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相遇
01
基斯大陸南方的大草原素有綠海之稱。東西綿延了千餘裏(注一),南北平均相距三百多裏的大草原,其中充滿了各式各樣的生物,也是在大陸上各個王國力量不及之地。
除了少數為財冒死進入、穿越的商人與追求危險與激刺的冒險家外實在也見不到什麽人會出現在綠海中了。更別說是獨自在綠海中走動了。
而他卻獨自在綠海中慢慢的走着,就好像在逛街散步一樣。如果被南城的守備隊看到,一定會被認為是去找死的家夥。
而然他-季行雲只不過是一個正好路過大草原的一個少年罷了。用比較精确的說法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年朗,一個在三天才正過完十八歲生日的少年。
季行雲并不是不知道綠海這個大草原的危險性,相反的在他過去十八年的歲月中,就不知道聽過多少有關綠海的傳聞。
據說在綠海中出沒着身長數十影的巨獸、也有刀槍不入的石魁,而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則是可怕的狼群。
在綠海中出沒的狼不但數量龐大,而且行動組織化常常以百為單位的成群出沒。估且不論數量,在綠海的狼單一個體的戰鬥力也十分驚人,比起一般的狼強上數倍。如果說一般的狼好比是一個年方五歲的小孩,那麽生活在綠海的惡狼就好比是一個年滿三十歲又經驗豐富處于最佳狀态的戰士了。這為數衆多的狼也正是各個國家的力量無進入綠海的主要原因。
這些傳聞季行雲都知道,但是為了從家中出發前往南城也只有路過綠海這個大草原了。
對他而言傳聞不過是傳聞,似乎太過于言過于實了。他從在生日的那一天離家,從草原北方的拉亞山脈中南下,第二天進入草原。到現在以經在草原中行走了兩天半了,路途中也沒見到什麽真正具有攻擊性的生物。回想到出發前父親說的話他就覺的原來父親也有判斷錯誤的時候“在草原的路途將會是你第一個考驗,要好好加油,可別還沒開始你的磨練就要結束了。”
對于父親所謂的磨練,季行雲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身為季家的子弟在年滿十八歲時就要獨立修行?必需要完完全全的斷絕和家族的關系一直到有有一天有所成就才會被家族的成員承認重新被認定為是家族的一份子。被家族成員認定的标準有三個分別是在武藝上要有相當的水準、待人處事上要有過人之處,同時必須要有豐富的人生經驗。認定的條件是很清楚又非常的模糊。武藝要有相當的水準?怎麽樣才算是有“相當”的水準?如何待處事才可以說是有過人之處?怎麽樣的人生經驗才可以說是豐富、又要有那些人生的經驗呢?還好所謂家族的成員是指那些人呀?除了父親和母親也沒見過其他的家族成員,說什麽家族成員,不過是一個三口之家罷了有那裏可以稱的上是家族?什麽也不說清楚的父親真是太不負責任了。
反正就是要一個人到出門去闖一闖就對了。
因此一被趕出家門,季行雲馬上就有了行動的目标了。
南城,就是南城,先往南城出發就對了。
在季行雲的大腦中馬上浮出大陸的地理圖,就地理位置上來看想要從位于拉亞山脈的家踏入人類的社會就是前往距離最近的都市-南城。
