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章

他剛剛脫下羽絨服,身上只着一件襯衣,靠近我的時候帶着一股暖意,于是我有些混沌了,更忘了要做什麽,只感覺全身的感官都在尋找他,配合他。牙齒什麽時候打開了也不知道,他的舌頭靈活地在裏面游走,細致地嘗遍我口腔的沒一處區域,帶着他與生俱來的溫柔。

他扯下我的圍巾,手撫上我的頸,然後解開我大衣的扣子,手從毛衣的下擺伸進去,撫過我的小腹,滑到我的後背,嗒地解開了內衣扣子,溫熱的手掌覆上了我的渾圓。

我貼着他,腦海閃過他那只握着畫筆的手,白淨修長,骨節分明,總是很優雅的在稿子上輕描淡寫,偶爾他會素描,只用兩只手指夾着筆,直接用指腹暈開線條,現在這只漂亮的手在我身上游走,作畫,我閉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指腹,像蠶寶寶一樣柔軟,按壓着我的肌膚。我只覺得渾身火辣辣的,忍不住低聲喘息,在他身下不安地輕輕扭動,摩擦着他,想要更多。

他的唇移到我的耳後,輕噬我的耳根,他多麽清楚我的敏感地帶,我靠着他的肩膀,知道他的唇來到那個地方,是為了想聽我輕吟。我卻不敢出聲。

“恩?”他帶着低沉沙啞的聲音問了一聲,不由分說的手滑到我的小腹,靈巧的解開我的牛仔褲,探進去,那只靈活的帶着藝術天分的魔手來到我最私密的地方,撫摸揉撚,我的眼淚落下來,忍不住要滑到地板上,他的手指探進去,用這個姿勢頂着我不讓我滑下。他的攻城掠池,終于讓我張開嘴巴逸出了聲。這一聲在空曠的屋子顯得尤為突兀,我就像幡然醒悟一樣,喘息着開口:“住手陶可林。”

大概這聲拒絕讓他惱火,他只停頓了一小會,而後手指更用力,甚至有點弄疼我了,

“不要在這裏,這裏是我弟家。”我喘息着說,他擡起頭凝視我,似乎在揣測我話中的真假,漂亮的眼睛蒙着一層少見的□□,我移開目光,落在他微腫的紅唇上,心頓時漏了半拍。他撤出我身體裏的手,拉開了我們的距離,冷薄的空氣重新包圍住我,

我從口袋中掏出紙巾,拿起他那只手,細細的擦拭,他安靜的站着任由我動作。親手拭去他指尖殘留的液體,我的臉頰燙得要冒煙了。來回不知道擦了多少遍,直到他自己收回手指。

不做這個動作之後我有點措手無策,只能讪讪地捏着紙巾。

“收拾東西跟我走。”他說,然後彎腰去撿他的羽絨服。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他身上整整齊齊,一絲不紊,襯衣連個紐扣都沒有打開。衣服是衣服,鞋子是鞋子,但我卻狼狽不堪,淩亂得像飓風席卷過。想到剛剛我還去幫他擦手,唯恐他有一絲污穢了。本來只是無意去做,現在卻覺得自己太踐踏自己了。

我默默扣上牛仔褲紐扣,反手去扣內衣。他在對面看着,似乎笑了笑,伸手來幫我捋頭發。

“我就不進去坐了,你快收拾東西吧。”

我的腳卻挪不動步子。

“出去走一走,然後我帶你去吃好吃的。”他繼續溫言軟語,竟好像換了一個人,我實在是琢磨不透他,哀怨的望向他。

“怎麽了?”他笑了笑:“為什麽這麽望着我?”

我收回目光,說:“待會我還要去朋友家,今天不能和你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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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莫須有的借口,他怎麽會相信,可是我已經乏于應對他的陰晴不測了,我把他晾在門口往屋裏走。背後一陣靜谧,就在我要轉身進卧室時,聽到他小聲說:“何水,不要這樣對我。”

我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猛地一錘,然後似有千萬只螞蟻往上爬,咬得我麻酥酥又一抽一抽的疼。他也是感覺得到的對嗎,這種氛圍不是他有意營造的是嗎。錯不在他,也不在我… …聽到背後細微又遲疑的腳步聲響起,我心一橫,轉身朝他走過去,看也不看他抓着他的手腕就奪門而出。

銀裝素裹的上海,太陽明晃晃的天邊,冷冷的看着這個世界,一絲暖氣也沒有。成熹的公寓就坐落在繁華中央,出得門便是大道。冷空氣一吹,方才的旖旎頓時風吹雲散,好在彼此熟悉才沒有那麽尴尬。

我們并肩沉默着走在大道上,可是周圍很靜,這靜又讓我們之間的沉默顯得越發突兀。我出來得匆忙,圍巾沒帶,大衣的扣子也并未扣上,走了一會之後才稍感冷意,手和脖子一會就變得冰涼,可是心口卻熱悶悶的,好似抱着一個小火爐貼在胸口,只有那一塊是滾燙的。

