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
聽到這一句話我瞬間就慌了,感覺局勢有點不受控制。他冷淡得有些陌生,不做停頓地側身抓住門把要打開門出去,
我有些懵了,腦子一片空白根本沒法思考,只是不由自主的靠過去抱住他,把他困在牆角,還不依不饒的湊過去親他,他躲了兩下沒躲開,幹脆放棄不動了。我一個人唱獨角戲一般的啃了一會他的嘴,突然回過神來,放棄了他的嘴,我仰着頭看他,看到他好看的眉毛擰成了一團,看到了他眼底的不耐和一絲絲的厭煩,我下意識的松開了手,後退了一步。雖然是一閃而過,但也足夠讓我心寒的了,那瞬間的寒氣湧上來,讓我差點在他面前落淚。
是他一句話又把我的眼淚給逼回去了。
他扯了扯自己淩亂的衣服,原本怎麽看都覺得溫暖柔和的白色針織衫此刻卻異常刺眼冰涼。他冷冷的說:“何水,你是不是覺得我永遠不會生氣?”
說完還用手背擦了一下嘴。
我羞愧難堪,氣得渾身發抖,第一次被這麽狠狠的羞辱,我幾乎是咬着牙脫口而出:“滾!”
他一聲不吭,打開門就走了,關門的聲音那麽幹淨利落,把我的眼淚一同震下了。
自诩最會察言觀色的我怎麽沒有一開始就讓他走,我怎麽會這麽失控?我是想用什麽來留住他?什麽時候開始沉迷于用這個來解決問題?賤透了。
而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大概是從前他都太好脾氣,和他在一起一直都像是在漫畫中生活,所以看到這樣的他,突然覺得從前的種種,不過是夢那麽遙不可及,而他也不是漫畫中走出來的人,他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有血有肉有自己思想的人,一個不是為了我而存在的人。
也許他就是這麽一個人,只是一直以來他掩飾得太好了而已。我是太過孤寂,才把他看得那麽高,而現在狠狠墜下來砸到的只是自己。
很久之後才明白,讓一個一直以來和和氣氣的人露出那張寒冰的臉,一定是觸及了他的底線了,他是真的生氣了,可是我那時候不知道,也沒想到他一直想着要和我走到最後,沒想過他那麽在乎我,也不知道生氣是傷心的另外一個形容詞,我只會心疼自己和怨恨他。
因為不想打電話給他催稿,拖欠稿子被陸雲生罵個半死,我讓阿大幫我打電話去催稿,那邊陶可林下午就乖乖把稿子發到了阿大的郵箱裏。
“他沒有問為什麽是你收稿嗎?”我私心問了一句。
“一句廢話都沒多說。”阿大漫不經心的回我,殊不知這一句話就能讓我失魂一下午。
和他龃龉以來我一直住媽媽家,今晚加了一會班,下班已經九點半,我沒讓媽媽給我留飯,打算到附近随便吃點東西再回家,出門之前卻接到莫緋的電話。
“今天怎麽轉性了?不去酒吧改來茶館了。”我把包包放在旁邊,曲着腿坐在矮凳上,接過莫緋遞過來的茶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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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緋笑着,和小妝對視了一眼。
我越發奇怪,扯着小妝問:“究竟怎麽了?你們倆搞得那麽神秘。”
“不是我們倆搞得神秘,是莫緋,她懷孕了。”
“真的?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幾個月了?”我欣喜不已,得知剛剛兩個多月,我又感慨道:“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揣測誰會是第一個結婚的誰是第一個做媽媽的,你們總投我的票,沒想到這兩項都給她承包了,真是全能冠軍。”
莫緋笑着,姣好的容顏因為此刻肚子裏的小寶寶而沾了更多豐韻,越發的風情萬種。
好話說不了兩句,報完消息之後莫緋就開始和我們數落Ian的笨手笨腳,說他這也辦不好那也辦不好,一點也不體諒她,一點也不照顧她。大概是莫緋的婚後産前積累的憂郁,終是把Ian氣出了國。
好在莫緋的父母和Ian的媽媽都還在國內安撫她,而這段時間我總是煩心和陶可林的事,和他吵架又和好和好了又吵架,所以每每莫緋約我我都沒有出門,連電話裏也說不上幾句,所以我是最晚知道消息的。
這麽一來我才驚覺,自己對陶可林已經這麽上心了,他已經不知不覺占據了我生活的大半部分。
“話說回來,這段時間何水你在忙什麽啊,老約不到你,不知道我心情不好嗎,也不來看我。小妝,是不是你男人給太多工作她做啦?”莫緋也無意問起。
我收複心緒,勉強一笑道:“沒有忙什麽,最近在出季刊,加了幾個板塊我又要到處約稿,每天加班到深更半夜,回家倒頭便睡,實在是累。所以疏忽了你,還請皇後多多擔待,等小皇子誕下之後我這個做幹娘的一定好好補償。”
莫緋滿意一笑,沒有多追究。
我不願多說,也不知要從何說起,我一直在她們面前擺明了陶可林只是我失戀過渡期間的一個路人,我現在要怎麽和她們說我為了他居然茶飯不思心神不寧?