南城個城市位于大陸的南端,同時也是法天聯邦廿三郡中“南郡”的郡府。在她的東方就是一望無際的“綠海”,原本在這裏築城的主要目的就是要防止大草原中各式各樣可怕的怪物入侵,保護南郡居民的安全。在綠海西半部的上方則是素有黑暗山脈之稱的高山峻嶺,以綠海底端分別北方延伸了千餘裏向東北東綿延了數千裏,好像在大陸上打了個勾。而拉亞山脈也是就是黑暗山脈的其中一支。黑暗山脈的山勢陡峻而且高聳參天,罕無人煙,就好像一把刀切斷了大陸南北的交通。南群南方不到百裏則是大海,海岸線向東南東劃過。在海運發達後出現在法天聯邦中唯一的海港─南嶼港─也就在南城的左下方,在法天邦聯的領土中也只有南郡有靠海,海岸線也不過數百裏而且還是經由半強制性的移民和争戰才有今天的國土,而将南郡的郡府遷設至南城除了加強對草原的防範外,在初期也是一種政治性的宣告。我們南郡的首府就在這裏,要我們離開這個地方是不可能的,鄰國的軍隊不小心入侵偏遠的邊境還有和解的餘地,但是在郡府的附近出沒?是打算來一場全面性的戰争嗎?在當時将郡府改設在南郡有着濃厚的宣示意味。大陸東南方的居民要進入法天絕大部份都是經由大海繞過綠海進入南嶼港,然後而進入法天聯邦中。在季風和潮流的推動下,船只的速度遠比陸上任何馱獸的速度還要快、載運量又大,所以不只是在法天聯邦東方的商旅就連西方近海的各地人仕也都選擇由海上進入法天了,當然走海路可以省下途中各國的關裞也是一大誘因。而與大陸南方群島的交流就更不用說了,當然也必定要經由南嶼港。因此南城不但是防護東方大草原危險入侵的軍事要城,同時也擔負了管理由海上進入的商旅的責任,可以說是集政治、經濟和軍事于一身的大都市。她在法天聯邦中的重要性大概只略低于首都吧。
雖然是第一次獨自離家,季行雲一點也不會感到害怕或是煩腦,而是覺的十分地興奮。
任何人第一次要出門旅行多多少少都會感到興奮,就好比第一次出國旅游相信一定會有很多人興奮的睡不着覺。
而季行雲除了上述的感覺外,還比一般人多了一種解脫的自由感。如果要形容的話就好像苦讀了數了終于考上了大學了,再也不用整天與書為伴了,擔心這個沒背起來,那個算不出來。就是這種感覺。(月雨:上大學還是要好好K書的要不然就要開當鋪了)
回想起過去十八年的青春歲月,實在是一段悲慘的歲月。每天一大早天色未明就要開始一天的第一項課程“晨操”,晨操的內容大致可以分成兩種,一種是越野“快跑”首先跟着父親跑到一個沒到過的地方然後再自已跑回家,如果因為迷路、應該說是迷途(因為根本沒有路)而太慢回到家那就失去用早餐的權利了。另一種就比較安全了,由父親作武術的指導只要練習到早餐時間就可以了,不過、早間的驗收就更幸苦了。結束了早操就開始一天的正式課程了,課程從天文、地理、人文、歷史、科學、民俗風情到武術原理無一不包,也可以說是包羅萬象。反正就是随性所至想教什麽就教什麽。所用教授的方法也很不負責任有時候是用講解的、用介紹的,有時候只丢幾本書。雖然教的很随便,可是要求可是很嚴苛。如果在驗收成果時無法達到要求結果是很慘的,少個一餐兩餐是常有的事,被痛摳一頓更有如呼吸一般的平常。還說什麽暴力無法解決問題,只會制造更多問題,根本就是言行不一,有這種父母真是不幸…。旅行也許不過就是在見習以前所學的東西罷了。
而對于能夠脫離那種日子實在是太好了。終于自由了!
能夠結束一連串枯燥乏味的課程實在是末大的幸福。
不過現實還是有許多事要考量,以前在家中生活雖然不自由又時常被痛毆(依據刑法這種行為是屬于傷害,不過是不告不理的)卻也吃的好(雖然常常有一餐沒一餐的,小心兒童福利法)穿的暖。而在這三天半來三餐自理,每天都只能找一些野味來自行料理。自已的廚藝又很…遜,實在是很想念媽媽的手藝。
這種食而味的子日很快就可以結束了,算算路程只要再走個半天就可以到達南城了,就可以脫離這個危險的?草原了。
到了南城第一件事就是要好好的吃一頓。
作了這個重大的決定後,季行雲就在心中浮現了各式各樣的美食。鮮嫩多汁的火雞、可口的甜點就好像浮現他的眼前一般,烤牛肉、羊小排、涼拌青竹、清蒸雪魚、辣味四爪蟹、深海黑魚、……,各種美食就一項一項的從他的眼前飄過,季行雲就一面走着,一面流着口水喃喃自語向南城前進。
“一進城後一定要先好好的吃一頓,辛苦了這幾天總算也要有代價了嘻…。”
南城的海産一定很不錯,來一道海魚十三吃一定很棒,嘻…傻笑中。
