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點頭了!竟然點頭了!

被白雨澤掃過的三個人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冒出來, 迅速把他們本就不多的理智吞噬殆盡。

埃爾維斯琥珀色的眼眸劃過一抹異色, 有些難以置信, 不可能的, 他的記憶裏藤蔓并沒有控制這些人。

白雨澤是在故意吓人, 還是有其他的目的?

二樓陷入寂靜之中。

肯迪.尤金和艾德蒙.利萊看過來,臉上擔憂的表情倒是發自內心的。

不過, 艾德蒙是在擔心那三位受到控制的異能者,而肯迪擔憂的則是埃爾維斯。

被點名的三個異能者,都是從小受過特殊訓練, 心理素質過關,即使白雨澤點頭确定他們腦子裏有東西,除了剛開始有些驚訝和心慌,沒過多久就平靜下來。

白雨澤不動聲色地掃過對面幾人, 心裏有了大概的猜測。

“我點頭的意思是, 他們的情況很好, 請放心。”他在肯迪.尤金崩潰的目光中微微一笑,輕輕地說出令人咬牙切齒的話。

埃爾維斯毫不在意白雨澤故意吓人的行為, 對他感激的點點頭:“這樣我就放心了, 麻煩白先生了。”

他把自己手裏一直提着的盒子放在桌子上,真誠地說道:“雖然現在說有些遲了, 但我還是想說一聲抱歉,以及謝謝您救了我。”

白雨澤把茶杯往埃爾維斯那邊推推, 面色緩和不少, 初見時他就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很讨厭, 無論是笑容還是說的話,就像帶了一層虛僞的面具,就跟季雲陽一樣的虛僞。

即使他察覺出埃爾維斯受到控制,他還是很讨厭這個人,那天晚上之所以會救他,也是因為男人的身份太高,要是死在那裏的話,白雨澤會惹上麻煩。

但是從今天埃爾維斯的表現來看,稱得上一聲謙謙君子,僞君子和真君子有什麽差別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白雨澤轉頭看向其他兩位客人:“你們呢?是陪着埃爾維斯閣下過來的,還是有其他的事情?”

艾德蒙剛想說話就被肯迪打斷了,他對艾德蒙不抱希望,眼看着白先生的心情好了一點,要是由正直過頭的他來說話,指不定白先生的心情會不會重新跌入谷底。

“咳咳,是這樣的,白先生,我們今天前來,是想問一下您是如何發現寄生植物的,又是怎麽把它趕出來的,雖然實驗室那邊已經展開了研究,但您所掌握的情報也一樣重要。”

肯迪.尤金誠懇的說道,身體微微前傾做出恭敬的樣子:“如果您不想......”

“可以說,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白雨澤打斷他的話,他知道肯迪會說什麽,無非是如果他肯說的話,聯邦會盡量答應他的條件雲雲。

白雨澤不缺聯邦的那一點東西,他想要什麽可以自己去找,現在他只想快點打發這些人。

而且肯迪.尤金的目的也不止是發現驅除寄生植物的方法,恐怕古斯特手裏的‘聖水’和那株寄生植物也是他們想要的。

甚至還有他的本命武器--滅魂七羽弓。

白雨澤可不相信,面對能夠幫助異能者晉級的東西,聯邦會無動于衷,還是在聯邦已經研究了二十年的情況下。

他肯把方法說出來,的确像他說的那樣,能夠發現并驅逐寄生植物沒什麽大不了的,相信再過幾天,實驗室裏就會研究出驅逐的辦法。

他倒要看看,他已經把方法無條件他說出來了,這些人還有沒有臉向他提滅魂七羽弓的事情。

肯迪.尤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噎的差點沒有翻白眼,他端起茶杯擋住抽搐的嘴角,半響說不出話來。

“非常感謝您。”一邊的艾德蒙連忙接過話。

白雨澤望向旁邊沉默的古斯特,眼裏的期待一覽無餘。

古斯特挑眉,見白雨澤把幾個人打發給了他,頓時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他湊到青年身邊,不顧在場幾人或驚訝或無語或不忍直視的表情中,對着青年淡粉的嘴角親了過去。

青年的嘴唇是淡淡的粉色,唇形優美,輕輕接觸之下,微涼的皮膚帶着絲絲麻癢,讓古斯特想要加深這個吻。

身材高大把青年整個抱在懷裏的男人暗自嘆息,連呼吸吐納都帶着純粹的靈氣,讓人精神一振。

白雨澤在古斯特再次貼上來之前迅速後退,他揉揉麻癢的嘴唇,眨眨眼睛沒有絲毫情動之意,冷靜地問:“你幹什麽?”

還好古斯特夠了解青年,不然的話,青年揉嘴唇的動作在不了解的人看來,就是百分百的嫌棄。

為什麽青年比他還要不解風情?

