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養丸子就像養孩子
302包廂裏坐着的都是領導, 見餘柔一個年輕的小姑娘來敲門, 一開始還以為她是服務員, 後來餘柔報明來意, 得知她是方先生的下屬,幾個人心照不宣地笑笑, 也不算太意外。
“你們領導喝醉了,你把他送回去吧。”
餘柔的反應real耿直:“可是我不知道他住哪啊!”
其中一個人就把住址說了一遍。
領導趴在桌子上, 臉色發紅, 看起來像是喝得不省人事。餘柔只好讓領導的一只胳膊繞過她腦袋, 架着領導出去。
包廂的門剛在身後合上,餘柔正要架着領導往樓下走, 原本站都站不穩的領導突然拉住她, 吐字清晰地開口:“去樓上。”
酒店一樓是大堂,二三四樓是包廂,再往上的樓層則都是住房。
看來領導也懶得跑了, 不如直接去樓上休息一晚。
這人要不是領導,得罪不起, 餘柔其實也不想送。而且當時在包廂裏別人告訴她領導住址的時候, 她其實沒怎麽聽清, 又不好意思多問幾遍。
現在領導願意直接在酒店過夜,餘柔自然求之不得。
“您身|份|證在哪?您在這裏稍微等我一下,我下去給您開房間休息。”
“不用那麽麻煩,已經辦好了。”
餘柔一愣,領導将房卡塞進餘柔衣領裏, 目光赤|裸而猥瑣。
餘柔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之前在辦公室裏被摸手背根本就不是錯覺!
“人渣!”
餘柔對他怒目而視,領導絲毫不把她的憤怒放在心上。
他算準了餘柔會被灌酒,再加上男女肌肉力量差距懸殊,哪怕餘柔反抗,他也有本事壓制住,然後把人拉進房間。
到時候目的達成,拍幾張裸|照威脅,量她也不敢說出去。
“你乖乖的,以後有的是好處,怎麽樣……啊!”
領導色眯眯地看着她,伸手就要摸她的臉,餘柔反手就是一個利落的過肩摔,只聽“咔嚓”一聲,領導的手臂骨折了。
大部分異能者都在軍部工作。哨兵的天性使得他們喜歡追求刺激,很少有哨兵願意屈居公務員這個過分安逸且工資極低的職位。
而向導雖然大多向往安逸的生活,但他們被人捧慣了,往往眼光高看不上這個職位。工資太低不說,要是真當了公務員,那在塔裏訓練和掌握的精神力幾乎無用武之地,未免有些屈才。
跟普通人比,異能者本來數量就稀少,報名參加公務員考試就意味着要以一己之力和千千萬萬的普通人競争,壓力太大,而且還不一定考得上。如此吃力不讨好,誰願意幹。
所以政策開放了這麽多年,公務員依然鮮少有異能者問津,餘柔不光是她們辦公室裏唯一的異能者,她甚至是A市今年這一批新人中唯一的異能者。
領導第一次潛規則異能者,餘柔長得清純可愛,十分合他胃口,于是見色起意。
本以為餘柔看着瘦瘦小小的不足為懼,沒想到喝了那麽多酒,力氣居然還能這麽大。
餘柔體能是差,但那是和其他哨兵比。哨兵覺醒後會二次發育,身體的各項機能突破普通人的極限,更何況她在學校還受過好幾年的訓練指導,她就算再弱雞,也遠甩普通人一大截。
領導額頭冷汗直冒,痛得癱在地上起不來,指着餘柔的鼻子破口大罵:“敢打我?!我讓你以後吃不了兜着走!”
潛規則下屬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活該被教訓,她這是替天行道。餘柔才不怕他,朝地上的人豎了下中指。
——
已經記不清是第多少次看時間了,茹嬌退出手機主菜單,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餘柔,那邊沒有回,估計是調成靜音了沒發現。
一杯茶已經快要見底了,茹嬌就坐在一樓,目不轉睛地盯着樓梯口的方向。
一只肥胖的帝企鵝抱着扶手當滑滑梯,從三樓滑到一樓,最後屁股着地,像只皮球似的又彈起來。
茹嬌等待的煩悶一掃而光,對帝企鵝招了招手,帝企鵝立馬張開鳍狀肢,屁颠屁颠地跑過去。
旁邊桌子上有個小孩帶着王冠頭飾,水鑽在燈光下光彩奪目。丸子拉着茹嬌的衣擺,指了指小孩,又指了指自己。
茹嬌滿足它的願望,幾只螢火蟲圍成一圈輕輕落在帝企鵝腦袋上,遠遠看去像戴着一頂漂亮的花環。
她把丸子抱到桌子上,丸子彎下腰喜滋滋地看着杯子裏的自己,把茶水當鏡子照,臭美得不行。
餘柔一下樓就見到這副場景,挖苦的話張口就來:“東施效颦,辣眼睛!”
