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要餓暈了
“等等……”卿洛忽然轉向陳令:“我們怎麽回去?”
“我們是掉下來再走樓梯上來的,我們怎麽從掉下來那地方再爬回去?”卿洛的食指在眉心劃了幾下:“是不是,在你恢複功力之前,我們只能呆在這兒了?”
三米的高度對有內功在身的人來說是小菜一碟,可是對兩個不能動用內力的重傷號來說——猶如天塹。
陳令也是一愣,他到是忘了這碼子事兒了:“可能……要等我恢複內力了。”計算了一下卿洛站在自己肩膀上的高度,又估計了下卿洛的胳膊能不能支撐他自己爬回去。陳令得出的結論是:回不去了。
“天啊……”陳令都确定回不去了,那就代表真的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就代表沒東西吃;沒東西吃,就代表要餓肚子。卿洛頓時生無可戀,整個人都軟成了毯子:“十二個時辰沒東西吃,這是要餓死我麽……”
“對不起……”陳令确實覺得這是自己的責任,要不是他堅持往洞裏走走看,兩人就壓根不會掉下來,更不會被困在這裏。
“呼……”卿洛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地呼出去:“不怪你,怪我。”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明知道我們目前是兩個半殘人士,我還傻乎乎地不制止你。”卿洛腹诽‘都怪我太相信主角光環了,忘記了主角光環永遠只供主角使用!壓根不會搭理炮灰的死活。主角餓十二個時辰沒什麽事兒,所以主角光環就把主角帶了進來。嗯,做的很對。’
“算了……”卿洛意興闌珊道:“這兒有睡覺的地方麽?我還是睡會兒吧……節省□□力……”
“找找看吧,這兒應該有卧房。”
果然,回到堂屋,兩人又找到兩處對稱的門狀石刻。進去查看發現,一處是卧房,另一處應該是儲存糧食的倉庫。
倉庫裏還剩餘一部分存糧,可很明顯,放置了這麽久早就已經腐敗變質了。好在卿洛也沒對這裏的糧食抱過希望,得知糧食已經不能吃之後也沒有失望。除了糧食,倉庫裏還放了幾口鍋子,幾副碗筷。
糧食不能吃了,可餐具還能用。對于早就想着‘要是能炖湯給卿洛補補身體就好了。’的陳令來說,也算是來了瞌睡送枕頭了。把鍋和幾個碗用外衫打包在一起,陳令把東西拎進了卧房。
卧房裏,石床上的被褥已經落了挺厚的灰塵,還有一股子黴味。琢磨着躺在光板石床上估計會又涼又硌人,陳令便将褥子和被子的外罩扯了下來扔到一邊,露出沒落上灰的內芯來。盡管還是有些黴味兒,但好歹可以将就着用。将被子也鋪到床上,讓石床更軟乎些。
“睡吧。”陳令按了按床鋪,估摸着不會硌着卿洛,就攬着靠在牆邊的卿洛過來休息。
“一起睡吧……”卿洛直接将陳令也帶倒在床上:“還暖和點。”
卿洛鼻子相當靈敏,盡管扯了被罩的被褥黴味兒已經不那麽濃重了,可卿洛還是覺得嗆鼻得很。扭來扭去,黴味兒依舊長了眼似的往卿洛鼻孔裏鑽。
撇撇嘴,卿洛眨着眼睛盯着陳令的臉發起了呆。
閉着眼睛的陳令睫毛抖了幾下,睜開了眼睛:“怎麽了?”
“有黴味兒……”卿洛說着,把臉埋到陳令懷裏。衣服的布料隔絕了黴味兒,頃刻,卿洛鼻尖都是陳令身上的皂角味。
陳令剛要動彈要把卿洛從自己胸前扒起來,打算起身想想辦法,就被卿洛按住了手臂。
“別動,就這樣!”卿洛說着,鼻尖兒在陳令胸口蹭了蹭:“這樣就聞不到了。”透過衣料傳出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帶着些許鼻音。
卿洛呼出的熱氣透過衣服的布料撲在陳令的胸口,癢癢的,麻麻的。陳令頓時僵硬了身體,進退維谷了好一會兒,終于還是任由卿洛把臉埋在自己胸前。
卿洛又餓又累,睡得很快,沒一會兒呼吸頻率就慢了下來。暖呼呼濕漉漉的氣息一陣陣有規律地吹在陳令的胸口,陳令的臉很快就随着卿洛呼吸的節奏紅透了。
倒不是說難受或者別扭,讓陳令形容的話,可能更多的是蜜汁羞恥和一種頗為詭異難以形容的感受。
于是羞恥着羞恥着,陳令也羞恥習慣了,臉上的熱度也慢慢退了下來,然後便睡着了。
卿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反正他是被餓醒的,醒來的時候睡時沒有熄滅的蠟燭還有不到一個指節就要燃完,而陳令則還睡得正香。
捂着咕嚕嚕叫的肚子坐起來,卿洛堆縮成一小團:“好餓……”
見陳令睡得正酣,看蠟燭燃燒的程度估計也離十二個時辰還有一段距離,卿洛倒也不好意思把人叫起來。
揉着眼睛打了個哈欠,卿洛又躺了下去‘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餓了……’
然而睡覺不是你想睡,想睡就能睡的。肚子一直叫,卿洛餓得胃疼,翻來覆去地就差在床上打滾兒了。幸虧這是石床,要是木板床,恐怕這會兒已經讓卿洛折騰塌了。
盡管,床沒塌,可陳令卻讓卿洛折騰醒了。
“怎麽了……”陳令還睡得有些迷糊,但還是下意識地把縮成一小團的卿洛拉進自己懷裏:“哪不舒服麽?”
