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Y星系中一顆灰撲撲的星球, 在今天迎來了它的客人,數百道流星拖着長長的尾巴自高空降落。

急速下墜的逃生艙沖破星球的大氣層産生了很大的摩擦力,周身泛起火光, 從遠處看, 就像是從天而降的隕石, 夾雜着雷霆之勢襲來, 擾亂了這顆不知名星球的平靜。

白雨澤躺在逃生艙裏, 感受周圍劇烈的震動和灼熱, 在他的上方, 有幾道流星陪着他一起降落,并且周遭沒有蟲族前來襲擊, 這讓他松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沒有蟲族追過來, 但這種毫無防備的時候沒有蟲族追擊最好。

從天而降的火光先後一個個降落在這顆星球上,巨大的沖擊力致使數百個逃生艙無一保存完好, 皆是艙體斷裂兩截,火花電弧遍布。

白雨澤感受到自己乘坐的逃生艙狠狠地砸在一個堅硬的物體上,沖勢不減的穿透阻礙向着下面極速墜落。

等到震動漸漸停止,他的逃生艙上方也遍布裂紋, 似乎只要一用力, 這個逃生艙就會碎裂。

事實上,第一次乘坐逃生艙的青年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打開這個像個棺材一樣的東西。

是就這樣躺着等待同伴來解救,還是自己打破艙體出來, 是個大問題。

為了避免外界有危險, 白雨澤想了想, 還是伸出一根手指戳破了上面的艙蓋,自力更生爬了出來。

從逃生艙裏出來後,白雨澤擡頭觀察四周,發現自己的逃生艙由于角度不對,直接沖破了山壁,達到岩山內部,在他的左上方,還有一個直徑一米的洞,想必應該是逃生艙砸出來的。

打開腕表試圖聯系蘭加爾,卻發現腕表刺啦刺啦閃着電弧,毫無反應。

白雨澤微不可見的皺眉,目前他的神識範圍內沒有其他人,也就是說在岩山內部的只有自己,想和其他人彙合的話就要從地底先出去。

青年沉思的時候,四面八方有細微地窸窸窣窣聲音傳來,黑暗的角落裏,有黑影一閃而過,時不時有小石子在地上滾動的聲響。

手裏拿着腕表一直試圖聯絡蘭加爾的白雨澤回身看着黑暗的角落,蹲下摸到一塊會發光的石頭向發出聲音的角落砸過去。

這個怪石林立都是凸起尖銳石矛的岩洞裏,到處都是會出發淡淡白光的石頭,借助這微弱的光亮,白雨澤才能仔細的觀察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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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砸中的地方傳來一陣細小尖銳的怪叫,一個四肢着地的身影向着他兇狠的撲過來。

白雨澤随手摸到一顆石子,用力投擲過去,輕易的貫穿了它的身體。

等襲擊者的身體砸到地上沒了動靜,他才謹慎的走過去,

是個螳螂!

還是個直立行走的螳螂,就和那天在岩穴裏遇到的一模一樣!

那天回去之後,白雨澤曾經想過為什麽蟲獸會進化的吃礦石和直立行走,連智慧也提高很多。

想來想去,覺得問題還是出在混沌石上面。

混沌石能夠補全一切缺損的東西,不管是冷冰冰的武器還是具有生命的東西,那麽,混沌石或許也能補全蟲獸缺失的基因。

不,應該說是混沌石的能量讓蟲獸進化的更加完美。

要知道蟲獸的誕生來源于原先的蟲族女王,蟲族女王是人形蟲族,所以這些蟲獸才會朝着直立行走和吃礦石進化。

現在的問題是,為什麽這裏也會有進化的蟲獸!