來客墨魚排因應也是很可口的,嘻…傻笑中。
一尾肥美新鮮的白魚,用清蒸的方式料理,再淋上茄艼汁一定很可口,嘻…眼睛發亮、外加傻笑中。
用來先來個青菜沙拉、焗釀蕃茄作開胃菜,再來道千葉生蚝、生蒜黃雞作主菜,用冰涼香柚作甜點…太享受了。
前餐來個黃牙怪,主菜用巨蝓獸也行…,黃牙怪、巨蝓獸?(注二)意識到這兩樣不屬于美食界的事實,把季行雲拉回了現實。
只見眼前有一只身長約十影(注三)的巨蝓獸上面還站着一個人,正遭受到十多只黃牙獸的追擊。
02
“可惡1白任站在巨蝓獸上忍不住臭罵着。
“要不是要護著這一“車”貨物,你們這幾隻王八蛋早就被我送到地嶽去了。”
雖然白任口中不停的咒臭着,手腳也絲毫沒放松,東一拳、西一拳發出氣勁不斷的将迫近的黃牙獸逼退。身為傭兵的白任很努力進行他的工作。
事實上就如白任所言,以他的實力要把這十幾只黃牙獸送回老家是一件很簡單的工作,如果是平常的話。
現在白任的工作是要保護巨蝓獸背甲內背負的商人和一批貨物。在這個危險的草原中,不用速度快速的方式來運貨而用巨蝓獸來載貨是有原因,因為這一批貨物是經不起震動的,是屬于那一種要小心輕放的東西。
原本以為以這一筆護送的傭金所要走的路程來回不到半天,即使是要進入綠海也是很優渥的代價。
到了目的地就感到不妙了,原來是要運送“銀蝸殼”。
這種特産于綠海中的大蝸牛可以提練很珍貴的藥材,俗稱銀蝸湯。銀蝸這一種巨大的蝸牛長大到某一程度後就會換殼,銀蝸湯就是從銀蝸的棄殼中提練出來的。而在過程中最須要注意的就是不要讓銀蝸殼內細紋中的汁液溢出與殼內其他的物質接觸,否則就會變質失去效用,也就失去價值了。
銀蝸湯因為效果神奇、提煉困難、産地危險再加上産量又少,是屬于一種超高價位的藥材。
也正因如此才會有人冒着生命的危險進入綠海中采取銀蝸殼。
看到要護送的貨品-銀蝸-後白任馬上就後悔了,因為在合約中特別明白清楚的強調:貨物如有任何損傷,受雇者須全額賠償。也就是說如果很幸運地将銀蝸的殼送回那麽雇主就可以将良蝸殼賣出得到高額的利潤,即使貨品有任何損傷也可以從保镖身上拿到可觀的賠償金。
“果真是無商不奸啊!”當看到商品時,白任只能看着雇主嘆嘆氣、搖搖頭。
為了不招來巨額的賠償金,白任只能用威力比較小的攻擊不斷擊退接近的黃牙獸,希望這一批笨獸們能知難而退。
那裏知道黃牙獸這種低智商的生物根本就不知道對手是有心退讓,發起狠來就是要拿白任一行人來當糧食,一追就是追了數十裏搞的白任恕火衷燒又毫無辦法。眼見內息漸漸消秏。
要繼續撐下去嗎?難到要撐到南城,白任自付可沒有這種功力可以秏這麽久。
這時候黃牙獸好像突然變聰明了,原本的攻勢都是一只兩只的沖上來,這一會兒居然同時有五只同時由不同的方向往巨蝓獸身上跳躍而來。
白任眼見不妙,立刻運動雙拳兩道氣勁脫拳而出、轉過身又是一掌接着輕身躍起用力一踢,同時将真氣整個手臂,在空中扭腰轉身。
同過頭一看,這一記手刀可發不出去了,最後一只黃牙獸已經到了巨蝓獸上空了。
手力的威力如果大一點,連同黃牙獸(的屍體)一同沖撞上巨蝓獸,那不就等于親手将自已打入債務的地岳中…。威力小一點,黃牙獸落在巨蝓獸背上,那下場也差不多了…。
早知道就不要用手刀了…。
白任在這一瞬間不禁懊惱又猶豫。
在半空中的白任身體以經轉過來了手臂也正由後要向前揮動,正要發出這一記手刀。
手刀揮過,氣勁卻沒有發出。
目标不在了。
白任只見到那一只黃牙獸平飛出去。
好像一顆球被球棒打中一般的飛了出去。
白任落地,落在巨蝓獸身後不到半影處、手一攀、一用力、一翻身又上了巨蝓獸背上,同時雙手一揮,兩記拳勁将兩只距離較近的黃牙獸絆倒,才轉過頭一望。
眼見相距約十餘影處一位灰衣少年正迅速的跑過來。
不到兩秒的時間,灰衣少年已經到了巨蝓獸身旁了。
灰衣少年放慢速度配合巨蝓獸,擡起頭來對白任招手問好“你好!”
