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李溶溶急的沒辦法,抱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沈小小到一處破舊房屋後,他四處張望着确定無人,紅着臉沾了口水在乳|頭處,摸上撚碎的幹糧讓沈小小一口含進去。
李溶溶背着身子讓沈小小飽了肚子,他也拉下衣服坐在地上啃起幹糧來。
今晚他們是沒有落腳的地方,李溶溶看了看天,不知道禦國晚上冷不冷。
事實證明,禦國的秋天夜裏很冷。
李溶溶在街上抱着沈小小走了許久,也沒找到一個可以不用花銀子能睡覺的地方,他搖了搖頭。
禦國不好,祈靈島山上到處是可以過夜的天然山洞。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李溶溶抱着沈小小在一條小巷子裏坐下來,巷子裏沒風。
他準備就這樣坐一晚上,等會兒還能靠牆眯會兒覺,早上在人家開門前離開便成。
夜晚,巷子裏偶爾發出幾聲貓叫,它們踩在瓦片上,對着李溶溶叫了幾聲,一躍而走。
太冷了,四處都冷。
背着風的地方稍微好些,可沈小小睡的不舒服,憋嘴要哭。
李溶溶沒辦法,怕她吵着裏面的人家,遭人驅逐,畢竟這裏比外面大街要強上許多。
他只好站起來四處走動,哄沈小小。
天亮的太慢了,李溶溶扒拉着眼皮,望着黑乎乎的天,只覺得夜如此漫長。
後來他困的也沒心思去管冷不冷,靠在牆上打瞌睡。
沈明煜在哪兒呢,肯定睡在暖和的被子裏,李溶溶想罷,吸溜了一下鼻子,抱緊沈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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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爹懷裏可緩和了,等找到他我們就在他懷裏睡,一點兒都不冷”。
巷子裏對門住戶家女主人半夜起來上茅房,看見門口一個男人抱着孩子。
“你是誰!在這裏做什麽!”女主人喊道。
李溶溶突然聽到聲音,激得一哆嗦。
他擡頭看着女人,慢聲道:“夫人別怕,我們路過,歇歇腳”。
女人看了看黑黢黢的夜色,誰這個時候在這裏歇腳。
沈小小适時嘤咛兩聲,女人看李溶溶低着頭不說話,一時心情微動。
她覺得李溶溶懷中孩子可憐,便收留他們過夜。
住戶夫妻是城中菜農,負責為許多大小酒樓和富貴人家送菜。
李溶溶抱着孩子走到門口,女主人給他吃飽了飯,他感激地看着婦人,離開這裏要是還找不到沈明煜又要睡在大街上了。
在這個地方都是婦人給人當娘,男子給人當爹,他便只說沈小小沒了娘,過來找親戚。
“你要去哪裏投靠親戚?我在這城裏住了十幾年,大小很多地方都去過,說不定能幫幫你”。
婦人看着李溶溶。
李溶溶實言道:“沈家,沈府”。
婦人沉吟了會兒,慢慢回想道:“唔,城裏沈姓不多,從前倒是有一戶沈姓大戶”。
李溶溶眼睛一亮,望着婦人:“夫人知道?”
婦人抿了抿嘴道:“只不過那個沈家幾年前就被抄了家”。
李溶溶險些雙腿軟在地上,懷裏抱着心裏沈小小,他立馬撐住身下椅子:“.....不可能”。
婦人搖搖頭:“你先歇息吧”。
“他叫....沈明煜”,李溶溶想問清楚些。
婦人看了看李溶溶煞白的臉,有些驚愕道:“..那....便不會錯,”她嘆息一聲:“沈家大公子城中誰人不知”。
不會的,李溶溶擦了一把臉,他們一定弄錯了。
不哭。
他低頭哄了哄沈小小,你爹爹一定不會死的。
“請問夫人說的沈家是多少年前被抄家的?”