老九說他是在Y星系的喙躍星發現的混沌石,蘭加爾昨天也說過他們已經離開了X星系,來到了Y星系。

那麽,白雨澤可不可以認為這裏就是所謂的喙躍星。

不管怎麽說,既然來到了這裏,不去查看一番就太可惜了。

只要一想到這裏有可能就是誕生混沌石的星球,青年的眼眸就像月夜下的湖面投入一粒石子泛起圈圈漣漪,閃閃發亮。

他走到逃生艙旁邊原地蹲下,找了一塊尖銳的石頭在艙體表面刻上‘平安,勿念,去外面等我’的字樣,确定給蘭加爾留下平安信息,才飛快的向着黑暗中跑去。

此時白雨澤的身邊沒有其他人,不需要他隐藏實力,他把神識盡可能擴散到最大範圍,無差別的掃視所有的角落,尋找一切信息。

終于,在神識範圍的最外面,白雨澤找到了聚集在一起的蟲獸,他們每一個都是直立行走,外形肖似人類,如果不看身上某些遺留下來的蟲獸特征,白雨澤幾乎都要以為這裏是人形蟲族的大本營。

青年的身影快的出奇,看似不緊不慢的步伐,上一秒剛有蟲獸撲過來,下一秒蟲獸的身體就四分五裂,而青年的身影已然在百米開外。

白雨澤神色中難得帶着焦急,對于撲過來的蟲獸看也不看,揮手間就解決數不清蟲獸。

他一改往日溫和慢吞吞的作風,像個沙漠中的旅客,急切尋找那一片綠洲。

只要能找到混沌石,他就不需要其他礦石來修補破損的滅魂七羽弓了,只要能找到混沌石!

阻礙在眼前的岩壁被他一拳破開,灰塵飄散在他的四周,附在衣服上,頭發因為急速奔跑變得淩亂,此時的青年沒有了來時的整潔,變得狼狽無比。

不知跑了多久,白雨澤終于找到了蟲獸聚集地,偌大的地下岩穴裏,趴着數不清的蟲獸,一眼望去看不到邊,它們因為白雨澤的到來紛紛騷動起來。

白雨澤平複自己急促的呼吸,對于圍上來的蟲獸看也不看,眼睛死死的盯着最中央王座上的半人高礦石。

能量很精純,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雖然不是混沌石本體,但也算上品,應該是距離混沌石最近的‘感染體’。

他試探性地問礦石旁邊的一個最像人的蟲獸:“你會說話嗎?”

人形蟲獸沒有回答,而是發出一聲急促的鳴叫,聽到鳴叫的蟲獸憤怒的站立着揮舞武器沖上來。

******

在白雨澤離開沒有多久,五個身影順着逃生艙留下的痕跡找了過來,其中一個較為活潑的揮一揮翅膀,把角落裏虎視眈眈的東西撕碎,語帶抱怨:

“王 ,那個人不見了,會不會是被蟲獸吃了?”

四周令人緊張的氣氛徒然加重,沉甸甸的壓在衆人身上,這些一旦出現就能引起恐慌的人形蟲族紛紛低頭表示自己的臣服,噤若寒蟬。

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蟲族不安的煽動自己收攏在背後的翅膀,對于弟弟的不知死活萬分頭疼。

沒見到一向聰明的綠蘿和瞳都沒有說話,讓王自己思考問題嗎?

