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話音剛落地，林希身子就騰空了，她本能地驚叫一聲，雙手摟住男人的脖子。
沈擎勾唇，低笑着的胸膛穩穩震動，沙啞的聲音透着難以克制的沖動，“你叫得真好聽。”他硬了。
走到床邊，沈擎将林希放在床上，滾燙的身體便覆上來，林希慌忙推他的肩膀，“你，慢，慢一點。”
不要一上來就直奔主題，直來直往她有點害怕。
沈擎溫熱的掌心撫上她的臉，“嗯，我知道。”語畢，再次吻上她，輕咬唇瓣，換來她一聲低吟。
修長手指摸到浴袍綁帶，輕輕一勾，浴袍便往兩邊敞開，林希雙臂交叉在胸前，遮住旖旎春光。她羞得臉面、全身通紅得像一只煮熟的小龍蝦。
“乖～”沈擎哄着她。細細撩撥她，照顧她每一秒感受。
不稍片刻，林希放棄了最後的矜持和理智，全身柔得像一汪水。
沈擎膝蓋頂開她緊閉的雙腿，手臂撐在她左右兩側，緊實的手臂肌肉充滿力量，幾根未幹的頭發淩亂地落在眼皮之上，狂野的性感。
林希抱上他勁瘦的腰，只想陪他在欲望的漩渦裏沉淪。
然而那種被驟然擴張，撐開的侵略感，沒想到會那樣強烈，欲望像裂了一個洞，并以不可遏制的速度不斷擴張着，渴望被填滿，卻又害怕繼續。
“不要了。”她十指扣着他手臂，指甲快要陷入肉裏，“不要了沈擎。”
“現在才說不要？！”沈擎悶了滿頭的汗，順着側臉線條淌下，消失在兩人緊密貼合的肌理。
“真的不要了，我害怕。”林希哭出聲來。
沈擎克制着要命的快感，強迫自己停止沖撞，親吻她淚濕的眼角，“我輕點，嗯？”
她都說了不要了！男人怎麽這樣！林希拼命搖頭，手腳并用的掙紮，卻擺脫不了男人的控制，嗚咽聲如泣如訴，可憐得像一只無助的小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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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黑色長發散亂在純白的床單上，淩亂而妩媚，撩撥着男人的感官，女人的求饒和掙紮，刺激男人更大的征服欲，沈擎抓住她抵抗的手，拉高扣在頭頂，用那種“要定你”的眼神自上而下鎖定她，剛勁的腰蓄勢待發，想要不顧一切将她占有。
然而對上她淚眼婆娑的眼神，還有她顫抖着，近乎絕望的乞求，“不要～”
沈擎的心底裏，頓時掀起滔天巨浪。
他猛然起身，滿頭大汗落荒而逃。
無限親密後的驟然脫離，像溺水的人得以上岸，林希驚惶地望着天花板，一切如夢似幻，直到浴室門“哐當”被推上，她的意識才回籠過來，扯過一旁的毯子蓋在自己身上。
雖然現在社會風氣開放，一夜。情早已不是新鮮事，但她從來沒有想過會跟一個完全沒有感情基礎的男人做。愛，一夜。情這種事情對她來說很遙遠，她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今晚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浴室門被推開的聲音，林希本能地拉高身上的毯子，身體蜷縮着躲起來。
她實在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要怎麽面對沈擎。
腳步聲漸漸走近，然而他一直沒出聲，林希雖然躲在毯子裏，但是感覺得到他靠得很近。
沈擎會不會在下一秒扒開她的毯子？還是說，在他出手之前，她先露個臉？就在林希猶豫不決之際，他終于說話了。
“跟我做，讓你這麽難以接受嗎？”他的聲音仍舊低沉沙啞着，不過比适才清明許多，還有聽得出來的黯然失落。。
寂靜的夜，他似乎在等她的回答，然而林希要怎麽回答？回答是，傷害男人自尊，回答說不是，違背自己的初衷，她幹脆裝死，窩在毯子裏紋絲不動。
