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山洞內暗潮洶湧。

神王道:“既然回來了,那你該知道,為師要你所做的是何事了吧!看你的樣子似乎是不願意?”

“徒兒自然是不太願意!”

“沒想到徒兒會這麽說,真是傷透了為師的心啊!”可是語氣卻一點傷感都沒有。“聽說吾兒交了不少好朋友來着,什麽時候有空帶了給為

師看看!”威脅,這是妥妥的威脅。

“不準你去碰他們,我答應你便是。”

“不愧是吾徒,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你可是深谙啊!可惜你有背叛了一次世人。”

紅葉咬着牙點點頭,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只見他深吸一口氣道:“玄冥,你出去一下吧!”紅葉有點死心了,他有些疲憊的對玄冥說。

玄冥有點不太放心的看了眼紅葉又轉頭看了眼神王,最後躊躇般離去。廢墟的外圍一如既往的冷,突然玄冥說了一句:“你回來了?”一個

黑色的人影出現在他的身後。

“你怎麽在外邊?”黑衣人不解的問。

“塵司回來了。”一句話,黑影秒懂了,玄冥又問:“吩咐你的任務完成了嗎?”

“嗯,雖然他拒絕了,不過,他的貪婪告訴我,他會回來找咱們的。”黑衣人便是之前找亓無昙的那個人。

玄冥聽了他的話,滿意了:“你做事,我放心。魈亥那邊也需要你多加注意,至于另一個人,他也該回來了。”從來沒有人知道,無論是血

淵也好,亓無昙也罷,都有他們的介入,至于介入到什麽程度,黑衣人不是很清楚,但是也知道那麽一點點。

“魈亥那邊我會注意,不過他,估計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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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這是為何?”

黑影将所有的事跟玄冥說了一遍:“不知為何,魈亥竟然不受控制了?我們與血淵的聯系也就斷了。”

玄冥沉吟半刻:“查一查,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把握住,神王要複活了,我們的計劃在神王複活時開始。”

“是。”說完,黑衣人便立刻了。

玄冥還是有些擔心,還有三年前龍珠的失蹤,終究是他心頭的一大隐患啊!

笪兖城外小村落

枕緣搖搖頭說:“這不可能,不應該是他啊!”

“塵司是?”

“我師侄,走吧,我們去看看他。”枕緣壓下了心頭所以的疑慮和不可置信,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塵司這麽溫柔的人會做出殺人滅族之

事。而且自己也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他了,枕緣心想希望他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塵司。

“師侄,他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師玖玙好奇的問。

“在我的記憶裏,他一直是一個很溫柔的孩子。”

“哦,那你多大了?”

“說出來可能會吓到你!”

“你吓我的事也不少了。”

“我也不記得了,反正是比你大。”

“那我豈不是很吃虧?”

“是啊,所以你反悔了就趁早放手。”

“誰說我反悔了,你也不許反悔。”師玖玙壓着他的胳膊,見枕緣沉默不答,他便來了性子了:“說嘛,你也不許反悔。”

“我,好,我不反悔。”枕緣低頭看了眼師玖玙,突然有點笑話自己矯情了,連他都比自己勇敢,他還在怕什麽?大不了是兵來将擋,水來

土掩。

得到了枕緣的承諾,師玖玙甜甜的笑了。他是絕對不會允許他反悔的。

“月婵,你知道悅水灣怎麽走嗎?”

“、、、、、、”

最終倆人還是沒有找到悅水灣,不過倒是找到了一個廢棄了的港口,枕緣突然拿出一艘巨船,吓了他一跳。不過想到修真界那些奇奇怪怪的

東西,也不足為奇了。

“來。”枕緣伸出手來做邀請狀,師玖玙乖巧的将手遞給了他,枕緣一拉,師玖玙一蹬,借力上了船。

匆匆忙忙的把人拉上來,枕緣就像碰到火碳一般,立馬松開了手,像是無事人一般,只是手裏的餘溫像根貓毛般擾得心癢癢的。師玖玙有些

遺憾的收回手,不過轉念一想心裏卻是笑開了花,你都這樣了,還好意思意志不堅定嗎?一個大膽的設想就這麽突然的在師玖玙的腦海中成型。

師玖玙這是第一次搭船,有些激動。

“你小心點,別摔下去了。”枕緣不忘提醒他。

“有你在,不怕!”

