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白月光五

兩個情郎明明互為情敵,卻能同在一處, 為了她和睦往來, 不怪許琯信心滿滿。

想到即将得來個能飛的打手,她又得意地笑了笑, 果然收獲兩個情郎滿含欣喜的關切。

話說皇帝的那位大宗師皇叔起來親見許琯之前,多少有點先入為主……他不是預先就高度防備而是覺得自家那些記載是言過其實, 哪裏想到只要一眼, 他的臉都腫了。

自己打臉,他半點都不惱怒,而是驚恐不安……一路飛馳着趕回京城:這次必須要召集全族好好說道了。

大半夜召集齊族老級別的家族成員并不容易, 但皇帝一聲令下, 及時來到宮中的族老包括平王在內,大約有總數的三分之二。

人差不多到齊,親身感受過許琯有多匪夷所思的皇叔把自己的遭遇和感受和盤托出, 對着族人還有什麽丢臉一說, “世間頂尖高手亦不能讓我毫無反應地束手就擒,那個妖孽就行。”

在衆人議論紛紛之中, 他更是不掩後怕,“真就一個對視的事兒,別說不辨東南西北, 我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 只想哄她開心。幸好我從半空摔了下去,也就這麽回過神來。”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個時候皇帝忽然問自家老五, “你大伯呢?”

五皇子恭敬道:“大伯這些日子很是反常,整日裏對着鏡子振振有詞。”

皇帝的一位壽元将盡的大宗師皇祖父嘆道:“他許是要應劫了。”

衆人齊齊點頭。

雖然這也在預料之中,但正逢多事之秋,皇帝都不免長嘆一聲。

皇帝的大堂哥,也就是五皇子口中的大伯,是目前皇室公認的第一高手。這個時候應劫,莫說指望他坐鎮大局,到時候別趕巧拖後腿,自己人打自家人都是好的。

不管是之前那個死于天災的,還是如今這個目前還沒來京城的禍水妖孽,追尋玩弄宗室以及世家才俊圖什麽,這些人心知肚明:這世上值得對方這麽大費周章,用這麽高深的東西來謀奪的,無非是珍貴至極的氣運。

反過來說,也正是因為只打氣運的主意,他們這邊才不得不跟對方拼個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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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明令美的建議,皇帝也下定了決心。

平王得了皇兄的眼色,鄭重道,“根據幾家的記載,對方似乎葷素不拘,但修為越高氣運越高,她便難以得逞。”

那位皇叔點了點頭,“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不如趁她羽翼未豐,趕緊把人弄進京城裏來。”

天下這麽大,真讓對方察覺不妥,就此走脫,等她收集足夠的裙下臣再來京城……只怕那時候一定無法收場。

大家迅速達成一致:咱就是得先下手為強,把那妖孽弄進京城,仗着人多勢衆一鼓作氣擠都能擠死她!

皇帝也這麽想,自然就給心腹大将軍下了密令——依舊是由自家的大宗師親自轉交,落在紙面上的旨意之外還有一個滿是瑕疵的玉佩。

見大宗師珍之重之的态度,大将軍鄭重收下了玉佩。

玉佩觸之微穩,大将軍不由神清氣爽:他也是個老資歷的宗室境,一塊小巧玉佩能讓他感受分明,這玉佩必然是寶貝。再見大宗師一樣戀戀不舍,足見這玉佩對大宗師亦有效果。

大宗師果然又解釋道:“至尊聽說之後特地制作的護符。”

至尊就是皇室第一高手,愛修煉不愛江山的皇帝大堂哥。

不過話說回來,皇族成員沉迷修煉進階的,遠比想“醒掌天下權”的多,而且多挺多的。

大将軍仔細讀過陛下的密旨,再和大宗師聊過——此次送信之後這位大宗師奉旨輔助大将軍扣住許家一大家子,不得走脫一個,大将軍神色更凝重了,尤其在他聽說是他的好外甥女覺醒後主動提醒,皇帝才意識到不對。

大将軍也一樣慕強,但慕強之餘心裏還相信弱者沒有拯救的資格。

所以他其實知道他那個又蠢又壞還愛一意孤行的妻子會苛待外甥女,但外甥女連求救都不曾,他幹脆睜一眼閉一眼,讓妻子許氏以為丈夫全然默許,才會有之前那張狂無所顧忌到幾乎逼死人家的舉動。

偏偏外甥女是極為罕見的一體雙魂,覺醒就是大宗師,哪怕是戰力比較弱的大宗師……他閉住了眼睛:或許有那麽點些微的不舍,畢竟新婚之際也曾有過情投意合的一段好時光,但為了求得外甥女大宗師的諒解,他不惜用妻子的性命來賠罪。

他這麽想了,也就趁着紮營休息的時候,這麽問過相陪的大宗師。

有意思的是這位剛好是皇族一衆高手之中比較少見的偏向“無情道”的大宗師。所以他都沒怎麽思量,“你還等什麽,宗師不可辱你還記得?不瞞你說,來之前我還看過你家的笑話。你媳婦不想着三叩九拜乞憐茍活,據說還等着你回去給她撐腰。”

大将軍還什麽可隐瞞的,“我兒子躲了,我兒媳婦只想看熱鬧,我女兒比她娘略聰明一點,但依舊是什麽都不懂。”

大宗師喝了口溫酒,大樂,“所以你是怎麽讓齊妃,你媳婦和你閨女,都相信你有意扶着七皇子上位?”

