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喜歡。”
陳秋野低着頭,大半張臉隐藏在濃黑的陰影裏,顯得有些沉郁。
“既然不喜歡,”梁修遠拿着棉簽給他的手臂上藥,聲音也和動作一樣輕輕的,“為什麽還要做這行?”
“你以為是我想做才做的嗎!”陳秋野像被戳中了痛處,猛地從梁修遠手裏掙脫出來,眼眶發紅地盯着他看,“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有文化有學識,随便就能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嗎?”
他用手背粗魯地擦了一下唇,被抹開的口紅如同嘴角溢出的血,冶豔勾人,裹在身上的廉價長裙早被人撕壞了下擺,露出一截還套着黑色絲襪的小腿,沾滿泥水的雙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正微微發着抖。
因為客人喜歡,他就得像個女人一樣,穿裙子、塗口紅,打扮成最妩媚的樣子去勾引他們。
被打了不能還手,被罵了不能還嘴。
客人一句不滿意就能讓他整晚白幹。
他只是個為了錢張開腿任肏的賤貨啊。
誰又會在乎他心裏喜歡什麽呢?
“秋野,我知道……我沒有怪你。”梁修遠放下棉簽和藥水,将渾身防備的人拉到懷裏摟住,慢慢撫着他的後背,“不喜歡就不做了,換一份工作,薪水低點也沒關系,只要你不怕辛苦,總能找到的。”
陳秋野仍是咬牙掙紮,奈何被梁修遠死死困在手臂間,始終無法逃離,最後洩憤似的一口咬在梁修遠肩上,咬了很久很久,直到全身力氣都耗盡了,他才終于埋頭下去,将那塊衣料無聲地浸濕了。
“梁修遠。”陳秋野的聲音有點兒啞,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你是不是嫌我髒?”
“沒有。”梁修遠擡手揉了揉他的後腦,又撫下來将他抱得更緊些,“你不髒,別這麽說自己。”
“那你跟我做。”陳秋野撐着沙發背直起身,臉上還挂着斑駁的淚痕,直白地看着他,“現在就做,做了我就相信你。”
梁修遠微微一愣,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溫柔地抹去他眼角的淚,問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陳秋野哭得雙眼通紅,還用力瞪着梁修遠,惡狠狠道,“你要做就做,不做就放我走。”
“秋野。”梁修遠低聲叫他的名字,深邃的目光透過鏡片看着他,仿佛要看進他的眼底,“你喜歡我嗎?”
陳秋野沉默回視,忽然伸手摘掉了那副礙事的眼鏡,傾身吻住了梁修遠。
“——卡!”鄭導在監視器後面喊,“準備清場!”
接下來是一段親熱戲,服飾和場景都不用換,就在這沙發上坐着做,鄭導拍拍手讓工作人員調整一下機位,唐澤打了聲招呼說要去洗手間,林暮點點頭,正想找安晴要保溫杯喝水,卻見她從外面匆匆跑過來,說有人來探班了,讓他回保姆車上歇會兒。
林暮一頭霧水地跟着走,心道誰會來探自己的班——粉絲不可能,就算有也不會有這麽熱心的,經紀人因為他私自接了這部片子,已經晾着他一個多月了,更不可能來探班打自己臉……
“林哥到啦。”
安晴帶他走到保姆車前,拉開門示意他上去。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車裏也沒開頂燈,林暮有些怕黑地站着沒動,剛伸出手去摸開關就被人扣住小臂往裏猛一拽,落進一個寬厚溫暖的懷裏。
熟悉的琥珀木香撲鼻而來,叫他立刻便認出了對方:“……周珣?你怎麽來了?”
安晴識趣地關上車門,站到一米開外給人守着。
“下班早,順路探探班。”
周珣摟着他的腰要把人抱過去,林暮就很自覺地分開腿跨坐在他身上,還不忘繼續摸索開關,終于在周珣不耐煩之前“啪”一聲打開了燈。
“不怕外面看見啊。”周珣低笑。
“沒事……”林暮莫名有些熱,撐着椅背稍稍直起身,離周珣遠一些,“車窗貼了反光膜,外面看不進來。”
周珣倒也随他,只是視線落在林暮嘴角被抹開的口紅,以及同樣紅豔而淩亂的吊帶長裙上,又忍不住把人拉下來接了個吻,撫在腰間的手指輕輕摩挲着底下的光滑布料,“穿這麽少,冷不冷?”
