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又見面了

餘柔氣得臉都綠了。小兔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偏偏她還不能拿它怎麽樣,罵它它當耳旁風,打它餘柔又舍不得。

教科書上說精神體是什麽樣完全取決于主人的性格,它們在現實生活中的一舉一動跟主人當時的心情相挂鈎。

乖學生餘柔第一百次對凝聚前人經驗智慧的教科書産生了強烈的懷疑,這胖企鵝整天調皮搗蛋,和她的性格哪裏像了?!她是那種喜歡占女生便宜,掀別人裙子的人嗎!

可丸子确實是從小陪她一起長大的精神體,娃抱錯了還可以換,精神體卻獨此一份,它們與主人之間存在一種獨特的精神鏈接,能夠互相感知。

攤上這麽個闖禍精還能怎麽辦?只能認命。

餘柔在心裏嘆了口氣,道歉的話提到嘴邊,擡頭看清長裙美女的臉,她一愣。

有人已經越過她,先一步喊出了對方的名字:“茹嬌!好巧,你也出來玩啊。”

茹嬌臉上沒什麽表情:“來買點東西。”

餘柔:“你們認識?”

一開始打招呼的向導聞言朝她用力點頭:“我們是一個班的。”

一個班的?可茹嬌不是普通人嗎?

她們這邊的動靜很快引起了別人的關注,幾個圍在孔雀女身旁的哨兵紛紛走過來,注視着茹嬌的目光中含着顯而易見的驚豔。

孔雀憤怒地奔跑起來,伸長脖子仿佛要去啄前面那個哨兵的腿,被陳瑾迅速收回了精神領域。

幾個哨兵像是餓了許久的豺狼,雙眼放光地圍着茹嬌這塊難得色香味俱全的上等肥肉。

其中一個哨兵問:“剛剛她說你是她同學,你也是個向導吧?為什麽我聞不到味道?你打了抑制劑?”

抑制劑分為很多種,有專門對抗結合熱的,也有專門消除信息素氣味的。是藥三分毒,抑制劑使用後有很大的副作用不說,價格還很昂貴,除非萬不得已,沒人願意往自己身上使,茹嬌卻把它當作家常便飯,只要離開塔,她就會給自己打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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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其他哨兵并不關心這種事,難得碰到個向導,當然要抓緊時間取得聯系方式!

“美女,方便留個手機號嗎?”

“你玩游戲嗎?我等級很高,可以帶你。”

“我們等會要去吃飯,你也一起來吧,大家都是同學。”

幾個哨兵費盡口舌也沒能勸動茹嬌,她冷淡地回了“不用”兩個字,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退出包圍圈,周圍人如火的熱情絲毫感染不了她。

餘柔被那群激動的哨兵擠到了人群外圍,茹嬌經過她的時候,她有點糾結要不要和對方打招呼。

“炮|友”至少也占了個“友”字,餘柔自認為無法做到視而不見,但幾分鐘之前她才得知茹嬌是個向導,被騙的感覺讓她心裏隔應得慌。

臉上的表情随着想法變來變去,茹嬌離自己越來越近,餘柔一咬牙一跺腳,決定不計前嫌問聲好,卻見茹嬌目不斜視地繞過她上樓走遠了。

“……”餘柔尴尬地收回手,假裝自己剛剛那個動作是想摸頭發。

用的時候壓她壓得那麽用力,用完了就随手一丢理都不理,真過分。

所有人在影院門口集合,現在正好是午飯時間,于是衆人浩浩蕩蕩地前往頂樓的餐廳。那幾個沒追到茹嬌的哨兵又重新回到陳瑾身後獻殷勤,看得出來陳瑾不如剛來時那麽高興,話也變少了。

陳瑾身邊一直跟着兩個女生,一個愛笑,說話大嗓門,另一個始終低着頭,性格比較腼腆。三個人形影不離,等菜上桌的功夫裏她們還一起去洗手間。

張琴身為班長要顧全大局,陌生人聯誼難免沒話說,這個時候班長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張琴拉着羅夢插科打诨活躍氣氛,把幾個向導都逗笑了。

餘柔一個人窩在角落裏覺得無聊,趁兩個室友都在忙偷偷溜了出去。在一家百貨店逛了會兒,餘柔琢磨着飯菜應該已經上得差不多了吧,于是打算洗個手回去直接開吃。

洗手間在走廊盡頭,餘柔走過去才發現女廁所的門竟然是關着的,裏外的門鎖啓動都需要商場專門的鑰匙,如果廁所壞了不能用,為什麽清潔阿姨不幹脆鎖門呢?