古斯特洩氣,轉過頭望着剛才看天看地的兩人,鋒利的眼刀毫不留情的發射過去,他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澤他累了,我來告訴你們方法。”

古斯特惡意的目光差點讓肯迪.尤金跳起來,他不由自主的坐直身子,艱難地露出微笑:“那就麻煩了。”

“發現寄生植物的方法很簡單,只要把精神力外放,掃描人的大腦就行了,逼出植物則是把精神力送進大腦。”

盡管古斯特對幾人沒有好感,但是只要白雨澤不會做危害自身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他一向會答應,他示意聽得認真的兩人看看埃爾維斯:

“逼出植物這一點,相信埃爾維斯會深有體會。”

趁着幾人說話,小聲地和蘭加爾打招呼的埃爾維斯點點頭,努力回憶當初的感覺,他點點自己的額頭:“當時的确有一股冷意進入大腦。”

讓精神力掃描大腦?讓精神力進入大腦把寄生植物逼出來?

肯迪.尤金咂舌,精神力外放需要十級以上的異能者才能做到的事情,而精神力進入大腦更是聽都沒有聽過,真的不是故意逗他們嗎?

如果所言非假的話,那麽眼前這兩個人的精神力控制精準程度簡直可怕!

“真是抱歉,您說的異能進入大腦......”連艾德蒙都有些懷疑事情的真實性。

古斯提對待別人可沒有這麽好的耐心,他揮揮手,語氣裏盡是不耐:“信不信由你。”

坐在一邊一會和埃爾維斯說話,一會和白雨澤讨論的蘭加爾把手裏翻來覆去把玩的盒子放下:“我說,不了解的時候拼命想要知道,知道了以後又拼命否定,你們有毛病是吧?騙你們有什麽好處?”

肯迪.尤金對待蘭加爾可不像對待古斯特白雨澤那樣小心翼翼,他翻個白眼:“這不是消化不良嗎?”

蘭加爾冷笑:“那就回去再慢慢想,什麽消化不良,肯迪,幾個月沒見,你越來越惡心了。”

肯迪一想覺得蘭加爾說的沒錯,什麽事情等回去可以慢慢想,要是時間太長的話,保不準對面的兩人會不耐煩的把他們都趕出去。

他舔舔幹燥的嘴唇,覺得接下來要說的話或許會讓自己死在這裏,還是吓死這一丢人的死法,不過,上面下了死命令,今天說什麽也要把事情完成一半才行:

“那個,謝謝兩位如實相告,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古斯特先生那晚收起來的寄生植物,不知道能不能讓給我們?還有您手裏拿出來的水,方便告訴我們那是什麽嗎?”

“那你們好好談談。”白雨澤說出令肯迪絕望的話。

等等!肯迪.尤金在心裏抱頭大喊,他不想和這個笑裏藏刀,刀刀刺骨的男人談啊,白先生,可以和你談嗎?求放過!

白雨澤直接把主場讓給古斯特,‘聖水’是蟲族裏獨有的東西,這件事情讓古斯特自己決定。

他讓那邊的三個人慢慢談,對和蘭加爾聊得頗為愉快的埃爾維斯說道:“我能打開看看嗎?”舉起桌子上四四方方兩個巴掌大的盒子示意。

埃爾維斯一愣,随即揚起笑容:“當然可以。”

蘭加爾也過來湊熱鬧:“是什麽?”

“哈哈,你可以猜猜看。”

“啧,我從來沒有猜中過。”

白雨澤不理會兩人,銀白色的絲帶一圈圈地落在地上,他慢慢打開盒子,裏面有黑色絨布包裹着的東西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質地很硬,觸手生溫,很重。

掀開黑色絨布,裏面的東西進入視線讓他不由自主一愣。

“是什麽,居然讓雨澤看愣了,我也要看。”蘭加爾湊過來,差點貼到白雨澤身上。

把絨布全部掀開,蘭加爾驚呼一聲。

四四方方透明材質的箱子,裏面用珍稀礦石雕刻成一座小樓,還用不同的顏色來上色,簡直是縮小版的懶人小樓。

從袖珍窗戶那裏依稀能夠看見小樓裏面的布置和這裏一模一樣,三樓的窗戶邊坐着兩個人,相互依偎在一起,精致的雕功不難看出裏面的兩個人正是小樓主人和他的愛人。

白雨澤擡起頭,第一次認真觀察對面的男人。

埃爾維斯微笑,笑容謙和,又帶着淡淡的期待。

白雨澤的雙手沒有離開禮物,他重新低頭仔細觀察裏面小樓的一筆一劃,巧奪天工的刻畫入神三分,讓他舍不得放手。

嗯......就沖埃爾維斯用心送的禮物,等一下他的要求不過分的話,就答應他。

“雕得挺像的。”古斯特過來,拽着蘭加爾的衣領把人從白雨澤身上撕下來,長臂一伸就把青年攬在懷裏。

他身後是肯迪.尤金欲哭無淚的臉,和艾德蒙無奈的扶額。

“談好了?”白雨澤把手裏的雕刻拿給古斯特看。

古斯特看了一眼,像是剛剛參加了一場饕餮盛宴,神情滿足:“談好了,一場很愉快的對話,和令人滿意的協議。”他趁此要了不少東西,而他付出的,只是一瓶水和一株毫無用處失去生命力的植物。

