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第 26 章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傳來了一聲誇張的感嘆︰“哦，親愛的，我想死你了，前幾天還有幾個朋友向我打聽你，還讓我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加入他們，他們願意做下面的那個哦~~~”
電話那頭的人是史密斯教授，他是個不着調的性子，還是個徹頭徹尾的同性戀，但是基督教排斥同性戀，歷史上還有過迫害同性戀者的時期，因此這個本來在治療癌症領域極有天賦的專家在爆出一起醫療事故的同時，又爆出了身為同性戀者的不甚光彩的真相，一瞬間就被整個上層社會所排斥了。
姜衍算是惜才吧，也有借助對方的能力的想法，就一直出錢資助史密斯的研究，也有過短暫的相處，因此說話就随意了一點︰“那就請你轉告他們，我對和男人做~愛沒有任何的興趣。”
“哦，姜，你可真夠無趣的，果然是古板迂腐的東方男人。”史密斯教授抱怨，只是抱怨歸抱怨，他對姜衍垂涎已久，猶自不死心的勸說︰“姜，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男人或許比女人還有美味，莫非你其實是性無能才一直不同意的嗎？”
姜衍懶得再聽他的廢話，直接掐斷了通話。
不到半分鐘，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史密斯教授無奈的嘟囔兩句︰“好吧好吧，你不想聽就算了，那麽，姜，你有是什麽事情是需要我幫忙的嗎？”
姜衍輕笑︰“我看你是早就忘了我之前告訴你的事情了。”
史密斯教授想了一會兒，慢慢有些印象了，“哦，對不起，是我的錯，我這一陣子太忙了，實驗到了最後階段，我每天連情人都沒時間見了，八月底，八月底我一定過去。”
姜衍挑眉︰“八月底？”
史密斯教授點頭︰“是的，我的實驗八月底就能結束了。”
“等到八月底估計你就見不到這個病人了。”姜衍淡淡的開口︰“你以為有多少癌症病人能拖這麽久？”
“這樣吧，八月十五之前，八月十五之前！”大不了自己不去和情人度蜜月了，史密斯教授有些肉疼的想，還是姜衍的事情比較重要。
“那好啊，我換別人，只不過明年的經費我就不負責了。”姜衍說完，再次掐斷了電話。
這次時間更短，幾乎是自己挂斷手機的瞬間，就有來電提示︰“別別別，姜，你不可以這麽無理取鬧，你說什麽時候，你說！”
姜衍算了算時間，“七月三十一日的時候我要看見你的人。”
“好吧……”史密斯教授嘆了口氣，“我會在七月三十日趕到的，只是這次的實驗結果我就沒辦法保證了。”
姜衍嗯了一聲，接道︰“實驗先放下，你先過來吧。”
史密斯教授還能說什麽，實驗失敗浪費的是投資人的錢，人家都不在乎，他還在乎什麽，反正這次失敗了下次可以繼續，再說了，也不一定就會失敗。
姜衍打完了電話，看了看時間，姜栎已經玩了三十七分鐘了，他又等了一會兒，打開車門把兒子叫了出來，帶着他繞着小花壇和草坪走了幾圈，放松放松眼楮，才放他回去繼續。
等梁菲笙下來的時候，正看見姜衍站在大廳前的花壇後面，被花壇裏茂密的花草擋着，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但她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姜衍。
那果然是姜衍，他繞過花壇走了過來，溫和的詢問︰“我送你回去？”一點都看不出來方才在病房門口那種目中無人的敷衍之态。
同樣是在樓下等了那麽久，這次卻沒有給她帶來任何的驚喜，有的只是隐含的怨怒。
但是這裏人來人往，并不是談話的好地方，她只能點點頭︰“好，麻煩你了。”然後快步走到車旁，打開了前門，做到副駕駛的位子上。
姜衍沒有說什麽，對着跑出來為自己開門的司機點點頭，然後慢慢的坐了進去。
