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章
我一下停住腳步,不可置信的轉過身,金碧輝煌的大廳中,一道姜黃色的身影便映入眼簾,他毫不遲疑的走過來,臉上的疑惑漸漸換成了不悅,眉頭緊皺,沉聲問我:“你出來幹什麽。”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灰飛煙滅吧,在被失望生氣恨惱的情緒糾葛的時候,突然看見那個人,他的出現就是來撲滅你所有的壞情緒,所有的否定都變成了肯定。我有很多想要問的,也有很多想要與他解釋的,這一刻卻通通說不出口了,只能怔怔的望着他,那樣缱绻那樣留戀,陶可林,如果你情我願,不妨就這麽待着一輩子吧,我今生都無法再納任何一個男人入心懷了。
“你就那麽迫不及待的要離開嗎,待在我身邊一晚上也不願意?你就算是招個男妓也得讓人家過夜吧?”他的聲音裏透着抑制不住的憤怒,看他這個樣子,我居然忍不住笑了,
我笑了,他更加怒氣沖沖,但是他再怎麽生氣,我都是高興的。他斜着眼睛看我笑得花枝亂顫,估計覺得我瘋了吧,他一聲不吭跨進電梯,我連忙跟進去,我與他差了兩步,我進去的時候電梯門恰好合上,撞了一下我的肩膀,他連忙按着按鍵,一把将我抓進來。
“你去哪了?”我問他,他放開我的手,将一小袋東西丢給我,嘴裏嘟囔着什麽,我一看袋子裏裝的卻是兩包衛生棉,聽到他又在罵我:“自己生理期都記不清楚。”
我的小少爺,哪裏是我記不清楚了,我的生理期是下個禮拜才對,剛要開口,頓時感到腹部一陣刺痛,然後有一股暖流貫穿,呃,還真的來了,可是他怎麽會知道,難道剛剛和他翻雲覆雨的時候就已經來了嗎?他就是去幫我買這個東西才大半夜跑出去的嗎。
電梯門推開,他快步出去,我也緊跟着他進了房間。從衛生間收拾幹淨出來後,他已經趴在床上了,傾倒的垃圾桶還在床邊提醒着我。我關了燈爬上床緊貼着他,聽着他淺淺的呼吸聲,小聲說:“我剛剛醒了看到你不在,以為你走了,自己一個人又睡不着,所以才走出去的,你別生氣了。”
腹部滾燙攜着痛意傳來,我住了嘴,他沒有做聲,但是伸手環住了我,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時候,又聽到他說:“要說生氣,還有更生氣的事情。”他的指尖停在我的腰上,“你為什麽要做那件事,你覺得我會嫌棄嗎?”
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剛想問他,他輕輕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我有時候都願意用嘴去取悅你,什麽時候… …”像一只鵝毛劃過我的心弦,我馬上頓悟過來,他指的可是我給他擦手的事?
我皺了皺眉,只那麽一個動作便惹他不悅了,這男人可真是一顆玲珑心。我小聲說“我沒想那麽多… …”
“哈,這個解釋更好… …沒想那麽多就幫我擦手,你已經下意識的要與我拉開距離了,的意思嗎?”