沉默和尴尬被不斷放大，沈擎的耐心大概被耗盡了，林希聽到他的動靜，腳步聲漸行漸遠。
等沈擎離開，偌大套房只剩下林希自己一個人，她扒拉開身上的毛毯，撐起身體坐起來，與此同時，感覺什麽東西從身體裏分離出來，濕濕熱熱的。
她猛地從床上站起來，只見剛剛躺過的地方，鮮紅的幾滴血印在純白床單上，格外刺目。
快速推算了一下例假時間，林希的心驟然一沉。
不是沒進去多少嗎？竟然把膜捅破了！
腦子混亂得天旋地轉，林希虛脫地往床上一坐，雙手捧着臉，心裏怎麽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
換回先前的小禮服，林希坐上預約的出租車，回家的路上，整個人像是踩在雲端，如夢似幻缺乏踏實感。某處的疼痛卻是真實存在着，處。女膜破裂這件事真是讓她心有餘悸。
畢竟，這極有可能引發一個嚴重的問題——懷孕。
林希掏出手機，打開偶爾會逛的情感論壇，發出一封匿名求助貼：和男人第一次，進去了一點，沒有完全進去，會懷孕嗎？
情感論壇的流量很大，貼子發出去幾秒後，就有人回帖了。
網友“當裏個當”：第一次中招的概率很大。
林希看到這個回複，想死的心都有了。
後面的網友緊跟而來：
“首先，戴套了嗎？”
林希：“……”仔細想想，沈擎中途停了一下，好像是去拿了安全套，但是後來場面一發不可收拾，他有些失控，她也太投入了，沒注意到他有沒有戴。
難道要去問沈擎有沒有戴嗎？可她現在根本就沒臉再跟他聯絡。
網友“我就是女王”：膜破了，卻沒有繼續進去，所以……讓我來個大膽的猜測，你男人那個不行？哦嚯嚯，為樓主點蠟。。。。
額……雖然沈擎不會看到，但是林希還是有必要澄清一下：不是他不行，是我。我突然害怕，我就叫他不要做了。
網友“我就是女王”：tf！然後他真的不做了？
林希：嗯。
網友“我就是女王”：媽呀！自制能力驚人的男人！一般男人做不到啊，你男人肯定不一般。
網友“喵喵”：樓主是來曬男人秀恩愛的，鑒定完畢。
網友“男朋友哪裏領”：排樓上，我翻個求助貼，竟然被強喂狗糧，不想活了。
網友“你是想愛我還是想上我”：大多數是扒了褲子就上，上完了提上褲子就走人，樓主男人逆天，恩愛秀得清新脫俗。
貼子走向越來越迷，後面一致讨伐林希秀恩愛，一個個痛心疾首地表示，她們怎麽就遇不到這種男人。
林希心情複雜，從貼子退出來。
沿路的藥店都關門了，林希直到第二天回事務所加班，才在公寓附近的藥店買了一盒緊急避孕藥。
認真看了一遍說明書，發現這個藥副作用不少，什麽月經不調、頭痛乏力、惡心幹嘔、乳。房脹痛……
但是比起懷孕鬧出人命來說，這個都不算什麽，她摳了藥片，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放進嘴裏，就着礦泉水咽下去。剩下的放在包包的夾層裏，拉上拉鏈。
周日本身是不用上班的，林希也是上午臨時收到通知，要求十點回公司加班，做建築行業，加班是家常便飯，林希畢業那年在建院實習就清楚這一點。雖然，心裏多多少少是排斥的。
公寓到事務所有直達公交，跟工作日相比，乘車的人大大減少，林希上車時還有一半的空位，這讓她的心情又好了一丁點兒，畢竟平常擁擠得只能站着乘車。
加上一路暢通，三十分鐘便到了公司。
回來加班的都是肖立行這個組的員工，林希在電梯碰到同組一名建築師，從職級上來說，算是她的領導了，見她滿臉倦容，領導春風化細雨地關心了一句，“小希，怎麽看起來這麽累？”
“昨晚沒睡好。”林希扯扯嘴角應付過去，擔心被問更多，轉移話題道：“今天臨時通知加班是準備做什麽，李工你知道嗎？”
“說是要開會，具體的肖工沒講，我還以為你知道呢。”李工聳聳肩。
林希是肖立行的助手，理論上來說，她應該會比其他人先知道，林希早上還在擔心會不會懷孕的事情，當時看到群裏的消息後，沒有另外打電話問肖立行。
