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章
我當然不是受虐狂,也不希望看到他生氣,可是以我對他的了解,以他的孩子氣的特征,他該有的反應沒有,才是讓我不安的地方。
“這個點估計他們都走了,我們出去吃東西吧。”
他們,是說他的父母長輩嗎?我估計他沒有告訴他們我們在這過夜吧。
我勉強笑了一下,抱歉道:“對不起啊,喝得這麽醉。”
“不要緊。”他捏捏我的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有過很多次?”莫緋結婚那會我也沒喝多醉吧,天知道他昨天是怎麽把我扛上來的。
“還想裝?真不記得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了?”
哦… …漫畫裏走出來的漫畫家,哈,原來他也記得,到底誰在裝?我饒有趣味的看着他,慢慢才說:“我有點印象,你跟我說說,是怎麽樣的?你為什麽沒有一開始就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等等,一個一個的問。”他壞笑着說。
我一個用力,翻身把他壓在身下,騎坐在他小腹上,彎下身子用啞着的聲音問他:“你是不是把我吃幹抹淨了?從實招來!”
他笑,一笑小腹就動,我差點坐不穩。
“那你先告訴我你記得什麽?”
我想了一下,才說:“我和莫緋她們喝酒,然後醉了,去了你們那桌,然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一臉的不信。
“真的。”我急了,“我都醉成那樣了,不然也不會和你走對吧。”
他笑得咳了一下,然後才慢條斯理的說:“哦,你過來的時候看起來清醒得很,然後問我要不要送你回家,我沒有拒絕,我要怎麽拒絕呢,然後你拉着我出門,真的是又拽又拉的,我連和朋友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出了門我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你就不高興了,說我怎麽沒有車,沒有車怎麽就敢送我回家。然後我就想,這女的不是喝醉了吧?可是你一點喝醉的樣子都沒有,走路沒有問題,就是行事詭異,然後你和司機說去白天鵝,我不知道白天鵝是hotel,就去了,然後你又強拉着我去開房,把我□□了。”他說這句話的表情你們真該看看,無辜又純真,可是可是,那點點呼之欲出的強笑的表情是怎麽回事?你做戲能做全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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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一定要記得拒絕,知道沒有?”我強裝鎮定。
他詭異一笑。
真的是這樣嗎?
“然後呢?我記得我第二天起來沒什麽不适啊,難道那時候你還是個雛?使不上力?”我窮途末路地使用激将法,他又被我逗得笑起來。
靠,有那好笑嗎,不行今天一定要套出話來,不然日後肯定很難再繼續這個話題。
“對了,早上你把你親戚招待好了沒?”我話鋒突轉,笑容狡黠,他的笑停住了,一臉警惕的望着我。不等他反應過來,我的手已經探入囊中,準确的握住了檔位,“I am driving.”
“何水不帶你這樣的!太狡猾了!不準動刑… …嗷!”他的話音被我手中的動作阻止。
不得不承認對待男人還是要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
“本姑娘沒什麽耐心,你乖乖招來,我好生對待,你不老實,就等着海綿體骨折吧。”
我聽到他罵了一句粗話,蹙着眉加重了手中的力度,他看着我,然後閉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行啊。
我轉變戰略,手中的動作輕柔下來,人也貼近他厮吻他的颌骨,他的神色變幻,反而更痛苦,直到他口中逸出一聲□□,我停下動作。
他睜開眼睛,一臉惱怒,我笑吟吟的看着他。
“行,輸給你了,是不是說了你就會繼續?”
“一言為定。”我信誓旦旦。
“前面沒什麽大的出入,就是進了房間之後你就一直哭,然後嚷嚷着肚子痛,所以我出去給你買了點粥,喝過之後你就睡着了。”
我愣了一下,不相信的問:“就這樣?”
“就這樣。”
“那為什麽… …”
“你吐了,我只好脫了兩個人的衣服洗。”
“… …”
“來吧。”他不理會我的抓狂,翻身和我換了位置,奸笑着朝我撲來。
冬天來了。
我盯着眼前出氣的水壺發呆。
冬日的太陽總是暖洋洋的讓人慵懶,窩在陷進去的沙發裏一動也不想動。周身被茶香圍繞着,熱茶暖手暖口暖胃,莫緋在對面盤腿靜坐,小妝窩在陸雲生懷裏,兩個人和樂融融的在用iPad看電影,咦?剛剛兩人不是還在吵架嗎,我就發了個呆,兩人又好了。
我嘬了一口茶,透過茶室巨大的落地玻璃可以看到外面人來人往的商場,到處被火紅的吉祥物裝點着,充斥着新年的味道。像一場靜谧無聲的電影,耳邊只有熱水壺燒水的聲音,咕嚕咕嚕… …
“下午去泡溫泉吧。”閉着眼睛的莫緋說,“我讓Ian預定。”
“這會還能訂到嗎?這都初二了。”小妝擡頭問。
“你不看看何水,都要憋出病來了。”莫緋睜開眼看我,“終于也能讓她啊,體會一次異地戀。”
哈,我瞪了她一眼。
“喲,這眼神都能在我身上剮出肉來了,是我把你丢下不管不問的嗎?”
