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妖孽出現請注意
甩了夏釋冰,程姣姣也不再在山中留戀,未免再次碰到夏釋冰等人,也不找來時的方向走,随便尋了個方向便往山下走去。
慢悠悠地晃悠到山下,與上山時的景象不同,程姣姣眼前的是一大片的石灘,一條寬闊的大河中流水嘩嘩。
又是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
程姣姣一邊走一邊四處望着,雖然出了沁綠山她又沒了目的地,但是還是得找到個有人煙的地方,否則晚上又得露宿荒野。
沒走多久,她便遠遠望見一座圍着籬笆的小樓,在石灘上臨水而建,走近了再瞧,只見院門上一塊木匾上寫着四個飄逸潇灑的綠色大字——半月小築。
娘嘞,程姣姣眼角一抽,驀然想起好多風月話本裏常用的一句話——衆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頭,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原來“沁綠山的半月小築”并非是說半月小築在沁綠山上,而是,在邊兒上。
程姣姣的指尖碰上了木制的院門,然後又垂了下來,江湖仇殺還是懲惡揚善,幹她何事?她何必進去?
望了眼身前那座寂靜的小樓,程姣姣覺得裏頭好像沒有人,莫非又是像黑虎寨那樣被雞犬不留了?會不會又有一群黑衣人執劍等着她呢?
程姣姣覺着,明哲保身最重要,人家是不是被殲滅了,跟她沒有關系。
對的,沒有關系。
這樣想着,程姣姣轉身就打算開溜,卻驀然聽見小樓裏傳來了刀劍相擊的聲音。
夏清濯!程姣姣腦中乍一蹦跶出這三個字,身體便在腦袋做出反應之前推開了院門,奔進了小樓。
一進小樓,打鬥聲便止了,樓中一片寂靜,仿佛剛才的聲音不過是程姣姣的幻覺。
程姣姣打算往二樓沖的心一下就怵了,并非因為突然消失的打鬥聲,而是因為通往二樓的樓梯上面一條鮮血彙成的小溪正在從上往下淌着,如同長了眼睛般朝程姣姣的腳下延伸而來。
這……果然是被通殺了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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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樓上再次傳來一聲刀劍相擊的聲音。
兇手還在?但也許是夏清濯呢?
算了,門都進了,要是兇手現在跑也來不及了。
程姣姣打算上去偷偷看一眼,就一眼,如果沒有看到白色的衣角就堅決逃跑!
吞了一口唾沫,程姣姣擡眼順着樓梯一路往上看,然後貼着牆壁,一級一級向上而去,順手撿了一把落在樓梯上沒滾下去的長劍握在手裏。
差不多邁了六級的樓梯的時候,程姣姣勉強可以看到二樓的地板,但是還不甚清楚,于是她又向上邁了一級樓梯,飛快看了一眼二樓的情況後又迅速縮回第六級樓梯。
與黑虎寨一樣,二樓又是一堆血淋林的排骨,不知是何種心理,能讓兇手在幹滅門這樣浩大的工程時還有興致把人一個個給庖丁解牛了,這癖好實在是考驗目擊者的心髒承受能力。
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嘔,程姣姣剛才看往二樓的眸光都被那堆“排骨”吸引了,根本無暇他顧,于是只好再往樓上看一眼。
她發誓,這是最後一眼,不管看沒看到,看完拔腿就跑。
一腳再次踏上第七級樓梯,程姣姣身子往上,然後迅速下沉到第六級樓梯,卻冷不防橫裏突來飛來一根長绫卷住了她往下而去的身子,一卷一帶,便将她整個人拉上了二樓。
“好漢饒命,小女子願拜入好漢門下做牛做馬,絕無二心,別殺我!”程姣姣覺着,自己今日已經将“無恥”二子做了一個完美的诠釋,連她自己都想唾棄自己了。
但是比起被人“庖丁解牛”了,再無恥的話她都可以說出來,畢竟性命為大,而且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一聲不屑的冷嗤在耳邊響起,然後程姣姣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這樣道:“膽小如鼠,夏清濯怎會将能使喚所有分舵的信物交給你這厚顏無恥的女人。”