電梯到了她們的樓層，林希一面走出去一面笑說：“我一會兒先去問問。”
回辦公位放下包包，林希順便拿了兩份需要肖立行簽字的審批單，走到總監辦公室門前，擡手叩了叩門。
“進。”
得到允許，林希推門進去，肖立行正伏案寫字，她第一眼就發現，他手裏那只簽字鋼筆不是原來那只。
許是林希看得太投入，就連肖立行簽完了字她都沒有發現，他順着她的視線看向自己手中的筆，最角自然浮現難掩的笑意，“你白靜姐送的，好看嗎？”
“好看。”林希恍了一下神，表情有些木然，将手裏的審批單放上面前的辦公桌。
肖立行将審批單審閱過，用他那支新鋼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整個過程，他都是嘴角帶笑，心底的幸福快樂，全寫在了臉上。
林希原以為自己會不甘心會嫉妒，但很奇怪，心裏平靜得似乎毫無波瀾，她不确定是因為自己徹底死心了，還是因為太難過而導致麻木了。
然而深想下去也找不到答案，她從肖立行手中接過簽好的單，順便問他，“今天通知大家回事務所開會，是……”話還未問完，辦公室響起手機震動的聲音。
肖立行拿起桌上的手機接通，簡短的兩句應答後，他收了線，起身離開辦公室，“今天會議的發起人來了。”
因為前臺沒有來，外面的人被擋在門禁外，林希跟着一起出去迎接，竟看到門口站着的，是沈擎還有季風。
肖立行開門後，禮貌周全地和他們握手，沈擎進公司以後，全程只與肖立行交流，沒有分出絲毫注意力放在別的人身上，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反倒是季風揚手跟她打了下招呼。
肖立行進會議室之前，讓林希通知大家進去開會。
林希照辦了，帶上筆記本，和同事抓緊時間進入會議室。
長方形會議桌，沈擎坐在上首，黑色襯衫敞開兩粒扣，雖然算不上多嚴謹的着裝，與生俱來的氣場卻讓整個會議室變成了低氣壓區。
建築師和助理進去後，一個個安靜如雞，大氣不敢喘一下，林希坐在他右手邊，即使中間隔着肖立行，依然有些惴惴不安。
他突然要過來開會，林希完全沒有做好面對他的準備，雖然是工作原因見面，在這樣的工作場合，心裏還是怪怪的。
會議主要圍繞“智谷”的設計圖展開，沈擎全程心無旁骛，漸漸地，林希也投入到工作當中，只是沒過多久，胸口一陣發悶、惡心。
她擰開桌上的一瓶礦泉水，連喝了幾口，試圖将那種感覺壓下去，只要能堅持到散會就好。
卻事與願違，她幹嘔一聲，連忙捂住了嘴，在衆人詫異的眼光之下，慌忙起身退出了會議室。
小跑着奔向洗手間，林希扶着洗手臺，想吐又吐不出來，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水龍頭自動感應出水，林希用手掬了水漱口，捋捋頭發，對着鏡子調整好自己，扯了張紙巾擦手，轉身出門口。
繞過轉角差點撞到人，她反應還算快的後退了兩步，高跟鞋歪歪扭扭差點摔了，被人抓住手臂拉回來。
她站定，擡頭看到沈擎，他略微擰着眉頭打量她，“怎麽回事？”
簡單的觸碰卻像火星，灼得人發燙，林希連連推開他的手，“沒事。”
“去醫院。”沈擎像是對她發布命令。
林希搖頭，企圖掠過他離開這裏，被他一把扼住手腕。
“要我抱着你去嗎？當着你們所裏同事的面。”強勢的口吻，威脅意味很重。
而以沈擎的性格，什麽事他做不出來，林希擔心他真那麽做，回頭瞪他一眼，“副作用而已，有什麽大驚小怪。”
見沈擎一臉茫然，林希謹慎地左右張望一圈，确定周圍沒有人，壓低聲音坦白道：“我吃了那種藥。”
“呵，多此一舉”。
所以……林希擡頭看他，沈擎面無表情，“我昨晚戴了，你不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