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逛街
雖然心中糾結，不過這并沒有阻止她們一起去逛廟會的腳步。
談飛雨三兩下就換好常服，走到約定好集合的大門口，臉上帶着親和的笑和兩個護衛打了聲招呼，問道：“兩位姐姐，咱們是現在就出發？”
“談小姐好，還沒呢，得等主子，邵常侍說很快就來了。”
談飛雨發現他們兩個對自己的語氣好像比前兩天尊敬了不少，她心底微沉，不會她的房間就在陛下旁邊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難不成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和陛下發生過了什麽不成？也怪她當時也想想，那麽好的房間，還帶着溫泉的，怎麽會無緣無故的留給她？
她試探性地問道：“此次廟會，陛下也去？”
兩個護衛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到後面傳來一個宛轉悠揚的男聲：“怎麽，談大人覺得我不可以去廟會嗎？”
談飛雨一回頭，就看到迎着陽光，站在屋檐底下，身穿白衣，着裝淡雅，唇紅齒白的他，像個纖纖如玉的君子，叫人移不開眼。
看着他，談飛雨便想起前天晚上的種種，臉頰微燙，心裏一陣別扭，趕忙移開視線，彎腰行禮：“自然是能去的，陛下安好。”
“出門在外，就不要稱呼我為陛下，顯得生分了，你叫我沈公子可好？”問完也不等談飛雨同意，直接對所有人道：“廢話也不多說了，咱們出發吧。”
一路上，談飛雨有意無意地走在隊伍的最後面，一直用餘光關注她的沈澤見她如此，就知她是想躲着自己的，而對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她果然是不喜也不願的，想到如此，他心中頓時一陣暗淡，頓覺着一路臉上帶着笑容來來往往的人群也沒什麽意思，原本臉上帶着的笑意也淡了下來。
旁邊一直察言觀色的邵常侍一看到陛下的心情不好，一下子像是想到了什麽，轉頭一看，就見到談飛雨走在最後，那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拉下來了：“談小姐怎麽走得這麽後面，您又不是仆從，不至于做到這樣吧，難道是因為您嫌棄我們，想與我們拉開距離？”
“哎，沒有的事兒，”談飛雨指着路邊賣一些小玩意兒的攤子道，“我就是看這些東西有趣兒，想多看兩眼，所以腳步才放慢了。”
她說的話一點漏洞也沒有，但是沈澤就是知道她是在找理由敷衍自己，靜默一瞬，他垂下眼眸，冷淡地道：“罷了，和我這般逛街确實沒什麽意思，大家還是各自散去，想逛什麽逛什麽吧，到時候逛膩了之後在街頭那家賣面具的地方集合好了。”
邵常侍哼一聲：“談小姐現在可以好好逛去了，現在你滿意了吧。”
“書容，你也自己去逛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逛逛。”沈澤開口，期間眼神也沒有往談飛雨所在的地方瞟一眼。
“什麽，主子您怎麽能夠一個人呢，要是遇到了危險可怎麽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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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又不是第一次來這裏，哪裏有這麽多危險，況且我有那麽金貴嗎，你主子我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怎麽現在想去逛個街都不行？”
“可……”邵書容和兩個護衛對視了一眼，最後想到陛下身邊還有些暗衛，便只好無奈聽話。
沈澤并沒有再多說，他現在心情非常不好，只想找個地方安安靜靜的呆着，誰也別來惹他，命令完自己的屬下之後，便轉身就走進了人流之中。
談飛雨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主觀錯覺還是別的什麽，總覺得他的背影看起來孤孤單單的。
兩個護衛和邵書容看了紛紛看了一眼談飛雨，那眼神讓談飛雨心裏喊冤，怎麽好像是她做錯了什麽一樣？她是無辜的！全程低調啥也沒幹，怎麽就被拎出來背鍋了？
幾人各自散去，對于獨自離開沈澤她心裏有幾分擔心，但是轉眼又想了想，人家堂堂一個皇帝，身邊要多少人沒有，怎麽可能會輪到自己來關心，況且他就這麽什麽安全保障也不做就自己出去逛街了，談飛雨用腳趾頭想想都覺得可能性幾乎等于零，畢竟自古皇帝都是怕死的。
更何況他肯定知道，要是自己出了什麽事，整個江山到時候肯定會亂成一鍋粥，百姓也會民不聊生，對于百姓責任心非常強的沈澤，即便是在前天晚上那種情況下，也告訴對她說，絕對不能做危害百姓的事情，這樣就說明，他是絕對不會任由自己身處危險給百姓帶來劫難的事情發生的。
想明白這點，談飛雨就心安理得的去逛街了。
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小飾品，雖說不上多珍貴，但看起來都挺好看。談飛雨給哥哥選了一盒胭脂與發簪，又給爹爹買了一條手鏈，再給好友買了一對耳釘，同時也給自己買了一條項鏈，店家還買一送一，又送了她一條一模一樣的。