枕緣走進船艙,對師玖玙招手:“來,過來這裏坐!”

師玖玙跑了過去,枕緣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壺酒和倆個酒杯。

枕緣問:“會喝酒嗎?”

“會一點。”

枕緣給他倒一杯,師玖玙喝了一口,有些嗆鼻,忍不住咳了起來。

“你慢點喝。”

“唉,我怎麽發現你變了個樣?”

枕緣扶着他的臉,四目相對:“你看着我,看着我。”就在師玖玙的目光下,枕緣真的變了各樣。

師玖玙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變魔術:“所以,這就是你騙我的內容?”

眼前的人不在是一個俠客裝,連臉型都變了變得更加的帥氣邪魅,頭發變成了銀白色,而不是之前的黑色。頭上也慢慢的多了一對珊瑚角,

不,更像書上畫的龍角,眼前的人更剛剛的人完全就是倆個人嘛,但是他的眼神又讓師玖玙覺得他們是同一個人。

九龍山

亓韶蹤聽到了父親與神秘人的對話,一陣寒意從頭一直冷至腳底板。直到神秘人離開了,亓韶蹤的緊張感都沒有消失,但立馬就知道大事不

好了,忙着要逃開。然而也遲了,亓韶蹤一轉身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父,父親。”

亓無昙面無表情的看着一臉慌張的亓韶蹤:“你聽到了?”

亓韶蹤第一反應是搖頭,但有個聲音抑制住了這個反應,他點了點頭。

果然,“你聽到了多少?”

亓韶蹤完全不敢看他,很害怕見到父親發怒的樣子:“幾乎全部。”

但是亓無昙卻沒有動怒:“是嗎?那你聽完之後是什麽感想?覺得為父又是一個怎樣的人?”

“父親,您自是仁義無雙,大仁大德之士。更是九龍山的支柱,若是沒有父親,就沒有現在的九龍山,您之功德,與漫天神佛相比有過之而

無不及。”

“在你聽到那些話之後的真心話?”亓無昙顯然是不信的。

亓韶蹤點點頭:“這是自然,父親,是不是什麽人威脅您?我們不比怕了他們,就算我們不行還可以號召天下有志之士對抗他們的。”他眼

中熊熊的焰火很熾熱,這就是初生牛犢的好處,對什麽都抱有天真的想法!

“我的傻兒子啊!真不知道我是該慶幸還是該失望。”

亓無昙的話讓亓韶蹤有些摸不着頭腦了:“父親?”

“你說錯了,為父确實是那個人口中的大惡人,我做了多少壞事,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亓韶蹤三觀受到了強烈的撞擊,顯然還是不太願意相信他。

“若是為父要說,我害死了你外公一家,包括你的母親還有弟弟呢?”亓無昙再接再厲,接下來的話,終究還是粉碎了亓韶蹤對于一個父親

的好印象。

亓韶蹤聞言,猛然擡頭,仿佛聽不懂父親的話一般,他已經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了,呆呆的站着,等着父親的解釋。

亓無昙說:“我的傻兒子啊!要是當初留下的是你弟弟該有多好啊,這樣,我就沒有那麽多的顧慮了。”

三百年前

亓無昙還不叫亓無昙,而是姥觀,他們一家祖祖輩輩都是下人,最低賤的那一類人。

就跟所有的癞□□一樣,姥觀心裏也住了一個天鵝,那就是主人家的小姐,小姐人很好,不會因為自己是下人而看不起自己,還經常提拔自

己,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心裏生出了很多不該有的心思。那個時候的他多好,雙手還沒有沾滿鮮血。

姥觀閑下來的時候就喜歡拿着一個手帕端詳,這是小姐送給自己的,上面繡了只鴛鴦。這一針一線的幾乎都要繡到了姥觀的心坎裏去了,他

想她也是喜歡自己的吧!不然怎麽會送自己鴛鴦繡帕。

“嗨,姥觀,怎麽在這裏發呆啊!”肩被拍了一下,姥觀吓得連忙将手帕扔進懷裏。心虛的回頭一看,原來是守後門的小王啊!再看一下時

間,都這麽晚了?小王都換班了。

“我看到了!”小王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看到什麽?看到什麽?”大大咧咧的後廚工人小郭湊了過來。

小王說:“我看到了,姥觀偷偷的藏了一個東西,粉紅色的,說吧,是哪家姑娘的,真看不出來啊你!”

