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皎白的月光投影在湖面上,讓人看不清湖水的清濁,反倒有種時光靜好歲月依舊之覺,就在這時,碰——一聲巨響,湖水激起千丈高,散落
在四面八方,原本的湖面成了一個巨坑。濕噠噠的泥土踩在腳下,有種難受的感覺。
一個黑影飛出,撞在一刻針樹上,将針樹給撞斷了,少年踉踉跄跄的爬起身來。看向巨坑,臉上是對死亡的恐懼與生的期盼,只見一個黑暗
的人影抱着一個人從坑裏爬出來。
“你,你到底是誰?”少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個人,吐了一口血,血液一沾地就開出了一朵花來,很快花就在瘴氣的侵蝕下枯萎了,在一眨
眼的功夫,殘花便化作爛泥,徹底消失在這天地間。惡寒是是現在唯一的感覺,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踢到鐵板了。
枕緣的眸子在黑暗中發出刺眼的綠光,看起來極其瘆人:“我是誰不重要,你什麽也沒看到知道嗎?”枕緣冷冷道。
“知,知道了。”少年害怕的點點頭:“你,你想要我做什麽?”
“救一個人。”枕緣口氣很不善,少年有理由懷疑他若是開口反對,他一點會殺了他,然後拿他去當藥材。
在這麽危急的關頭,少年卻咬着牙冷靜了下來,“想要我救人也不是不行,不過我有兩個條件,不答應我就立馬自爆,你也得不到好處,我
是打不過你,可是我有特殊的自保方法,能夠讓你有一段時間找不着我。”雖然只有一刻鐘,少年生怕他會立馬動手,連忙強調一聲自己的重要
性,還有他有讓他一場空的能力。
然而枕緣卻是無畏懼,卻擔心自爆會傷及懷中的人“什麽條件?只有不是很過分我都會盡量幫你完成。”枕緣答應他了,卻沒有理他,而是
給師玖玙布了一個淨衣的術法,雖然還是很不如意,但總比渾身又髒又濕來得強,而師玖玙早已經昏迷不醒了。還好他脈息穩定,沒什麽大礙!
少年看他忙完了又得到了他的允許才小心翼翼的開口,講起了自己的故事來:“其實我本來不是魔偃的,而是跟你們一般的人類。過去的事
,我早已經忘記的差不多了,可是我還是記得我是人類這件事,就像刻在靈魂裏一般。當然我記住的除了還有就是那倆個人了,他們中一個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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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友,一個是我的仇人。那個仇人他殺了我和我的親人,并把我做成了魔偃,扔進這個鬼地方。”少年咬牙切齒的說着,可見他對那個人的恨
有多深。
“另一個是我的好友,雖然我不記得他了,不過我認為我們一定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們之間有個很重要的約定,可惜我失約了,我想跟他
說一聲抱歉。”
“所以?”
“而且,你要我出去救人,若是沒有那個人,我也出不去這個鬼地方。所以我希望你幫我去找到這倆個人,前者待他幫我解除了禁制之後就
幫我殺了他,後者,告訴他不用等了,并把這個東西給他,跟他說聲對不起。”
“你不想見他?”
少年搖搖頭。
“那你怎麽知道他在等你?”
“他一定會等我的,因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少年肯定道。
“就這個?”
“這是我唯一的心願了。”
“可以,但是我不會替你去殺人,而且找不找得着就要看天意了,況且人海茫茫的,找起來費時費力,病人正在等待救援,慢不得。這樣吧
,我跟你做過約定,若是五天內,我沒找到人,你必須要跟我回去救人。”
少年一口拒絕了:“不能!”
枕緣卻問:“魔偃離體你會怎麽樣?”
“魂飛魄散,反正我現在活着跟死了沒差,甚至活着比死了還難受,死了還可以解脫這鬼地方,可是我不甘心,若是沒有完成這倆個心願,
我是死也不會甘心的了。”
枕緣開口:“若是我說,我可以讓你離開這種痛苦,還可以保存你不魂飛魄散,讓你以後有機會慢慢找這倆個人,你待如何?”