小妝看了我一眼,沒有做聲,其實季刊早在兩個星期之前就送到發行商那兒去了,現在哪裏還在忙,不過是我自己給自己找事情做罷了。也許她能猜到幾分,也許她也想問,我低頭喝茶,躲開她詢問的目光。
說了一會話,莫緋的電話響起來,她往那看了一眼,登時便眼睛發亮,但卻梗着脖子不願接電話。我和小妝自然明了,笑了她一番之後小妝拿過電話,報了茶館的地址。挂了電話莫緋依舊是抱怨萬分,但嘴角是止不住的外延,半小時不到,那茶館的木門便被推開,風塵仆仆的Ian走進來,倒是看也不看就往這位置大步流星的過來了,和我們飛快的打了一個招呼之後叽裏呱啦的和莫緋說了一串話,英語攙着法語,我們還沒反應過來,莫緋就先嗔笑了,然後用英語回他:“我只是埋怨了幾句,家裏還有媽媽和菲傭照顧,再說這些課程國內都有,哪用得着你真飛去學習。也不和人說一聲。”
語氣透着埋怨,可依舊是甜言蜜語。
Ian用中文端端正正地回答:“這邊課程太多,有用沒用的一起教,國外那家是我朋友開的,給我做了專門的培訓。我和你說過的,在我走之前,你還在鬧起床氣,估計是沒聽進去。”
我估計Ian也是剛下飛機,回家沒看到莫緋,于是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趕過來了。
原來愛情患者的症狀皆是一模一樣的。
我這邊暗自發笑,小妝悄悄拿了自己的手提包,給我使了個眼色,我也跟着拿起了自己的東西,和他們打了個招呼之後和小妝出了門,還給他們二人世界。
順路送小妝回去,東拉西扯的說了一些話,到她家門口之後,她猶豫再三,下車前還是與我說了:“如果羨慕莫緋,就該學她的快刀斬亂麻,看清楚什麽人才是會和你一直走下去的,莫緋斷得再遲,她也是斷了,我不想你也走她的老路,莫緋以前多辛苦我們都看在眼裏,有些東西一開始是喜歡的,是有益的,但以後呢?不要等上瘾到骨子裏之後才曉得要戒。”
我第一反應居然笑了出來,說:“你什麽時候也會這麽長篇大論,諄諄善誘了?”眼看着她眉頭就要皺起來,我趕緊補上一句:“我會看着辦的,總不會叫自己難堪。”
她才稍微舒心,和我道了晚安轉身走開。
我也呼了一口氣出來,靠在座椅上,不住的反問自己,難道現在還不難堪?
我早該知道會上瘾。
我不應該放縱自己。
所有的錯都是我造成的。
我打轉方向盤回家。
幾盞茶反而讓我更清醒,胃中空空如也,反而落得幾分輕松,缺了一頓不可或缺的晚餐,反而更釋放。車子在空曠的公路上疾馳,停在紅綠燈路口時我才突然反應過來,我走錯了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 下榜了!!
危機感來臨,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