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賽前測試(上)
還沒有走到柳府,遠遠地便見一個嬌俏的身影站在了府門口。夜色雖暗,但柳府門口卻挂着六只大燈籠,将府門口照得一片通亮。除了兩個門衛之外,那個嬌俏的身影不是柳雅真又是何人!
“哥!”想不到柳雅真的眼力還真是好得驚人,雖然柳七情尚在暗處,而且隔得極遠,但她還是一眼便将他辨了出來,苗條的身形已是向他撲了過去。
若是躲開的話,估計今晚自己就甭想睡覺了。柳七情張開雙臂,将柳雅真縱撲過來的嬌軀抱在了懷中,春衫極薄,她柔若無骨的身體頓時毫無阻礙地全部貼在了柳七情的身上。
若是沒有絲菲公主對他的挑逗,他必定不會注意到懷中的女子早已經是個千嬌百媚的大姑娘了。但激流的血液兀自還沒有平靜下來,摟着懷中這軟玉溫香時,柳七情竟是隐隐有一絲絲的沖動。
他立即暗自責怪不已,懷中的少女可是自己的嫡親妹子,怎麽能對她産生绮念呢!
“哥,絲菲找你去幹什麽,是不是想整你啊?”柳雅真倒是絲毫不查柳七情的異樣,只是将擔心了一晚上的事問了出來。
柳七情将她松了開來,道:“沒有什麽,只是問我你與她到底哪個漂亮一些?”
柳雅真大露緊張之色,睜大了一雙眼睛,道:“那你怎麽說呢?”
柳七情淡淡道:“你這麽緊張做什麽?一個人漂亮不漂亮,又不會因為別人的說法而改變!在我的心中,自然是雅真漂亮了!”
柳雅真的臉上可絲毫沒有高興的表情,嘟着嘴道:“那意思就是說,從你嘴巴裏說出來的,就是她比我漂亮啦!哼,我就知道,你是喜歡上她了!臭哥哥,你不喜歡你的小妹了,不疼你的妹子了!”
年紀每年在長,臉蛋兒也一天比一天出落得漂亮,但她的脾氣卻是三年如一日,從來都沒有變過。柳七情搖頭一嘆,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吧。
他拉着柳雅真往府中走去,道:“好了,你是最漂亮的!明天我就帶着你去找絲菲,當着她的面說你才是最漂亮的,這總行了吧!爹和娘應該都在等着我們,可不能讓他們老是挂心着!”
柳雅真輕輕哼了一聲,俏臉上稍露開心的神色,跟着他走了幾步,突然“哦”了一聲,停下腳步,道:“哥,你是不是想去見絲菲,才這麽說的?”
柳七情真是哭笑不得了,強拖着不情不願的柳雅真往府中走去,道:“雅真,你再要胡說八道的話,我可要不理你了!”
柳雅真突然笑了一下,道:“憑着哥的脾氣,怎麽可能喜歡傲慢無禮的絲菲呢!是不是,哥?”
“小丫頭,知道了還問!”柳七情在她的鼻子上捏了一下。
Advertisement
柳雅真握住了柳七情的大手,道:“哥,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
柳七情微微一怔,自己倒還是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問題。像絲菲這種傲氣無禮的女子自然不會有興趣,瑟蕾絲老師成熟美豔,但也勾不起他的情懷,平時他又總窩在基礎丁班,與別班的女子又沒有打過照面,實是不知道自己的喜好。
但他隐隐有一種感覺,就好像自己的心早已經死了一般,再也不會對女子動情了。
他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有一天,我或許會遇到喜歡的人,或許,這一輩子就這麽走過了。”
柳雅真的眼睛一眨一眨,閃動着奇怪的光芒,突然道:“哥,若是你一輩子找不到喜歡的人,我就陪你一輩子!”
“小丫頭,你知道是一輩子是多長嗎?”柳七情不禁笑了下,道,“就是你肯陪我,爹娘也不會答應啊!我看啊,過不了一兩年,他們就要為你找夫家了!”
