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放縱

稍稍放縱主人那麽一會兒吧

最後這麽一點時間

稍稍放縱他一下也沒關系

不然, 那孩子也……太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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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尋找山姥切國廣的行動稱得上是順利,除了粗糙的時空轉換技術導致的一些副作用。九原杉、鶴丸國永以及被找回的山姥切國廣甚至在本丸其他人發現之前就又一次回到了四時院。

狐之助邁着小短腿跟着來送早飯的燭臺切和壓切長谷部來到審神者門前的時候,只看見鶴丸國永從審神者卧室裏出來,緩緩地拉上了門。

“主人現在正在休息”鶴丸國永衣着還算幹淨整齊, 神色平靜,語氣輕松“飯菜等主人醒過來再吃吧。”

“現在是吃飯的問題嗎?!”狐之助感覺到裏面的氣息不對勁,立馬就想往進沖, 被鶴丸國永一手抓住, 捂着嘴帶到了四時院門外才放開手。

“鶴丸殿!你瘋了嗎?”狐之助還想繞過去“審神者大人屋子裏有暗堕的氣息, 我們得去……”

“是山姥切”鶴丸國永開口“在主人卧室裏的是山姥切國廣。”

狐之助倒吸一口涼氣, 差點被秋末冬初的冷空氣嗆到。自己只不過是小睡片刻,自家這位不省心的審神者差點就把天捅出個窟窿“山姥切?也就是說審神者大人真的推算出了時空跳躍的靈術還去了墨俣戰場一趟,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

“就昨天夜裏的事”鶴丸國永像是非常疲憊, 靠在了身後的柱子上“尋找的過程還算順利,所以我們很快就回來了。”

狐之助簡直被鶴丸國永輕描淡寫的态度噎到心梗“時空跳躍一個不小心就連屍骨也找不到,你們怎麽敢?!”

鶴丸國永閉上眼不說話了。

“私自去了封禁戰場的事情姑且不論”狐之助覺得自從接手了這一任審神者之後, 它也已經變成一只膽大包天的狐之助了,但是“山姥切國廣那是……暗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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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戰場污染變異的第五天了, 山姥切國廣徹底被污染後暗堕其實一點也不奇怪。

鶴丸國永還是沒有說話, 但他這種态度就是默認了狐之助的話。

“那主人……”燭臺切光忠急起來“怎麽能讓主人和暗堕的刀劍……”

即使那是山姥切國廣, 暗堕的刀劍對于審神者而言也太危險了。不光是被失去理智的刀劍攻擊的可能性, 還有被暗堕刀劍連累跟着一起暗堕的風險。

“鶴丸殿”壓切長谷部也很焦躁“為什麽你……?”

“現在的話”鶴丸國永微微仰頭, 看着四時院裏二樓卧室的方向“稍稍放縱主人那麽一會會兒吧, 一時半會兒還不至于出什麽大問題”

他緩緩阖眼,語氣裏甚至有某種悲憫的意味“最後這麽一點時間,稍稍放縱他一下也沒關系。”

“不然,那孩子也……太可憐了……”

燭臺切和壓切長谷部沉默下來,但狐之助可不能保持沉默“出現暗堕刀劍是要立即斬殺,立即上報的,稍有差池,整個本丸都會淪為暗堕本丸,那時候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還有,審神者大人要是出了什麽事,所有人都得陪葬,時之政也要有麻煩,他可是九原家的……”

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狐之助立馬住口。

九原……嗎?在場的三位付喪神都在心裏默念,其實他們三個都是和審神者比較親近的刀劍,審神者身上帶着的那個玉牌他們也都在無意中看到過,現在不過是從狐之助嘴裏得到确認罷了。

“狐之助想怎麽做呢?”鶴丸國永倒是沒有回避狐之助之前的問題“要勸主人碎掉山姥切嗎?”

想也知道不也能。

“要……舉報主人嗎?”

狐之助眸光微閃,如果可以,它當然不想舉報審神者,不然早在九原杉開始演算時空靈術的時候它就……但是暗堕的問題真的不是小事。它擡起頭看向鶴丸國永“鶴丸殿要放任審神者大人到什麽時候?”

這就是妥協的意思了。

鶴丸卻沒有給出具體的時限“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置就好。放心,鶴不會讓主人出事的,在這一點上要相信我啊……”

在這一點上,要相信山姥切國廣……

鶴丸想從柱子上離開站直身體,卻控制不住地搖晃了一下。

“鶴先生!”燭臺切扶住他“你怎麽了,受傷了嗎?”