說出來走走就真的是出來走走嗎?走了一段街道,他還是沒有說話,甚至好像連目的地都沒有。有一個小女孩從身邊跑過去,不小心撞了我一下,她連忙回頭和我道歉,用磕磕絆絆的中文,卻是金發碧瞳,穿着和我同色系的呢子外套。我微笑示意沒關系,她又蹦蹦跳跳的往前跑,她的媽媽在前邊給她拍照。我心裏突然生出了一點的绮念,卻是從來不曾有過的念頭,這念頭冒出來連我自己都心裏一驚,連忙把它壓下去。

心裏正在這麽百轉千回的時候,突然吹來一怔冷風,腦袋頓時有些漲,我止不住心裏埋怨他,我很少發呆,除了那為數不多的相親場合之外,幾乎不曾有過,現在和他在一起居然也會發呆了,真不知是我的不幸還是他的不幸。腹诽了幾句,将将罵得帶勁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愣了一下,兩人的步伐卻雙雙沒有被打亂,依舊往前走着。目視着前方,感覺到他手心的溫度源源不斷的傳來,大概我的手太冷,所以這一點點溫度都讓我覺得火熱。我的手被他不纏綿也不疏離的牽着,直到停下腳步,伸手推開了一家咖啡店的玻璃門。

我自然是納悶的,他已經坐下,我在他擡眼之前,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安穩坐下。

店內的暖氣緩解了不少我身上的寒氣,我趁着他點東西的時候飛速的掃了一眼這家咖啡店,桔黃的照明中飄逸着咖啡和甜點的香氣,寬闊溫暖的空間裏合理地擺放着木質的桌椅,裝修處處都透着複古陳舊的質感,玻璃牆的後面卻是紛彩異呈的大商場。真是別具一格。

陶可林已經飛快的用桌子上的平板點了單,我與他面對面坐着,沉默的十分鐘過去了,服務員端來我們的咖啡,醇厚的香氣飄來,裝滿酒精的胃登時叫嚣着,卻見服務員手滑下來,落在我面前的竟是一杯蜂蜜柚子茶,有人去咖啡店喝茶的嗎,還是這種現磨咖啡裏。

“我不用解酒。”我不滿的說,似乎聽到胃也在應和。

他置若罔聞,悠悠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熱氣在他姣好的面孔上騰升。他大概知道我不會賭氣,我的胃比我早妥協,我端起那杯常溫的蜂蜜柚子茶,一口一口的喝掉。

本來就已經是黃昏,在咖啡店待了一會後出來,天色已經變暗,一溜的路燈齊刷刷的亮着,照亮了一地的薄雪。我一手攏起外套,一只手下意識的在底下尋找他的手握着,他似乎一愣,側頭來看我。被他這麽一看我也怔了一下,随即展開笑臉,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他也微微一笑,問道:“想吃什麽嗎?”

“想吃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面,你知道哪裏有嗎?”

“恰好知道。”他回握我的手,力道不輕不淺,帶着我往街道的更深處去。

不知道怎麽就睡着了呢,我在一片漆黑中摸索下床,小心翼翼的往廁所走,才走半步便覺得不對勁,回過頭摸到床頭的開關,啪的一聲開了床頭的燈,燈光弱黃,足夠看清這片不大的空間,寂靜一片,身邊哪裏還有陶可林,我看了一眼手機,現在不過也才兩點,他就這樣丢下我了?他叫我不要這樣對他,好,我讨好他,可是他呢,轉眼就把我一個人丢在酒店。說不清的失落還是絕望在心裏蔓延,我真是自作自賤才來和他開房,而他連夜都不過。

我抿着嘴開始穿衣服,內衣卻怎麽也扣不好,房間裏暖氣開得大,熱得我一身焦灼,穿鞋的時候不耐煩的踢開腳邊的垃圾桶,垃圾桶沒有站穩,倒在床邊,裏面他用過的東西撒出來,污穢狼藉,我覺得一陣惡心,匆忙穿好衣服拿上手機跑出門。客房走廊長似迷宮,通道牆壁上的镂空花紋透着金黃色的光,地毯厚重,踩在上面悄無聲息,我的步子不算慢,但也走了好久才找到電梯。

下行電梯半分鐘,我站在明光可鑒的電梯內,看着自己亂蓬蓬的頭發,努力捋順,然後小心的用大衣領口遮住鎖骨上面的紅腫。叮的一聲電梯到了,我走出電梯,走出這個幾小時前剛剛牽着男人步入的酒店,氣得鼻子都要噴火,大步流星的走在雅白色大理石磚上面,冷不防聽到側邊傳來一聲訝異的聲音:“何水!”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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