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複診失約
命運不是風,
來回吹,
但是命運是大地,
走到哪你都在命運裏。
——顧城
程安媛大清早就接到了夏駿的電話,夏駿的工作一直很忙,但是他沒有告訴程安媛自己也很快申請調來S市來工作,想給程安媛一個驚喜。可是領導還沒有批準,所以夏駿還在請求領導批準。程安媛今天要去市政府開會,所以根本沒有想起今天要去醫院複查的事情。
程安媛早上去開會的時候在政府大樓前遇到了鐘文雅,程安媛的胳膊還沒有完全好抱的文件的時候因為太重不小心撒了,鐘文雅剛好路過就幫忙撿起文件。當程安媛擡頭感謝的時候,兩人都覺得驚訝,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
“謝謝”程安媛有些尴尬地問,“文雅,好久不見你怎麽在這裏?”
“我在這裏辦公室上班。”文雅更吃驚程安媛為什麽會回來還出現在這裏,“你呢,什麽時候回來,怎麽在這。”
程安媛低着頭說:“回來才幾個月,我來開會。”
“奧。”鐘文雅看到程安媛胳膊上還纏着紗布就好奇地問:“你怎麽哪裏受傷了。”
“沒事,已經好了。”程安媛笑笑,“我要去開會了,再見。”
“好,再見。”鐘文雅覺得程安媛變了很多,臉上不再有以前的活潑也變得很沉默,但是更多的是在想哥哥知道她回來了嗎?
鐘文宇知道程安媛幾天要來複查,心裏還想再見到她,無論曾經還是現在,鐘文宇都被程安媛打敗了。上班的時候鐘文宇總是有些心不在焉,李騰飛知道鐘文宇從程安媛出現在他面前那一刻就沒有平靜過。
“文宇,程安媛還沒有來複檢嗎?”李騰飛試着問道。“也許,她工作太忙忘了。”
鐘文宇用冷冷的眼睛看着李騰飛說:“和我有關嗎?如果她不在乎自己的生命。”鐘文宇嘴上雖這樣說,但是心裏卻很擔心她的傷口,擔心她的一切。
“鐘醫生,今天程安媛還沒有來複檢,要不要通知她一下。”姜護士知道程安媛和鐘文宇肯定曾經有交集所以觀察着他的表情說:“我怕她忘了這對傷口不好。”
“通知一下吧,這你還問鐘醫生。”李騰飛替鐘文宇說了這句話。
姜護士看了看李騰飛明白了就出去了,沒過多久姜護士就回來了。原來剛剛姜護士打電話給程安媛,程安媛才想起今天要複檢。姜護士就如實告訴了鐘文宇程安媛的話。程安媛說:“她在外面考察之後還要寫報告,今天是來不及了。要我對你說對不起,會在這兩天抽空來的。”
“知道了。”鐘文宇頭沒有擡起,程安媛這個固執的毛病永遠無藥可治,自己的生命還比不上工作嗎?那當初和她分手是自己做對了嗎?是為她實現自己的理想了嗎?鐘文宇腦海裏存在着無數的問號。
很快中午就到了,沈靜來到鐘文宇的辦公室看到他還在就高興的說:“文宇,我還擔心你走了那,中午一起去吃飯吧。”
“那能不能也帶上我,我也是沒吃飯的。”李騰飛開玩笑說。
“沒事,一起吧。”鐘文宇随口說沒有想過沈靜的感受,自己已經忘了這個女友,已經很久沒有單獨和他相處過了。
“文宇,我就是随口說的,我才不想當兩百瓦的電燈泡呢?”李騰飛一臉不願意的表情。
鐘文宇和沈靜在醫院附近的餐廳裏吃飯,沈靜看着鐘文宇說:“文宇,阿姨說你要是有空就回去看看她,她很想你。如果住的不方便就搬回來,家裏離醫院也不遠。”
鐘文宇放下筷子,看着沈靜說:“我不覺得住的不方便,我有空會回去看她的,叫她放心。”說完又低頭吃飯,鐘文宇現在覺得看到沈靜都覺得抱歉。自己還是想見到程安媛,還想知道程安媛的消息。
“奧,今天你有沒有把書還給學姐。”
“她今天工作太忙,下次來給她。”鐘文宇似乎很難聽到程安媛的名字。
我以為我把你藏好了,藏的那樣深,那樣冷的,昔日的心底。我以為,只要絕口不提,只要讓日子繼續地過去,你就終于,終于會變成一個,古老的秘密。可是,不眠的夜,仍然太長,而偶爾的眼神,又洩露了我的悲傷。
今天在去工廠考察的時候見到了鐘文宇的爸爸鐘劍鋒,鐘爸爸似乎沒有想到考察人員竟是程安媛。為了工作公平,程安媛并沒有在現場和鐘爸爸問好,等到工作結束,鐘爸爸找到了程安媛。