丸子仗着有茹嬌給它撐腰,故意對餘柔扭了扭屁股。
“你看你把它寵的!”餘柔氣呼呼地對茹嬌鼓起臉,那聲音與其說是在憤而指責,不如說是在趁機撒嬌。
茹嬌摸了摸她的頭,漆黑的眸子裏笑意盎然:“你說的都對,我的錯。”
精神體是主人內心活動的真實反映,丸子如此迫不及待地沖下來,或許連餘柔自己都沒有發現,僅僅三層樓這麽短的距離而已,餘柔就已經開始想她了,想迫不及待地到達她身邊。
兩人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在車上茹嬌問餘柔:“你今天怎麽這麽晚才下來?我在大廳裏等你的時候,看到和你穿着同樣制服的同事都走光了。”
提到這個餘柔就來氣:“你是不知道,我們領導也在這間酒店裏,本來歡迎會結束我都準備走了,領導卻叫我過去送他回家。”
她越說越義憤填膺:“這要是個正經領導也就算了,誰讓我是下屬呢,送一下也沒啥,可他竟然想占我便宜!還想開房潛規則我!還好我是個哨兵,一招就把他打趴下了。”
“他敢占你便宜?”茹嬌的目光迅速冷下來。
“是啊,別提了,他早上摸了我手背一下,我當時還沒有發現他的真面目,以為是個誤會,現在想起來真惡心。”
揍完人爽是爽,可是冷靜下來餘柔又覺得自己會不會太沖動了。畢竟那是她上司,讨厭被潛規則甩手走人就好,做人留一線,不應該徹底撕破臉。
她今天得罪了對方,領導以後有的是機會找茬,未來的仕途可以預料到絕對是一片黑暗。
思來想去也沒有好的解決辦法,餘柔嘆了口氣:“在他手底下做事以後想升職也難了,平常還會找我麻煩,要不然我幹脆辭職吧?”
茹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危險的幽光在眼中一閃而過:“為了這種人渣辭職不值得,總有辦法治他。”
等回到家,餘柔去洗澡,茹嬌走到陽臺給室友打電話,她室友家庭雄厚人脈也廣,很快就幫她聯系上一個靠譜的私家偵探。
第二天餘柔心懷忐忑地去上班,才知道她們領導今天沒來,以後也來不成了。領導因為婚內出軌和濫用職權等問題遭到舉報,而且還是領導老婆親自舉報的。
工作群裏已經炸了,消息刷得飛快,餘柔把所有聊天記錄看完總算弄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領導已經過結婚了,還在外面包養小情人,潛規則這事也不是第一次幹了,有的得逞了,有的不願意就犯被逼得跳槽了……總之劣跡斑斑。
領導老婆一直被蒙在鼓裏,但是昨天不知道是誰把所有證據捅到了領導老婆那裏。領導老婆雷厲風行,大鬧一場,揚言要把領導告到淨身出戶。
領導屬于鳳凰男,能坐到這個位置據說還是靠的他老婆家裏那邊,如今他老婆心裏不痛快,好處能給就能收,領導以後都別想繼續幹了。
卧槽,事态急轉直下,真是……大快人心!
午休期間餘柔忍不住跟茹嬌分享這個好消息:“我們領導因為作風問題被辭退了!垃圾領導走的好,我以後也不必擔心會被穿小鞋了。”
“我就說不用辭職,總會解決的。”
茹嬌抿唇一笑,深藏功與名。
她把手機收起來,換上白大褂去坐診,推開辦公室的門,鮮豔欲滴的紅玫瑰驀地闖入眼簾。
那玫瑰花紅得豔麗,被包裹在一層精美的玻璃紙中,外面還系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茹嬌拿起來打量了一下,沒有找到賀卡之類的東西。
她出去問護士知不知道這花是誰送的,護士笑得一臉暧昧:“一個英俊的男哨兵托我放到你辦公桌上的。”
那就不是餘柔制造的驚喜了,因為花上沒有餘柔的氣味。
既然如此茹嬌就無所謂了,把花随手放到一邊不再多看一眼。
工作手機響了一聲,她拿出來,發現是微信消息。他們醫院的醫生都有一個工作號碼,是公開的,工作號碼加微信也不需要驗證。
這些天趙凱威回去後,腦子裏總是不經意地浮現出茹嬌俏麗的身影,糾結了幾天,最終四處打聽要到了茹嬌的電話號碼。
趙凱威:你好。
趙凱威:我是趙凱威。
趙凱威:還記得我嗎?
……趙凱威?誰?
茹嬌從不記患者的名字,她看了一眼,沒有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