“我才不要呢!”柳雅真将白玉般的臉龐貼在了柳七情的懷中,道,“我已經打定主意了,要一輩子跟着哥!”
柳七情自然不會将她的話當真,半抱半扶着她進了府內。柳停淵夫婦果然還沒有安睡,直到說清了是怎麽回事,這才讓他回了房間。
“少爺,洗臉水已經放好了,溫度剛合适。”迎春也出落得越發漂亮了,雖然不能同柳雅真相比,但站在大街上的話,也足夠讓狂蜂浪蝶圍着她轉了。她低着頭看着柳七情,眼神中閃動着絲絲情意。
柳七情應了一聲,接過她遞過來的臉巾,向桌邊走去,絲毫沒有注意到迎春的異樣。
迎春心中微微地嘆了下,對于她這個窮苦出身的女子來說,如果能嫁給富人之子為妻,便是熬到出頭之日了。原本見柳七情長得貌醜,心中便想将他給迷住,犧牲自己的幸福,來換下半輩子的安逸。
一般的男人若是生得醜些,自然敵不過一個美貌少女的誘惑。只是柳七情醜則醜矣,但卻一點也不貪慕美色,對她幾次大膽的挑逗都是視若無睹。以她黃花大閨女之身,自然也做不出晚上脫光了鑽到柳七情的被中獻身的事來。
随着相處日久,迎春的心思不知不覺地發生了變化,竟是對這個看似極醜的少爺動了真情。随着柳七情臉上的疤痕漸漸淡去,迎春心中的失望也在一點點增加,她知道,像柳七情這種豐神秀骨的男人終不是她能夠匹配得上的!只是感情這東西并不是說能放手便能放手的,失落的心,又豈是這麽容易便能收得回來!
她退出了房間,将房門輕輕關上,卻是沒有立刻走開。直到柳七情房中的燈火熄滅,她又怔立了許久,這才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當柳七情走進基礎丁班時,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對勁的感覺。
“好安靜啊!”柳雅真說了一聲,向教室中已經來了的四十來人掃了一下,道,“咦,今天是怎麽了,大家都這麽安靜?”
班中所有人都向着柳七情所坐的位子一指,答案立時呼之即出。
“原來是公主殿下大駕到此!啧啧啧,怎麽沒有見到你那幾個跟班啊?死貓,你的眼睛再看啊,就要生偷針眼了!”柳雅真吊在柳七情的肩膀上,嘴上雖然這麽說着,但臉上卻滿是笑容。
絲菲公主穿得衣服極是露骨,大膽程度與昨日相比倒是絲毫不見遜色。謝超仗着自己的地理優勢,将腦袋伸得極高,正從上空向絲菲公主的胸口窺去。
他正看得起勁,渾然不覺柳雅真已經來到了教室中,聽她這麽一叫,立時哇地一聲叫了出來,擡頭向柳雅真望去,滿臉的尴尬之色。
絲菲公主曼聲道:“真公主與草花公主站在一起,哪個是珍貴的瓷器,哪個是平凡的瓦片,自然是顯而易見的事!也難怪別人會有所取舍!”
柳雅真冷哼一聲,道:“瓦片還能擋風遮雨,做些實用之事,瓷器卻是中看不中用,稍不小心,就會破成一片碎片!”
這兩個女人一碰上面,總不可能和睦相處,非要鬧得雞飛狗跳不可。柳七情皺了皺眉頭,走到絲菲公主跟前,道:“公主殿下,不知你大駕光臨,又是為了何事?”
絲菲公主見柳七情接過話茬,便不再理睬柳雅真,将一雙水汪汪的媚眼投在了他的身上,膩聲道:“難道本公主到這裏來看看禦下的百姓,也是不行嗎?”
柳雅真失聲笑了出來,道:“公主殿下,莫不是我聽錯了,你剛才說什麽來着?”
見衆人都是流露出不信譏笑的神情,絲菲公主卻是毫無惱怒之色,仍是膩聲道:“本公主身為公國未來的繼承人,自然是體恤民情!丁班乃是學院中平民所組,自然最能代表普通百姓的心态,所以本公主決定在這裏與大家上一個月的課!”