司機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剛才上去的時候不是還甜蜜蜜的嗎，怎麽下來的時候就開始冷戰了？他緩緩地放慢呼吸，車子平穩的滑了出去。
姜栎忙着玩游戲，全身心的投入，根本不知道車已經開了，等到姜衍提醒他時間到了的時候才依依不舍的合上了電腦。
“閉上眼楮休息一下。”姜衍擔心兒子近視。
“嗯。”姜栎乖乖的閉上眼楮，向父親撒嬌︰“爸爸，我覺得可以把游戲改成真人版的，這樣就可以和小朋友們一起玩，而且也不用擔心傷眼楮了。”
姜衍向來對兒子的想法都是持支持态度的，聞言立刻點頭︰“是個好想法，不過真人化的話估計會很麻煩，人員、場地、服飾裝備還有最重要的游戲規則，都需要你慢慢的規劃。”
姜栎趴到父親腿上撒嬌︰“大院裏的小夥伴們可以參加，還有班裏的同學也能找幾個，還有小天哥哥的同學，找那些喜歡玩的、不愛哭的、不吵架打架的、還有家裏離得近的，應該能夠，場地的話我們可以去公園裏，還有服飾裝備我們有自己的零花錢，可以在自己買，規則安排的話爸爸可以幫忙的，對吧？”
姜衍失笑︰“我不管，又不是我要去玩游戲，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姜栎嘟嘴，不過知道父親的脾氣，說不管就是不管，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要是遇見處理不好的問題怎麽辦？”
姜衍大發慈悲︰“我可以允許你來給我讨論。”
姜栎興奮起來，叽叽喳喳的開始說自己的想法，姜衍安靜的聽着，不時會參與進去，讨論兩句。
梁菲笙坐在前面，咬唇聽着後面父子倆的對話，姜衍并不直接的否定樂樂的想法，也不會直接告訴他最好的解決方法，而是一點點的引導，讓小朋友自己發現自己計劃的不足之處，再自己想辦法解決，姜衍沒耐心嗎？不，他對他兒子簡直有耐心的驚人，且極為細心，擱在男人身上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
但是他耐心的展現對象只限于他自己的喜好，所以對自己的父母就可以用那種态度了嗎？
話題告一段落，姜栎這才發現車子在移動，誘惑的往前面一看，驚訝的脫口而出︰“啊，阿姨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我都沒發現。”
梁菲笙壓下心中的憤懑，這些事情和小孩子無關，笑着開口︰“那是因為樂樂正玩游戲玩的入迷啊。”
姜栎小臉一紅︰“對不起阿姨，對了，阿姨要不要也來參加我們真人版的游戲？”
“不了。”梁菲笙自然拒絕︰“阿姨要工作呢，而且阿姨老了，跑不動，不是去當靶子嗎？樂樂要是開始的話，可以告訴阿姨，阿姨去觀戰好不好？”
姜栎自然舍不得漂亮的阿姨一上場就□□掉，只能無奈的同意了。“那到時候阿姨一定要來啊。”
梁菲笙笑着點頭。
到了梁菲笙家的樓下，姜衍對兒子交代了一句就陪着她上了樓。
梁菲笙對趴在車窗戶上揮手的小朋友說了聲再見，打開門和姜衍一起走了進去。
電梯裏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是樓上的鄰居，女人暧昧的看了兩個人一眼︰“笙笙從醫院回來的，老梁現在怎麽樣了？”
梁菲笙笑着點頭，“是啊，我爸爸還是那樣，也不惡化，也不見好。”
“這種病就是折騰人……”女人嘆了口氣，看了姜衍一眼又接道︰“這是你的男朋友吧，長得真不錯，和你真是郎才女貌。”
梁菲笙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不過不反駁在別人眼中就是承認的意思了，女人接着繼續誇了幾句，電梯停了下來。
梁菲笙歉意地笑笑︰“我們就先下去了。”
“?，行，你走吧。”女人随意的揮了揮手。
等電梯重新啓動，梁菲笙停下了裝模作樣找鑰匙的動作，聽着樓上的門輕輕關上之後，才嘆了口氣，正要開口，姜衍突然對她做了一個眼色，梁菲笙暗暗咬牙，這個八卦的女人！