蘭加爾撇撇嘴,覺得古斯特真會颠倒黑白,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和米葉一樣高明。

明明只有他一個人覺得愉快和滿意,身後的兩個人都快崩潰了,連一向鮮少動搖的艾德蒙都是一副見鬼的表情,卻說的好像幾人相談甚歡似的。

這種時候,當然是無條件站在自己人身邊,白雨澤無視肯迪和艾德蒙怪異的視線,準備送客:“既然事情談好了,那我就不送了。”

艾德蒙張張嘴,還想說最後一件事。

古斯特笑眯眯的看過來,身上的壓力驟然加大:“需要我送嗎?”

肯迪.尤金打個冷顫,覺得還是不要繼續作死了。

反正人還在這裏,當務之急是解決寄生植物的事情,白雨澤手裏的武器可以改天再談。

“那我們就告辭了。”

“埃爾維斯閣下?”

埃爾維斯示意兩人先走:“我還有些事情。”

艾德蒙似乎有些不贊同,被肯迪拉着走了:“回去的時候請小心。”

總統閣下身邊的人沒有問題,他就不操這個心了。

等兩人離開,埃爾維斯示意他身後的三個異能者去一樓等着,三人沒有一絲猶豫的執行命令。

這個時候就能看出他信任誰,在白雨澤和古斯特展露驚人實力的前提下,這些人還放心埃爾維斯和他們待在一起,不能不說,他們對他很信任,不像艾德蒙那樣,早早打發了。

等二樓只剩下白雨澤和古斯特、蘭加爾、埃爾維斯四人時,這個單獨留下來的男人才說出他此次真正的目的:

“白先生要走?”

白雨澤點點頭:“你是怎麽知道的?”雖然他沒有掩飾過自己要離開的念頭,但男人第一句話就透露出他已經掌握了他行蹤的模樣,還是膽大,就不怕自己出事嗎?

“其實不難猜,您從來沒有掩飾過怕麻煩的性格,加上執着尋找了二十年的武器找到了,卻變成瀕臨破碎的模樣,想必您一定會想辦法修補它。”

而制作異能武器占據了他不少的時間,吸引太多心存貪念的人,這次寄生植物的導火索,不正是奎諾家想要控制他得到異能武器的制作方法嗎?

所以埃爾維斯才會根據白雨澤的性格大膽猜測,青年會把制作方法交出來,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和他關系最好的蘭加爾。

白雨澤垂下眼眸,心裏對埃爾維斯的敏銳有些佩服,只憑借着三言兩語和一個人的性格,就能推斷出一些東西,這份才思敏捷簡直讓他想鼓掌。

“白先生,明人不說暗話,要知道,我可以憑借和蘭加爾交好的關系輕而易舉的占據一個名額,但我今天還是親自過來了,聯邦需要您手裏煉制異能武器的方法。”

把一切都攤開來講,這實在是一次有風險的決定,如果白雨澤是個貪心或是冷漠的人,埃爾維斯說出實情的話,很有可能會大出血或是得到否定的答案。

但他相信蘭加爾看人的眼光,也相信他自己的眼光。

“在我受到控制期間,曾經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裏的植物世界一切都是光怪陸離令人膽寒的,那裏有會控制別人的植物,也會吞噬同類的植物,它們還有破壞性強的熱武器......”

諾亞聯邦的軍事武器,甚至還不如它們上學時玩的教學用武器,就像是聯邦的現在和以前,差距太大。

埃爾維斯甚至在夢裏感到窒息,因為那個壓抑混亂的世界。

以前不知道,他可以安安穩穩的坐在位置上,按部就班的發展下去,但知道了,在距離聯邦星系不遠的地方,有這麽一群怪異狠毒的東西,他怎麽可能還坐得住。

他一向喜歡未雨綢缪,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增強聯邦的實力,他只希望,那種植物能晚點發現聯邦的存在。

白雨澤聽完埃爾維斯的發言之後,思考良久才點頭:“六級及以下的煉制方法可以給你們,但是就算想告訴你高等級的方法也沒用,因為我只能做到六級。”

再高一些的異能武器,改良陣法他還沒有研究出來。

埃爾維斯失望的點點頭,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白先生上次拿的黑色弓箭,威力似乎比十二級的異能者還要大,不知......”

