兒?當年那個小女孩?他珍藏的翻身板的小主人?

這一刻,紀于恒突然明白了,為什麽第一次跟她見面的時候,他就忍不住被她吸引,還有為什麽他總是會被她的一言一行所影響,繼而做出一些不像他會做的事。

因為她是潛藏在他心底深處,童年時期最原初的記憶。

她喚起的那個不像他的他,其實才是最純粹、最真實的紀于恒,也是他一直以來很害怕會因為長期在商場上打滾,就漸漸遺失的自我。

“既然打算偷抓我的把柄威脅我,為什麽又要半途而廢,還沒成功就不告而別,偷偷離開馥桦?”紀于恒沒有讓餘巧宣看出他內心的激動,表面上他還是一派冷靜,而且對她話中的疑點以及兜不攏的地方,他也一個都沒有放過。

“這……”紀于恒的問題讓餘巧宣突然語塞。

還不就是因為當時她突然心軟,不忍心陷害他。

可是這要她怎麽說啊?怪難為情的。

“是不是因為對我産生了感情,心疼我,不想再繼續傷害我?”見餘巧宣遲遲不說話,紀于恒幹脆幫她回答。

“才、才不是這樣咧!”聽到紀于恒這麽說,頓時讓餘巧宣的雙頰漲了個通紅,“我只是良心發現,覺得這樣做好像不對,所以才決定離開。就算今天對像換成別人也一樣啊,才不是什麽感情不感情的呢!”

一向開朗又大方的餘巧宣,面對着自己最私密的情感時,反而變得很別扭。

“呵……”紀于恒忍不住笑了。

跟餘巧宣認識也有好一段時間了,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紀于恒也差不多把她的個性摸得一清二楚,正因為她的反應是羞惱的否認,所以他才更确定自己猜對了。

她也喜歡他。

确定了這個事實,讓紀于恒的心裏流過一陣甜意。

“你就這樣把我這頭大肥羊放掉,那你們家的債務怎麽辦?”

“自己想辦法啊,我這次回家,就是想跟我老爸好好讨論的,誰知道我老爸竟然也跟着跑路到國外,昨天早上還有讨債的來我家砸東西,我怕客人跟員工受到牽連,所以都把他們趕回去了,然後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你又自己送上門了,因此我昨天才會臨時起意……”

“喔,原來是這樣。”紀于恒點點頭。

聽她這麽一講,他終于明白昨天晚上她為什麽會一臉驚恐地拿着滅火器出來“迎接”他了。

突然,紀于恒冷不防地将餘巧宣拉進懷裏摟着她。

“呃?”紀于恒這個舉動讓餘巧宣愣住了。

他為什麽會忽然這樣抱着她啊?感覺好溫柔、好謹慎,就好像她是他極為珍視的一件寶貝似的,這是她的錯覺嗎?

“你們欠的這筆錢,我幫你們還吧。”紀于恒一邊撫摸着餘巧宣的裸背,一邊将嘴唇抵在她的耳邊對她說。

他與餘巧宣之間的緣分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他為了維護心目中的小桂坊,所以特意避開他們,不讓公司收購,但此舉反而将餘巧宣帶來他的身邊,也讓她走進他的心裏,而他在意識到自己愛上她之後,一路對她展開追尋,最後卻在無意中回到了這個他們最初相遇的地方。

他們兩人之間就好像被一條看不見的紅線綁着,不論經過多久,不論走得多遠,最終仍舊會遇見彼此。

“你決定要買民宿了?”聽到紀于恒這麽說,餘巧宣驚喜地推開他。

“不,我還是不買。”他淺笑着搖搖頭。

“不然你剛剛說那句話是什麽意思?”餘巧宣随即又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立即幫你們還清這筆債務,就當作是我把錢借給你們,不過我不收利息,也不限定還款期限,你們就依照自己的能力慢慢分期還給我就行了。”紀于恒進一步解釋。

“不用利息?這麽好?”餘巧宣難以置信地遲疑了一下,“就這樣嗎?還有沒有什麽其他的附帶條件或代價?”