“還好。”林暮覺得自己大概是沒出戲,自然而然便軟聲接了一句,“先生抱抱我就不冷了。”
說完才反應過來害羞,紅着臉想從周珣身上下來。
可惜已經晚了,等林暮意識到抵在臀間的硬物不是皮帶扣而是其他東西的時候,耳邊只剩下周珣低沉微啞的聲音在問他:“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林暮擔心他做得興起把衣服弄髒了,等會兒拍戲找不到別的換,于是小聲說了句自己脫,乖乖彎下身去脫絲襪和內褲。
車內空間有限,絲襪又實在勒得緊,很難脫,林暮窸窸窣窣脫到一半就被周珣重新摁了回去,直接扯開內褲,露出臀縫間的小穴,将硬得發疼的性器一點點地擠了進去。
“唔——”饒是做過許多次了,林暮依舊難以适應周珣的尺寸,光是進去就把他疼出了一身汗,抓着周珣的袖子讓他不要動,“太大了……好疼……”
周珣只能停下,問他車裏有沒有潤滑劑,林暮搖頭說沒有,伏在周珣肩上求他先出來,疼得聲音裏都帶了哭腔。
林暮平常也算是能忍的,只有真疼了才會這樣,周珣不忍心弄傷他,又氣這小壞蛋明知不能做還敢撩撥他,退出來後往林暮屁股上打了一下,讓他夾緊些,然後握住兩團臀肉往中間擠壓,将粗長的性器陷在臀縫裏挺腰抽插。
“唔……唔唔……”
硬熱的莖身被臀肉推擠包裹着,将軟膩白嫩的臀縫摩擦得微微發紅,每次律動都會讓頂端狠狠蹭過柔軟的穴口,讓林暮産生一種被進入的錯覺,緊張地咬着下唇,很快竟也起了反應,随周珣的動作不由自主弓起腰,貼着他的腹肌上下磨蹭着性器。
暗紅的裙擺覆住了兩人交合的地方,只能看見前面支起了一個小帳篷,而後面則被什麽東西不斷頂着,剛冒頭又迅速退回去,将破碎的裙擺頂得輕輕晃蕩,與車座下深色的西裝褲交相勾繞,極盡纏綿。
片場那邊已經清完場了,鄭導找不到人,看見唐澤回來就拉着他問林暮去哪兒了。唐澤想起剛才遠遠經過那輛隐約像是在晃動的保姆車,還有個助理小姑娘滿臉通紅地站在車外把風,笑着讓鄭導別心急,等人回來了保證一條過。
幸好也沒等太久,不到半小時林暮就回來了,身上多披了件黑色的西裝外套,裙下的絲襪也有些勾絲,幸好都只勾在大腿內側,鏡頭拍不到,鄭導便沒說什麽,讓他倆趕緊進去準備拍攝。
“哎,”唐澤搭着他的肩低聲問,“你漱口了吧?”
“……漱過了。”林暮臉還有點兒紅,嘴角也微微腫着,被化妝師剛補上的口紅掩蓋了些痕跡,并不特別明顯,“上一段吻戲的時候我嘴裏有味道?”
“那倒沒有。”唐澤聲音更低,半掩着嘴說,“不過看你一副給人口過的樣子,我怕會吃到不該吃的東西。”
林暮聽了簡直想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這人真是……
怎麽什麽都能看出來,還什麽都說得出口啊。
“行,不逗你了。”唐澤松開手臂,拍了拍他的肩,“等下對着鏡頭好好表現,別辜負了金主專門給你做的熱身。”
林暮裹緊西裝快步跟上去,都不敢往保姆車的方向看。
……太丢人了。
下次再也不能讓周珣過來探班了!
別急!表白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