小郭不免打擊他:“我猜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吧!誰會中意你這個窮小子呢?”

“哈哈哈哈”調笑的笑聲充斥着姥觀的耳朵。

小郭也跟着起哄,要他跟大夥說說,八卦八卦,以及毫不留情的看姥觀吃癟!

“去去去,這麽閑,快幹活去。”姥觀像是被揭露了什麽陰暗處一般,惱羞成怒了,但卻又不由的暗自竊喜。

“哈哈哈,看,情聖發威了。我們好怕怕啊!”

“你們夠了,有那麽好笑嗎?”

“想我們不嘲笑你也可以,說嘛,說嘛。”

“就是,讓我們聽聽又如何?”

姥觀推開了他們:“不說。”

“該不會是長得太醜了,不敢拿出來給我們瞧瞧吧!”

“真給我們說對了。”見姥觀不回,他們還以為猜對了。

“胡說,她長得一點也不好看。”

“那你為什麽不敢給我們看看。”

姥觀确實不敢給他們看,這陰暗的一面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拿出來的。

無論姥觀怎麽肖想小姐,他都不敢越過那條線,因為他只是一只癞□□。

三人鬧了半天才停下來。

這時總管來吩咐姥觀:“姥觀,準備馬車。”

“好!”姥觀一聽這話心情立馬大好了起來,畢竟這是個修真家族,一般人出行,是不會準備馬車的,因為他們都會飛,除了一個人,他的

天鵝。當然有時候有些少爺小姐什麽的興趣來了也會搭乘一下馬車,不過都很少,因為飛才是最有氣勢的得瑟方式。

他的天鵝因為身體原因不适合修煉,所以轉為修煉醫術,也算是天之驕子中的一員了。姥觀腦海裏想着他的天鵝的樣子,手下不由的加快了

幾分。

早早的他就準備好了馬車在門口等着。

姥觀等了沒一會他就看到他的天鵝出來了,以及還有一個不認識的人。姥觀瞬間危機感加身,但是又不停的安慰自己,應該不是自己所想的

那樣吧!

那是一個器宇軒昂,風度翩翩的公子哥,與小姐站在一起簡直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姥觀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連忙暗呸了一聲自己。

只見男子不知道說了什麽,小姐很溫柔的回答了他,那個神情就像是墜入了愛河。他依舊在安慰自己,不,應該是自己想多了,誤會了吧。然

而下一秒,只見她的臉上升起了一抹緋紅,那是他沒有見過的樣子,多少次他在夢中希望他的天鵝能夠對他這般笑,他心想,多好的姑娘,為什

麽不是對他笑,笑容凝固在他的臉上,整個人就如同墜入了冰窟一般,冷得刺骨。

他們倆同乘一騎,有說有笑,全世界都在為他們喝彩!除了姥觀。接下來的幾天,小姐都去找那個小白臉。姥觀嫉妒的想殺人,他已經完全

忘了自己是一只癞□□的事實,只知道小姐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搶走。

憑借着他平日來的與衆人的關系,很順利的打聽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開始氣的牙癢癢的。這個小白臉叫邬寒舟,聽說過幾天要晉升成為什

麽邑城的城主,年紀輕輕的不僅人長得英俊,家世顯赫,修為也很高,是很多人想要巴結的對象。

就算是小姐跟他在一起,還是小姐高攀了人家。姥觀這就不樂意了,在他的心裏,他的天鵝是最好的,那個小白臉根本就配不上她。

這天小姐又和那個小白臉在後花園聊天。

“桂芝!”一個聲音傳來,桂芝是小姐的閨名。

小姐回頭一看,原來是她的母親:“娘!”