“安媛,你好久沒有回來了吧,沒想到你在環保局裏工作。”鐘劍鋒還像以前那樣溫和。
“是的,叔叔過得好嗎?”程安媛仍記得以前鐘劍鋒找過她談過。
“文宇他現在過得很好,女友也是醫生。我和他媽媽都很滿意,希望他早點結婚給我們抱孫子。”鐘劍鋒笑着說卻像在傳達着什麽。
“叔叔,我和文宇已經分手五年了,這個您就不用擔心了。”程安媛用堅定的眼神望着鐘劍鋒說:“我們現在也沒有聯系過。”
“我還是以前那樣,為了文宇好,我什麽都願意做。”
程安媛的眼神黯淡下去,為什麽鐘文宇和自己已經分手了,全世界還在阻攔自己。回去後程安媛一直在環保局工作,一直忙到很晚。
鐘文宇下班後和李騰飛去了酒吧喝酒,李騰飛調侃說:“鐘醫生,平時叫你來都推三阻四的,今天怎麽這樣爽快。”
鐘文宇低着頭喝着酒不說話,過了一會忽然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向外面走去。鐘文宇開着車一路開到環保局門口才停下,環保局大樓裏人早就走了,但是鐘文宇知道程安媛一定還在裏面。
到了十點程安媛也沒有出來,但是鐘文宇好像不是在等她了,因為他的眼睛裏看不出着急只有傷感,
過了以後一個人身影走了過了,她并沒有注意到鐘文宇坐在車裏。當程安媛走到車邊時鐘文宇從車裏走了出來,程安媛被他吓了一跳。
“鐘醫生,你怎麽在這。”程安媛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了鐘醫生。
“程安媛,工作對你就這麽重要嗎,比你受傷還要重要。”鐘文宇諷刺地說。“你還是這樣固執。”
“我真的沒辦法去,對不起,我明天也沒空,只能後天去了。”程安媛抱歉地說卻捂着自己的左手。
鐘文宇注意到程安媛從剛才就擋着自己的左手,就拉開她的手問怎麽了。程安媛一直解釋自己沒事,但是鐘文宇還是看到了她左手表面有血跡。
“你怎麽這樣大意,有沒有傷到骨頭。如果感染了就很嚴重,你到底這些年還不會照顧自己。”鐘文宇既擔心有生氣地說。
程安媛看到鐘文宇很生氣就弱弱地說:“我不小心擦傷,但是一點都不疼。”
鐘文宇不聽解釋就拉她去車裏,自己到後備箱裏拿出醫藥箱。鐘文宇認真地幫程安媛包紮着眉毛卻蹙着,這個表情程安媛在那次燙傷時就看到過。
包好後鐘文宇問:“這麽晚你怎麽回去,我送你回去吧。”
程安媛想起今天鐘劍鋒的話推辭着:“不用,我打車回去就好了。”
“你是說司機都比我安全。”鐘文宇冷冷地說。
“不是”程安媛緊張地解釋。
“那不要說了,我開車了。”鐘文宇開了車。
程安媛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現在能說什麽,鐘文宇總是不給她機會解釋。剛剛過一會程安媛就睡着了,鐘文宇到達後就靜靜地看着程安媛睡着的樣子。
鐘文宇想伸出手撫摸程安媛卻又收了回來,現在的心情和顧城詩句中寫的一樣。“手我是有的,就是不知如何碰你。”程安媛一直住在他的身體裏,守護着他們的回憶,而鑰匙卻握在程安媛手中,程安媛卻在幾年前把自己關在他的心房裏還反鎖了。誰也無法把她驅出去,鐘文宇卻要忍受着疼痛。鐘文宇把自己的外套蓋在程安媛的身上,程安媛的頭靠在座椅上睡得很熟,鐘文宇知道程安媛做着自己想做的工作,那樣努力,這就夠了。
過了很久程安媛可能因為睡得不舒服醒了,看到鐘文宇也睡着了。她把外套蓋回在鐘文宇身上,外套剛剛蓋在他身上他就醒了。
“你怎麽沒叫醒我。”鐘文宇揉揉眼睛說。
“我也剛醒,你很累了吧。”程安媛不知道怎麽面對他,“那我上去了,你也休息吧,再見。”
“再見。”鐘文宇說完就開車走了,在後視鏡裏看着程安媛慢慢的回去。
程安媛回去後又立即站在樓上看着他的車子消失在視線中,以前每次分開鐘文宇都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程安媛一個人呆呆在路邊看着他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