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生氣

只是唇與唇的觸碰,一吻結束,談飛雨擡起頭,輕輕地用指腹摩挲着他的臉頰:“陛下,還要怪臣擅自用您令牌的事情嗎。”

沈澤癡怔楞地搖頭,表情仿佛被下了迷藥,或許現在談飛雨說什麽要求,他都不會拒絕了。

瞧着他這幅樣子,談飛雨覺得喉嚨有些幹澀,腦海中他昨晚與自己親密相融的樣子總也揮之不去,她趕忙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從寬大的衣袖中拿出了一個木盒:“臣有一樣小小的東西想要送給陛下,東西不怎麽珍貴,希望陛下不要嫌棄。”

沈澤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是什麽?”

談飛雨在他面前将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條古樸的項鏈,見慣了好東西的沈澤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東西确實不珍貴,但是卻莫名的叫他覺得眼熟。

“不喜歡嗎?”談飛雨瞧她不說話,心中倒也沒有勉強,正要收起,卻見沈澤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他趕緊将禮物的盒子搶到手裏。

“這條項鏈,是不是跟你帶着的那條一模一樣?”沈澤目光閃閃的,即是興奮,也是期待。

“陛下慧眼,确實是兩條一模一樣的,那日我買了一條,店家又送了我另一條,只是臣也不曉得要送給誰,便擱置了,方才看到便想起陛下,若是陛下不嫌棄,臣給您戴上好不好?”

“好!”沈澤抵擋不住自己嘴角的泛起的笑意,十分期待的仰着脖頸,期待着談飛雨親手給他帶上。

帶上後,沈澤欣喜地摸着脖頸上的項鏈,開心得像是得到了喜歡的玩具的孩子。

談飛雨看到他是歡喜的,嘴角雖跟着笑,但內心卻并不算愉悅。

其實她方才還真怕他拒絕了自己,送這禮物,一方面是試探,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一種讨好。

他的身份實在過于高貴,一般的寶物都入不了他的眼睛,自己送的是廉價攤販賣的,他自然不是真的喜歡這樣東西,只不過是接受了她的這份心意罷了,這樣至少證明,這個人确實是願意自己與他的關系更親近些。

目前來說,确實是足夠了,可是以後若是再送他東西,她不想再這般因為自己送的東西過于廉價而躊躇忐忑了。

她需要錢。

不一會兒,邵常侍敲門,說早餐已經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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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沈澤收斂了自己的表情,坐直身體,對外面開口。

邵常侍帶着一堆小侍推門而入,豐盛的早餐被呈上。

這頓早餐談飛雨吃的從容不迫,倒是沈澤有些拘謹,怕自己吃的不夠雅致,所以十分端着。

一盞茶的時間,外面傳來知州求見的禀告,沈澤立刻放下碗筷,談飛雨也跟在他身後,兩人一起出去。

廳堂之上,站着一個身穿知州官服的中年女子,正額頭冒汗地站在一邊,她的眼低布滿了血絲,看起來是一夜沒睡好。

很快外面一行人簇擁着一個帶着輕紗鬥笠的男子走了進來,她見對方行走之間,高貴氣度盡顯,當即就明白了對方的身份,并立即跪下請安。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身體安康。”

沈澤去主位上坐下,一擡手:“行了,先起來,都坐下吧,迅速将昨日追查此的事好好禀告給朕聽。”

談飛雨挑了個位置坐下。

知州繼續跪在地上,她一拱手,冷汗已經下來了,此事将頭磕在地上,哪裏敢起來:“陛下,微臣無能,并未抓到歹徒,也沒找到歹徒的蹤跡。”

廳堂上沉默了一陣,知州已經害怕得快要發抖了,在他的轄區上居然發生了陛下遇刺這種事情,到時候如果掰扯不清楚,他可要背上不小的罪名啊。

沈澤沉吟了一會兒:“罷了,那些兇手身手不凡,便是連朕的大內高手也沒有追上,朕不會無辜

追究于你,不過,這家客棧的掌櫃可查到信息了?”

知州趕忙道:“掌櫃的一家在幾天前已經被人殺害,殺害人的手法幹淨利落,臣敢斷言,這絕對是訓練有素的殺手所為,想來這是一場預謀已久的刺殺,而那群助歹徒挖地道的小混混已經全部抓獲,經過嚴刑拷打之後,卻發現他們不過都只是那錢辦事的小喽啰,幕後之人十分謹慎,像是怕被人發現他的真面目,無論做什麽事,都沒有以真面目示人,不過我們已經知道對方的性別個身高體型等特征,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能将兇手抓到。”

沈澤冷笑一聲,吓得知州一抖:“對方的身高體型朕昨日就已經知道了,還用你查這麽半天?”

他冷靜思考了片刻道:“既是訓練有素的殺手,那定是有組織有頭目,從這裏查,朕之後會派人下來協助愛卿,希望愛卿不要讓朕失望。”

“臣領命,此地簡陋,想來陛下一定沒有住好,府上已經準備了幹淨的客房,若陛下……”

“不了,朕今日便要啓程回京,你好好查你的案子,一有什麽消息,立馬寫奏章快馬送到京裏給朕。”

“是。”知州暗中松了口氣,等沈澤離開後,她趕緊下去安排人護送陛下回京。

既然要回了,那就得收拾東西了,談飛雨東西并不多,很快就收拾好,剛上了自己那輛馬車,邵常侍就過來請她,說陛下叫她過去。

談飛雨這才想起來自己不久前才與他确認了戀人的關系,她心中有些感慨,畢竟這關系跨度太大了,一下子從下屬和上司變成了戀人,她現在沒辦法一下子就适應。

她走下自己的馬車,邵常侍就遞給了她一個小瓶子,對她道:“這是可以緩解紅腫的藥,勞煩大人了。”