不是她疑心病重,而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麽好的事情,她實在很難相信。

“呵……算你聰明,當然這是有附帶條件的。”紀于恒像寵溺又像贊賞似的捏捏餘巧宣的下巴。

“我就知道,說吧。”餘巧宣嘟答嘴話苦候官判。

“附帶條件……就是你。”紀于恒露出一個老謀深算的笑容。

“我!”餘巧宣不解地瞪大了眼睛。

“嗯,我要你回來臺北陪我。”紀于恒一派怡然自得地說,好像他的要求是再理所當然不過。

“回臺北?你的意思是,要我再回去馥桦工作嗎?”真要這樣也是可以啦,只不過飯店有這麽缺人手嗎?缺到非要她回去工作不可?

“不是工作,當然啦,你想工作也是可以,我不會反對,但你最主要的任務是陪我,當我專屬的擁有品。”紀于恒的嘴角不自覺地露出微笑,他已經忍不住開始想象有她一起生活的美好日子了。

“專屬的擁有品?”這個說法讓餘巧宣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啊?聽起來好讓人臉紅心跳喔,所謂“專屬擁有品”不是只有男女朋友之間才會有的約定嗎?難道他的意思是……

看到餘巧宣那既期待又羞澀的表情,紀于恒并沒有接着說出她想聽到的話。

餘巧宣耍了他那麽久,現在也該換他賣一點關子了吧。

“怎麽樣?答不答應?”他像是看不懂她的期盼,只一味地逼問她的意願。

“我……好啦,只要你願意幫我們家這個忙,什麽條件我都答應。”紀于恒的反應讓餘巧宣感到有些失望。

“很好,就這麽說定了,等事情處理完,你就立刻搬回臺北吧。”

“喔,不過你剛剛說要我陪你,但到底是要陪你做什麽?”這個說法也太籠統了吧,萬一他是要她陪他一起出差洽公,這種秘書的工作,她可是一竅不通的。

“呵,好問題,要你陪我做什麽喔?我想,大概是像這樣的事吧。”語畢,紀于恒輕輕吻上餘巧宣,然後将她壓倒在床上。

房間外面的陽光溫暖灑落,而房間裏面的旖旎春色也正無邊蔓延。

雖然紀于恒說要她陪他是做“那種事”,不過又好像不只是這樣。

他們達成協議的那天下午,那群讨債的暴力分子又來了,這次有紀于恒當她的靠山,她因此不再像之前那麽害怕。

紀于恒當場就先開了兩百萬的支票給對方,并且承諾三天之後,他們可以拿到全部的尾款,這才順利打發這群人,也徹底解決了小桂坊的危機。

餘巧宣花了幾天的時間重新把民宿被破壞的部分整修好,之後又把淑枝阿姨請回來,讓淑枝阿姨在餘榮桂回國之前,繼續幫忙管理民宿。

直到打點完小桂坊所有的事情,餘巧宣才跟着紀于恒一起回臺北。

她原本打算住在她以前租的那個小套房,不過紀于恒卻不允許她這麽做,剛到臺北的那幾天,他要她跟他一起住在他辦公的那間總統套房,但是幾天之後,他便告訴她,他在新店買了一棟房子,要她跟他一起搬過去。

從那天開始,餘巧宣就在這棟房子住了下來。

白天她會待在家裏幫紀于恒洗衣打掃,下午有空的時候,就自己一個人去百貨公司逛逛,或到黃昏市場買菜,在紀于恒下班回家之前,她會準備好一桌熱騰騰的豐富菜肴,等着他回來之後跟他一起吃飯。

雖然她這份“工作”沒有薪水,但紀于恒每個月會固定給她一筆家用,另外還辦了一張附卡給她,讓她愛怎麽刷就怎麽刷,他完全不過問。

總而言之,她現在的身份可以說是介于紀于恒的女傭跟小妻子之間,暧昧不明,模糊難辨,讓她覺得有點悲哀,但又苦澀中帶點甜蜜。

不過最讓她苦惱的還不只是這個。

債務還清沒多久之後,她老爸總算打電話回來聯絡家裏了,一得知紀于恒在不買民宿的情況下,還一口氣連本帶利幫他們還清了所有的債務,他驚訝得立即搭飛機回臺灣。

他一走出海關,就立刻打電話給她,逼問她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餘巧宣有口難言,她總不能直接告訴餘榮桂,說她賣身救父吧?要是真的這麽說,他可能不只是再去地下錢莊借錢還給紀于恒這麽簡單,說不定還會帶着掃帚沖上臺北,直接亂棒打死紀于恒。

