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遠遠的距離
你從這邊走到那邊
你避開了我的一生
你真遠
你叫我的心一直走
——顧城
出院後程安媛立即投入到工作中去，S市的經濟相對于以前有了巨大的發展，但是環境也正在越來越差。最近在新聞上曝光的工業園區附近的村莊出現很多村名生了怪病，原因就是工廠産生的污水污染了河流。程安媛因為住院而耽擱了很多時間，所以從出院程安媛就着手調查違法公司和廠家。看到報告時程安媛看到了一個很久沒聽過的名字：鐘劍鋒，這是鐘文宇爸爸的名字。鐘文宇的爸爸有一家公司是醫藥制造公司，而這家公司也包括在這次的污染公司中。如果污染情況嚴重措施采取效果不大，鐘劍鋒的公司可能會面臨停産整頓。程安媛這次是為了家鄉創建文明衛生城市而回來的，無論如何都要做好工作，為家鄉人民的健康提供保障。
程安媛回來從來沒有去看望過王奶奶，好不容易忙了好幾天有點空了決定去敬老院看一下王奶奶。程安媛買了水果和一些營養品走到敬老院，一個看起來像工作人員的五十多歲阿姨向程安媛走來。
“您好，我來看望王奶奶請問她在哪裏？”程安媛微笑禮貌的問。
“奧，你找王奶奶啊，我帶你去。”
“謝謝，那麻煩你了。”
工作人員笑着說：“經常有一位年輕英俊的小夥子來看她，現在又來了你這個漂亮的姑娘來看她，真不知道她是不是以前做了好事。”
程安媛看到一位坐在房間陽臺上的老人就知道是王奶奶，慢慢地走到後面蹲下來叫了一聲：“王奶奶。”老人轉過頭望着安媛好幾秒又像是在想什麽，最終想起來程安媛。
“安媛，是你嗎，你還記得我這老太婆嗎？”王奶奶有些埋怨地說。
程安媛低着頭不說話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傷感，眼睛裏也慢慢的充滿了淚花，自從和鐘文宇分手後自己還有什麽理由來看王奶奶呢。
“你這孩子，哭什麽啊，我有沒有怪你什麽。”王奶奶心疼地說。
程安媛的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出，擡頭望着王奶奶說：“奶奶，我知道您不怪我，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想哭。”
“好了，別哭了，這麽久沒見讓奶奶看看你。”王奶奶捧着安媛的臉，“安媛長得越來越漂亮了。”
程安媛被王奶奶逗笑了：“奶奶，你別取笑我了，我哪裏漂亮。”說話時因為哭泣還是一抽一抽的。
“安媛，回來就不走了吧。”王奶奶問。
“不知道，還沒有确定。”
“文宇幾年前來看我，那時你沒和他一起來看我，我就知道你們不在一起來。”
“對不起，奶奶。”程安媛覺得很對不起辜負了奶奶。
“這又不是你的錯，你過得開心最重要。”王奶奶一邊哄着安媛一遍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奶奶，您的身體還好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文宇經常來看我，有他這個醫生在，我能有哪裏不舒服。”
王奶奶和程安媛聊了很多的事情，王奶奶安慰着安媛。過了幾個小時王奶奶說：“安媛，快回去休息吧，下次來看我一定要快快樂樂的。”
程安媛點了點頭就和王奶奶再見後離開了。
程安媛走着走着很奇怪的走到了以前和鐘文宇一起打工的咖啡館附近，想起以前每次休息日自己也不回去休息還是在咖啡館對面的書店看着鐘文宇。程安媛走進書店，一切和以前一樣。店員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程安媛問：“老板不在嗎？”
店員以為有事情找老板就問要不要留下號碼，等老板來了可以告訴他。程安媛笑笑說沒事不用麻煩了。
鐘文宇接到媽媽電話要回家看看，走到這裏看見程安媛走進了書店；鐘文宇的腳步不由自主的走進了咖啡店坐在窗戶邊上遠遠地看着程安媛。服務員認識鐘文宇就問：“鐘醫生，你想喝什麽咖啡。”
“老樣子。”鐘文宇随意回答着，這個場景太熟悉了好像又回到了那時只是這次角色颠倒了。
程安媛在書架上拿了一本顧城的詩集走到窗邊看了起來，還是這個地方那年在程安媛被燙傷了之後第二天老板放了她假可以不用來上班，但是程安媛還是如常的去書店“看書”。程安媛一直在看着鐘文宇在工作，那是鐘文宇第一次隔着玻璃望了程安媛。程安媛發現自己被發現就假裝低頭在看書，過了一會兒看窗戶那邊鐘文宇不見了，程安媛左望右望也沒發現的時候，鐘文宇拿着一杯冷飲站在程安媛面前了。