這些天陳令為了照顧卿洛,真可謂是盡職盡責勞心費力。白天要給卿洛做飯、擦身、按摩筋骨,晚上還要随時給篝火加柴薪外加看護卿洛,以防他半夜發起燒來。
完全可以說這七天來,陳令是一個好覺都沒睡過。這會兒好不容易能全身心放松地睡上一覺,這點時間他還真沒睡夠。
“胃疼……”卿洛往後靠了靠,後背貼上陳令的胸口,感覺暖和許多。
陳令把手伸進卿洛的衣領,溫暖的手掌覆上卿洛的胃部,輕輕地打着圈按摩起來:“我內力一恢複,就帶你出去,先睡吧,睡着了就好了。”
對于卿洛餓得胃疼這件事,陳令是想做點什麽卻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安慰卿洛,順便提個此時唯一可行的方法——睡覺。
“乖,睡吧……”把卿洛又往懷裏摟了摟,陳令估摸着如果卿洛暖和些也能舒服一點。
陳令的手熱乎乎地貼在胃上,卿洛覺得好受了些,趁着不難受,卿洛趕緊醞釀睡意。
約莫盞茶的時間,兩人再次進入夢鄉。
就這麽醒了睡睡了醒,兩人好不容易挨過了十二個時辰,陳令的經脈終于修複完畢。陳令試着将真氣運行了一個周天,發現功力已經完全恢複,立刻帶着卿洛離開了石室。
盡管卿洛的左腿還有些不方便,但有真氣傍身,運起輕功,輕輕松松地就帶着卿洛跳上了兩人掉下來的洞口。
回去的一路上,卿洛半個人都是由陳令撐着的,沒辦法,卿洛餓得腿軟。好在陳令恢複了功力,就算有傷在身架着卿洛再背着一堆鍋碗瓢盆也沒什麽難度。
兩人回到了山洞,陳令把卿洛安置好了之後就立刻出去打獵。
顧着卿洛身上外傷還沒好,陳令還是不太敢讓卿洛吃肉,便把菌菇野菜塞進野雞肚子裏,然後直接大火烤。盡管雞糊得不像樣子,但內裏的野菜卻熟的快還入了味兒。
就這樣緊趕慢趕,在卿洛餓暈之前,陳令可算做出了一頓尚能入口的午餐來。把菌菇野菜掏出來放到大葉子上,先讓卿洛吃着墊肚子,而陳令則趕着卿洛吃東西的時間,又把烤雞糊掉的部分剔掉,用剩餘的能吃的肉和骨架炖了一鍋雜燴濃湯。
卿洛吃完了菜,濃湯剛好燒開。
吃了些東西的卿洛感覺好了很多,頭也不暈了眼也不花了,蹲在湯鍋旁旁邊老老實實地等着陳令投喂。
“我能吃肉麽?就吃一點點的話。”卿洛看着陳令把雞骨架撈起來又扔回鍋裏,卿洛呲溜了一下口水。
看着卿洛都瘦尖了的臉,陳令猶豫猶豫猶豫,猶豫好一會兒,還是沒忍住撈了個還算完整的雞腿放到卿洛碗裏:“只能吃這一個雞腿,等你身上的結痂都掉了,才能吃肉。”
小雞啄米似的點着頭,卿洛看雞腿的眼睛幾乎都要放出光來。
盡管被炖過的雞肉已經沒什麽鮮美的味道了,而且炖肉沒放鹽,也并不好吃。可卿洛還是吃的津津有味兒,把雞骨頭上的脆骨都啃得幹幹淨淨。
這點東西顯然不夠餓狠了的卿洛塞牙縫的,陳令前前後後又弄了四回吃的,可算讓卿洛吃了個八分飽。
餓得厲害吃太過也不好,陳令也就沒讓再給卿洛弄吃的:“你餓着了,今天就別吃太多了。”
“嗝~”被蘑菇噎了一下,打了個嗝,卿洛點點頭。
“明天我再出去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別的路出去,要實在不行,只能等我們傷好再爬山了。”
依照周圍高山的陡峭程度,想不借助輕功地爬上去難度實在太大。陳令帶着卿洛爬山也有些吃力,最好還是等卿洛的傷也好的差不多,兩人出去也能省些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