“此話當真?”少年猛然擡頭看着他。
“自然。”
枕緣的自信讓少年不由自主的選擇了相信他:“可以。”
枕緣又問:“你叫什麽?”
少年搖頭:“不記得了。”他在這裏度過了漫長的歲月,漫長道他差一點就忘了自己本來是一個人類。
“多謝你。”
“我們只是互助互利罷了。”只見枕緣一揮手,原本幹涸的沼澤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太陽東升,少年回到了污水潭中,化作奇花。
“看來你們是成功了。”枕緣回頭,那名叫小葉兒的山精站在他身後的針樹後,樹蔭遮擋住了光芒,讓人看不清他長什麽樣。
“還得多謝你帶路。”
“我只是無聊順手罷了,既然他答應了,那就是你們的事了。離開障沼林吧,這裏不是你們該待的地方,至少不适合你懷中的那個人待。”
“多謝告誡,我們就先行告辭了。”
另一邊,玉傾樸與紅葉找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君篁憐,他整個人就跟人間蒸發了一般。就在這時傳來了一個殺人魔的消息,而那個殺人魔所
使用的武功不偏不倚正是君篁憐的武功。玉傾樸立馬趕去被滅的那個村頭。
“就是這裏。”熱心的樵夫帶領玉傾樸找到了那個村子。
看了眼地下的留招,玉傾樸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心裏卻是有了些許底數:“老丈,可知道是何人做的。”
老丈搖頭:“不清楚,不過事發不久後,有個什麽門派的人過來調查一下,也許他們知道。唉天災人禍,真是太可憐了。”末了老人家還不
由的感嘆了一句。
玉傾樸又問:“那些人穿着什麽樣子的衣服。”
“灰白色的道袍,拿着那種很亮的長劍。飛來飛去的。”
“具體是什麽樣子的?”
老丈詳細的描述了一下那些道長的特色。
玉傾樸作揖感謝道:“我知道了,多謝老丈。”
“不客氣,我也希望你們能夠破案,抓住了兇手,我們這些老百姓才有安穩覺可以休息。”老丈吩咐了幾句注意安全便立刻了。
而玉傾樸則是留下了仔細觀察了個遍現場遺留下來的痕跡,确實隐隐約約的感覺到了君篁憐的氣息。灰白色道袍的門派,再加上老丈的描述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道崇天的人了,先去道崇天看看。
另一邊不知情的紅葉拿着君篁憐的畫像到處問人。
“請問你見過這個人嗎?”
“沒見過。”、、、、、、
“請問你見過這個人嗎?”
“有點眼熟。”
問了這麽多人終于有人認識了,紅葉不可不說驚喜:“真的?你可認識他,他現在在哪裏?”
“我知道他在哪裏,你跟我來吧。”來人神情古怪。
紅葉暗定心神,對他有所防備,且看他有何目的:“勞煩帶路。”
那人帶他拐了好幾個彎,來到了一間很隐秘的房子前,對紅葉說:“人就在裏面,你去看看吧!”
“多謝!”君篁憐怎麽會在這種地方,紅葉不解。推門而入,只見一個身影背對着他,看不出是誰的樣子。
“塵司,好久不見!”陌生的身影,熟悉的聲音,以及熟悉的名字。
“抱歉,你認錯人了。我只是來、、、、、、”紅葉還沒有說完,對方卻打斷了他的話。
“那個人已經有了自己的天命,你不用再挂心他了。”
“你知道我在找誰?”
