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番外
八個月後，顧青順産生下了一個女孩。
這個女兒，如他所願取名為滿滿。
在女兒滿月的時候。季寒川給女兒和顧青畫了一幅畫，作為女兒的滿月禮物。
其實。很早以前，季寒川就很喜歡畫畫，看着這幅畫裏女兒。肉嘟嘟的稚嫩的小臉，還有妻子美麗的容顏。他又回想到了年少之時。那時候。他的夢想是當一個畫家，他畫得最多的就是少女時期的顧青。
如今想來。對顧青的喜歡，早就在年少之時，埋下了種子，随着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這顆愛情的種子。在他心間生根，萌芽，然後逐漸成長。在不知不覺裏長得根深蒂固。任誰也除不去。
現在她跟顧青結了婚，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算的上是真正的開花結果，若問他。這一生最幸福的時刻是哪一刻，便是當下，看着女兒在顧青的懷中睡得又酣又甜。
他想，今後一定要加倍地疼愛滿滿，把對圓圓的那份虧欠，也一起補償回來。
像往常一樣，他起床洗漱完畢之後，回到床畔，俯身吻一吻女兒和顧青才會去上班。
女兒的臉小小軟軟的，身上是甜甜的奶香味，顧青睡得很香，他在她的額頭和臉頰、嘴唇上親了好幾口，也沒見她醒過來，他轉身出房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未免吵醒那一大一小，他趕緊劃過接聽鍵。
“季總有一個好消息，林小姐醒了。”
聽到這個消息，季寒川亦是激動萬分，他盼了這麽多年年，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林羽真的醒了嗎？”
“是，季總，林小姐真的醒過來了，她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嚷着找你。”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去醫院。”
……
季寒川興匆匆趕往醫院。
林羽在床上躺了四年有餘，一直靠着營養液留着一口氣，渾身肌肉萎縮，整個人瘦得脫了形，只剩幹幹巴巴的一層皮，頭發也掉了不少，沒有一點人樣。
在看到季寒川的那一刻，她一邊激動地流淚，又一邊捂着臉逃避，“不要看我，不要看我，我太醜了……”
季寒川溫柔地上前，扯下她的手，看着她那雙被幹瘦臉龐襯托得格外吓人卻又無助的淚眸。
“林羽，你聽我說，你只是躺在病床上四年了而已，現在你醒過來了，會一點點恢複過來了，只要你有信心，就一定會變成以前那個生動明媚的姑娘。”
“嗯，我有信心，我有，我一定要變回原來的樣子，重新站到你的身旁，我不會讓別的女人把你搶走，哪怕是顧青也不行。”
她信心十足地勾唇，緊緊把季寒川抱住，絕對不會再撒手。
季寒川的眉目不禁擰起，他不知道該怎麽跟林羽說，他和顧青已經結婚了，還生了兩個女兒。
他輕輕地撫了撫她的背，“四年前，我和顧青——”
“別說了。”林羽用手輕掩住他的唇，“我不在乎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怪你們，要不是我當時太沖動，也不會出了車禍。我也聽護士說了，這四年來，你經常來看我，我知道你對我的心。只是，你以後別再犯這種男人都會犯的錯。”
季寒川苦擰着眉，如果這個時候，告訴林羽這些，她只怕承受不住。
這個話題，他并沒再繼續下去。
“剛醒過來，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好好休息吧。下班之後，我再來看你。”
……
一連幾天，季寒川下班之後都會去看望林羽，看着瘦削的臉龐一天天豐潤飽滿起來，他也越來越心安。