談飛雨對他道了一聲謝,便拿着藥去了沈澤的那輛馬車,一進去,就看到他依舊帶着輕紗鬥笠,手上正拿着一本書低頭看着,明明聽到自己進來的聲音,餘光也看到她了,但就是假裝沒看到的樣子。

談飛雨知道他大概是因為自己沒有想到第一時間和他同乘一輛馬車,所以有些生氣了。

她才意識到,原來展現出真性情的陛下,也會有任性和生氣的時候,他并非一直都是一個工作的機器。

拿着手中的膏藥,坐到沈澤的對面,馬車開始緩緩啓動,兩人的身形也跟着馬車的動作搖晃了起來,她盯着沈澤看了一會兒,見他的書看了半天都沒有翻一頁,頓時嘴角露出了笑意,緩緩開口,喚出了他的名字:“阿澤。”

沈澤聽到自己的名字這般從她的口中說出來,拿書的手頓時一抖,正巧馬車也迎來一個稍微劇烈的搖晃,書本掉落在了地上,他驚訝地擡頭看向談飛雨。

瞧見她的反應,談飛雨忍俊不禁,彎腰撿起書,并沒有地給他,而是随手放到一邊,她拿着手上的藥瓶,坐到他身邊,伸手想要取下他頭上的鬥笠,卻被發現她意圖的沈澤給抓住她的手阻止了。

談飛雨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瓷瓶,對他道:“我幫你受傷的地方擦藥。”

沈澤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不要你擦,等晚上邵常侍給我擦。”畢竟他早上才發誓,在臉上紅腫好之前,絕對不能讓他看到自己的臉。

談飛雨故作失落道:“難道晚上我們不在一起嗎?”

沈澤一下子從臉紅到耳根子,他等着談飛雨結結巴巴道:“你、你、登徒子!”

談飛雨覺得他着實有趣,失笑道:“逗逗你罷了,我不是這般輕浮的人,若你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的,不過,你确定不擦藥嗎,要是現在擦了,說不定晚上就好了,況且你臉上是什麽樣子,我早就已經看到過了,不會覺得有什麽,你真的不用介意。”

我們的陛下這才被他說動,猶豫了一會兒,他這才放開自己擋着她的手,不再阻止。

談飛雨拿下的鬥笠放在一邊,将他的發絲撩到耳後,便打開瓶子,用指尖扣了藥膏,動作柔和地将藥膏塗在他臉上紅腫的地方。

沈澤躊躇了一會兒,視線不敢看談飛雨說到:“并非……并非不願意,只是一下子不适應,那個……晚上的時候,也是可以……”

他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十分明顯了,談飛雨抿唇一笑,嗓音低沉又溫柔。

“好,只要陛下不嫌棄臣。”

沈澤只覺得藥膏冰冰涼涼的,很舒服,塗好了臉上,她又拿起他的手,看到昨日他自己咬的齒痕,血已經止住了,上面結了痂,她憐惜地摸了摸;“你受苦了。”

“幹嘛說這麽肉麻的話,不過是小傷罷了。”沈澤先是覺得自己結痂的地方癢癢的,随即又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熱,明明他覺得這點傷一點事兒都沒有,現在被她突然這麽關心了一句,心裏就莫名其妙的湧現了無限的委屈。

他偏開頭,努力阻止自己眼眶中不對勁的地方。

談飛雨握着他的手給他身上受到擦傷的地方都仔細地塗了藥,擡頭看到他視線一直盯着馬車角落裏的花紋,猶豫了一下,問他:“你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疼的地方,擦傷什麽的。”

沈澤動了動,感受了一下:“沒有了。”

“真的沒有了?感到不适的地方也沒有?”談飛雨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出來。

沈澤覺得他有些奇怪:“你怎麽一直問?哪裏不對勁嗎?”

談飛雨低頭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什麽,沈澤立刻爆紅了臉,結結巴巴地否認道:“沒有,我那裏也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

“唔,确定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昨天晚上都儲出血了,當時我都吓了一跳,還以為是我沒輕沒重弄傷了你……”

雖然一直知道這個世界是男人生孩子的,不過沒想到還會出血,她當時真有點被驚到了。

沈澤那裏還敢聽下去,趕緊站起來将手忙腳亂的捂住了她的嘴巴,心慌意亂地發出一點威脅感都沒有的警告的話:“閉嘴!再說朕就治你的罪!”

談飛雨仰着頭看他像炸毛的小動物一樣,覺得的威脅一點震懾力度也沒有。

她伸出右手撫上了他後頸,不經意間就将指尖滑到了他鎖骨的位置,隔着衣服緩緩往下,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動作在某人的身上引起的顫栗,她嘴裏帶着漫不經心的蠱惑:“不知陛下要怎麽罰臣,是……這樣嗎?”

說完她在他腰上軟肉的位置上掐了一把,趁他身子一軟的瞬間,伸手攬住他,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同時按住了他的後腦勺,撬開對方的齒關,用力的吻了上去。

對比早上的輕柔,這個吻帶着極強的侵略性,幾乎要讓沈澤呼吸不過來。

她的力道重得似乎要将他揉到自己的骨血裏,讓沈澤産生了一絲害怕,不是怕她這麽吻自己,而是……

怕她會就在這裏要了他。

外面還有好多人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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