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回到底還是沒能在床上完成
到了緊要關頭,談飛雨忽然想起這樣下去的話可能會讓他懷孕,倒不是她不願意他懷孕,而是他喝了酒,飲酒懷孕的話,對孩子極有非常不好的影響,便忍住了兩人沒有做到最後……
完事兒後出完力的談飛雨還得像個老媽子一樣負責把他身上擦幹,用毛巾裹住他濕潤的頭發,将他抱到床上讓他安靜地歇一會兒,談飛雨這才有精力去拿毛巾擦幹自己的身上,然後有用力地擦了擦頭發,頭發不再滴水之後,她就披散半幹的頭發快步走回到床邊。
看到他安靜的睡顏,她的心也十分奇特的平靜了下來,一絲淡淡的滿足感在她心間彌漫。
談飛雨看多看了好幾眼陛下恬靜的睡顏,随後低頭在他唇邊落下一吻,上了床,動作輕柔地将他抱到自己的懷裏,小心為他穿上了一件寝衣,動作緩慢又小弧度地為他擦拭着潤濕的長發,一舉一動都是如此小心,生怕驚醒了熟睡的他。
沈澤的頭靠在她的肩上,紅豔的嘴唇微微張着,胸膛有規律地一起一伏。
頭發半幹後,她又擔心他就這樣睡着會着涼,便将自己溫熱的手指穿過他的發根,用體溫去幫他蒸發頭皮上的水汽,垂眸看着他的睡顏,談飛雨将另一只手的指尖放到了他的唇邊輕輕摩挲着。
她在思考很多混亂的東西。
他說的愛究竟是真是假,或者說,他口中的喜歡,到底是真的嗎。
今晚一想到他可能會出事便控制不住殺紅了眼的自己,明天該怎麽面對他的質問。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會對她的今後産生什麽樣的影響。
想了兩刻鐘依舊沒有想出任何結果,感受到手掌下他靠近頭皮那裏的頭發都幹了,談飛雨便抱着他躺回床上,暫時停住了無謂的思考。
一覺睡到天大亮。
已經醒來,卻還未睜開眼睛的沈澤只覺得自己渾身仿佛被什麽重物碾壓過一般,腦袋也十分不舒服,身子各處都是令人難以忍受的酸痛。
這是怎麽回事?
他緩緩睜開眼睛,掀開被子艱難地坐起來,胸口一涼,低頭一看原來是寝衣沒有系好散開了。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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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天晚上睡覺時候穿的寝衣并不是這件!
沈澤擡起手一看,忽然發現上面有咬痕和擦傷,而自己身上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也伴随着難以描述的感覺。
這些奇怪的感受和種種跡象,讓沈澤頓時慌了,他努力回想昨天晚上。
到客棧随便吃了點東西便歇下了,後來……後來……
想着想着,沈澤忽然頭疼起來,他伸手使勁拍着自己的腦袋,腦海中閃過自己被人綁着灌下了藥和酒的畫面,然後就是那個惡心的蒙面女人。
之後他就只記得自己那時候體內湧出的他怎麽也控制不住的欲望,最後甚至還将那個女人看看成了談飛雨。
沈澤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身上那些像是歡愛過後的痕跡,心中一邊是抽痛,一邊是不可置信。
他以為自己看到了談飛雨,他以為對方是談飛雨的。
然而此時在陌生的房間,穿着陌生的衣服,餘光看到身邊的被子下還躺着一個陌生的人,他不敢去看對方的臉。
想到自己将陌生人看成了談飛雨,甚至不知羞恥的主動與人發生了關系,他便覺得自己以後再也不敢直面談飛雨,甚至再也不敢接近她,心中一陣絞痛,眼淚吧嗒地往下落。
當事情真的發生後,他發現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更加難以讓人接受。
痛苦,悔恨,憎恨以及自我厭惡,讓他擡手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啪地一聲清脆的響,驚醒了正在熟睡的談飛雨,她一下子坐直了起來,餘光便看到旁邊的陛下帶着一副被侮辱了清白的神情正要抽自己第二巴掌,她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對方用力的手腕:“陛下這是在做什麽,若是這般厭惡臣的話,那今後我們二人就當此事從未發生過。”
果然醉酒之人說的話就不應該相信。
被抓住手腕的沈澤先是一驚,随即反應過來着竟然是談飛雨的聲音,頓時震驚地轉過頭盯着談飛雨的臉看。
談飛雨放開他的手,看到他右邊的臉色開始泛起淡紅的巴掌印,與他傾瀉而下的長發組合在一起,想自己望過來的那一眼,充滿別樣的美感。
她不着痕跡地掃了一眼他袒露的胸膛,略微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
“怎麽……會是你?”他一說出口,發現自己聲音沙啞得過分,像是用嗓過度……
一向聰明絕頂的陛下不知為何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今天不夠用了。他呆呆傻傻地看着面前的談飛雨,嘴裏下意識地問出了這句話。
他還以為那一切都是夢,在最危急的關頭,談飛雨像一個蓋世英雄,拎着一把玄鐵劍,一路殺破重重包圍,趕跑了要傷害自己的惡人,将自己從那裏抱了回來,還對他溫柔至極……這樣的美好的事情,怎麽想都像是他自己幻想出來的,怎麽醒來之後,身邊的人竟然真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她?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美夢成真?還是他現在其實也是在做夢?
談飛雨一聽到他的話,臉頓時黑了。
什麽叫“怎麽會是你”,難道他此刻希望出現在面前的并不是她談飛雨,而是另有其人?
操!!!
這是談飛雨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二十多年之後第一次想罵句髒話,考上探花被貶去做巡捕的時候她都沒有現在的感受憋屈。
昨天她勞心勞力,為他殺人,為抓傷害他的兇手,不惜冒着謀逆之罪動用他的令牌,又是搓澡又是出力,最後把人抱上床的是她,幫他擦幹頭發的是她,抱着他睡了一晚上的也是她,結果他現在起來失望地對着自己說了一句:怎麽會是你?
他把她當什麽了!?
搓澡工嗎!
該死的!
談飛雨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自己的胸口,悶得發慌。
她扯了扯嘴角,拳頭緊緊握起又松開,最後擡起臉對着人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很抱歉讓陛下失望了,臣本來确實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臣現在這就離開,昨天晚上的事,就當從未發生過好了。”
說完她利落翻身下床,随便穿上鞋子,想要找衣服,找了一會兒沒找到,這才回想起來自己昨天晚上穿髒的衣服都還在沐浴的那個隔間。
低頭看着自己這一身單薄的寝衣,這樣出去是有點丢人,但是她只覺得現在要是讓她繼續留在這裏,便覺得就算是此刻出去裸奔也不是那麽不可接受了。
一咬牙,談飛雨就要往外走。
沈澤聽到她略帶諷刺的話語,心裏一慌,目光直愣愣地盯着談飛雨,見到她下床到處找衣裳,沒找到的時候他心中還隐隐竊喜,以為她走不了就不會走了,轉眼卻看到她居然打算就這麽走出去。
腦子總算清醒了過來,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開口說的那句傻話,霎時瞪大了眼睛,反應了過來,
“談……談飛雨,你給朕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