“那個不是我做的。”白雨澤神色懷念,那是青墨做的。

埃爾維斯見白雨澤不想多說,也就沒有多問:“如果您以後能夠煉制六級以上的武器了,請多考慮一下聯邦。”

白雨澤沒有說話,倘若那些人還是執着的想要七羽弓,他可不會那麽好說話,有時候,對于死纏爛打的家夥,必須要下一劑猛藥才能打的他不敢再來。

等七羽弓修好了,他并不是一定要待在聯邦裏,煩了的話,去逼得最急的人家裏,像是掀奎諾後花園那樣,把地盤鬧個底朝天也不錯。

埃爾維斯看懂了青年臉上表達的意思,他輕輕咳嗽一聲:“回去我會好好勸他們的。”

等兩人說完話,白雨澤想了想,還是把空間裏僅有的幾個八級防禦飾品拿出來,埃爾維斯一個:“這是回禮,請收下。”

轉頭又給蘭加爾一個:“店裏勞煩你多費心了。”

兩人一猜就知道能讓白雨澤親手拿出來的一定不會外面的大路貨,沒有推辭:

“嘿嘿,謝謝雨澤。”

“白先生費心了。”

沉默的古斯特見兩人光顧着端詳手裏的防禦飾品,終于忍不住站起來‘送客’。

白雨澤站在窗邊看着兩人慢慢離開,懷裏還抱着埃爾維斯送的雕刻。

前一陣子抱古斯特小球抱習慣了,現在懷裏空蕩蕩的,有些不習慣。

古斯特回來後見到青年不撒手的模樣,撇撇嘴走過來把東西從他懷裏拿出來,語帶嫌棄:“你喜歡這個?”

喜歡?

白雨澤迷茫了一瞬,随即清醒過來。

他倒不是喜歡埃爾維斯送的東西,他只是喜歡裏面的那兩個人。

相互依偎在一起的樣子讓他心裏一軟,有些慶幸自己身邊有這麽一個人陪着。

古斯特看着青年臉上柔和的表情,在心裏把學雕刻提上日程:

“該走了,地方我也找好了。”

地點就是凱撒星,蟲族女皇的宮殿所在,古冉原本不樂意把地方讓出來,古斯特只要冷笑一聲,那慫貨就乖乖的跑路了,不知道去了哪裏惹是生非。

白雨澤點點頭,望着古斯特劃開的黑洞,跟着他走了進去。

埃爾維斯和蘭加爾離開懶人小樓後,沒有立即回去,而是找了一個地方彼此交流一下自己的看法,和參與異能武器制造的人選。

兩人決定去蘭加爾商會。

剛離開海原市的範圍,高空飛行的懸浮車猛地一震,借着就是劇烈的顫抖,不堪重負的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蘭加爾和埃爾維斯對視一眼,緊急迫降。

在異能者的保護下,埃爾維斯擡起頭看是誰的膽子這麽大,竟然敢襲擊他們兩個。

進入視線的兩個人卻讓他怔住。

女人烏黑的長發被一根木簪松松的挽着,舉手投足間帶着潇灑大氣,青衣在風中飒飒作響,帶着絲絲淩厲的意味。在她身後的男人白衣飄飄,溫文淡雅,目光寵溺的護着前面的女人,宛如一對璧人。

明明女人和白雨澤沒有絲毫相像,但埃爾維斯和蘭加爾卻覺得他們兩個一定有關系。

女人的神情有些焦急,見懸浮車裏只有這麽多人,在衆人無語的目光中,她不死心的蹲在車頂上往車裏看,嘴裏嘀咕:“不對啊,氣息明明在這裏。”

女人修長的眉毛輕挑,黝黑的雙眸看着車下的蘭加爾:“小友,你有沒有見過一個黑色長發,黑色眼睛,長得很好看的人?”

不就是你嗎?

車下的幾個人眼中明晃晃的透露出這個意思。

青衫女子絲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翻個白眼補充一句:“男的!”

蘭加爾謹慎的問:“不知您是?”

青衫女子的眼睛亮了:“我感應到你們身上有屬于他的氣息,快告訴我他在哪裏,我想他了。”

埃爾維斯上前一步,微笑:“抱歉,您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嗎?”

青衫女子小聲嘀咕兩句,在後面男人的安撫下,跳下車頂,恨恨地說道:“他叫白雨澤,喜歡用弓箭,黑發黑眸,長的随我。”

女子冷笑一聲:“至于我是誰?我是他母親,這次是專門過來找久未歸家的孩子,順便一說,我給他找了一個後爹!”

聽着女子剽悍發言的幾人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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