自己這個弟弟什麽時候才能學會看人臉色,不去撩撥王緊繃的神經。

古斯特陰翳的眼睛緩緩掃視地上破破爛爛的逃生艙,能在夜裏視物的眼睛很快鎖定了艙體上留下的文字。

擡頭在空中輕嗅,空氣中還沒有散去的氣味被他輕易捕捉,那個人的氣息一如既往的好聞。

而且,他很确定,空氣中除了蟲獸令人作嘔的味道,沒有絲毫的血腥味,這個發現讓他莫名地松了一口氣,緊繃的心弦放松下來。

古斯特不理會身邊叽叽喳喳的洛寧,确定了那人離開的方向就一言不發的向着遠方追去,身邊的其他蟲族連忙跟上。

******

白雨澤輕輕地喘了一口氣,額頭布滿冷汗,後背的衣服也緊緊地黏在皮膚上很不舒服,束在腦後的長發有一半因為躲閃不及被腐蝕液腐蝕,散發出古怪的氣味。

此時的岩穴地上到處都是死去的蟲獸屍體,流出的血液正腐蝕這片區域。

焦臭的氣味遍布整個空間,讓白雨澤恨不得把自己的鼻子堵上。

他大意了,沒想到這群進化蟲獸的腐蝕液連他的冰盾也能腐蝕,要不是他躲得快,腐蝕的就不是他的頭發,而是腦袋了。

視線所能見的地方到處都是腐蝕血液,白雨澤只好在腳下附上靈力踏空而行,免得自己的腳被腐蝕。

他來到剛才情急之下被打暈的蟲獸首領身邊,仔細端詳它護在身下的礦石,想要根據礦石散發的能量找出混沌石本體。

可惜他失敗了,這個地底到處都散發着淡淡的混沌石能量,迷惑了他的感官。

無奈之下白雨澤只好把蟲獸弄醒,安全起見還要把蟲獸的身體凍上。

被生生凍醒的人形蟲獸掙開迷蒙的雙眼,看到得就是青年和善的眼睛,但見識過他一箭射死了大批手下的恐怖攻擊,蟲獸再也不敢小瞧這個人類。

鋒利的爪子反射性曲起想要攻擊,卻絲毫動彈不得,蟲獸錯愕的發現自己下身全部被凍在了冰裏。

“告訴我,這塊礦石你是從哪裏來的?不說的話,我就讓你變得和它們一樣。”

青年的神色極其溫和,語氣也平和柔順,說出來的話卻兇殘得讓進來的五個蟲族側目。

白雨澤聽到突如其來的腳步聲眼中閃過一絲憂慮,迅速回身戒備,握緊手裏的玄天弓。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想起方才的蟲族襲擊,白雨澤神色一凜,幾乎是立刻想到了裏面的古怪之處。

這下不妙了,有了人形蟲族在,他想要找混沌石難上加難。

此刻青年的樣子實在是說不上好,神色疲憊,臉頰蒼白,整個空間都是蟲獸的臭味,讓找來的蟲族無法确定他的狀态如何,身上是否有傷。

“那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為何不告而別,為何違背承諾,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借口變相拒絕本王的邀戰?”

被放鴿子這麽多次,古斯特終于明白面前的青年根本不想跟他打架,一直在想盡辦法逃離,這個發現才是他勃然大怒的根本原因。

白雨澤腳下冰霜蔓延,眼神冰冷:“我沒有義務陪你打架,這種事情在我看來根本沒有意義,連你的邀請也是毫無意義的,為什麽我要把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事情上?”

聽聞青年回答的人形蟲族扯出一個猙獰的笑容,原地一踏在堅硬的地表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眼神兇殘的向白雨澤沖過去:“毫無意義?原來這就是你的答案!”

只是想找到混沌石修補自己的半身,卻一再的被打擾。

一直以來維持的冷靜在這個人形蟲族面前被輕易瓦解,白雨澤不再考慮事後會怎麽樣,渾厚的靈力外放,周圍的屍體、石塊、被瞬間加大的靈力以絕對的力量碾碎,化成齑粉。

青年的身形化成一道殘影,飛到半空中拉開弓箭。

兩股力量以拉枯摧朽的氣勢碰撞到一起,整個岩穴開始崩壞。

洛寧揮一揮翅膀靈活的閃開上面落下的礦石,和自己的哥哥抱怨:“嗚哇我還沒見過王這麽生氣的模樣,這個人類挺有本事的,只是他們為什麽要在這裏打,哇哇要塌了!”