手機進來好幾條短信,都是張琴問她在哪,雖然覺得奇怪但是餘柔沒有細究廁所門的問題,同學們說不定都在等她,她得趕緊回去。幸好洗手臺在外面,即便衛生間的門鎖了顧客也能洗手。

她跟張琴回複“馬上就回去”,按下發送的同時門裏邊傳來一聲物體倒地的聲音,緊接着還有拖把棍子撞在木門上的聲響,如果砸在人身上肯定很疼,餘柔光是想象一下都覺得汗毛倒豎。

“有人在裏面嗎?需要幫忙嗎?”餘柔敲了敲門,可惜無人應答。裏面的人不會是哮喘類的疾病突然發作,暈倒在地了吧?

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人命關天,她試着推門,門後像是有什麽東西抵着,她推不開。

這時丸子從精神空間裏跑了出來,趴在她肩頭,滿臉鄙視。餘柔一個頭兩個大:“這種時候你就不要……”

丸子跳到地上,一段助跑後用力起跳,圓滾滾的小肚子貼着門板擠壓到變性,又瞬間充滿爆發力地彈了出去!“咚”的一聲,門被撞開狠狠砸到牆上。

“……鬧了。”剩下兩個字的音調降下八個度,餘柔閉上嘴,望着丸子的眼神除了震驚外還有老母親式的欣慰。

好吧,她家胖丸子關鍵時刻還是有點用處的,一百多斤的肉也不是白長的。

洗手間的場景與餘柔想象中的大相徑庭,三個女生氣勢洶洶地将茹嬌堵在牆邊,為首的那個正是孔雀女,手中還扯着茹嬌的頭發。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此情此景,餘柔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一股憤怒的情緒油然而生,餘柔一個箭步沖上去,護在茹嬌身前:“住手!”

陳瑾猝不及防被推開,狼狽地踉跄了一下,要不是旁邊的人扶住她,她差點崴到腳。

她自認氣度不凡,還是班裏的“領導”人物,在班裏說一不二,在外面也受人追捧,一直是衆星拱月般的樣子,哪裏受過這等委屈,當即怒不可遏:“關你什麽事!我教訓她,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大嗓門的女生幫腔了一句,另一個女生站的位置略微靠後,輕輕搭在陳瑾肩頭的手自然地垂落下來。她眨了眨眼,神色茫然。

茹嬌在心裏啧了一聲,來得可真不是時候,只差一點就能讓那個女生掐住陳瑾的脖子了。

餘柔簡直要被這三個惡霸理直氣壯的态度氣笑了:“你有什麽資格教訓她?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只是她同學,就算她父母來了,也要講道理。”

頓了頓,她放緩語速:“同學之間應該和睦相處,有什麽問題不能和平解決?很多時候都是誤會,說開了就好了,莫要等到以後才為今日的魯莽感到追悔莫及。”

三人:“……”

……這是哪裏來的鄉巴佬在這兒一本正經地煮雞湯!

陳瑾與大嗓門女生交換了個眼神,兩股不同粗細的精神觸絲漂浮在半空,昏暗的光線成為它們的保護傘,本就難以察覺的精神觸絲顯得愈發透明。它們默契地分散成數縷更細的絲線,如離弦之箭般穿進餘柔的大腦!

體質不同作戰的方式也不同,五感發達的哨兵講究力量,而嬌小柔弱的向導則推崇迂回,其中最快捷有效的方式便是攻擊大腦。控制人體的神經中樞就在那裏,一旦攻克,随便一處都是致命的破綻。

茹嬌靜靜地看着沒有動,同為向導,她對兩人的攻擊看得清清楚楚,但她并不打算提醒餘柔。

上次在酒店她試圖催眠對方,但是卻失手了。這項能力是她自己摸索出來的,高級向導頂多能下達短暫的暗示,徹底掌控一個人的心神和思維什麽的更是聞所未聞。

她翻遍了圖書館裏的資料,關于這項能力的記載只有寥寥幾句。自異能者誕生以來,曾經出現過一位憑一己之力同時操控整個地敵軍的特殊向導,那位向導立下了赫赫戰功,最後卻被恐慌的領導人安上某個罪名處死了。

如今科學家想要研究這項向導的新技能也找不到實驗體,百年間再未出現過此類人才。沒有數據參考就無法得出應對措施,學校的老師不可能教學生如何發現并抵禦向導的深層催眠,餘柔是怎麽躲過她的暗示的?

精神對決的勝負只在彈指間,陳瑾和那個女生痛苦地悶哼一聲,汗水順着鬓角緩緩流下,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

一直吧啦吧啦倒雞湯的餘柔突然停了下來,面前三人恍惚的神情明顯是把她的話當耳旁風了,軟的不行非要她來硬的!

她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兇神惡煞地大吼一聲:“還不滾!”話音剛落,一掌拍在牆面上。

白牆穩穩地伫立着,連絲灰都沒有落。

她又一掌劈向廁所隔間的門,木門顫了兩顫打到另一側木板,在作用力與反作用力下,如風一般彈回來給餘柔臉頰來了一巴掌。

餘柔:“怕不怕?再不走你們的下場就跟它一樣!”

衆人:“……”

作者有話要說: 餘柔:我超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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