我的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重重的放下茶杯,拿起包和圍巾要走人,小妝诶诶诶的拉住我,“大過年的幹嘛呀,好不容易抽空聚一聚的,給我坐下!”
“來來來,嘗一嘗我的壓箱珍寶祁門紅茶,冬天喝紅茶比較好。”莫緋像個沒事人一樣,轉手就往我杯子裏添了新茶,茶香入鼻,我知道不至于為了一個男人破壞了所有的心情,莫緋只是覺得現在的陶可林,和當初的崔金銘一樣不靠譜。我不承認,看得比莫緋還要不清楚。
我窩回沙發中,克制自己不要去看手機,電話短信微信都是有聲的,如果有消息我一定可以聽到,可是沒有。陶可林說他們一家今年要去上海過年,年前回家之後就一點消息都沒有了,他沒有聯系我,我也沒有主動找他。
這是個什麽狀态?看起來好好的像什麽事都沒有,但內裏卻暗藏洶湧,人和人之間是有氛圍的,那種氛圍很容易就察覺,有什麽東西變得奇怪了,我沒有發現,或者說不明白。
“何水,何水,發什麽呆啊,去不去?”
“啊?什麽?”我回過神。
“我們剛剛在讨論晚上吃什麽。”
“晚上到我家打火鍋吧,我好久沒進廚房了,心癢癢了。”莫緋說。
“你忘了你答應我的事?”陸雲生掐着小妝脖子說。
“什麽?”小妝一臉茫然。
“她今晚要跟我回家見家長,不能和你們一起吃火鍋了。”陸雲生代替她跟我們說。
“啊,喜事将近啊。”我們起哄,“醜媳婦終于要見公婆了。”
“誰醜了!”小妝不服。
“我醜,我醜。”陸雲生連連說,生怕她反悔,把我們逗笑了。
“那何水你一個人來吧,你多久沒去我們家了你說,每次都是小妝一個人去。我媽念死了,老以為我跟你絕交了。”
“好好好,我去我去。”我受不了她唠叨,指了指手邊的兩大購物袋,“不過我要回家一趟,我媽讓我來市區補貨的,還得給她帶回去,不然晚上他們就要斷糧了。”雖然菜市場離家很近,可是他們倆都不願意出門,看我今天要出來見莫緋她們,連忙把這重任托付給我。
她看了一眼手機,說:“那你快去,這都兩點半了,四五點我家見。”
“哦。”我拿上東西起身,走出卡座的時候看到了剛剛到的宋清,“怎麽我剛來你就要走啊?”他笑着問。
“不是,我有點事要先走。”
莫緋在後面探出頭:“你快點噢。”
我朝他笑笑,走出茶室。
走出商場之後,我另尋蹊徑,偏離清掃幹淨的主幹道,走到雪地裏,雪地靴在地上踩過,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我一直以來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季節,冷是冷,我呵出一口氣,大步往前走。
明明從來就沒指望過什麽,現在卻還是失落。一年了,認識他有一年了,我就這樣又任由着自己耗了一年。唉,何水啊何水,從這個坑裏爬起來跳進另外一個坑,你不累嗎?
我突然想起來,姚琛是他姐夫,是不是他們早就認識,然後房子也是姚琛轉租給他的?可是他連問都沒有問我一聲,我認不認識姚琛。我真是,越來越不明白陶可林了。我從來不願懷疑陶可林,可是現在不得不去承認,如果我當初對他多一點防備,少一點心不在焉,很容易就能弄清楚他和姚琛的關系,也不至于讓自己落到這個糾結的境地。
這大概是奇怪的地方吧。
我該不該去搞清楚?
身後響起另外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居然還有人和我有一樣的癖好?我疑惑轉過頭。
穿着暗紅色呢子大衣的男人,一只手插在口袋,另一只手提着兩盒東西,看到我回頭笑了一下,他的寸頭剪短了許多,襯得眼睛越發明亮。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