“呀!你…”白任正要答話。
只見灰依少年又低頭、放低身形向右前方不遠的一只黃牙獸沖去。
這只還搞不清楚狀況的黃牙獸才看見一個灰色的人影乎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震驚的黃牙獸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就倒下了。想要再站起來時卻發現胸口劇痛,只能在地上打滾哀嚎站不起來了。
一只黃牙獸倒地的瞬間,灰衣少年又出現在另一只黃牙獸身邊了。
黃牙獸看到同伴被灰影打倒在地,這時灰影又山現在身旁,右手奮力由下往上一揮,利爪撲空。
灰衣少年只是輕輕側身避過,同時身體蹲低。
黃牙獸眼前一花,利爪揮空、目标消失同時下巴一陣劇痛,身形向後飛起、落下、失去意識。
距離較近的第三只黃牙獸,看到兩個同伴接連在一瞬間就被打倒,一只在地上嗄嗄痛哭哀嚎翻滾。另外一個則到地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只是靠動物本能生存的黃牙獸一下子失去了方寸,原本追逐着巨蝓獸的腳步在不知不覺中慢了下來,眼晴瞪的大大的。看着地上的同伴,尋找着攻擊同伴的危險灰影。
灰衣少年擊倒了第二只黃牙獸,身形未止,一個箭步轉個方向又向第三只黃牙獸飛奔而去。
黃牙獸眼見敵人沖往自己,立即高舉手掌用力一揮劃過灰色的身影。
而然利爪卻沒有撕裂目标的感覺。
灰衣少年整個人幾乎要貼在地面上了,腳一揮、黃牙獸的身體就順勢往灰衣少年身上到去。
黃牙獸用力這一爪的同時,身體失去平衡、腳胫一陣疼痛就側身倒下,往灰衣少年身上壓去。
灰衣少年腳一揮,就順勢回身而起雙掌一擊,“嗄!”黃牙獸大叫一聲身體就像炮彈一般飛了出去。
另外一只倒楣的黃牙獸乎然覺的天色變暗了,就被一個自由落體擊中。
“嗄.、嗄..。”黃牙獸眼冒金星,好不然易粗魯的将壓在自己身上昏迷的同伴推開,只見眼前只有一只巨蝓獸,上面的人由一個變成了兩個,不見其他的同伴。
“嗄、嗄嗄…。”身後傳來一陣陣驚慌失措的叫聲。轉頭一看,看到同伴們争先恐後拼命的奔跑。頭腦還不清醒的黃牙獸回過頭來,呆望着身前的巨蝓獸,上面的灰色身影還向他揮揮手似手還面帶笑容。
黃牙獸楞了幾秒,抛下地上的同伴馬上加入逃命的行列了。
03
在欣賞完灰衣少年精彩的表演後,白任将灰衣少年請上了巨蝓獸。
這時候白任才有幾會好好看清楚這一各見義勇為的少年。
只見這一位少年很有禮貌的向他鞠躬問好,就再也沒有說一句話了。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似乎還有點緊張。
這時候白任也利用機會好好的打量這眼前的少年。
全身一襲灰色的旅服,質料似乎很奇特,不像是一般市面上可以買的到的材質。同時手上載有皮制的手套、腰部系着金屬制的束帶、腳上穿着皮制的長靴在背上還背着旅行用的包裏。束帶上系有一把小刀、一個腰包、三、四個不知到放什麽的小帶子另外還有一列空的圓柱環,嗯、可能是用來放藥劑用的。