姜衍奪過她手中的鑰匙，打開門，然後開口︰“行了，這些垃圾就先放門口兒吧，一會兒我走的時候幫你捎帶下去。”
梁菲笙會意，立刻接口，“嗯，麻煩你了，先進來吧，樂樂的課本我記得在櫃子裏，我去給你找找，別讓樂樂多等。”
姜衍對她拿自己兒子當借口的行為表示無奈，梁菲笙也有些臉紅，不過一時間她還真想不出來好的說法了。
聽到樓下的門關上，樓上的女人才悻悻的也走了進去，心裏有些失望，還以為帶回來過夜的呢，原來一會兒就走，真沒勁兒。
雖說被人偷窺不是什麽好的體驗，但是經過方才兩個人的默契配合，原本兩人之間凝滞的空氣似乎有了流動的傾向。
姜衍嘆息般的叫了她的名字︰“菲菲，我本不想弄得這麽糟糕的，但是，這是我能夠想出來的最便捷、也對雙方傷害最小的解決方法了。”
梁菲笙不想聽這些，冷笑一聲︰“你的解決方法就是羞辱我爸媽？”
姜衍搖頭︰“我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呢？你母親并不喜歡樂樂，我不認為她現在壓抑自己的情緒就會真的讓她改變看法，我擔心現在越是壓抑，以後就會更加讨厭，而且樂樂……”他停頓了一下︰“他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開朗活潑，相反還很敏感，他的媽媽……”他繼續停頓，良久才深吸口氣繼續︰“我們回來這麽久了，他媽媽還沒有看過他一次，樂樂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我不能容忍樂樂身邊會讓他自怨自艾、甚至顧影自憐的人存在。”
梁菲笙笑了起來︰“所以你就帶着你兒子用一幅高傲不屑的姿态來表示，你的喜歡與否我根本看不在眼裏嗎？”
姜衍噎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麽又咽了回去︰“……菲菲，我覺得你還是先冷靜下來想一想，我并不是純粹為了樂樂……”
屋子裏再次沉默下去，姜衍看了看表，已經過了十五分鐘，有些話他也說不出口，今天暫且這樣吧，他輕輕道了一聲晚安，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梁菲笙更氣了，那種無法言說的吃醋感，樂樂樂樂，他幹脆抱着自己兒子過得了！
可她能說什麽，你也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嗎？自己和媽媽加起來快要一百歲的人竟然要和一個十來歲的小朋友争寵嗎？
粱菲笙第二天到工作室的時候，即使化了妝臉色也有些不對，蘇葉對這方面有一種近乎野獸般的直覺，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明明昨天下午的時候還甜得膩死人，怎麽過了一夜就跟吵架了一樣？
“笙笙啊，我記得前幾天對面開了一家新的火鍋店，今天晚上要不要去嘗嘗？”蘇葉委婉的試探。
“算了吧，我還要去醫院呢。”粱菲笙淡淡的拒絕。
蘇葉大剌剌的拉過椅子坐在她身邊︰“給叔叔阿姨打個電話說一聲不就行了，陪我去嘗嘗啊！”
“好吧。”拗不過師姐，粱菲笙只能無奈的同意。
蘇葉悄悄地嘆了口氣，看來是真的出問題了。
粱菲笙靜下心來工作，一直到十二點鐘，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她拿出來一看，‘姜衍’兩個字刺入眼膜。
她不想接電話，趕緊調成了靜音，把手機放進了口袋裏，過了一會兒，她拿出來一看，屏幕已經暗了下去，不由得松了口氣，只是心裏又忍不住的失落，這就是他對自己的耐心嗎？
正感慨着，手機又涼了起來，粱菲笙嘆了口氣，任命的接通了。
“喂。”她輕聲的打了招呼。
“在忙嗎？”姜衍明知道她是在鬧別扭，但還是主動拿了忙當借口。