況且就算她不知道紀于恒到底是怎麽想的,但至少她可以确定,自己好像是真的喜歡上他了,會答應用這種暧昧不明的身份跟他同居,她其實是心甘情願的,所以她不能讓她老爸誤以為他女兒受到了欺負。

因此在多方考慮之下,餘巧宣只好騙餘榮桂說,她在馥桦工作的這段時間,已經不知不覺跟紀于恒變成了死忠兼換帖的,所以紀于恒才會一聽到他們家的處境,便二話不說決定情義相挺。

雖然這個說法聽起來有點牽強,但又不完全沒有道理,加上她騙餘榮桂說她仍然在馥桦裏面工作,并且還高升要職,因此更加增添了幾分可信度。

只不過現在餘榮桂經常就吵着要上來看看她的工作環境跟住處,讓她每次都為了不知道找什麽理由拒絕他而想破了頭。

“嗯……衣服曬得好香啊!”下午三點,餘巧宣将陽臺上正在晾曬的衣服收了進來,她把臉貼在紀于恒的襯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鼻腔裏滿是太陽烘烤的味道,與紀于恒殘留的淡淡體香。

今天的家務差不多都完成了,接着她也該開始準備晚餐了。

連續好幾天,她都親自幫紀于恒做晚飯,做到今天,突然覺得有點沒靈感,不知道還能煮什麽他沒吃過的菜色,稍微思索了一下,她最後決定去一間紀于恒很喜歡的高級中式餐館買他們的招牌紅燒獅子頭來當作今天的主菜。

走出家門,搭了趟捷運,沒多久,餘巧宣就來到這間精致的中式餐廳。

她到櫃臺點了一份紅燒獅子頭外帶,才拿起一本雜志,準備在等候區坐下來時,她突然看到紀于恒坐在餐廳裏面。

咦?他怎麽會在這裏?

餘巧宣放下雜志,有點遲疑地走上前去确認。

紀于恒的位置被一個屏風擋住了,因此餘巧宣一開始只看得到紀于恒,但看不到與他同桌的人是誰,不過随着她走近,被屏風遮蔽住的部分也漸漸露了出來。

她看到坐在紀于恒對面的,是一個身材姣好的長發美女。

發現美女身影的那一刻,餘巧宣的腳步頓住了。

她是誰?

餘巧宣感覺到自己左半邊的胸口,突然緊緊地揪了一下。

她不自覺地撫着疼痛的胸口,随即在心裏要自己一定得先冷靜下來,不要随便妄加猜測。

說不定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或者是商場上的合作對象啊,餘巧宣,你要定下心來,絕對不能單憑這個場面就開始胡思亂想。

餘巧宣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堅定地點了一下頭,決定上前去跟紀于恒打招呼。

她要相信自己的判斷,這個美女和紀于恒一定沒什麽的,所以她不但不能逃避,反而還要大大方方地上前去打招呼才對。

正當餘巧宣準備邁開步伐,重新往前走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于恒,其實我很開心這次的相親對象是你,現在我有點慶幸,還好那時候沒有拒絕我姑姑的好意。”長發氣質美女略顯羞澀地說。

“呃,嗯,對啊,我也很開心。”紀于恒客套地響應她,語氣顯得有點僵硬。

這兩句對話對餘巧宣而言,簡直就像青天霹靂一樣,她感覺到自己的耳際嗡嗡作響,腦袋也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

他們剛剛說什麽?相親?

紀于恒已經跟她同居了,卻還背着她跟別的女人相親?

這是什麽意思?這是不是代表,跟他住在一起,每天幫他洗衣做飯的她,充其量就真的只是個女傭,或者是他的玩物?但不管怎樣,都不會是讓他想認真對待的女人,更不可能是他要攜手共度一生的人選?

餘巧宣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掉下來。

她在他心中到底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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