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所以現在是個什麽狀況?
黑色長發的青年困惑的眨眨眼睛,他微微擡起被束縛的右手, 不着痕跡地皺皺眉頭。
拔掉重新長出來的尾巴随着時間一天天的發生變化, 不再是剛長出來粉嫩能看見肉芽的顏色, 而接近最初紫中泛黑似乎有毒的樣子。
此時這條尾針帶毒的尾巴正緊緊地纏在白皙纖細的手腕上,閃着紫色光芒的尖銳尾針輕輕地貼在青年的手腕動脈處,警告手腕的主人不要輕舉妄動。
“你要帶着我去哪?”白雨澤無奈的看着前面才到他胸口的少年,他的手被人形蟲族緊緊地拉住, 身後還有兩個面無表情帶有絲絲殺氣的護衛軍像是在防賊一樣看守他, 想走都走不掉。
人形蟲族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 時不時地停下來左顧右盼,聽見身後的問話,想了想才回答:“為了防止你像上次一樣突然消失不見,本王覺得有必要好好地看住你。”
然後回到地面上再跟他打一場是不是?人形蟲族的腦子是被戰鬥塞滿了是嗎?
白雨澤抽抽嘴角, 動動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腕, 随即得到一個警告的眼神。
“那你總該告訴我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人形蟲族頓住腳步,擡起頭在空中四處嗅嗅, 似是發現了什麽惡心的東西, 厭惡的輕哼一聲。
“幾天前的那場蟲獸潮讓綠蘿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明明是靠吃人為生的蟲獸體內卻有礦石碎渣,所以本王才會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蟲獸吃礦石?
白雨澤一驚,蟲獸自誕生起就是以人類的血肉為食,它們雖然喜歡在礦石裏築巢來幹擾人類的勘察機器, 但絕對不會吃礦石, 可是如今古斯特這麽說, 是不是代表蟲獸要向着蟲族進化了?
人形蟲族一路走來把自己霸道的性格貫徹到底,死死的牽住白雨澤不準他離開一步。
走了許久找東西找的不耐煩的古斯特靜默幾秒,火大的用力一拳砸穿了一邊的通道。
然後......首當其沖的被碎石和灰塵砸了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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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自讨苦吃!
望着身後的綠蘿和小女孩手忙腳亂的上去給他擦臉,白雨澤抖抖肩膀扭過頭,努力憋笑。
旁邊有兩道淩厲的視線射過來,殺機畢現。
白雨澤輕咳兩聲:“你要找什麽,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
古斯特跨過一地的碎石,向打通的通道走去:“找這個蟲巢的蟲獸首領,本王要把它撕開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這麽急匆匆的趕過來就是因為發現了蟲獸吃礦石?”
白雨澤能理解,諾亞聯邦的人類、蟲族、蟲獸一直以來是呈三足鼎立相互牽制的狀态。
蟲獸吃人、蟲族吃礦石、而人類需要蟲族和蟲獸的身體作為材料,三者之間微妙的達成一個平衡。
但是倘若有一天這個平衡被打破了,不止人類會頭疼,連蟲族也會因此陷入混亂,估計眼前這個人形蟲族過來就是想弄清楚,蟲獸吃礦石這件事是奧遠星蟲巢獨有的進化方式,還是每一個星球的蟲獸都是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艾德蒙所說的有東西在影響蟲獸。
白雨澤剩下的左手敲敲岩壁,若有所思。
身後緘默的綠蘿手裏忽然冒出一支小小的綠芽,枝葉搖擺憨态可掬,這個能操控植物的女人露出欣喜的笑容:
“王,找到了。”
“很好,你來帶路。”
興許是顧忌白雨澤是個人類,怕一直砸下去岩穴會坍塌的人形蟲族沒有繼續手裏的暴行,而是老老實實的順着通道內的路線走。
白雨澤感覺到,綠蘿在把他們往下帶,道路也開始不明顯的往下傾斜。
這個蟲巢到底有多大?它們把星球挖空了不成?