婦人算了會兒:“具體記不清,該有三四年了”。
沈明煜離開祈靈島不到三年。
沈小小突然又在李溶溶懷裏哭起來,李溶溶怎麽也哄不好,他又不能當着婦人的面給她喂奶,只好笨拙的抱着她晃來晃去,自己也跟着一起嘩嘩掉眼淚。
婦人于心不忍,囑咐他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婦人送李溶溶離開,李溶溶臉色不好,一看夜裏就沒休息好,眼裏盡是茫然。
李溶溶一步三回頭,抱着沈小小心下凄涼。貿然離開祈靈島,如今他卻是進退兩難。
“等等”,婦人喊道:“正是收菜的時候,我差個幫手,要不你留下來幫忙,包吃住”。
李溶溶幫忙給兩夫妻的菜園子摘菜在幫各個酒樓送去,後來和酒樓的廚房熟悉了,見他做事勤快,有時候樓裏忙起來他還主動幫忙端菜,老板們偶爾還給他點兒打賞錢。
“江師傅,菜我都送齊了,您看看”。
李溶溶拖着板車停在悅來酒樓後廚。
葵菜、韭菜、豆菜、藠頭和蔥辛。
剛從田裏摘起來,葉子濕嫩青綠。
江師傅笑着點點頭:“辛苦啦,小李”。
李溶溶搖搖頭,拖着板車準備回去。
“江師傅,江師傅!”門口跑來一個小二,滿臉急色:“前面有客官說今日廚子做的鲫魚腥味重,味道苦澀”。
江師傅是統領廚房的負責人,聞言喊出今日做魚的廚子。
廚子只說他是按照平日法子做的。
江師傅喊廚子回去重做,廚子還沒走兩步,又跑來一個小二說了同樣的問題,客人只說要退銀子。
廚子臉上難看,望着江師傅一時無語。
廚子是新來的,江師傅怒瞪他一眼,道:“快去隔壁酒樓借個廚子來!”
“應當是不小心把魚膽弄破了”,李溶溶放下板車,對江師傅道:“如果您信得過我,我來給您應個急,從前我在海邊捕魚,對魚的吃法頗為熟悉”。
江師傅看了李溶溶一眼,點點頭。
李溶溶洗了手走到廚房裏,在木桶中捉起來一條鲫魚、去鱗、去內髒,用醋、蜜、鹽浸漬後放入水中煮,火候一到,他将鲫魚撈出來,再用豬油煎炸,當鲫魚身變成色紅就收鍋裝盤。
小二端了四盤魚走了,李溶溶也煮魚煮到中午,江師傅留他吃飯,給了銀子。
“客人都說這幾魚吃法新鮮,味道是他們從沒吃過的”,江師傅給李溶溶倒了一杯清酒:“來,喝一杯”。
李溶溶累得很,也有些饞酒,只是因為要喂養沈小小,他已經許久沒有喝酒了。
沈小小到了斷奶的年紀,李溶溶笑了笑,現在他也攢了些錢,不怕自己沒奶,于是端起酒杯暢快飲了一杯酒。
“你考不考慮掙點家用錢”,江師傅慢聲道。
李溶溶正夾着一塊肥肉往嘴裏喂,聞言,他望向江師傅:“您要我過來當廚子?”
“诶~”,江師傅笑着擺擺手:“不用天天來,每月來個七八天,你有空就來,只提前知會我一聲,我這裏是海味招牌酒樓,每月從海邊拉來好多魚,正需要你這種廚子,到時候我專門設置一個李師傅招牌菜,只有固定時間能吃”。
李溶溶把肥肉吞下去,又倒了杯酒喝,現在沈小小還年幼,需要人照顧,而且他還要繼續找沈明煜,他不相信沈明煜死了,他們一家一定能夠團圓。
江師傅看他神色遲疑,繼續道:“我這悅來酒樓每日客人如縷,彙集江湖四海的人,不愁生意,你要是願意來,前期我給你每月五十兩銀子。
李溶溶險些咬了舌頭,他每天起早送菜也才十兩銀子。
他看了看悅來酒店,而且這裏人來人往,來往消息的人也多,說不定就有認識沈明煜的。
“那就多謝江師傅了”,李溶溶給他斟了一杯酒,舉杯共飲。
後來,李溶溶因為幾個拿手海味菜被城中幾個固定的酒樓雇來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