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六聲嘤
衛讷一步都不敢遲，聽了趙曦的話立馬向教室跑去，可是搜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單虞。
這會兒距離上課還有五分鐘，她立馬又沖出門外往操場那邊趕，最終還是在操場看到了和班上幾個男生打球的少年。
白日裏在小學霸面前炫了一通投籃的技巧，雖然衛讷表面上态度不明顯，但是她亮晶晶的眼睛肯定是表示了對他籃球技巧的肯定。
這會兒單虞就逃了自習課過來打籃球。
“虞哥，咱下午可都看見了，虞哥雄霸的整個操場為小學霸表演投籃，我都恨不得拿錄像機把投籃的姿勢給錄下來，指不定多少女生追在咱們後面要片子呢。到時候……”
杜菲剛剛才從趙明朗手中接過傳過來的籃球，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黑色運動服的少年給截了過去，一個漂亮的挺身投球：
三分球，中！
單虞掀起衛衣的下擺，擦拭了額頭的汗水，心裏卻默默給剛剛的動作打着分。
動作流暢，跳躍的高度也有了，最主要球剛剛被投進籃筐，不貼框中，比下午那幾球都好的多。
“你剛剛說什麽？”
單虞打了這麽久的球，也只是呼吸稍微急促了幾分，并沒有和其他幾個人一樣氣喘籲籲的，此刻手上轉着籃球，一個普通的球在他手上像玩出了花兒一樣。
杜菲剛想說應該把他打球的樣子給錄下來，不料趙明朗突然給了他一手肘，疼得他嗷嗷叫。
單虞感覺莫名其妙，視線轉向趙明朗。
趙明朗松松肩膀又活動了手腕，最後指了指單虞身後的方向那是籃球場的入口處：“虞哥，外面有妹子等你……”
其實籃球場距離教室很遠，但衛讷一路跑過來，不敢慢下腳步。
在見到單虞的那一刻，她不知道為什麽，心中感覺輕松了幾分，又立馬跳起來朝他招手，示意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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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虞揚起手臂向他打招呼，直接将手中的籃球往後一扔。
杜菲眼疾手快地接住球，剛想跟着單虞一起過去，不要被趙明朗給拉住。
趙明朗：“咱們哥幾個繼續打球，別管虞哥的事兒。”
剛想跟去吃瓜的杜菲被趙明朗一個回首掏。
給勾了過去。
趙明朗：看啥呢，打球打球！
杜菲：……
單虞長腿邁過來，看似不緊不慢，不作不在意的詢問：“快上課了，你怎麽會過來？”
“先別問這麽多，你快跟我走！”
衛讷彎着腰，雙手搭在膝蓋上，氣喘籲籲，面前帶起了氣流。
泛起一團又一團的白色霧氣。
“我不回去上自習，我還要打球呢！”
“你先跟我回去，事情完搞定了你再回來打球。”
見單虞還想說話問問題，衛讷一着急想要抓住少年的胳膊往回趕。
但沒想到入手的卻是修長幹道的男孩子的手。
本意是想揪住單虞的衣袖，可沒想到因為跑得太快，此刻彎下身子深呼吸平息呼吸的衛讷硬生生比單虞又矮了不少，這麽一出手牽住的就是少年的手。
衛讷猛的想要彈開她的的手，卻沒想到少年的動作更快，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指。
動彈不得。
單虞：“吃我便宜了，我要吃回來。”
衛讷使勁掙脫，卻像是打在棉花上，掙脫不開，又急又氣：“別管這麽多了，快跟我去女洗手間！”
單虞徹底被她逗笑了，手上的力氣卻沒有減小幾分：“一來就牽我手，一牽我手就還想把我往女廁所帶，小學霸你好會搞哦！”
事實證明，真正會搞的不是單虞，也不是衛讷，而是趙曦。
衛讷一路上心間焦急，腳步匆匆的把趙曦要的人帶到洗手間勸架。
卻沒想到洗手間外面一片祥和。
趙曦正摟着低手頭啜泣不已的李怡細細安慰着，那模樣，若趙曦是個男孩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辜負了花季少女，正在贖罪呢。
“已經上課十分鐘了，怎麽這麽慢才來，我都搞定了。”
趙曦翻了個白眼，不滿的看着他們，主要來說這個白眼是給單虞的。
“我太慢了。”衛讷微微還有些喘。
“沒事，我都搞定了。”
等到趙曦看清楚了二人還緊緊牽着的手，立馬松開還在哭泣的李怡，将衛讷給拉扯過來：“怎麽給大豬蹄子占便宜的呢，誰準你牽咱們小學霸的手的！”
單虞也不解釋，只是收回手插着口袋，目光轉向一邊。
衛讷的臉一紅，也同樣沒有解釋：“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我有什麽事？她們那些三流小混子不敢搞我，我一來她們就屁事不敢做出去了，主要是她被推的摔了一跤，到現在還在哭呢。”