雲淩沒有理會自家弟弟的抱怨,一臉着迷的看着半空中兩道身影,他們不斷的碰撞,每一次交錯都會引發巨大的能量,這是力量與力量的純粹較量,實在是太迷人了。

綠蘿警惕的注視着被打鬥聲響吸引過來的蟲獸,一旦它們有靠近的意思,就地斬殺,力求不讓他們的王掃興。

而幾人中實力最高的瞳,則是緊張地注視着半空中的身影,唯恐古斯特受傷。

玄天弓凝結的箭矢能量驚人,人形蟲族不敢硬碰硬,把速度提升到極致,堪比光的速度是他最大的依仗。

白雨澤一揮弓箭,靈力以風暴的形式向對面的蟲族撲過去,所有卷入風暴的東西皆是化為粉末。

一旁觀戰的蟲族只能把爪子插進岩壁固定住自己的身體才能不被波及。

再一次的力量交鋒中,白雨澤被人形蟲族狠狠地推到牆壁上按住,凹凸不平的牆壁讓他的後背火辣辣的疼,不止是後背,連被蟲族緊緊捏住的肩胛骨也發出悲鳴。

他大口大口喘氣,撕心裂肺的疼痛猶如一盆冰水,讓腦海裏猶如火山爆發的炙熱稍稍冷卻下來。

白雨澤知道,自來到異世起他的心底就有些濃濃的不安,他一直被恐懼包圍着,白雨澤很怕天衍大陸的青墨會出事,怕自己回不去,怕再也見不到主人。

即使他認識再多的朋友,有了更好的生活,也不能撫平心裏見不到青墨的恐懼。

這些不安一直埋藏在心底,只有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冒頭,叫嚣着毀滅一切,來宣洩心中的不安。

蟲族的死纏爛打只是一個引子,點爆了他心裏的火焰。

終于把人死死控制住的人形蟲族湊近白雨澤蒼白的臉龐,狹長的異瞳微微眯起,眼中寒光閃爍,他定定的注視着狼狽的青年,疑惑的開口:

“攻擊招式淩亂、沒有目的性、心不在焉,連平時一半的力量都沒有發揮出來,你在想什麽?是誰讓你的心亂了?”

被按在牆壁上的青年沒有回答,蒼白毫無血色的嘴唇緊抿,長長的睫羽微顫,垂眸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青年肩膀上一縷漆黑如墨的發絲纏繞在人形蟲族的指尖,尖銳的利爪微微一動就削下一撮。

古斯特的異瞳劃過一抹奇異的光亮,将幾乎陷進青年皮膚裏的爪子收起。

一向讨厭別人無視他的高傲蟲族面對青年拒絕回答的模樣,罕見的沒有生氣。

沉默開始在這個空間蔓延。

旁邊的四個蟲族屏住呼吸看着僵持的兩人,不明白他們為什麽不打了。

在幾人沒有注意的角落裏,被一人五蟲無視到底的蟲獸苦逼地再一次被上面落下的巨石砸的頭暈眼花。

蟲獸的下身有白雨澤凝結的冰盾護着并無大礙,但也是因為冰盾讓它無法動彈,上半身被落下的巨石砸的鮮血淋漓,不剩一塊完好的皮膚。

剛才趁着兩人打鬥的時候,蟲族非常想要偷偷地打破冰塊溜走,可惜再怎麽用力也掙脫不出冰塊。

死心放棄等着那人把自己放出來的蟲獸就這樣可憐兮兮的砸的滿頭滿臉血。

嘭---

上方又落下一塊巨石,這次落下的石塊比前面的都要大,蟲獸的半邊胸膛都被砸扁了。

蟲獸本就暴虐,手下又被屠殺幹淨,不能動的任人宰割,再加上頻繁落下的巨石,這個腦容量不大的蟲獸終于惱了,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詭異,暴躁的精神力全面散開,激發了它身下的礦石能量。

