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加更)

鐘玉是一直無視她的珍珠。

無論她怎樣安利這些珍珠,都引不起他的興趣。

“哦。”

“挺好看。”

“行吧, 你一邊玩吧。”

“明天我帶你去買珍珠項鏈。”

……

他說完, 改了話題:“我的書呢?”

“在房間裏。”

“你要看嗎?不看的話,先給我。”

“好。”

漁靈回房間拿書給他, 然後,見他認真看了書, 去找周赫明了:“四哥哥, 你看!”

“珍珠?”

周赫明正在寫作業,聽到她的聲音,擡起頭, 看到了珍珠, 來了興趣,拿起一顆,研究了下, 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誰給你的?”

“我自己的。是真的。我們去找個地方, 把它們磨成粉。好不好?”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解釋了:“磨成粉了, 可以給二哥哥用,據說可以止血、消炎、生肌、不留疤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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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哥那麽愛美,一定會喜歡的。

周赫明聽懂了她的意思, 有些小妒忌:“沒我的份嗎?”

漁靈:“……”

她沒準備給他。

二哥哥受了傷, 自然要先給他用了。

周赫明一看她不說話,就知道是沒自己的份了。

他有些不高興:“竟然沒有的份。”

他有小情緒了。

漁靈感覺到他的小情緒,看了眼手掌心五顆珍珠, 想了好一會,痛下決定:“如果你想要的話,給你一顆好了。只能一顆哦。剩下的要給二哥哥療傷呢。”

開口閉口都是二哥哥。

周赫明撇撇嘴,看她選了一顆最小的珍珠放到他手裏,心情複雜極了。

竟然給他一枚最小的。

他又有小情緒了。

懷着這種小情緒,他誘哄她:“其實吧,小漁,濃縮的都是精華。你如果是想把珍珠磨成粉,給二哥哥敷傷口,肯定是這顆小的珍珠好。”

似乎有些道理。

漁靈被他說動了,立刻挑了顆最大的給他換了。

周赫明嘿嘿笑:“我們小漁真聰明。”

他滿意了,把珍珠放進金豬型的存錢罐裏,準備戴她出門了。

申市自然有賣珍珠的地方,那地方也順道提供把珍珠磨成粉的業務,因為有很多人來這裏買天然的珍珠粉來美白用。

周赫明上網搜下地址,換了件厚點的羽絨服,就帶她出去了。進電梯時,他遇到了秋嬸,自然又被問了下大哥的歸程。

“我大哥回來了。不過,公司似乎有點事,最近挺忙的。”

“開公司就沒有不忙的,可再忙,婚姻大事也要考慮啊。要知道,這好時光、好姑娘都是不等人的。”

“嗯嗯,您說的是。”

“那你可記得幫我問問啊。”

“好的。好的。”

他陪着敷衍幾句,電梯門開時,讓秋嬸先出去。他故意落後幾步,不想跟她同行。

那秋嬸只當他尊老愛幼,沒多想,快步出了大樓。

那大樓外站着個中年女人。

正是孫雯。

相比殡儀館外初見時的畏畏縮縮、寒酸模樣,現在的她濃妝豔抹,穿一身昂貴皮草,脖頸、手指間都是熠熠閃光的寶石,打扮得像個豪門貴婦。

秋嬸平時只在電視上看到這樣珠光寶氣的女人,出于小市民的精明算計,立刻笑着迎了上去:“哎呀,美麗的夫人,您找誰?”

孫雯終于等來了人,立刻笑着打聽:“我找鐘景則,這位姐姐,您認識他嗎?”

她嘴也挺甜的,一句“姐姐”把秋嬸喊的高興極了。

“你說大鐘啊,巧了,就是我的鄰居,你是他什麽人?”

她問這話時,腦子裏已經盤算起來了。

這女人看年紀倒像是姐姐或者小姑一類的,可也沒聽說大鐘有親戚。

難道是在外的女人?

風流債?

現在這年頭,有錢女人包小鮮肉,也是很正常的。

像大鐘那般品貌,那般身材,可不是要把這些女人給饞死喽!

不得不說,秋嬸的想象力還是很驚人的。

好在,孫雯及時出聲,打碎了她的想象力:“姐姐,那大鐘是不是近來領了個小姑娘回家?”

“是啊。是啊。可漂亮的小姑娘呢。跟小仙女似的。我活這麽久,還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小姑娘呢!”

秋嬸提到漁靈也是極喜歡的。

孫雯一見自己問對了人,立刻戲精上線了:“姐姐,不瞞你,那是我家的小姑娘啊!”

她的眼淚說掉就掉,開始述說自己的悲慘命運史了:“她爸爸是個賭鬼+酒鬼,輸錢喝酒就打我,可憐我活不下去了,只能跑了。一跑好些年,前些日子知道小漁她爸爸出事了,就想把她接到身邊去,可那工地的老板把我家小姑娘騙家裏去了,我請律師打官司,那老板還挖我抛夫棄女的黑料,說我不是個好媽媽,姐姐,好姐姐,您說說,他是何居心啊?”

這個居心很容易讓人想到戀童/癖什麽的。

要知道現在是個親情淡漠的時代,無血緣的親情真的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竟然還有這般事!”

秋嬸震驚了:“可別是真有什麽別的居心啊!”

那麽嬌滴滴的小姑娘跟幾個成年男人住在一起啊!

她們正聊得投入,一聲低喝傳來:“你們別污蔑我大哥!”

周赫明跟漁靈出現了。

孫雯一眼看到女兒,立刻撲了上來:“我的女兒,我可憐的女兒,媽媽好想你啊。”

她的眼淚落下來,滴到她身上,鑽到脖頸裏。

是熱的。

可她的心是冷的。

這個女人竟然找來了。

她想做什麽?

