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章
陶可林帶着我轉了一圈,然後上了三樓,把我帶進了一間小卧室裏,這間卧室看起來很久沒有人居住過,東西很少,沒有一件私人物品,但是桌椅都是幹幹淨淨的,小床上的物件都是新換的,走近了還能聞到洋甘菊的味道,和我媽媽用的洗衣液一個香味。
陶可林拉開窗簾,開了一點落地窗透氣,回頭和我說:“你在這坐一會,這是我小時候住過的房間,東西可以随便看。”他擠了擠眼睛,“我下去給你拿衣服。”
“诶诶。”我在他要出門的時候叫住他,“能拿點吃的給我墊墊肚子嗎?早餐沒吃多少。”
“誰叫你要睡懶覺。”
“… …你趕緊走。”我假裝不耐煩的說。
他笑了一下,出門的時候飛快地在我臉上啵了一下,然後一閃身沒了影子。
他今天心情看起來很好。
我左右看了看,對屋內的東西倒是沒多大興趣,走出陽臺往外看了一眼,院子的草坪上是來來往往的人在布置,但是都娴熟有素,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樓下突然傳來一陣笑聲,一串串像銀鈴,應該就是新娘和伴娘團了,陶可林的聲音夾在其中隐約能聽見,估計他去的就是樓下的屋子,我抱着手臂站了一小會,突然看見有幾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從大門走進來,有人立刻迎上去,好像是操辦宴席的主管,給他們發了幾支煙,那幾人便在那百合花拱門下圍着相互點火。将将點上吸了一口,又從外面走進兩人,走在前面的人穿得更要規整,領帶是喜慶的紅色。那些個抽煙的人一看到他走進來,立刻悄悄地把煙彈走了。那男人只是用手指點了點他們,但是臉上卻帶着笑。外面有些冷,我退回房間,關上了落地窗,拉上了窗簾。
我在那張小床上坐了一會,陶可林推門進來,反手鎖上了門,把手上的服裝袋子遞給我:“快去試試看。”
我接過袋子問:“在這換?”
“我鎖門了,沒事的。”
“哦,還有,那個,我出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沒有準備鎖門禮物,然後封包也沒封,身上沒有多少現金……”
“我早就準備好了。”陶可林燦然一笑,從另外一個袋子裏取出兩個厚厚的封包,“一個你的,一個我的。”
“恩,回去還你。”
“還什麽。”他湊過來親了我一下,笑着說:“這樣還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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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脫掉外套,他在旁邊把封包擱在桌子上,封包上面的字又大又工整,我覺得自己有些不可遏止的顫抖起來,陶可林轉過頭來,我迅速移開視線,背對着他,順勢解開襯衣扣子,脫開襯衣的時候,感覺到身下的床陷下去一點,他坐在了我身邊,靠着我□□的後背問:“很冷嗎?”