可顧青那裏卻覺得越發不對勁，以往季寒川總是會按時回家吃晚餐，可最近這段時間季寒川好像很忙，晚飯都是在外面吃了回來，若是應酬，他身上會沾些酒氣，但他身上總是沾着女人淡淡的香水味。
以女人的第六感，顧青猜測季寒川外面是有女人了。
還是在她剛生完孩子這個時候。
她按捺住心裏瘋狂的遐想，随口漫不經心地問：“寒川，最近公司應酬很多嗎？”
季寒川沒料到她突然這麽問，先是頓了一下，而後說：“忙完這一陣，我早點回來陪你和滿滿吃晚餐。”
顧青自小就擅長察言觀色，從季寒川剛剛那一停頓，就越發肯定季寒川有古怪。
可她并沒有捅破，只是說了聲：“好。”
睡在嬰兒床上的滿滿突然哭鬧了起來，沒等顧青動身，季寒川就先行一步，把滿滿抱起來，哄她，“小寶貝，怎麽了？是餓了還是拉粑粑了？”
他把小女娃抱起來後，就檢查她的尿不濕，看到上面黃色的污垢，皺着眉頭說：“還真是拉粑粑了，你這個小臭臭。”
檢查完，他就給孩子換上了幹爽的尿不濕。
顧青看着季寒川那一氣呵成的動作，心中是說不出的五味陳雜，她看的出季寒川真的很愛孩子，可一邊又在想，既然這麽疼孩子，為什麽他這幾天陪在另一個女人身邊呢？
第二天，她就找了私家偵探，調查季寒川。
很快，偵探就給她彙報信息。
聽着偵探在電話那頭訴說，顧青的心一寸寸往下跌，感覺跌到了深不見底的深淵。
原來林羽已經醒過來了，季寒川這些天來，每天去見的也是林羽。
林羽是季寒川的初戀，一直都是他的心頭肉，如果她醒來了，季寒川的心是不是會動搖呢？
想到這裏，她握着手機的手都不由顫抖，“嗯，我知道了，謝謝了。”
她想，今晚或許該找季寒川攤牌了。
如果，他選擇他的初戀，那麽她也會成全他。
……
林羽已經恢複得不錯，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在季寒川來到醫院看她的時候，她對季寒川說：“寒川，我在西餐廳預定了晚餐，我們一起去吃吧。”
季寒川遲疑了一下，答應了她。
西餐廳內壞境優雅，悠揚的輕音樂環繞在耳邊，令人格外的舒心。
林羽端起紅高腳杯，紅唇微啓，酒紅色的液體緩緩流淌，妖豔的蠱惑人心。
季寒川面對如此活色生香的景象，卻反常的平靜，甚至眉頭觸動了下，他見林羽心情不錯，整個人氣色紅潤，便道：“阿羽，今天過後，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
林羽黛眉蹙緊，疑惑地凝着他，“寒川，你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為什麽？”她不安地摁住了他擱在桌面的手。
“我和顧青已經結婚了，我們的第二個女兒剛剛出生。之前我瞞着你，是因為你剛剛醒過來，我怕刺激到你，但你現在恢複得很好，是該把這件事說清楚的時候了。”
林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抑郁痛苦地小臉微微抽搐，“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如果我醒過來，卻不能和你在一起，那還有什麽意思？”
“林羽，你振作一點，不要像你妹妹一樣，為了一個男人活着，也為了一個男人失去了一切。”
“林可瑩？她怎麽了？”
對于林可瑩的種種，季寒川不是很想多談，只道：“她的事，你去問你的父母就清楚了。這頓晚餐，我已經吃好了，林羽，再也不見。”
言罷，季寒川冷漠起身，任林羽抓也抓不住。
回到家後，季寒川才覺得輕松了很多。
此時，顧青已經睡着了，他沖了個澡，上了床，從身後攬住了她。
顧青掙紮了一下，“今天怎麽這麽早回來？”
“因為一件惱人的事解決了，以後都會這麽早回來。”
後來，季寒川真的回到了以前一樣，一下班就早早的回來，陪伴在她和女兒身邊。
她也通過私家偵探知道，季寒川從那晚之後再也沒有去見過林羽。
而這個秘密，他們誰都沒有再提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