“不好意思,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何夫人調侃的說,眼波來回在倆人之間流轉,臉上的笑意都快要溢出來了。

邬寒舟不明所以,恭恭敬敬的給何夫人敬了個禮:“何夫人。”

“沒事,沒事,你們聊,老身只是路過。”這麽知書達理的東窗快婿,何夫人是越看越喜歡,恨不得今晚就讓他們倆人拜堂成親。

“娘!”何桂芝顯然是知道她娘親講的是什麽,女孩子臉皮薄,被她母親這麽調笑,嬌羞的臉都紅了,紅撲撲的樣子看着讓人着迷卻又忍不

住期待般的看向邬寒舟。至少躲在暗處偷窺的姥觀是這樣想的。

“你喜歡何小姐?”一個清亮的嗓音傳來,姥觀吓得回頭一看,原來是跟着邬寒舟一起過來的那個年輕人,年輕人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他

說的一般:“這麽遠看,真是一對璧人啊!”

聽到璧人一詞,姥觀更加想起将那個畫面撕掉,然而他只是個癞□□,沒有資格,習慣性的堆砌起下人的恭敬:“陸湘公子,真巧!小人見

禮了。”

陸湘卻想看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一般看着姥觀:“你很喜歡何小姐。”

這次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可惜啊,何家相中了邬寒舟這個人中龍鳳。”

指甲掐進掌心的肉裏,卻絲毫不覺得疼痛。陸湘卻是覺得還不夠一般:“邬寒舟可是不一般的天之驕子,知道嗎?他們家族可是修真老世家

了,而你只是一個卑賤到塵埃的凡人,還是凡人中的最下等的一種,下人。你覺得你有資格喜歡人家嗎?若是何小姐知道你對她懷着怎樣的心思

,你覺得”

“夠了,你到底有何目的?”再好的脾氣也不堪被人這樣折辱,此時的姥觀已經忘了自己其實只是一個下人罷了。

“我只是衷心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的人,你覺得以邬寒舟那樣的家世,會好好的對待你的何小姐嗎?”

姥觀看着陸湘,臉色差到了極點,卻知道他說的都沒錯,他是一個癞□□,由始至終都是。

姥觀咬牙切齒的說:“我不甘心,桂芝明明是我的,他為什麽要來插上一腳?”

“不甘心?你有什麽資格不甘心?蝼蟻就該像蝼蟻一般活着癡心妄想什麽的,你也配?”

“蝼蟻,是,我是蝼蟻,憑什麽我就要是蝼蟻,而他是人上人。桂芝是我的,我的。”姥觀越說越覺得自己才是小姐的良人。

“那你又憑什麽同邬寒舟争?”

“你別給我用激将法,說吧,你到底想怎樣?”姥觀冷靜的看着他。

“看來你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腦子還在。想要變強嗎?想要不被人踩在腳下嗎?想要抱得美人歸嗎?”陸湘的這一句話徹底是激起了姥觀

的雄心。

姥觀沒想到他會說這個:“想,我做夢都想。陸公子,你要教我?”

沒想到陸湘卻是搖頭說出來一個意外的答案:“不,不是我,而是邬寒舟。”

“什麽?”陸湘語出驚人,姥觀覺得自己被耍了:“你這是在羞辱我嗎?”

“若是連這一點羞辱都承受不起,那就別想着癞□□吃天鵝肉的事了。”陸湘諷刺的留下了這麽一句話,他的眼神很不屑,就看着一個像蝼

蟻一般。這種眼神讓姥觀覺得屈辱,憑什麽他要看着自己的天鵝在別人的懷裏嬌笑,而自己只能夠躲在暗處羨慕嫉妒恨。從來沒有哪一刻讓他覺

得那麽的不甘。

姥觀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腿肚子發麻才反應過來,姥觀嘴角挂着諷刺的微笑,真是拙劣的激将法!遠處的那對佳人已經不見了,一陣風吹

過,姥觀裹緊了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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