鶴丸國永緩了好一會兒視野才重新清晰起來,在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進行過時空跳躍後,他身上的靈力就像是失去控制一般開始亂竄。

全身都疼的厲害,只不過一直被他強行壓制着,現在好像要到極限了,身體都有些不聽使喚“不是受傷,但是,光坊扶我到手入室吧,總能有些作用的。”

“鶴丸殿”狐之助對此最清楚不過“是經過時空亂流的後遺症嗎?修複池沒什麽大用,您得去找審神者大人……”

“審神者大人沒事嗎?”狐之助突然反應過來,連身體素質遠高于人類的刀劍付喪神都受不住,不過人類之軀的審神者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主人沒事”鶴丸國永答道,他怎麽會讓審神者有事“鶴有好好保護主人,所以沒事的。”

真沒事?時空亂流的傷害可不是那麽容易抵消的。狐之助還是決定等會兒偷偷去确認一下審神者的情況,還有暗堕的山姥切國廣,它實在沒有鶴丸國永那麽有信心。

“鶴丸殿還是找審神者大人幫您梳理一下靈力吧,那個後遺症可不是鬧着玩的”它跟鶴丸國永也是十年的交情了,不想看他把自己搞壞,這座本丸最近已經很慘了,不需要鶴丸國永再添磚添瓦。

“嗯,我知道”只是現在還不行,審神者現在……鶴丸國永不客氣地将自己的重量全部壓在了身邊的燭臺切身上“先讓主人休息一會兒吧,他太累了……”

壓切長谷部也走到另一邊幫燭臺切扶着鶴丸,感覺到手下已經被汗水浸濕的衣服,他還是沒忍住勸道“鶴丸殿還是保重一些吧,不要仗着自己……你要是再出什麽問題,主人就……”

“知道了啦,長谷部好羅嗦……”

……

九原杉找到了山姥切國廣,終于能好好躺在床上睡一覺。但他睡的并不踏實,似乎是一個比他睡着的時間還要漫長的光怪陸離的夢境,裏面晃動着無數人影,交疊起來的說話聲漸漸彙聚成巨大的轟鳴聲,将九原杉驚醒。

“主人”原本躲在離審神者最遠角落的山姥切國廣快步走到他身邊關切道“您怎麽了,做噩夢了嗎?”

九原杉原本怔愣的神色在聽見山姥切國廣的聲音以後就消失了,他對着打刀露出笑容“山姥切,我沒事。”

對于像往日一樣撲到自己懷裏的審神者,山姥切國廣僵硬了一瞬,還是沒有推開他。

九原杉抱着打刀付喪神,蹭了蹭他胸前的衣服“山姥切”

“我在,主人”

“山姥切”

“嗯”

“山姥切”

“主人……”

“不要再離開我身邊,你說過要一直陪着我的,記得嗎?”

山姥切國廣沉默許久,在看到九原杉不安地抓緊了他的衣服後,還是緩緩點頭“當然,我會守護着您,一直……”

九原杉被山姥切的話語安撫,就像往日一樣和山姥切一起起床洗漱。

一切都好像和之前沒什麽不同,只有在看見鏡子裏自己已經變成暗紅色的眼睛和骨化的左手時,山姥切國廣才确切地感覺到,有些東西再也無法回到原來。

九原杉這邊一有動靜,狐之助很快就通知燭臺切,太刀帶着兩人份的午飯過來,見到山姥切國廣後也很平靜,甚至還點頭打了招呼。

但是他仔細檢查審神者的目光還是被山姥切國廣察覺。打刀沒有說話,自覺拿着食物挪到離九原杉最遠的桌子上。

“山姥切?”九原杉正處在對他的舉動十分敏感的階段“幹嘛突然挪地方?”

“主人……”山姥切國廣解釋道“那邊太亮了”

九原杉了解地點了點點頭,大概是山姥切暗堕以後不喜歡太過明亮的地方,他把自己的東西又移到山姥切所在的角落,和他坐在一起。

山姥切國廣和燭臺切光忠的視線交彙,又各自移開,房間裏只剩下審神者和山姥切國廣用餐的聲音。

燭臺切收拾好東西,在離開之前幾次張口想要說什麽,但是看着九原杉和前幾天相比明顯好看許多的臉色,還是把所有的勸誡都咽回了肚子裏。

罷了,山姥切的情況還算是穩定。就如鶴先生所說,最後放縱主人這麽一點點吧,最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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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滿天飛……嗎?

作者漸漸覺得自己已經沒救了,破罐子破摔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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