玄冥卻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出口提醒他:“塵司,不管你換多少個名字,你依舊是逃脫不了命運的主宰的。走吧!神王想見你。”
“你認錯人了。”紅葉肯定道。
“是要我請你去嗎?別讓自己難堪。你是知道我的手段和耐心的。”
玄冥都這麽說了,紅葉還能怎麽辦?正如他說的那樣,自己的事他一清二楚,而他,紅葉還不是一樣心知肚明。紅葉知道自己再狡辯也是徒
勞無功,再加上連那個人的名號都出來了,他知道那個人的神通廣大,玄冥都僅僅是他的一名手下:“我知道了,該來的無論我怎麽逃避都是要
來的,帶路吧!”這是他的責任,也是他的使命,更加是他欠神王的債,終究命運還是将他帶回了原點。
破舊的遺址長滿了雜草,任意一個人來到這裏,都不會想到,這裏曾經是整個大陸最神聖的地方。時光無情又真實的将這裏記錄了下來。紅
葉再次踏上這裏竟然有種懷念的感覺,而不是怨恨,真是好笑至極。紅葉在心裏嘲諷了自己一句。
“請。”玄冥對紅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紅葉聞言毅然的走進了洞窟內。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紅葉終于走到了盡頭。
“好久不見!”那個熟悉的聲音,就算是他已經忘了這麽多年,但是今天再次聽聞,還是勾引起了他無數不堪的回憶。
紅葉回他:“好久不見,我的師尊。”紅葉并沒有被他現在的樣子所吓倒,真是不可謂之冷淡啊!
“歡迎回來,我的乖徒兒!流浪在外多年,為師可是想念得緊啊!”
“是啊,想徒兒什麽時候死對嗎?”
“吾養了那麽多年的乖徒兒,轉眼一變,竟然變成了一匹白眼狼,你覺得吾會希望你過得順心如意?”神王不由的好笑了起來。
“當年要不是你,你、、、、、、徒兒又怎麽會背叛師傅,說到底,還是師傅您。若不是您,我的族人就不會死,若不是徒兒就不會親手将
我們一族人給葬送,”紅葉深吸了一口氣,緩解了情緒道:“師傅您覺得這樣做,徒兒能不反你嗎?”
“看來我的乖徒兒是恨死為師了?那你又回來做什麽?”
“、、、、、、”紅葉不再說話了,他太了解他的師傅了,若是他不回來,受傷的就是他身邊的人,玉傾樸還有君篁憐。這倆個人對上了他
,哪裏還有命活!
道崇天依舊風和日麗,守衛遠遠看到玉傾樸的到來:“來者何人?”守衛攔住了他。
“吾乃澤谷的玉傾樸,請問無極上人在否?”
“原來是澤谷的玉前輩,快快請進,在下去通報副掌教一聲。請前輩稍待一下。”幾個弟子将玉傾樸引進了會客室。沒一會兒,柳玥就來了
。
“道友久見了,不知今天什麽風将道友刮來道崇天?”柳玥有些好奇了。
“柳掌教客氣,我來這裏只是為了我師弟君篁憐的事。”玉傾樸将君篁憐失蹤的事和自己看到的屠村現象說了一遍:“不知,柳掌教可有什
麽線索。”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有些印象了,我門下弟子前不久确實是查到了一下線索,可是還不大确定是不是令師弟所為。畢竟我長年閉關在內,
可以問一下當日調查的弟子們。”
“柳掌教貴人事忙,倒是在下唐突了。”
“道友這般說,倒是叫在下羞赧了,在下只是懶罷了。如此若是有什麽需要柳某出力的,還請明言。”
“多謝,柳掌教,可否請柳副掌教給在下開個方便之門,讓我也加入調查,畢竟這是關乎我師弟的安危。”玉傾樸期待的問,畢竟每個門派
都有自己的處世之道,既然這件事道崇天接管了,那麽無論如何都得給他打個招呼,以示尊敬。
“這是哪裏的事,自然是可以了,來人将你們查到的線索告知一聲玉前輩。”柳玥倒是很爽快的答應了。幾個身穿灰白道袍的道士将玉傾樸
請了出去,畢竟是前輩,要客氣一點,而被柳玥叫過來的那幾個門生正是接管這件案件的負責人。柳玥見無事了便又回到了斷雪涯,分水煮茶,
等待一個失約了很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