“你看書都是倒着看的嗎，程安媛我還不知道你有這個本事。”鐘文宇被程安媛看書的樣子笑死了。
“我是在研究這本書的設計，你怎麽來了。”程安媛被她突然出現吓了一跳。
“不要在太陽下看書，否則你胳膊上的傷會留疤。還有把飲料也喝了，早點回去休息。”鐘文宇說完就走了。
程安媛捧着飲料都覺得舍不得喝，看着鐘文宇的背影傻傻的笑了。
“叮咚、叮咚”聲打破了回憶。程安媛聽到有人在敲玻璃就看向了玻璃，原來是在醫院偶然遇見的沈靜沈醫生也是她的學妹。
“學姐，你在看書嗎。”沈靜走到書店門口笑着向安媛打招呼。
“随便看看，你怎麽在這裏。”安媛也會問道。
“我去男友家裏剛回來，他家小區就在附近。”
“奧，是嗎。”程安媛想到鐘文宇家也在附近。
“學姐，現在有空吧，我想請你喝杯咖啡。”沈靜熱情的邀請着。
“可以，等一下，我先買本書。”程安媛想了一下同意了。
“好的，我先去對面咖啡廳等你。”
“嗯，我待會就到。”
程安媛付款之後就向咖啡店走去，這個咖啡店已經有好多年沒有來了。一進門服務員就熱情的招待，一切都沒有變，只是我們不再是當年的我們了。
“對不起，我找人。”程安媛微笑着說。
沈靜看到程安媛就站起來招手說：“學姐，在這裏。”
程安媛走到哪裏覺得震驚極了，坐在沈靜邊上的人竟是鐘文宇，同樣鐘文宇也覺得既震驚但是表情卻沒有什麽變化。沈靜解釋說：“我剛進來，沒想到文宇也在這裏，我就想介紹你們認識。”
“文宇，這是我的學姐，在醫院偶然遇見的才知道我們讀同一所大學。”沈靜介紹着說。
程安媛故作鎮定地說：“你好。”
“你好，我認識程小姐。”鐘文宇望着程安媛說。
“是嗎，好巧，你們怎麽認識的。”沈靜好奇地問。
“我上次出車禍住院，他是我的主治醫生。”程安媛搶先回答，“所以我們認識彼此”程安媛說話并不看着鐘文宇。
“太巧了，文宇，下次我們要經常見見學姐。”
正在聊着的時候程安媛的手機響了，毛露娅叫程安媛一起去吃飯。程安媛接完電話覺得終于找到機會離開了，不管是什麽理由。
“對不起，我還有事情要先走了。”程安媛抱歉地說。
“奧，那下次有空再聯系吧。學姐，路上小心。”
“再見，有空聯絡。”程安媛覺得沒辦法再待下去了，真要感謝毛露娅現在打來電話。
程安媛匆匆的走了，忘帶了剛剛買的書。沈靜看到想有空送給程安媛，鐘文宇卻說：“兩天後她要去我那裏複檢，我給她吧。”
沈靜想起了他是她的主治醫生：“對呀，你正好要見她，你給她吧。”
鐘文宇拿着顧城的書回到家裏，鐘文宇從醫院到家裏需要開車大概需要四五十分鐘。當初父母不同意自己買房子在這裏，原因是上班不方便而且又不好照顧到他，但是鐘文宇還是堅決要買一棟獨立的房子在遠離城市的地方。因為程安媛曾經說過：“我從讀初中開始就住校，之後就一直住在城市中。我以後工作了，要住在遠離城市的地方，一定要每天看着星星入眠，還要種很多的玫瑰花。”程安媛一邊幻想着一邊笑着說：“我還要像顧城一樣在花園裏聽蝈蝈和螞蟑的聲音，和它們成為朋友。”
當時鐘文宇還在覺得程安媛總是在說夢話，現在一切都變成了現實，鐘文宇種了很多玫瑰花，一有空就像園丁一樣在花園裏工作，只是當時的人還記得這個夢想了。翻開顧城的詩集，鐘文宇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童年的感覺，詩歌是這樣的美麗一如當初的程安媛那樣潔淨美好。鐘文宇拿出一個筆記本抄着程安媛喜歡的詩集，每抄一首詩都覺得更想念她了。以前程安媛喜歡的自己從沒有真正關注過，現在才發現一切可以這樣有趣。
我希望，能在心愛的白紙上畫畫，畫出笨拙的自由，畫下一只永遠不會流淚的眼睛，一片天空，一片屬于天空的羽毛和樹葉…….畫下露水、所能看見的微笑，畫下所有最年輕、沒有痛苦的愛情。
秋天的雨，在争論不停，小水泡開始了旅行…….
鐘文宇漫步在花園裏看着一片玫瑰花開的那樣美麗，擡頭看着天上的星空，真的好美讓人久久不願入睡。鐘文宇觸摸着玫瑰花，想起程安媛曾說要睡在花叢中的故事，此刻的鐘文宇嘴角微微的笑了覺得自己是愉快而輕松的。
我們都不是顧城，我們在這個平凡的生活裏期待着純潔的愛情，終究得到的是失落。鐘文宇合起書閉上眼睛感受着寧靜的夜晚，不知道程安媛此時在想着什麽，做什麽呢？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