程姣姣本是吓得連眼睛都不敢睜,一聽到這個聲音心中的恐懼便降了一半,睜開眼一看,果然是那個一身紅衣的大騷包。
“人應該不是你殺的吧。”她瞥了眼他手中那把甚是幹爽的寶劍問道。
又是一聲冷嗤,夏釋冰壓根不屑跟她解釋。
只要不是那個喜歡庖丁解牛的兇手,程姣姣表示,就算金環姑娘再世,她也是可以比較鎮定的。
“玉佩交出來。”夏釋冰冷冷地說了一句,然後伸手就探向她的胸口想找找自己的玉佩在哪兒。
程姣姣被那條實則為簾布的長绫裹得雙手動彈不得,只能眼睛一閉,凄聲叫道:“非禮啊!非禮啊!嗚——”
“你!”夏釋冰的手一頓,他雖然風流韻事不少,可這麽大還沒被人叫過“非禮”二字。
趁着他分神的空擋,程姣姣運氣用力一掙,裹着自己的簾布就成了一條破布,雙手自由的同時,程姣姣身形一動便向窗口撲去。
“別動!”夏釋冰猛地伸手抓住程姣姣的手臂,可還是晚了,程姣姣腳下一塊方形的地面“咔噠”一聲脆響微微陷落,便不知從哪兒咕嚕咕嚕滾出幾顆黑色的球形物什來,呲呲呲地冒着白眼。
“震天雷!”夏釋冰的眸光一縮,抱住尚未明白過來的程姣姣飛快往窗口撲去。
“轟!”小樓中爆出一團火光。
“噗通!”重物落水的聲音。
清涼的河水将沒過頭頂,河水甚深,身子不斷往下沉去。
程姣姣屏着氣,奮力掙脫着那個将雙手緊緊箍在自己腰間抱着自己往下沉的人,心中問候了他祖宗千百遍。
暈了,這個時候竟然給她暈了!暈了就算了,還死抱着她不松手,想拖個陪葬的還是咋的!
掙了老半天,眼看着自己也要不行了,程姣姣狠狠一肘子打在夏釋冰的胸口。
重擊之下,夏釋冰口中咕嚕嚕冒出幾個泡泡,總算身子一軟松了手,往下沉去。
程姣姣眉頭一皺,伸手拉住他,帶着他奮力向上游去。
一聲水響,程姣姣浮出水面,拖着夏釋冰上了石灘。
力竭地癱在石灘上面緩了口氣,程姣姣拿手推了推仍舊暈迷的夏釋冰,“喂,喂!”
昏迷的人還是沒有反應,程姣姣爬到他身邊,在他的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仍在。
“喂。”程姣姣又推了推他的身子,仍是沒有反應。
真暈了。程姣姣秀眉一挑,看着夏釋冰被水濕潤地更加美麗的臉龐,伸手狠狠捏了一把,想着他霸道搶了自己的玉佩,又罵她厚顏無恥的事兒,眸中精光一閃。
“啪!”程姣姣重重一巴掌扇在他那被水淹得有些蒼白的臉上,接着又是一巴掌。
厚顏無恥哪裏有你搶別人東西還要無恥的!
皮膚緊致光滑有彈性,手感相當好,程姣姣忍不住又左右開工又在他臉上來了好幾下,力道卻是沒有第一掌重,畢竟剛從水裏爬出來,她也沒多少力氣。
噼噼啪啪打了半天,程姣姣總算盡了興,看着他被自己揍得紅撲撲的臉頰,程姣姣覺着甚是滿意,收了手準備從他身上把自己的玉佩找出來,剛搭上他的衣襟,便聽得遠處傳來一聲呼喚——
“莊主!”魏荊與四個護衛施展着輕功飛奔而來,轉眼便要到了程姣姣跟前。
不好!程姣姣來不及再在夏釋冰身上找玉佩,只能先飛身離開。
“莊主!”魏荊奔到夏釋冰的身旁跪了下來,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咳咳!”夏釋冰猛地嗆出一口水,清醒了過來。
“莊主,你怎麽樣?”魏荊忙将他扶起來。
“嘶——”夏釋冰倒吸了一口氣,用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只覺得火辣辣的痛。
“這是怎麽了?”他問道。
魏荊看着自家莊主那紅彤彤的臉,上面五指的印記隐約可見,眼簾垂了垂,道:“沒事,就是被太陽曬得有點兒紅。”
“是嗎?”他怎麽覺着是被人打了呢?夏釋冰有點兒狐疑地看向四個護莊十八衛。
“呃……”魏荊與四人齊齊別開眸光。
夏釋冰走到河邊一照,然後身體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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