通過降落的時間白雨澤計算到地下岩穴少說也有幾百米,再往下居然還有!
他動動自己的手腕以示存在感:“找到蟲獸首領你打算怎麽做?”
“本王只要查清楚這只惡心的東西身上發生了什麽就夠了,剩下的是人類的事情,駐紮在奧蘭星的人類不是已經有所行動了麽,你們就是作為先行部隊來探路的不是嗎?”
還不知道所有人都掉下來的白雨澤心裏快速劃過一個又一個念頭,決定找時機擺脫這只黏人的人形蟲族。
幾人的腳程都不慢,短短說話的時間,必經之路上陸陸續續的出現了許多形狀怪異的蟲獸。
這些蟲獸身上的肉瘤小了很多,不仔細觀察的話幾乎看不見,但腐蝕液卻變得更可怕了。
存在感最稀薄的小女孩沒等蟲獸反應過來就悄聲無息的竄了出去,身形鬼魅幾乎化成一道影子,速度也奇快無比。
砰砰砰-----
女孩所到之處所有的蟲獸腦子皆炸開了花,觸角抽搐幾下不動了。
接下路的一路上白雨澤一直用眼角餘光觀察這個速度恐怖的小女孩,試圖了解她的異能,可惜對他抱有警惕的女孩非常敏銳,一下子就發現停住在身上的視線。
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抹告誡之色,剛剛粉碎蟲獸的爪子微微曲起,青筋暴漲。
然而被叮囑過不能動這個人類的蟲族小女孩只能憋屈的往前一竄,揮舞爪子的力道越來越重,把自己憋屈的心情發洩出來。
越往下,遇見的蟲獸越多,到最後連古斯特也不得不出手。
這個人形蟲族把一直牽着的人類放開,往後輕輕一推:“在這裏等着,不準離開。”
他也想離開,倒是有路讓他離開嗎?
不止是前面,他們走過的路也有蟲獸得到訊息爬了過來,無奈之下白雨澤只好拿出玄天弓,拉弓上弦。
四人邊戰邊走,不一會就來到綠蘿說的蟲巢中心。
等四人進入這個最大的岩穴後,古斯特朝上一揮手,通道上方的岩石炸開,堵住了後面緊追不舍的蟲獸。
作為蟲巢中心的岩穴自然不是喂養幼蟲的地方可以比拟的,這個地下岩穴比白雨澤最初降落的那一個足足大了五倍有餘。
巨大的岩穴裏有幾十只體型較小的半蟲獸。
之所以叫它們半蟲獸,是因為這些蟲獸已經由四肢着地變為後肢行走前肢攻擊的樣子,原本還能看出是什麽種類的它們現在就像是人類外面套了一個蟲獸铠甲。
爆炸的聲音驚醒了沉眠的它們,此時正發出憤怒的吱吱叫聲,支起身子向着他們這些入侵者沖過來。
最中央的一塊巨大的石頭上還趴着一個類似于螳螂的直立行走的蟲獸,這家夥跟古斯特差不多大小,謹慎的守住石頭沒有妄動。
古斯特冷笑一聲,不用他發話後面的瞳和綠蘿就沖出來跟蟲獸戰到一起。
他微微眯眼狹長的鳳眸,感受着石頭散發的能量,像只離弦的箭興奮的朝螳螂急射而出:“看來這就是你們進化的秘密,這塊石頭就是關鍵!”