大将軍直白道:“她們試探口風的時候,我從不糾正。”

“也是。七皇子跟他娘一樣,也沒什麽自知之明。”

皇家是真真正正的立賢且不問嫡庶。

七皇子在一衆皇子之中非常邊緣,天賦很差,不管是修煉天賦還是才智方面的天賦。因為他天賦不行,又不懂得勤能補拙,所以皇族常識他許多都不知道。

不過七皇子也并非全無優點,比如長得很好,脾氣也不錯,一來二去和大将軍的女兒就看對了眼。

大将軍一瞧:那就幹脆成全了吧。得到皇帝給七皇子和大女兒指婚的聖旨,他又和平王敲定了婚事。

而平王正是皇帝的鐵杆。

所以大将軍實在是滿滿套路:直接向皇帝剖白自己只向皇帝盡忠,要做純臣,不然他不會把女兒嫁給完全無望皇位的皇子,更和平王結成親家。

但齊妃許氏和大女兒傻到超乎大将軍的預料,她們剛好想反了,以為大将軍聯合了平王要支持七皇子。

于是許氏經常進宮,和齊妃抱團,盡力給女兒提供幫助,更不惜餘力地用真金白銀支持齊妃。

其實七皇子多少感覺到哪裏不對,在他有能力知道真相的時候他又退縮了……

出身正經修煉世家的宮妃和皇後,就靜靜地看她們抱團亂舞,吃瓜吃得特別開心。

而皇帝最重視的皇子就是如今在至尊身邊伺候的五皇子。

卻說大将軍和大宗師喝酒閑聊過後又商量起對策,務必“一擊制敵”。

一路走一路商量,期間大将軍沒少跟大宗師切磋,更沒少指點一下自己的親兵。

幾天後大将軍來到許家,剛好許氏的弟弟也收到了進京述職的旨意。

許小弟這邊消息閉塞,他又是草包,壓根沒多想便招呼這家人收拾行李回京……投奔姐夫和姐姐,另補個實缺:這個知縣他實在是當不下去了!刁民不服教化!

大将軍和大宗師本以為還要經歷點波折,結果這一家子就坐上馬車順順利利地跟在隊伍後面。

終于那個許琯,大将軍和大宗師都無緣得見真容,因為對方帶着三層面紗,把整張臉都包裹得嚴嚴實實,連個眼神都不肯給上一個。

大将軍和大宗師更是如臨大敵:這明顯是在蓄力!

話說許家在京城有宅子,大将軍為了試探,還把兒子兒媳婦一起叫了過來,結果兒子兒媳婦也沒能得見許琯的“廬山真面目”。

這絕對所圖非小!

然而這個時候誰都不好強令借口起疹子的許琯卸下面紗,因為蓄力這麽久,面紗掉落那第一眼只怕誰都遭不住。

話說大将軍舍得妻子許氏一條命來給外甥女賠罪,卻不願意自己精心培養的兒子折進去。

郡主作為素來知曉輕重的平王愛女當然有資格知道真相,跟丈夫有真感情自然也不願意丈夫為這個犧牲。

反正就是哪家都不至于不信邪,願意犧牲一個出色的子弟。

話說這個時候大家都知道許琯有多詭異了:若是氣運不夠,只要接近戴着面紗的她,無論男女都會跟石樂志一樣照着她的話行事;而氣運足夠,倒是能抗拒那玄妙的氣勢,比如大将軍他們,但誰又都不敢賭,不想第一個直面卸下面紗的許琯。

而許琯的确是按照他們猜測的一樣,蓄好了力,只等一眼驚人,但她除了系統賦予的降智并予取予求技能之外,別的本事實在沒有。

比如這群氣運之子不接近她,又限制她的行動,她也沒轍。

贏澤一直吃瓜到現在,發現他們僵持住了,笑到險些打滾兒,“這個時候要是有喵主子,讓我枕着肩膀,揪毛毛就好了。”

餅子笑道:“他沉迷整容,換臉這麽多次依舊沒有滿意。”

話說如此僵持了幾天,皇帝還是坐不住了:伸頭一刀!拼了!

見皇帝下了決心,贏澤便讓大少爺替她跑腿,告訴皇帝許琯進宮時她會到場幫忙——大将軍現在死盯着許琯,壓根都沒來得及回家一趟。

撿日不如撞日,皇帝就讓許琯和一衆宮妃的家眷們一起進宮。

許琯單獨進宮算啥,皇帝可是挺愛惜名聲的。

在皇後的坤寧宮,帝後做足了準備,而許琯亦然。

她拿下了面紗,對着皇帝盈盈一拜,“陛下。”

皇帝縱然準備了許多玉符,更有好幾位大宗師埋伏在左近,然而這一眼……不止是他,連他身邊的大宗師都腦子一白,旋即失态,已經先後從隐藏之處走了出來。

皇帝更是猛地站起身,“這女人竟該死地甜美!”

皇後等一衆宮妃女眷更是失魂落魄,也不知還能不能思考。

贏澤坐在皇後手邊,“下老本了這是。”說着一個飛踢,正中許琯額頭,把笑得嘲諷之意十足的小姑娘給踹飛了。

她也不是對許琯的臉有什麽執着,而是那系統就藏身在額頭之下。

此時皇帝和一衆大宗師先後向贏澤撲過來,雙目失神……就差口眼歪斜了……

贏澤感受到那熟悉的氣息就站住沒動。而喵主子飛進宮中,扯下紗帳一甩一撈,就把皇帝他們打了個包……就差裝箱了。

贏澤眨了眨眼,“你這個卧蠶做得好假。”

喵主子二話不說,扯掉了袖子把自己的眼睛給包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

讓直男化妝整容……你是在難為我喵喵!

下個故事是異界開書店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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