帶她走嗎?

還那樣污蔑她幾個哥哥!

怎麽辦?

她要怎麽做?

漁靈握着拳,靜待發展、等候良機。

周赫明把抱住妹妹的女人拉開:“你誰啊?我不認識你!小漁,你認識她嗎?”

他還不清楚妹妹的身世。

對于聽到的這女人的話,也半信半疑。

大哥不是那種搶人家女兒的事,如果她是合格的媽媽,大哥怎麽會不讓人家母女團圓?

而且,就是團圓了,他們想去見她,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所以,真相是什麽?

孫雯自編自導着“真相”:“你是周赫明吧?我是小漁的媽媽。你大哥不知懷着什麽心,竟然破壞我們母女團圓。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們對她的照顧,我今天要來帶她回家。”

她說完,低頭揉着女兒的發頂:“小漁,馬上過年了,陪媽媽過個年,好不好?你要是喜歡這幾個哥哥,以後可以來看她。”

漁靈搖搖頭:“我不跟你走。我要跟哥哥們在一起。”

孫雯不解:“為什麽?你還恨着媽媽以前抛下你是嗎?可媽媽是有苦衷的啊!媽媽沒辦法啊!你那個爸爸喝酒玩賭欠了一屁股債,媽媽留下來,會被他賣掉的……”

她肆意胡謅着謊言,把髒水都潑到已經逝去的人身上。

漁靈借着原身的記憶,知道原身爸爸玩賭,就是這女人影響的,而且,原身爸爸的公司也是被她各種塞關系戶弄垮的,擱古代,這就是個紅顏禍水,還心性涼薄的很!

于是,她果斷拆穿了她醜陋的真面目:“別騙人了!你說的都是假的!你對我不好!你對爸爸也不好。爸爸公司破産就是你害的,你看他沒錢了,還罵他是窩囊廢,爸爸太傷心了,才想着去玩賭,贏點錢給你,可他輸錢了,你不要他了,卷走他所有的錢,把我們都抛下了。你是個壞女人!”

原來這是真相啊!

秋嬸震驚了,對于這種見異思遷、愛慕虛榮的壞女人厭惡了:“哎,這位夫人,這跟你說的版本不一樣啊!”

孫雯見女兒拆穿自己,又羞又憤,可她從來不在乎面子問題,還在胡謅:“小漁,你怎麽能這樣說媽媽?是他們教你的,對不對?我可憐的女兒啊——”

她又開始掉眼淚了,幾乎算得上嚎啕大哭:“是媽媽不好,你說的對,媽媽是壞女人,只要你跟媽媽回家,你怎麽說媽媽、怎麽恨媽媽,媽媽都沒關系的!”

這麽一說,倒是個母愛泛濫的可憐女人了!

秋嬸牆頭草似的兩頭擺:“哎,小漁,你怎麽能這樣跟媽媽說話?你看讓媽媽傷心的!”

她不明真相,一會覺得小姑娘說的有理,一會覺得孫雯說的有理。

萬一小姑娘那些話是幾個哥哥教的,她可不是助纣為虐了?

總之,秋嬸自覺活到這般年歲,看遍世間百态、人性醜惡,對什麽事都是多方面看待的。

不知不覺,也有很多人圍觀了。

他們都知道鐘家領來了漂亮小姑娘,不知道她什麽身世,現在知道了,就議論開了:

“這小姑娘身世挺可憐的。”

“我覺得這女人有點問題。”

“對對,鐘家那小夥子看着正派,為人也很好,我覺得沒什麽壞心思。反倒是這女人,濃妝豔抹,打扮跟個妖精似的!”

“是啊,可別哭了,瞧,妝容那麽濃,哭起來都成黑山老妖了!”

……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更多人還是願意自己相處過的鐘景則的人品。

“對哦。大鐘是個好的,知道老婆子我兒子不在了,每年過節都拎了東西來看我。”

“去年小張兒子在小廣場玩,不小心掉旁邊河裏了,可不就是他救的!”

“這事我也知道,就說前幾個月小區那個偷窺狂,也都是他幫忙抓到的呢!”

……

他們例數着鐘景則的好事跡。

漁靈聽得與有榮焉,更加有底氣了:“這位夫人,您多年前不要我,現在我有了哥哥們照顧,您又來要我,存着什麽心思?是看我哥哥開公司有錢,想勒索我哥哥的錢嗎?”

這幾句話立刻引起了衆人的認同。

他們都知道鐘景則有能力,經濟能力好,每年給小區的管理費都是最多的,為此,幾家貧困戶少繳了很多錢呢!

這樣一個好人,可不能被這女人給壞了名聲。

他們立刻維護上了:

“瞧瞧,穿金戴銀的,不知道從哪裏騙來的錢啊!”

“那小姑娘說了,是卷走了她爸爸的錢!”

“呸!抛夫棄女的人,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快走吧!等着我們往你頭上扔臭雞蛋嗎!”

……

可憐孫雯偷雞不成蝕把米,就這麽被生生罵走了。

當然,她臨走前,還是摟抱了漁靈一下,看似母女情深,不舍得離開,實則在她耳邊警告一句:“小漁,你不跟媽媽走,你會後悔的!真的會後悔的!”

據她所知,邵家已經出手了,沒根沒底泥土子出身的鐘景則算個什麽東西,也敢跟邵家搶人!尤其邵家背後還站着沈家!那可是百年望族,政治世家!

鐘景則想跟他們鬥,那簡直就是蚍蜉撼大樹,不自量力!

他會後悔的!

而且很快!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

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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