“什麽!”衆人都是又奇又驚,若是這個傲慢公主真要在這裏待上一個月的話,那豈不是要他們每天都如坐針氈。唯一高興的可能便是謝超,看他一臉興奮的表情,估計誰都知道他的龌龊念頭。
迪維的臉上閃過一絲冷笑,目光掃過柳七情的臉上,眼神中露出一絲領悟的神色。
柳雅真敏銳的少女芳心已是告訴她絲菲公主定然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氣沖沖地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道:“不行,我們班人已經滿了,已經坐不了多餘的人了!”
絲菲公主嬌笑連連,道:“這還不簡單,只要我和你對調一下就行了!也可以讓你這個草花公主享受一下當真公主的心情。”豐盈的胸脯随着她的笑聲劃過一道道撩人的曲線,看得謝超口水直流,差點兒滴到了她的身上。
柳雅真小嘴一嘟,道:“不行,這座位的安排學院都有規定,哪能說換就換!”
絲菲公主慵懶無比地倚靠在椅上,整個人散發着撩人心懷的味道,直想讓人壓在她曼妙的嬌軀上,一探她的層巒疊嶂,嬌聲道:“規矩還不都是人定的!再說了,就是換個位子這種小事,我這個公主還做不了主嗎?”
她将玉手撐在頰下,又道:“不過,既然你不願意去,那還有另個辦法。我就随便加張椅子,坐在這裏算了,你看如何?”
柳雅真氣得扭過身體,不去理她。她自然不願被換到別的班級,只好默許絲菲公主的第二個方案。三年來交鋒無數,柳雅真這可是頭一次落到了下風。
絲菲公主格格嬌笑,向柳七情道:“醜小子,本公主對你的這個位子很滿意,你就去找張椅子,坐在我旁邊吧!”
柳雅真原本已經轉過身去,聞言又立刻轉了回來,道:“不行!哥,你坐我旁邊!”
絲菲公主輕哼一聲,道:“我是公主,得聽我的!”
柳雅真毫不示弱,道:“他是我哥,又不是你哥!”
見兩個女人争了起來,柳七情聳了聳肩,從教室後面搬了張椅子,坐在了謝超的身邊。還沒有坐好,便被謝超拿肘子拱了一下,那小子一臉龌龊的表情,道:“大哥,莫非你把絲菲公主給……”
毫不留情地在他的腦袋上拍了一記,柳七情冷冷地道:“你要是敢胡說八道,我就讓你三天說不了話!”
看女人、吹大牛,可是謝超人生中兩大最緊要的事情,看着柳七情一臉嚴肅的表情,他不由自主地用右手将嘴巴給捂了起來,生怕說出些自讨苦吃的話來。
絲菲公主眼睛一溜柳七情已是坐在了她的身後,便不再與柳雅真争辯,反正從地理位置來說,她可是占了絕對的優勢。她得意地笑了一下,只是拿眼睛挑着柳雅真。
“絲菲公主,絲菲公主!”随着幾下叫聲傳來,周文春堪稱英俊的臉已是出現在了教室之中,充滿傲氣的目光在人群中微一搜索,便看到了性感十足的絲菲公主。他的臉上微微浮起一絲笑容,道:“殿下,你到這裏來,怎麽都沒有告訴我一聲?”
絲菲公主柳眉一皺,道:“我上哪去難道還要專門通知你嗎?好了,你現在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還問什麽!”
周文春臉上隐隐閃過一絲怒色,随即便朗聲道:“殿下,你貴為公主,豈能與這些貧民坐在一起,這豈不是有辱王室的高貴!”他這句話大大地污辱了底下的學生,所有人都是對他怒目而視。
絲菲公主也将俏臉給板了起來,道:“身為王位繼承人,更應該深入了解下層百姓的生活!豈不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廣大的百姓才是公國的根基,怎麽能夠看不起他們呢!”
不管絲菲公主以前如何,不過這番話說來,卻足以讓這些貧固出身的學生對她刮目相看了。柳雅真輕輕吐了下俏舌,低聲道:“假惺惺!”