“嗯，我剛才沒聽見鈴聲。”粱菲笙順着他的話往下編。
“這麽忙？吃午飯了嗎？”
“還沒有，正準備去吃。”
“想吃什麽？我陪你？”
“不用了。”粱菲笙趕緊拒絕，意識到自己反應有些過度，忙又加了一句︰“我是說，我已經和師姐商量好了，去吃火鍋。”
“那好，對了，樂樂想學射擊，我準備明天帶他去射擊場，一起去，好嗎？”
粱菲笙深吸口氣︰“我就不去了，我這幾天很忙，你們玩兒吧，不用管我。”
“好吧，那你要注意身體，別忙的忘了吃飯。”
“我知道。”
“……菲菲……”姜衍嘆息似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似乎是想說什麽，最後只吐出了‘再見’兩個字。
“再見……”粱菲笙慢慢的挂斷了電話，呵，現在才是第三天，他們就已經無話可說了嗎
“師姐，我們現在就去吧，我怕晚上吃太多辣椒第二天嗓子疼。”她咽下心頭的酸澀，笑着提議。
坐在火鍋店裏，蘇葉近似無視的看着粱菲笙把食物從紅油鍋裏撈出來再蘸上香辣醬，往嘴裏塞，吹着空調吃火鍋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即使被辣得眼淚都出來了。
等兩個人把鍋裏的食物都撈了個幹淨，蘇葉喝了兩口酸梅湯，壓下了嘴裏纏繞不散的芝麻醬的味道︰“說吧，到底怎麽了？”
粱菲笙淑了漱口，抱着冰鎮酸梅湯不開口。
“嗤。”蘇葉不屑的冷笑了一下，“粱菲笙，你就作吧，非要惡心死我你才舒服，是吧，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情侶之間鬧個小別扭就要死要活的，當初怎麽不見你對着杜陽這麽作啊？”
“這不一樣！”粱菲笙放下杯子，又輕聲接了一句︰“這不一樣。”
“怎麽個不一樣法兒？要是因為姜衍有兒子了那還情有可原，別的都是扯淡。”
“還就是和樂樂有關的。”粱菲笙苦笑，把這幾件事都串起來說了一遍。
蘇葉安靜的聽完，最後給她又到了一杯酸梅湯︰“笙笙啊，我說幾句我自己的看法，你別生氣啊。”
“我不生氣，我什麽時候生過你的氣啊？”
“那好，我倒覺得，這事兒啊，根源确實在姜衍的兒子身上，叫樂樂是吧，但是這個沒法解決啊，你總不能讓他把兒子塞回他老婆，啊不，前妻肚子裏去吧，所以這事兒要想解決，只能在你媽身上着手，你媽的态度有大問題你知道嗎？”
“我媽怎麽就有大問題了？”粱菲笙不服氣，打斷了蘇葉的話。
蘇葉瞪了她一眼，“閉嘴，聽我說完，你媽的問題在于她已經認可了姜衍，但是卻不能接受姜衍有兒子的事實，你想啊，要是姜衍對你媽來說只是個路邊的普通人，你媽會在乎他有兒子沒兒子嗎？”
粱菲笙無言以對。
“繼續啊，你媽現在就是敝帚自珍，覺得姜衍非你不可了，你是姑娘家，得端着，姜衍年齡大不說還是再婚，有兒子，在你媽心裏，他配不上你來着。所以她才敢挑剔樂樂，要是有一天她發現姜衍分分鐘能把你甩了找個更好的，反而是你卻找不到更好的男人，得，別說有一個樂樂了，就是有兩個樂樂，她也不嫌棄。”
粱菲笙聽到她說敝帚自珍的時候就想反駁，但是還是忍了下去，師姐的嘴就是這個德行，不是故意損人的，而且這個也不是重點，聽到最後，連她自己都被說服了，或許媽媽真的是這樣的想法。
“我看啊，姜衍就是看出了你媽的心思，才這麽做的，他越是巴得緊，你媽越是不同意，得了，你倆完了。“蘇葉做了總結。
粱菲笙頭疼，她現在已經完全懵了。
“其實吧，剛才那個是原因之一，還有一個，估計也是主要原因，就是你說的，他不舍得委屈自己的兒子，那個姜衍還真是個好爸爸，我要是有這樣的父親，做夢都能笑醒了。”蘇葉說到最後，情緒有些低落。
粱菲笙也沉默下去，師姐的父母早年離婚了，後來父親為了再婚，把女兒扔給了母親，母親也要找新的男人，也不想帶着女兒，最後師姐算是被爺爺奶奶帶大的，後來爺爺奶奶也去世了，家裏一個人也沒有，所以那時候找不到工作連退路都沒有，只能住在自己的家裏，而且到現在不結婚也沒人過問，她覺得其實師姐也不想結婚，寂寞了就找個男朋友玩玩兒，沒興致了就散了，倒也潇灑。