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心裏，她收下了，只是一時想不到送給誰，就暫時放了起來，而買給自己的就當場帶上了。
禮物都買好之後，她對逛街的興趣也就沒那麽大了，正好還沒吃東西，她便想着，去街頭集合的地方，找個攤子吃一碗面，然後再慢慢等他們回來集合。
不一會兒她拎着東西就走到了越好集合的街頭，找到一個小攤子坐下：“老板，來一碗面。”
“好嘞！”面攤的老板是一對夫妻，兩人忙得熱火朝天，但卻有條有理，手腳麻利，絲毫不見慌亂。
談飛雨看了兩眼，覺得她們這樣，雖然有些勞累，但是日子平靜安穩的，也挺好。
看了兩眼便将目光轉向四周的環境與行人。
看得出來這條街是有歷史的了，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不遠處有一座橋，橋下傳來河水流動的聲音，兩岸種着楊柳樹，清風吹過，楊柳飄飄，倒是不錯。
見面還沒來，談飛雨便又向那邊多看了幾眼，視線中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看起來像極了不久前提出要分開逛街的陛下，他怎麽會站在橋上？半天都一動不動的。
談飛雨不想多管閑事，便也默默裝作沒看到，直到她把自己的面都吃完了，發現他還是保持着跟剛才一模一樣的姿勢站在橋上。
中午的太陽已經開始熱了，他就這麽站着曬，憑他的身子，指不定等會兒就中暑了。
到底還是不能夠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的樣子。
談飛雨站起身向他走過去，快都走到他旁邊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什麽，伸手從自己裝禮物的袋子裏拿出了那條買一送一的項鏈，打開盒子看了看項鏈，又看了看沈澤，猶豫了一下又将東西收了回去。
太廉價了，她覺得他定然是看不上的，況且一個女子随便給男子送禮物，容易引起人誤會，所以最終她選擇算了。
談飛雨走到他旁邊跟他并排站在一起，先是低着頭跟他一樣看了看底下流動的河水，又看了看河兩岸的風景草木倒映在水中的景色，有好一會熱，餘光卻見對方沒有發現自己的舉動，便轉過頭看了看沈澤的側臉，發現他目光呆滞，不像是在看河水，更像是在出神。
“沈公子？”談飛雨輕輕喚了他一聲，沈澤眨了眨眼，本該屬于他的神采重新回到了眼中，他轉頭看到是談飛雨，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你不是自己去逛街了？”
談飛雨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東西笑着道：“逛完了。”
沈澤看着她的目光閃了閃，才緩緩将視線轉移到她手中拎着的袋子上。
談飛雨見他視線看着自己手上的袋子不動，便主動解釋道：“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我買了送給哥哥和爹爹，一些男子的東西，還有一對耳釘，買了送給朋友的。”
朋友？那個謝永麽。
沈澤扭回頭，重新看向河水的水面：“挺好的。”
“是啊，我也覺得挺好的，這些東西雖然并不珍貴，但是勝在有特色，我很喜歡。”
“既然喜歡的話，你沒有給自己也買兩樣嗎？”
“我确實買了一條項鏈。”談飛雨說着将項鏈從脖頸裏拉了出來，沈澤轉頭看，目光卻掠過項鏈，看向了她白皙的脖頸，想到那天她抱着自己時候，自己感受到的衣料下結實的身材，喉嚨不自覺滑動了一下。
他緩緩伸手，幾乎是沖着她脖頸過去的，卻在半路改了道，轉而拿着那條項好好仔細湊近看了會兒：“嗯，挺好看的。”
談飛雨身上有些僵硬，覺得他是不是離自己有些近了，近到甚至感覺他的呼吸都已經噴到自己的脖頸上了。
似有似無的感覺，撓得她心尖也跟着有些癢癢，但是就要她這麽突兀的退開的話，定然會顯得很失禮，本來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從這個世界的觀念來看，占了便宜的是自己，要是她表現得接受不了的樣子，倒顯得矯情沒有風度了。
不過好在很快沈澤便退開了，繼續用手杵着橋上的石欄，呆呆地看着下面的水流，整個人安安靜靜的，卻能讓人明顯感受到他并不快樂，情緒低落又陰郁，明明是豔陽天，卻讓人瞧出了烏雲籠罩的感覺。
有時候談飛雨自己都有種錯覺，他是不是看上自己了？
但是一回想起自己當捕快的兩年，以及當初他對自己毫不留情的評語，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當初他都說了對自己下藥是因為自己無權無勢，勉強适合所以才選擇的自己。
談飛雨啊談飛雨，可千萬不要自己為是，不然到時候怎麽摔的都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阿秉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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