年紀看起來很年輕,從表情看來應該還是一個刍鳥吧。
“啊、你…”在看了灰衣少年幾秒鐘,白任想打破沉默開起話閘子。
叩!忽然從巨蝓獸背甲上傳出了聲向。
在前方的背甲上有一部份被翻開了,一個人頭從中探出。
“白牙,那是誰?”下半身還在巨蝓獸背甲中的老頭問道。
“老賈!…來、我來幫你們介紹!”白任有點慌張的說。
眼前的老先生正是白任心目中标準的“奸商”。
這位老賈看起來一附很精明的樣子,同時咪着眼睛打量着在貨車上的新客人。
“這位是賈探金…,我…們的顧主…。”白任指着那個禿頭的老頭說。
“這位是從南城來接應的幫…、嗯…,我來跟你介紹…他…。”
“你好,我是季行雲,白牙的幫手1季行雲很有禮貌的說,同時向他們的“顧主”行了個禮。
“就是這樣,哈哈,就是這樣”白任似很高興,拍拍季行雲的肩膀。
“我怎麼聽說,你有什麼同伴?”賈老頭很懷疑的問。
“哈、哈哈、你在開什麼玩笑,你當綠海是什麼地方?你以為我一個人就敢護送一輛大車?當然要有幫手了。”
“那他怎麼這時候才出現?”
“空車有什麼好保護的?他來在我們從牧場出發時就要到的,可能是有事擔擱了才會遲到的。”說完話的同時,白任偷偷的捏了一下季行雲。
“啊!是是是、對不起有事擔擱了、有事擔擱了,所以遲了。”好痛,季行雲用很不自然的笑容說着。
“原來是這樣子。”賈老頭似乎有點失望,低下頭自言自語的呢喃。
乎然!賈老頭又好像想起什麽,又擡起頭來大聲的說“喂!多一人…,價格可不變!”
白任還以為賈老頭又要說什麽,吓了一跳。一聽完才又松了一口氣。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知道…。”
“老賈還不下去駕車,等一下巨蝓獸撞到什麼…,造成損失可不算在我頭上喔!”
“啍、你少鳥嘴了!要不要順便進來休習?”
“算了罷…到甲室中!我還是在外面吹吹風才輕鬆。”
賈老頭又看了看季行雲。
“我也是。”
“啍、隨你們”
賈老頭一面嘟嚷着一面往下走去,又把蓋子合上。
“呼…。”看到賈老頭又回到背甲中後,白任才安心的嘆了一口氣。
“真是謝謝你的配合。你好!我叫白任,道上的朋友都稱呼我為白牙。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忘了,你說過了。是季行雲吧,嗯、行雲、行雲,好名字、好名字。”白任很熱情地搭着季行雲的肩,口中的話也滔滔不決的流出來。
“嘿嘿,你的身手真不錯,雖然還比我差了一點(有點小聲)。看你的樣子不是城裏的人,不過是要到城裏吧,反正就是順路我兩就一起吧。晚上我請你,我知道一家不錯的酒館喔。”
“好、謝…”
“你的衣服從那來的?是不是你家特製的,這種樣子的很少見,質料也很特別是什麼布料呀?”
“是我母親自…”
“原來如此!你家住在那?是作什麼的?”
“…”
“…”
“啊、對不起,好像問到不該問沒冒犯到你吧?”
“…不會、完全不會,你是傭兵嗎?”