可是，粱菲笙閉上眼楮︰“我對他完全不了解，我不知道他的家庭，不知道他的經歷，不知道他離婚的真相，甚至連年齡都是前天晚上才知道的……”
是的，她在不安，她自己的一切都已經□□裸的敞開在了他的面前，而他的一切卻神秘的隐藏在重重帷幕之後，不可窺視。
“而且，我還是沒法不介意他算計我媽媽的事情。”
蘇葉嘆了口氣，“人有親疏遠近，你就能保證能把他的父母當自己的親人看？不過是個面子情罷了，大體上過得去，你覺得他怎麽做才是對的？”
粱菲笙何嘗不知道這些道理，但是︰“那是我媽媽。”是生我養我，疼愛了我三十年的親生母親。
和師姐的這番談話并沒有解決任何問題，但是能是有個人說說話，心裏輕松了一些。
晚上下班，粱菲笙自己坐車去了醫院，推開門的瞬間，她清楚地看到媽媽臉上的詫異和随之而來的失落︰“今天自己過來的？”
粱菲笙點點頭，“我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梁和看到女兒也是打起精神，坐了起來︰“寶寶吃飯了沒有？”
粱菲笙坐到父親床邊，“還沒呢，我下班就直接過來了。”
“那趕緊先吃點兒東西。”
“嗯。”粱菲笙應了一聲，邊吃東西邊喝父親聊天 。
“你們先聊着，我去看看，那邊的粥該好了。”梁媽媽交代一聲就去了大廚房。
醫院裏每一層都有一個大廚房，是住院的病人公用的，梁媽媽掀開鍋蓋，看了看裏面煮的粥，皺眉，她已經準備好了，這次若再看見那個姜衍，一定要擡高姿态，別以為自己女兒就要巴着他，她連到時候說什麽話都想好了，結果人家根本就沒來。就像是鼓足了勁兒一拳打了出去，卻打進了空氣裏一樣，難受極了。
梁媽媽嘴裏嘟嘟囔囔着數落着姜衍，什麽對長輩不尊重啦，對女兒不重視啦，二婚啦，有兒子啦，總之就是說姜衍配不上自己的女兒，這樣想了想，她才覺得心裏好受多了。
把鍋端進來，“寶寶，過來盛湯。”
“哦，好。”粱菲笙應了一聲，幫母親把粥盛好，嘻嘻哈哈的吃完飯，爸爸覺得倦了，又睡着了。
粱菲笙和母親一起出去刷碗，水房裏只有母女倆個人，她猶豫了一番︰“媽，你要是實在不喜歡他，那就算了。”
“什麽算了？”梁媽媽一頭霧水。
“姜衍啊，我後來想了想，或許我們确實不合适，你看啊，他是個徹徹底底的兒控，疼他兒子跟什麽似的，你又不喜歡，再說了，我們以後結婚了，樂樂長的正，什麽都好那還好說，萬一叛逆期有個什麽想法，我怎麽辦，說了怕他心疼兒子，不說我自己良心又過不去。”
梁媽媽大喜︰“你能這樣想就對了，自古就是後媽不好當，打不得罵不得，養好了還好說，萬一有點兒問題那就是你的錯了。我又給你看了幾個年輕人，都不錯啊，明天你就和他們見見，怎麽也是家世清白、年輕有為的小夥子，不比他一個帶着兒子的老鳏夫強啊？”
粱菲笙心裏無奈，又不忍心拒絕母親的期待，只能點點頭。
看到女兒似乎不太情願，梁媽媽連忙又道︰“你放心，這幾個可和上次那個神經病不一樣，你要不放心的話我和你一起去。”
粱菲笙哭笑不得︰“我去相親，帶着你幹什麽啊？”
“怎麽就不行了？”梁媽媽不忿，“別人相親都要有人陪着，我去陪你！”
“你就別添亂了好嗎？”
“我怎麽添亂了？再遇見那個誰那樣的人，怎麽也不能讓你一個沒結婚的小姑娘和他理論，看你媽我把他罵得狗血噴頭。”
粱菲笙知道這是母親聽說了那次相親遇見的男人之後，怕自己再受委屈，這才要陪着自己，她心裏一酸，點了點頭。“你想去就去吧，不過就你那水平，我看想把人家罵得狗血噴頭，難！”
“死丫頭你怎麽說話呢，你媽年輕的時候也和別人吵過架，打過架。”
“是是是，老媽你最威武霸氣了……”
第二天，粱菲笙就被母親拉着去相親了，這次的對象是一個醫生，三十五歲，博士生畢業，也戴着眼鏡，白白淨淨的，讓人心生好感，只是稍微有一些發福。
但是，已經有了姜衍珠玉在前，其他人再好，也不過是瓦礫，連不喜歡姜衍的梁媽媽也不得不承認，這些人和他相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