我急忙擡頭看他,即便是在黑暗中,彼此瞧不見,“我沒有。”我從來都不希望和你拉開距離,我今天甚至希望能和你待着一輩子,這種話我卻說不出口,但是我多希望你能懂。
他沒有說話,只是在黑暗中準确無誤的找到我的下巴托起來,接着他的唇就細雨一般的落在我的額頭,眼梢,鼻尖,最後是我的唇,在上面輾轉了好久才離開,溫熱的氣息離得那麽近。剛剛從外面回來,他的鼻尖是涼的,貼在我臉邊,懶洋洋的說:“睡吧。”
感覺到身邊的動靜,我一睜眼就醒了,房間裏透着一點光線,已經是早晨。雖然高樓層寂靜,但仍能從遠處似乎隔着雲際傳過來的喧嚣,雖然到這裏已經分辨不出是什麽聲音了。我回過頭來,那個把我弄醒的混蛋坐在旁邊,襯衣皺巴巴的挂在身上,睡眼惺忪的看着我,面若白玉,眼角泛紅。
他打了一個呵欠,眼角又泛起一圈紅,指了指被子,委屈道:“你卷被子。”
我一看,雪白的被子果然被我裹在身上,被角皆埋在身下,扯都沒法扯,登時有點過意不去,連忙把被子抽出一半來蓋在他身上。他估計确實沒睡好,得回一半被子後立即抱着躺下,沒一會又閉眼沉睡了。我靠着他躺下,卻了無睡意。只好睜着眼睛看他,這個斜角度是絕對秒殺人,額頭光潔飽滿,一般的人兩眼間會有一段小凹陷,他沒有,所以側面才會如此有質感,原來天生麗質也能形容在男人身上。我想起第一次在酒吧見到他的時候,當時只是因為他的身形,他的穿着或者不如說他整個人透出來的溫暖感覺吸引了我,後來漸漸更喜歡他是因為他卓爾不凡的氣質,他通透沒有一絲銳氣的個性,老好人似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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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裏透紅的皮膚,好像嬰兒嫩滑的肌膚,想來這幾天在家一定是好吃好喝不熬夜。濃密的睫毛,長得好似蟬翼,長睫若是掀開,就可以看見他圓溜溜的眼睛,一雙雙漆黑的眼珠子好似裹着水的黑濯石,他一般都會帶着笑看人,笑的時候眼角有小下垂,這就是所謂的笑眼,笑起來會像小月牙一樣。眼睛下面的卧蠶,笑起來會襯托眼睛的溫暖氣氛,也是眼珠亮亮的原因,就算是服務員也從不落下。偶爾心情不好,也會沉着臉對人說謝謝。他就那樣,就算我跟小妝當着他的面吵架,他也會跟個沒事人一樣,還和小妝開玩笑。
回想起來,竟然這麽快就過了一年多,我總是在糾葛,越喜歡他就越糾葛,分明看不清自己的心。好歹到了今天,将将想要讓自己放輕松一點,好好想一下要怎麽處理這段關系,或者說幹脆斷掉,他又跑出來,給人一顆甜棗。
微微嘆了口氣,卻見他淺薄眼皮下的眼珠子微微動了一下,我想他是在做夢了,面色那樣和緩,不知道夢到了什麽,願這回好夢莫驚他。我從另外一邊悄悄下床,穿好鞋子走進衛生間,輕手輕腳的洗漱,再回到床上躺了一下。他絲毫不被我打擾,仍舊呼呼地睡着,我實在是無聊,輕輕拉開了厚重的窗簾,刺眼的光線頓時傾瀉整個房間,毫不忌憚的撒在他身上,陽光籠罩在他的面龐上,像是度了一層金粉,我趴近了去看他臉上的細絨,就見他眼皮淺動,眉心微蹙,似不耐這煩人的光線,側過身躲開,正好迎上我的門面,兩道溫熱的呼吸糾葛在一起。我沒有動,也就兩秒鐘的時間,他長睫微掀,只露出一線黑瞳,朦胧的瞧着我,然後閉上眼睛,伸手圈着我的脖子将我往他身上帶。我悶笑一聲,大半個身子就趴在他身上了。
他勾了勾嘴角,把頭埋在我的頸間,聲音清朗:“別鬧了。”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不遠處的椅子上他的外套裏傳出手機震動的聲音,嗡嗡響,像是在應和他的主人那句話。我笑着從他身上起來,伸手要拉他:“起來了懶蟲。”
他還是眯着眼睛不願睜開,手卻送過來,借着我的手力坐起來,伸手去夠那邊衣服裏的手機。
不知道那邊是什麽人,說了什麽,就聽見他喂了一聲,然後臉上笑意全無,眼睛也全睜開了,黑湛湛的眼珠子裏流轉着什麽,我不想揣測,就別開了臉不去看他。
這樣一個舒柔的男人,偶爾也會露出深沉的面孔,究竟是我看人太淺還是他修為太高?
他挂了電話什麽也沒說,站在原地蹙着眉,似乎拿不定主意。幾十秒後他進了衛生間洗漱,出來後就一邊穿鞋子一邊跟我說:“我有事要出去,你在這等我一會,半小時後我來接你。”他站着穿鞋,身形卻極穩,絲毫不搖晃的穿好了鞋子,擡頭來看我,帶着征詢或是等待應答的語氣。我終于哦了一聲,他似乎笑了一下,過來随意的拍了拍我的腦袋,轉身出去了。
我真的在酒店等了半個小時,要不是成熹的一通電話,我指不定會等到什麽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喜歡陶可林這種性格的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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