螳螂的翅膀不安的動動,具有智慧的它從來勢洶洶的古斯特身上感受到了毛骨悚然的殺氣。
可是它還是不顧一切的撲了上來,并試圖把壓迫感十足的古斯特引到距離石頭最遠的地方。
白雨澤沒有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古斯特和蟲獸頭領打成一團才有利于他離開。
他走到這塊被蟲獸當成寶貝的石頭面前,伸出手輕輕的拂過表面,一股微弱的能量立即從皮膚相觸的地方穿過來。
白雨澤謹慎起見沒有接受這股能量,而是把它擋在體外。
他認不出這塊石頭是什麽,天衍大陸和諾亞聯邦的礦石雖然名字不同,但內裏蘊含的能量卻一樣,他能從礦石溢出的不同能量來辨別種類,沒想到這塊石頭裏的能量連他也沒見過!
有蟲獸見它們的寶貝身邊有了陌生的氣息,立即發出狂亂的鳴叫,連面前的對手也不顧了,轉身飛快的跑回來。
把後背暴露給敵人的它們自然被綠蘿和小女孩解決了,連古斯特那邊也毫無意外的趁着螳螂心慌意亂拿下了勝利。
真弱!
不,應該說這幾個蟲族也太強了!
原本以為他們要打一段時間伺機跑路的白雨澤這下是真的退無可退了。
古斯特臉上帶着不渝走過來,從身後左搖右甩的尾巴可以看出他的心情是多麽的不爽,顯然是這場戰鬥沒有讓他盡興。
他向着白雨澤走過來,臉上的神色躍躍欲試。
“別看我,我現在不能陪你打架。”白雨澤一口回絕。
為了轉移戰鬥狂的注意力,他拍拍手邊的礦石:“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古斯特下意識的轉頭看向石頭,随着越來越接近石頭,他的表情也變得很奇怪,最後手摸上去的時候,眼眶倏地變成了紅色。
外表只有十五六歲的人形蟲族忽地扒着三米高的石頭就咬了上去。
把白雨澤看的目瞪口呆。
蟲族喜歡的東西,那就可以确定這塊石頭是礦石沒錯,不過上次人形蟲族搶到千陽靈石都沒有失去理智,怎麽這次反而變得急不可耐了?
難不成這個是比千陽靈石還要珍稀的存在?
白雨澤搖搖頭,無法肯定。
礦石是能量精粹的石頭,要知道這些日積月累凝聚能量的石塊是體積越小能量越精粹,他怎麽也不相信這個三米高灰撲撲平平無奇的大塊頭是比千陽靈石還要高級的存在。
綠蘿和小女孩在靠近時也抵擋不住石頭的吸引,眼睛變成了紅色,為了避免沖撞他們的王,此時已經退到了岩穴邊上。
咔嚓咔嚓---
咀嚼東西的聲音回響在整個地下岩穴。
人形蟲族的牙口真好!
這是白雨澤唯一的想法。
站在一邊好以整暇看着蟲族吃東西的他腳邊突然滾過來一塊小石頭,他好奇的撿起來,看着石頭內部的石紋愣住了。
石紋就像是半朵綻開的花,神秘的紋路讓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石內有花、紋路神秘、帶有金光,難不成這個東西是傳說中的混沌石!
白雨澤一驚,越發仔細的觀察,他也只是聽青墨說過,混沌石是天衍大陸形成起就有的靈石,傳聞它可以修補一切殘損的東西,甚至連天也能修補。
可惜混沌石除了天衍大陸剛形成時橫空出世過一次,自那起再也沒有出現過。
為了确認手裏的東西是不是混沌石,白雨澤在其他兩個蟲族如臨大敵的視線裏,向前一步掰下一塊石頭。
進食中的蟲族喉嚨裏發出警告的低吼,爪子迅速揮過來。
白雨澤也不糾纏,掰下拳頭大的石塊就退到一邊仔細的觀察,最終失望的搖搖頭,把石塊重新扔給進食的古斯特。
不是混沌石,只是混沌石周邊的石頭而已,就像青墨在地底深處找到的三塊千陽靈石,其中只有一塊是彙聚了能量的千陽靈石,而它周圍的靈石則是伴生石,也就是所謂的母子石。
古斯特吃得這塊,連伴生石也不算,只是好運的被混沌石外溢的能量‘感染’了而已。
倘若這塊石頭沒有被蟲獸帶過來依舊身處在混沌石周圍,或許萬萬年後會成為子混沌石。
可惜了!