轟---

刺目的光芒照亮地底岩穴,半人高的礦石中心出現一道裂紋,裏面銀白色的光芒倏地爆發出來。

本就千瘡百孔的岩穴承受不住爆發的能量,發出最後的悲鳴,轟然倒塌。

對峙中的白雨澤和古斯特、一邊關注兩人情況的人形蟲族,全部感覺自己腳下一空,失重感突然襲來。

洛寧和雲淩在失重感襲來的剎那就展開翅膀,向着古斯特那邊飛去,誰知上面鋪天蓋地的礦石兜頭壓下,直接把他們打入地底深處。

******

岩山內部崩塌沒多久,外面的幸存者就感覺到了地面的震動,蘭加爾皺眉看着地面滾動的石頭,靠在一顆大樹上沒有動。

他的腹部滿是鮮血,染紅了白色的休閑服,失血過多讓他有些頭暈眼花,看什麽都是天旋地轉。

一邊的米葉神色焦急的從空間裏找出急救箱,撕開蘭加爾的衣服開始治療。

雲航和雷高等在一邊,戒備的注意四周的動靜。

在不遠處,還有近許多人互相幫忙包紮傷口,想盡快把周身的血腥味用藥品掩蓋起來。

蘭加爾被米葉一點也不溫柔的動作弄得清醒了一些,不顧她的阻止站了起來:

“還有多少人沒有找到?有多少人受傷了?”

警戒的雲航從空間裏拿出一瓶水扔給雷高,抽空看了其他人一眼:

“從發射信號之後陸陸續續的有四十多個兄弟趕來,他們都是降落在這附近的,其餘的兄弟也發來了平安的消息,并正在往這裏趕,別擔心。”

蘭加爾沒有被糊弄過去,方才雲航報告時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他看着平安無事的屬下,終于想起唯一不和諧的地方:“雨澤呢?”

雲航沉迷了一會,在蘭加爾不安的神色中還是說了實話:“我發出的聯絡信號澤少沒有回應。”

米葉給蘭加爾上藥的手一顫,低着頭沒有說話。

蘭加爾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雲航,臉色刷得變成慘白,他嘴唇哆嗦着,打開自己的聯絡器瘋狂發射聯絡信號,卻始終無人回應。

最後,連蘭加爾自己都放棄了,收起聯絡器打算自己去找。

米葉給蘭加爾上藥的手往傷口狠狠一戳,見他痛的彎下腰才冷聲道:

“清醒一點,會長,澤少有神奇的東西你比我們都清楚,你摸着自己的心口想一想,到底是澤少會出事,還是其他毫無防護的兄弟會出事?”

見蘭加爾低着頭肩膀緊繃沒有說話,米葉放緩了語氣:

“或許澤少只是聯絡器壞了,我們才聯系不上他,現在,你要做的是養好傷,安撫那些獨自在外的兄弟,讓他們快點過來和我們彙合,如果那時候,澤少還是沒有來,我陪你去找。”

蘭加爾閉上眼睛,拳頭緊緊攥着青筋鼓起,整個人不停的在發抖,嘴裏不停的喃喃自語,米葉彎下腰湊近,才發現他在說:“萬一那個時候來不及了怎麽辦。”

米葉沒有說話,事實上她也覺得自己是在自欺欺人,降落的地點雖然是随機的,但大方向卻錯不了,其他人都有了回應,偏偏只有澤少沒有,這不得不讓米葉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作為女人,直覺一向敏銳,知道自家會長對那個青年抱得什麽心思,但她也知道,蘭加爾最在意的是什麽。

處在什麽位置就會做什麽決定,他一向分得清。

果然,蘭加爾過了一會情緒稍稍平靜下來,再擡頭又是那個下達命令雷厲風行的商會會長,碧綠的眼眸充斥着冷靜,有條不紊的指揮雲航、雷高去接應剩下的兄弟。

米葉不着痕跡的松了一口氣。

她知道蘭加爾一向不會讓人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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