“沒錯,我可是南城最優秀的傭兵。”
季行雲很懷疑的看着白任,不過白任完全沒有感受季行雲的目光,依然悠閑的看着無際的大草原。
“白任先生,…你為什麼要說我是你的同伴?”季行雲很謹慎的問了。
“啊、你大概不知道我們的行規吧?嗯、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白任轉過頭來看着季行雲,然後又說:“如果你是和我沒關係的第三人,又不是雇主另外請的雇傭的話,在你的幫助下才能保助貨品的話,那我可是要扣薪水的。”
“依造剛剛的情形…,我的酬傭大概要減半了。…我會分一部份酬傭給你”
“不、不用了,我也不算幫了什麼忙。就算沒有我,白任先生也可以輕鬆應負的。只不過是幾隻黃牙獸…”
“哈哈哈、你太客氣了,今天晚上你一定要賞光,由我請客。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看到季行雲的武功和謙遜的态度,白任很高興的能遇上這麽一個朋友。
“謝謝你、白任生先。”
“不要連名帶性又釣個生先來叫我,是朋友就叫我白牙或是利牙,就是光叫一個字牙也行。”
“白牙先…白牙,請多多指教了。”
“不用跟我這麼客氣,那我以後就叫小雲好了,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季行雲想要再開啓些話題多談些話,可是一時之間就是不知道要和別人談些什麽。以前除了和父母外就很少有幾會和人交談,就算是和父母說話也多是與父母間的授課、講解、問答。與人之間的閑談的經驗可以說是完全沒有。雖然很高與交了生平第一個朋友,可是卻又不知道要怎麽來應對比較好。
看來書本的知識是很不管用的,季行雲這樣想着。被強迫花這麽時間背下書中的知識,被逼迫着背下了各種國際禮儀,各民族的交際禮貌,各種場合的用辭、禁忌-結果是完全用不上。這時後季行雲才想到書中可完全沒有提到如平民百姓交際的技巧和注意事項!
事實上也沒這種書,除了所謂的“上流社會”和宮庭外,一般的平民老百姓那有這麽多的繁文缛節、華文巧飾,自然也沒有人會為之作研究,甚至出書。(社會發展到現在情況到完全改變了,坊間有關EQ,人際關系的書可多了)
“你應該是要到南城吧?”白任完全不知道季行雲的煩腦,又幫他打開話閘子了。
“是的,沒錯!你怎麼知道?”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了。第一,你的穿著就是個遠程的旅行者的打扮。出現在綠海的這個地方不是要去南城,就是從南城離開的人。第二,看你的樣子就不像生活在南城的樣子,身上也完全看不到和南城有關的東西。所以你一定不是從南城出來的。”
“…”
“我看…你八成是來自山腳下還是邊疆的小村落,想要到南城發展,期待有朝一日可以出人頭地吧!”
“哈!也差不多…”季行雲有點心虛的回答。
“搞不好你還是從某個隱居的家族中溜出來的!哈哈1
“…那會有這回事…哈哈!”季行雲心更虛了。猜對了一半,不過我可不是溜出來的,更慘應該算是被趕出家門,還斷絕了所有的關系了。
看到季行雲不太自然的笑容,白任心想該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吧。
“你…,你不是法人吧?”(注四)白任在盤算各種可能性後很慎重的問了。
“法人?不,我怎麼會是法人呢?”
“是地人嗎!還好,那就跟我一樣了。”
“…地人!?”季行雲很小聲的回應。
只有聽到季行雲明确的回答,白任心中好像就放下了一顆大石頭輕松多了。
要知道如果是某個秘密的法人家族的成員,一定知道很多家族的機密。這一類的家族大多是活在法天聯邦歷史的黑暗面,如果私自離開,家族一定也會派出人員來追捕,一但和這種人扯上關系麻煩就搞不完了。
而地人的家族就沒有這多致命的密秘了,相對的危險性也降低了許多。
“你是經過家中長老同意才出來的吧?”雖然安全多了可是白任還是要問清楚。
“…?”
“你大可放心!就算你是溜出來的,有人要來抓你時候可要先問問我的利牙。”已經認定季行雲是家族的逃兵的白任很有義氣的說。
“…啊,不是…”
“你不用擔心,我的牙拳的威力可是很不得了,到時你不要怪我傷了你的族人就好了!哈哈哈1
看到這個只是認識一下子的朋友,竟然對自己這麽好季行雲可感動了。不過感動歸感動,事情還是應該說明清楚才是。
“…白牙,你誤會了。我是正正當當的離家,我父母還對我說,沒有一番成就之前不準許我回家!”這可沒有說謊,只是隐暪了部份事實。
“唉呀!我太武斷了,報歉了、報歉了。”
“那你在南城一定沒有認識任何人吧?到了南城有什麼計畫嗎?”
“呀!沒有,也還沒有。”總不能說計畫要去大吃餐,要是這樣回答可太丢臉了。
“那好,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了。你放心,在南城、我可是人頭熟、層面廣。一切都看我的,有我在,你就可以放一萬個心了…。”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
就這樣,季行雲和白任一路上說說笑笑的一步步地接近了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