謝超向柳七情看了一眼,遲疑着不敢說話。柳七情微微搖了搖頭,道:“你想問什麽?”謝超幹笑一下,随即便将臉湊了上來,道:“大哥,這絲菲公主究竟在搞什麽鬼?她昨天不是說要召你進宮嗎,你去了沒有?”
雖然絲菲公主昨晚的表情是很異常,但柳七情心中無鬼,倒也是不怕說出來讓人知道,道:“我昨晚确實進了王宮,不過這有什麽關系嗎?”
謝超伸出右指,在柳七情面前點了幾下,臉上滿是不堪的笑容,道:“大哥,滋味不錯吧?”
周文春遲疑了一陣,道:“快要上課了,請殿下随我回去吧!”
絲菲公主哼了一聲,道:“我想在哪裏上課,還輪得到你來管我嗎?你走吧,這一個月我都會在這裏!”
平日個周文春嚣張跋扈,學院中至少有一半的人吃過他的虧,只是礙于他家中的勢力,都是敢怒而不敢言。此時見他在絲菲公主的面前受窘,都是心中暗暗高興,對絲菲公主的憎惡倒也減了一半。不過也有些人只是在心中冷笑一下,認為這兩人只是狗咬狗而已。
“什麽?”周文春白淨的臉上閃過一絲怕人的紅色,道,“殿下,若是讓國王陛下知道了此事,不知道他會怎麽想!”
“叮叮叮”,沒等絲菲公主回答,上課的鈴聲倒先是響了起來。
絲菲公主輕輕一笑,道:“你不說,我不說,有誰會知道!周文春,我可警告你,若是讓父王知道了此事,我就此事全部怪在你的頭上!所以,你不但要自己不說出去,還要讓別人也将嘴巴閉得實實的!不然的話,就有你好看!”
周文春氣得臉都青了,雙手握拳,渾身止不住地一陣輕顫,良久才算平靜下來。他向絲菲公主微微一躬身,道:“謹遵公主殿下令喻!”正要退身而出,正好見到教歷史的老師進來,他狠狠地瞪了那老頭一眼,這才轉身出門而去。
那教歷史的老頭渾不知哪裏得罪了這個公國最有錢的商賈之後,一陣心驚肉跳之後,這才開始上課起來。不過,見到絲菲公主後,又是一陣腿腳發軟。可憐這位老師從教三十年來,從來沒有出過半絲錯誤,可如今卻是将華夏帝國的都城移到了諾斯頓帝國,又将本國國王的姓氏連續說錯了三遍,算是晚節不保了。
原本五十個人的小團體,硬是插了一個多餘的人進來,頓時顯得極為別扭。有了這個公國最最高貴的人在一邊,這些素來頑皮慣了的學生都是大為拘緊。
但兩堂課過後,絲菲公主卻是滿臉的興奮之色,轉過頭來,對柳七情道:“醜小子,想不到這裏還蠻好玩的,比我原來那邊熱鬧多了!嘻嘻,你說我今天漂不漂亮!”
“漂亮!你要是不漂亮的話,這裏所有的女人都是枯枝敗葉了!”謝超連忙将讨好的話給送了上去。再怎麽說,自己總比柳七情要來得帥上好多吧,連這醜小子都能打動得了絲菲公主的芳心,他這個未來天下第一輕功高手、風流倜傥的謝大少爺自然更沒有失敗的道理了。
只是話一才出口,立即遭到了一雙雙白眼相對,別人倒也無妨,但關鍵有一雙正是來自柳雅真!懶貓猛地怪叫一聲,便向教室外面跑去,柳雅真豈肯這麽容易饒他,立刻糾合了一衆女生,向他追擊過去。
絲菲公主向柳七情斜了一眼,嬌笑道:“醜小子,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不知怎麽回事,柳七情猛然間覺得從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意,如同大海狂濤一般将他包圍了起來。
從這一天開始,絲菲公主果然待在了基礎丁班,縱使柳雅真與她百般搗亂,她卻還是見招拆招,絲毫沒有讓步,就是不肯從丁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