不過諾亞聯邦的某顆星球居然會有混沌石,這可真是個意外之喜!
将來拿回滅魂七羽弓後有必要每顆星球都走上一遭了。
白雨澤慢吞吞的走到綠蘿身邊,看着這個抱臂靠牆的女人:“你們蟲族有辦法和蟲獸溝通嗎?”
暗自忍耐進食欲望的女人睜開眼睛,眼眸血色翻湧,聲音充滿了渴望:“我們不是同一種族,沒有辦法溝通。”
白雨澤失望地收回視線,看來直接找蟲獸問是不可能了,他嘆口氣找個地方席地而坐,頗有興趣的看蟲族進食。
小小的一個蟲族是怎麽吃得下比他大十倍有餘的石頭的?吃下的東西去哪裏了,難不成蟲族吃礦石是入口即化的?
他越來越想把蟲族剖開看看了!
正在想事情的白雨澤突然感覺到地面在微微的震動,其他兩個人也感覺到了,她們飛快的跑回古斯特身邊守護神志不清的王,下一秒岩穴頂部的岩石就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巨大堅固的岩穴開始劇烈搖晃,不斷的有碎石落下,煙塵彌漫阻礙了視線,白雨澤悄悄虛化自己的身體,離開了即将崩塌的地下岩穴。
他剛回到上一層,下面就轟隆隆的被亂石掩埋,連帶着來不及跑開的蟲獸。
蟲獸因為被石頭砸扁而噴濺出大片的腐蝕液,這些腐蝕液又腐蝕了地下的碎石,化成黑水滴落。
人形蟲族怕腐蝕液嗎?
應該還活着,消化石頭需要時間,接下來他可以不用面對蟲族的糾纏了。
白雨澤搖搖頭,快速向他墜落的岩穴飛去。
還沒接近,他就聽到熟悉而又焦急的呼喊:“雨澤,在不在,在的話就吭一聲啊。”
白雨澤頓了頓,盡量把自己弄得狼狽一點,沒有解決身後緊追不放的蟲獸,踉踉跄跄地閃身而出:“我在。”
神色焦急的白毛在看到他出現的那一刻眼中迸發出狂喜之色,見到他身後的蟲獸又緊張萬分,聲音都變了調:
“別怕,順着直線跑。”他運起異能,火龍狂舞着撲向噴灑腐蝕液的蟲獸。
待到白雨澤和蘭加爾彙合,他才注意到不只是他,連米葉和雲航也在,還有穿着防護服的其他人。
“站在一邊,上面有人來接應,他們會計算角度把這裏開一個洞,到時候會有懸浮車接我們回去。”
接我們回去?
白雨澤驚訝的看着走路一瘸一拐狼狽的蘭加爾,重點關注他染血的衣服和身上的傷口,遲疑的問:“你們也掉下來了?”
靠牆而立的白毛龇牙咧嘴的搞怪一笑:“這次真的要對你說聲謝謝,不然我們就死定了,擦,這裏可真惡心,吓死我了。”
蘭加爾找出口不幸被幾十只成蟲發現,後有幼蟲前有成蟲自然驚險萬分,差點被蟲獸的前肢洞穿,就在他以為這次不死也要殘廢的時候,是他衣服上的紐扣救了他,讓他有機會和米葉和雲航彙合。
後來經過一番交流,知道米葉和雲航得救也多虧了白雨澤送的東西。
只是......