趙曦指了指一旁有些狼狽的李怡。
李怡其實算是和衛讷，趙曦鬧過不愉快的，前幾個月還警告過衛讷離單虞遠一點。
沒想到今天卻被這兩個人救了，但是李怡現在萬分的窘迫，她喜歡的人是單虞，單虞現在正在外面看着他這副狼狽的樣子。
她往後縮了縮，企圖在此躲進洗手間。
“單虞你先回去吧！打籃球或者上自習都行，晚上我請你吃宵夜！”
衛讷瞧出李怡的不自在，推推單虞。
單虞平淡的點點頭，确定了衛讷确實沒有什麽其他問題以後，邁開步子離開。
李怡松了口氣。
……
……
這是衛讷第一次曠課也說不上是曠課，準确來說是逃了最後一節晚自習。
趙曦想讓他回去上自習，但是衛讷沒有同意，跟着她們去了小樹林散步。
這會兒是冬日裏，晚上少見的還出現了月亮，圓盤挂在天上，月明星稀。素雅的白光穿過層層的幹枯枝芽，最後落在枯黃的草地上，不用路燈也能看到腳下的路。
兩個女生一言不發地聽着另外一個女生哭訴，時不時的高個子的女孩子還摟摟那個哭訴的女孩，另外一個矮一些的女生從口袋裏取出一包紙巾，遞給她。
李怡抽了抽鼻涕，這才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紙巾，聲音嗚咽着，有些沙啞：“謝謝。”
衛讷搖搖頭，将剩下來的紙巾塞回口袋中：“不用謝。”
“不止謝謝你今天晚上陪我散心，還謝你那會兒讓單虞離開。”
衛讷無可置否，只是推了推架在鼻梁上那微微滑下的眼鏡，一臉認真的說：“書上說，女孩子都不希望将自己的狼狽展現在自己愛慕的男孩子眼前。”
旁邊的趙曦忍不住笑了，胳膊攬在二人的脖頸上，硬生生的将旁邊兩個女生顯得矮上幾分：“我說你們兩個人怎麽還能有好相處，情敵見面不是應該掐一架嗎？”
衛讷：“不是情敵。”
我和單虞沒關系。
李怡：“不掐架。”
衛讷是個好人。
二人的異口同聲讓趙曦頓時樂了：“你們這默契也是沒誰了，李怡你前些日子還瞧着咱們小學霸不順眼，現在倒是聽話。”
“不管是不是情敵，反正我們不掐架了，今天才發現原來單虞對我和你就是不一樣，我觀察了他這麽久，還沒有看他這麽聽話過，你讓他離開他就離開了。”
李怡踢了踢腿。
為了好看，她校服的褲子裏面什麽都沒有穿，為了露出好看的腳踝，因為那裏還印了單虞的名字縮寫。
兩個很大的字母“DY”明晃晃的出現在她們眼前。
“我真是想不開，為了這麽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居然還給自己紋身，現在凍得直哆嗦的在風中走。”
李怡已經緩和好了情緒，一腳搭在旁邊的垃圾桶上面，給她們倆展示腳踝上的紋身。
趙曦忍不住摸摸，然後驚訝：“紋了這麽大一片的紋身，肯定痛死了吧，幹什麽想不開？”
衛讷也連連點頭附和。
李怡一巴掌拍開她的手：“什麽叫想不開？我當初也是為愛勇敢地轉學過來的一中吧，還特意為她紋身，這叫勇氣，愛的勇氣！”
風吹過。
寒氣接觸到人身上像針紮一般疼。
許久，李怡悶聲悶氣的說：“反正我再也不要喜歡他了，你們誰愛喜歡喜歡吧。知道嗎？今天我被那群女生圍堵在洗手間裏面，原來女生間的嫉妒這麽可怕，我還沒有和單虞有什麽呢。我還在追呢，都沒有追上，這些女生就天天堵着我，還說要給我顏色瞧瞧。”
“這事兒發現在單虞身上不是很正常的嘛，長得好看，追他的人趨之若鹜。再說追你的人也不是沒有，咱們班就有好幾個路過的時候還聽他們說你好看。”趙曦攤手。
衛讷聽完點點頭，李怡算是第一個她認識的外班的女生，除了李怡，還有李倩這個名字夜分外耳熟。
“其實我當時心裏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些人憑什麽過來搞我？我和單虞絲毫關系都沒有，一直表白一直被拒絕，她們還來傷害我。這種情況，不應該去搞李倩嗎？”
李怡憤恨的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我真慘，真的！”
衛讷不做聲，那時候的李怡肯定特別害怕，孤注無援。
而李怡看她一直不說話，也覺得她性格是真的軟，而且呆呆的。
“衛讷！”
“嗯？”衛讷疑惑。
“說實話，衛讷，你和單虞是什麽關系？”
李怡堵在她面前。
趙曦擺擺手，大大咧咧回複：“咱們小學霸才和他沒關系呢！”
“我問的是她。”
李怡不看趙曦，只是一直緊緊的盯着衛讷。
什麽關系？
衛讷輕蹙眉頭，有些難以接受。
“他是我弟弟……”
少女微抿着唇，聲線溫柔，像是穿透天邊氤氲着的月光薄紗，緩緩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 李怡：我懷疑我們學校的年級大佬和年級學霸搞在一起了，但是我沒有證據！
衛讷：他是我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