“還行。”我回答說。
他把頭擱在我的肩窩,用嘴唇碰了碰我的頸,悶聲問:“那你怎麽還起雞皮疙瘩了。”
“這種時節脫衣服都會這樣,會有溫差。”我彎身去拿袋子裏他給我準備的衣服。
“等一下。”我要穿衣服的時候被他叫住,不知道他又要幹嘛,我回過頭看他,他一直貼着我,所以回頭時與他無論是身體還是臉都只隔着一指的距離。他臉上帶着邪氣的笑,我心裏暗叫不妙,同時感到他的手指從我的尾椎往上滑,輕輕一下就挑開了我的文胸扣子,語氣幾近魅惑的說:“穿這件裙子是不需要穿內衣的哦。”
真的假的?我打開裙子檢查,卻不想“罩門”洞開,前胸“失守”,陶可林趁機将爪子提上來,左手準确無誤的攏住了我的肉包子,我連忙丢下裙子,護住自己另外一只包子,一邊往後挪一邊試圖扯開他的手。
“陶可林不要鬧了。”似乎意識到他想幹什麽,我的語氣帶着一些慌張,他笑了一下,恢複那個純真無邪的樣子說:“不鬧,不過我也要換衣服的。”手卻無良地收到腰間,刷刷幾下就把自己剝得精光,我是看得目瞪口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失去了最優的逃跑時機,只能小小聲的驚呼一聲,被他牢牢卡在小床之中。
要是有人這個時候破門而入,不知道是他死得比較快還是我死得比較快。
“陶可林。”我幾乎是哀求的叫他,他臉上是熟悉的表情,身上的反應也是實實在在的,我越發相信他不是在逗我玩,而是真的想在這裏大幹一場。
他媽的這是什麽破情趣啊!在他童年的小屋子裏,樓下就是他姐姐新娘子,沒準他媽媽也在。這屋子什麽東西都是木制的,連地板都是木地板,要是真發出什麽聲音給人發現了,我想死的心都會有,也不看看是什麽場合,你不如拉我去車震都好。
陶可林從來不是這麽一個不分場合的人啊。
今天不知道中了什麽邪了。
他倒是把我壓得死死的,我連側身的餘地都沒有,只能勉強躲開他的口水攻勢,斷斷續續說:“陶可林真的不要,待會怎麽出去見人。”這是我第一次拒絕他,可是他沒有聽見,倒是底下的兄弟聽到了似的,不滿的叉起腰,硌得我小腹疼。
我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他微擡起身子,想要除去我們身上最後的束縛,我看準時機推開他,順勢往旁邊一滾。
砰砰兩聲,我們一起狼狽地跌下下床。我是圓潤地落體,他卻是毫無防備地被我推下床,我起身的時候聽到他□□了一聲,朝他看去,他捂着下巴站起來,眉間緊皺着。
我着急跳上床爬到他跟前,緊張的一邊道歉一邊埋怨又一邊追問:“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情急手沒輕重,誰讓你獸性大發來着,摔得疼不疼,撞哪了?我看看。”
“沒事。”他勉強一笑,揉了揉下巴,嘴唇沒有一絲血色:“是我不對,玩笑開大了。”
我不由分說拿開他的手,下巴被桌角磕到,紅了一塊,破了一點皮,倒沒出血,我用指腹揉了揉,聽到他嘶了一聲,躲開了。
“沒有出血,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腫,要不要塗一點藥油?”我問。
他搖了搖頭,伸手過來給我扣上了內衣扣,果然是失了興致,沒再動手動腳。
替我穿上內衣之後,他沒再說話,拿起他自己的衣服到椅子邊去穿了,我在這邊迅速穿好裙子和鞋子,回頭看他的時候他已經在扣襯衣的最後一顆扣子,然後是領帶,外套,鞋子,整裝完畢之後,卻只是随意的呼嚕了一下頭發。
真是… …我失笑,這算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着正裝,還是如此隆重的,
我走過去在他腫起來的地方親了一下,微閉着眼睛,微踮着腳,溫柔矯情得自己都受不了,
他又是蒼白一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輕輕的回了我一個吻,像羽毛,漫不經心的略過。
我心底像是有什麽東西被磕了一下,碎裂了一個角,不安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冒出來,我忽然沒有了勇氣再在這待下去。