蘭加爾的眼眸逐漸加深,放在身側的手指不安的蜷縮,他動動嘴唇,歉意的說道:“抱歉啊雨澤,我在路上遇到了重傷的小隊長幾人,為了救他把紐扣的事情暴露了。”
當時情況十萬火急,斷了一條腿的小隊長和他們隊的領頭男人被蟲獸追殺,蘭加爾沖過去把兩人拉到身後,自己卻中招被紐扣護住,這一幕剛好被兩人看見。
不再去想當時兩人目瞪口呆的神情,蘭加爾撓撓頭發局促的補充:“我已經告訴他們這件事情不許外傳,他們也答應了,不過報告的時候會如實上報。”
暴露了?白雨澤微微張大眼睛,他想過事情會暴露,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麽快!
白雨澤知道軍人服從指令的天性,既然被身為軍人的小隊長知道了,那麽也就相當于艾德蒙也知道了。
所幸艾德蒙的人品不錯,他答應保密的話,應該不會出太大的纰漏。
見白雨澤低着頭不說話,蘭加爾徹底慌了,他小心翼翼的碰碰青年,手忙腳亂的安慰:“真的對不起雨澤,我不是故意的,你放心,我的家世還不錯,在主星也說得上話,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在了解了紐扣的驚人之處後,蘭加爾怎麽還想不到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異能武器是誰的手筆。
異能武器有多少人垂涎他也明白,如果拿出異能武器的是一個大家族少爺或者是傳奇級別的異能者,那麽他絕對不會辛辛苦苦的隐藏起來,而是把消息放出去坐在家裏等人求上門就行。
可是白雨澤呢,他只是一個偏遠星球家族沒落的病弱青年,無權無勢身體又弱,所以才會選擇隐藏身份。
可惜青年苦苦經營的神秘身份被他暴露了,這讓蘭加爾恨不得狠狠給自己幾巴掌。
他的紐扣暴露了,只要順着這條線索查,很快就能查到最近和他接觸甚密的白雨澤。
那些武器世家的老東西可不是好惹的,知道白雨澤無依無靠的身份,怎麽也得把人啃下一塊肉來,甚至有可能還會殺人滅口!
“你就這麽确定會傳出去?艾德蒙答應保密的話,應該就會沒事的吧。”白雨澤手上覆冰給了前言不搭後語的白毛一巴掌,讓驚慌的他冷靜下來。
蘭加爾煩躁的坐下,神色頹廢:“艾德蒙那個人是很重承諾,但從軍校畢業的他也重視一切能守護聯邦的東西,想想你的武器,如果能大大的提高生存率,他會把這些告訴埃爾維斯的。”
“埃爾維斯?”白雨澤也跟着坐下。
蘭加爾湊到白雨澤耳邊小聲說道:“聯邦總統,父母被蟲獸所殺,一直以來非常憎恨蟲族和蟲獸,如果被他知道就完了,那家夥一肚子壞水。”
白雨澤冷笑,他不願意誰也不能強迫他。
“沒事,不是有你嗎?既然是因為你暴露的,以後那些蒼蠅黏上來你負責趕走他們。”
自從他把防禦飾品做出來送給幾人之後,就沒想過自己的身份會一直保密下去,早晚都會知道的事情,何必來苦惱,更何況蘭加爾也不是故意的。
見白雨澤真的沒生氣的蘭加爾大喜過望,鄭重地拍胸脯保證:“你放心,以後誰敢打你的主意,就要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有了防禦飾品想死應該是很難的!
白雨澤但笑不語。
一直沒有打擾兩人說話的米葉和雲航松了一口氣,相視而笑。
轟----
一束光炮經過精準的計算破開通道,打碎了禁锢衆人的地下岩穴。
煙塵彌漫翻滾,細微的灰塵猶如精靈在空中飛舞,外面燦爛的朝陽傾灑而下,身上暖洋洋的感覺讓他們不禁眯起眼睛,地下帶來的陰冷一掃而空。
蘭加爾把放在白雨澤臉上的袖子放下,見青年沒有被陽光刺傷才放心,他胡亂的把臉上的灰塵拂去,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走吧,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