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本源
下午的陽光非常灼熱，将整條街道都籠罩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中，空氣中游離的細小塵埃，被這種聖潔的光輝照耀得無所遁形。
小司漫不經心地打着一把具有【隔熱】功效的零階防具【鐵骨傘】，從東大街鄰街街尾的拐角處往東走，繞過幾處陳舊的胡同，轉而向西，穿行過一片廢棄的民宅，再繞過一大片菜園，就來到了上午那所僻靜的舊屋子。
闾丘何為依言在這裏等小司，上午與小司交談過的三人沒有再出現過，而此刻又出現了另一群人。
闾丘何為如上午一般，為小司一一介紹，然後又準備讓他們挨個兒跟小司聊天。
小司疑惑地望着闾丘何為，并沒有依照上午那般進屋跟這些陌生人聊。
闾丘何為淡然一笑，說道：“你有什麽不懂的，就問問他們，他們會告訴你的。”
小司這才走進屋中。
第一位與小司交流的，是一位精氣內斂的老者，看他那銳利的眼神，像是軍人出身。
果不其然，細問之下，小司得知他年輕的時候，居然是火之國北方一座邊城職業守軍的分隊長，一名貨真價實的四階匠人。
這就奇怪了，上午那群人之中，那三位與自己有過交流的人，他們雖然都報了自己的品階，卻并沒有說清楚他們的職業啊。那闾丘何為，好像也沒有說清楚自己具體是什麽職業。既然眼前這位老者年輕時已經擁有足以成為守軍分隊長的實力，那麽他大概不是血統沖抵的患者吧？小司不禁有了這些疑問。
只聽那老者哈哈一笑，簡潔地回答道：“不對。”
小司撓了撓頭，虛心請教。
那老者說道：“也沒什麽稀奇的，只不過我比你上午見到的那些人要幸運一點而已，我在八歲的時候，就已經加入這個特殊的群體了。”
“……”小司難以置信地問道，“八歲？您是怎麽加入的？”
老者說：“那時候，我已被查明是由于雙血統沖抵疊覆而導致無法蓄養本源元素，我父母四處打聽解決方法，很湊巧便得知了有這麽一個隐秘的群體存在，于是就讓我加入了。而這個群體，是越早加入越好的，正因為我加入得早，血統淨化得比較徹底，所以此刻才能告訴你我的職業。”
“什麽叫血統淨化？還有，血統淨化得徹底，職業才能夠得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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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血統淨化得如果不徹底，會産生許多不明朗的屬性，致使你吃不準自己血統淨化後的各項能力，所以不敢妄自選擇職業，只是一味地蓄養本源元素，從而不斷進階罷了。這些本不應該這時告訴你的，不過如果我不說明這些潛在的不确定性，實在有些良心不安。這些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別跟其他人說這是我告訴你的。至于血統淨化的方法，這個你不用着急，總會讓你知道的。”
小司忽然鑽牛角尖道：“那您加入的時候，是不是像我現在這樣子，大家都賣足了關子還不肯說呢？”
小司這麽說也不過是想激一激老者，希望他能夠多告訴自己一些信息而已，但老者卻毫不遲疑地點頭說道：“是的，那時我八歲，懵懵懂懂的，只是聽父母說我身體出了問題，于是也很緊張，就特別虛心特別用心地請教各位與我交流的人，後來當我真正理解這個群體所做的一切的時候，就高興地加入了。”
小司“哦”了一聲，于是放下急躁的心情，與他繼續聊着。
不多時，老者忽然中斷了談話，告辭離開，推門出去請了下一個人進來。
這時候進來的，據說是一位水之國的貴族。
不過小司沒看出他有半點兒貴族的樣子，只見他一進門就叫小司讓開，別擋着自己坐到那個面對門的上首位置。
雖然屋子裏是空間比較逼仄，但小司其實并沒占道，在小司的左側，其實有一個足以讓一個大胖子通過的寬度，但是那人就這麽開口了，小司只得緊緊貼着牆，把那人讓過去。
那人也不客氣，大搖大擺地從小司面前擦身而過，一屁股坐在了上首位置。
他一坐下來，立即直勾勾地盯住小司，問道：“想知道些什麽？”
小司不禁有些愕然，跟前面幾人扯來扯去扯半天沒問出個所以然來，沒想到此刻對方居然直接問自己想知道什麽。小司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的發問機會，于是連忙問道：“我想知道究竟是什麽神奇的方法，讓大家都能夠突破血統限制，在職業品階上得到進展呢？”
出乎小司意料的是，那人沒有直接回答，又一次繞起了彎子，說道：“小夥子，你有聽說過魔族嗎？”
聽到“魔族”二字，小司的心撲通撲通直跳，看來答案即将揭曉了。小司激動地點了點頭，回應了那人的問話。
那人繼續說道：“那麽，你應該知道魔族與我們人族所不同的，他們所能修習的職業是什麽吧？”
小司再次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魔族的職業者分為兩大類，分別是行者和魔人，他們在到達六階之後，可以轉職成為逍遙和魔神兩大職業，他們與我們人族一樣，也根據實力層次，分為十個品階。”
那人用贊許的眼光掃了小司一眼，說道：“沒錯，那你知道他們魔族許多神秘莫測的歷史嗎？”
小司忽然犯了難，一直以來，他的父母司空煉星和北野幽閣，似乎都很避諱有關于魔族和魅族的話題，所以小司雖然生在高階職業家庭中，但是對于魔族魅族的往事，也只是知道一個大概，具體的許多細節，還是不明白的。于是小司又搖了搖頭。
那人說道：“其實構成這個世界的要素，籠統可以歸類為四種，分別是元素、神識、空間和肉身，元素也就是風、火、地、水四種元素，神識也就是精神、意識，是一種迥異于組成物質世界的四大元素的存在，而空間，也就是我們此時此刻所處身的、去掉所有充斥着的物質之後，所能容納我們的這個巨大無垠的空曠區域。”
“構成世界的要素，元素、神識、空間、肉身……”小司讷讷地重複着那人的話。
那人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構成世界的要素。我們普通人所能夠理解的世界、所定義的自然，其實是非常狹隘的，說的只不過是我們所熟知以及能夠操控的地、風、水、火四大元素而已。而其實神識、空間和肉身，則是我們人族無法駕馭的三種力量，分別由魅族、魔族和獸族所掌控，而正是由于我們人族無法對其進行掌握，于是就對它們産生了恐懼，也就是所謂的‘超自然’。”
小司沒有打斷那人的話，豎起耳朵耐心地聽他繼續說。
“而我們這個群體，之所以都能突破血統對于職業一途的障礙，那是因為我們理解了這個世界的‘本源’……”
小司被他短短的幾句話深深吸引住了，仿佛這幾句話，就是将他帶入另一個奇妙世界的魔咒一般，讓他的思緒飄飛到了九萬裏的高空，用一種近乎神的視覺，俯視大地，俯瞰芸芸衆生相。
這是一種多麽大的格局，才能領悟到這個世界存在的真谛？而又是誰，在暗中操縱着這一切的規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