“來,我帶你去見見我姐姐。”他的話打斷了我的思路,我擡頭看他,他的臉是柔和的,給我一種錯覺,似乎剛剛完全沒有發生那一幕。我定了定心神,對他微微一笑,輕輕點頭:“恩。”
我把小床上淩亂的被單整理好後,跟着他走出房間下樓,到了屋子前,他打開門往裏面看了一眼,但是并沒有打開門進去。
“新娘子在嗎?”我小聲問。
“呃,不在,可能下去了。”他回過身說:“我們下去找她。”
我沒辦法,只能跟着他下樓,一直走到草坪的左邊,泳池的邊上。一群引人注目的俊男美女在拍照,身着鵝黃色禮服的伴娘和先前看到的伴郎在後面圍着新郎新娘擺出各種鬼怪的造型,新娘被逗笑,新郎配合着新娘,閃光燈三秒鐘閃一下。難以叫人移開視線的畫面,難以叫人不豔羨的一對璧人。
真是不想靠近。
陶可林招了招手,新娘子一眼就看見了,和旁邊的人說了一聲然後拉着新郎子走過來。我保持微笑,挽着陶可林的小手臂。
“換個衣服也換這麽久!”新娘子先是笑着和陶可林抱怨了一句,随即轉向我,展開一個樂不可支的笑容:“嗨!你一定是陶可林藏起來的那個女朋友吧,哈哈,從來沒看見他談這麽隐秘的戀愛過,看來還真是個寶物啊。”她朝我擠了擠眼睛,友好又調皮。果然是陶可林的姐姐,不用兩分鐘就能讓所有人喜歡上她。
“也許和他以前的女朋友比都差遠了,所以才藏着掖着吧。”我笑着說。
“霍霍,你聽出來沒有。”陶可林的姐姐捅了捅陶可林,“人家對你也多有不滿呢。”
陶可林微微一笑,看了看我,沒有說話。
“哦,你還不介紹一下?”陶可林的姐姐輕咳了一下,沖陶可林說。
“這是我姐,陶可欣,這是我姐夫姚琛。”陶可林介紹道,“這是我女朋友何水。”
“婚禮都還沒開始就喊上姐夫啦,是不是太便宜他了?”陶可欣裝作不滿道。
姚琛也是一笑,面不改色的回她:“某人喊我老公快半年了,誰便宜誰了?”
“喂!”陶可欣氣急敗壞的朝他小腹打了一拳,姚琛也很配合的微彎了腰,語氣痛苦道:“拳氣傷體,今日恐怕不能完婚,姑娘自便!”
陶可欣忍不住笑了,推他一把:“傷你個頭,那邊來了很多客人,你去看一下。”
姚琛站直身子,受命點了點頭,然後沖陶可林點頭示意之後就走開了。
他自遠處瞧見我時臉色變了一下之後,再無波瀾,站在我面前也是一點都沒瞧出來,連正眼都沒看過我,他是驚訝,但是并不慌張。
我該說什麽好呢?覺得有些好笑,從樓上望見他走進來那一刻我心裏就百轉千回,又不太相信,直至在陶可林的封包上看到他的名字才感覺造化弄人。我們為什麽分手,他為什麽甩了我,這個問題又回歸了,我一直想不通,我不相信他有了新歡才和我分手,可是看到陶可欣,又不得不承認,這确實是個好選擇題,如果是我,我也會喜歡上這樣的女人吧,何況姚琛他又一直是一個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的人。
我也幻想過,他是有什麽不得已的原因離開我的,如果真的要結婚,起碼是為了家族利益什麽的,但現實就是這樣,他不愛你,所以他離開你,和一個他喜歡的女人結婚了。
況且和他在一起幾年,何曾見過他這個模樣,笑得開懷,在陶可欣面前像個孩子一樣玩鬧,看着陶可欣的時候又溫柔無比。我真是沒那個福分。天哪我想去洗手間哭一下,悼念我逝去的愛情。
“這是我選婚紗的時候陶可林去給你挑的,他說足夠低調并且自成一體,關鍵還和他的這一身搭配得很好,你看喜歡嗎?”陶可林的姐姐笑着說,穿着潔白婚紗的新娘子,面帶着毫無防備笑容,看起來就是善良,溫婉,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瑕疵的人。
我笑着點頭,看了一眼陶可林,他帶着修飾好的笑容,理了理新娘子的頭紗,并沒有看我。
“我很喜歡。”我接着說,然後悄悄松開了一直挽着他的手。
“你忙去吧,不用管我們了。”陶可林終于開口,陶可欣比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和我說:“有什麽你就和陶可林說,他要是招待不周我幫你打他。”
我笑着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