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再遇故人
唐塵還是選了與陣鬥,與人鬥,難免死傷,況且自己也沒那闖過攝政王府這個銅牆鐵壁的信心。為了滿蓮籽,受傷是難免的了。梨花陣于夜色時變弑殺之陣,弑殺之氣無血不破。唐塵離了五人,轉身進了梨花陣。離還是坐在石桌邊,那個護衛首領也坐在邊上。離道:“陌河,你可知她是誰?”陌河疑惑地看着離。“去年肖國雲城,見那人毒發,而未死之人。”離說完,陌河就愣住了,去年是他大哥陌北去的肖國,只道主人未殺那女子,這就讓他極為驚異了。看方才的情形,那女子似不知主子身份。但是,主人不殺她是何意,又有誰說得清楚,偌大個攝政王府無一妃一妾,又有誰說的清楚。主人不殺,自是不要她死。陌河和離都不知道,這個姑娘已經不是第一次翻牆進王府了。
她進了梨花陣……
“離公子,這?”陌河為難地道。
“我布陣不破陣。”這是離的規矩。
“那女子進了梨花昏年時,那人就回來了。”離道。
陌河看着離,甚是生氣又是無奈,方才他為何不說明。離還是落寞地喝着酒,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本就希望她進陣,可看看那人的反應,難得的好奇心呢!
此時,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身影,看着梨林。陌河看見他,立即站了起來恭敬地行禮了。
“把陣停了。”那人道。
“王爺違規了,當初可是說好的,一切由我。”離懶散地道,眼中的興味掩都掩不住。
“梨林毀了。”那人道,沒有猶疑。
“是。”陌河恭敬地道,對于主人的命令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等等,怕了你了。”離終是慌了,那人說毀便是真毀了。
風洛痕找到唐塵時,她已出了梨花陣,昏在王府外。風洛痕探了探她的脈,把她抱了起來,神情未有變化,只是似乎眉色又冷了些。
“把止叫來,毀了。”風洛痕抱着唐塵進了王府。陌河心中開始悼念離公子的梨林了,那麽大片梨林,真是可惜了。
淵閣,風洛痕坐在床頭,唐塵還未醒來。
“唐姑娘外傷無大礙,只是內傷頗有些重,得費些時日調養。”止倒是一派溫和的樣子。離止本屬同門,師承天昭老人,離修奇門遁甲,止修醫術,皆有大成。止承師命留在王府五年,皆聽命于風洛痕。離卻是邪肆之人,三年前不知何故便居于攝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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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洛痕坐在床邊,看着床上的人。見她時,無生無息,一身男子裝扮。果是有些心軟了,這是何時的事了?自對着那滿身是血的軀體時,他只冷冷地看着,那時,他的心便是硬的了。
唐塵悠悠似轉醒,本就皺着的眉頭更是皺得緊了,慘白的臉色,額頭滲着些密汗。唐塵睜了眼見了風洛痕嘀咕了聲:“風城……”,又悠悠地昏了。
淵閣
淵閣,只住了風洛痕一人,顯得有些空,有些靜。唐塵昏迷了三天,終于醒來了。唐塵還是躺在床上,風洛痕坐在窗邊,聽見她的一些輕微的呻吟,走了過來坐在了床邊。唐塵皺着眉,睜開眼,看清了坐在床邊的人後,竟笑了,有些勉強,因為身上的傷還痛得厲害。唐塵的笑是滄桑的,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仿佛只是如此而已,并且見到風城竟有些興味,仿佛是個老朋友,沒有很驚訝。
一小厮送來了一些清粥小菜,安靜地放在了床邊的桌上,然後退了出去,仿佛沒有出現過。風洛痕把唐塵扶着坐了起來,避開了她的傷處,倚靠着床頭。風洛痕端着粥,似乎準備喂她。唐塵驚異了一下,尴尬地道了聲:“我自己來吧。”風洛痕還是輕輕地攪着粥,像一個溫柔的丈夫,可惜他臉上只是一片漠然。他看着唐塵道:“手上有傷。”
風洛痕喂着她,慢慢地,極有耐心的樣子。這樣的事風洛痕做了多次,唐塵卻還是沒有習慣。
“其實,你可以找別人照顧我的。”唐塵說。
風洛痕放下碗道:“這裏沒有別人。”
“還是沒有出去嗎?”唐塵道,有些勉強地笑了笑。看着眼前這個人,自己能安然地躺在這兒,記得自己已經出了王府了呀。
“你已經出去了,是我把你帶回來了,你傷了。”風洛痕還是漠然的樣子。
“床邊有根紅繩,有事拉一下就行了。”風洛痕還是輕輕地扶着她躺下,走了出去。當他的腳步聲消失,唐塵睜開了她閉着的眼:自己進來過多次,這淵閣沒有侍衛,只風洛痕一個人靜靜地在書房看折子,書房的門開着,可以看見風洛痕冷峻的樣子。自己在樹上呆了好長時間,除風洛痕外,也不見半個人影。唐塵覺得奇怪卻沒有深想。她不知道,書房的門原來都是虛掩的,自從她躲樹上以後就沒有關過了,淵閣有的是暗衛,卻沒有一個人敢冒出來。
養了半個來月,唐塵沒在淵閣看見什麽人,只有那個小厮,并且還看不清面目,總是低着頭,恭敬的樣子。一個老嬷嬷總是在風洛痕不在時出現,照顧着她,風洛痕來了,嬷嬷就走了。風洛痕還是照顧着她,無微不至。總是在三餐的時間出現,陪她吃飯,說幾句話就走,并沒有讓唐塵很不自在,他好像在拿捏着一個适宜的度。不知在何時起,她不再抗拒。不再會聽見他腳步聲時緊張起來,不再會看見他時故意移開目光。
唐塵的外傷已大好,躺在床上半個來月,甚覺無趣。晚上,他還是準時回來陪她吃飯了。很簡單的幾個菜,兩人坐在桌邊,慢慢地吃着。
“可以到處走走,你的傷好得會快些。”風洛痕道。
唐塵甚覺納罕,仿佛他會讀心術般。“可以随意走,有什麽忌諱嗎?”攝政王府這樣的地方不是應該有什麽書房密室之類的機要之所嗎,不該去的地方還是不去為好,雖然她常去不該去的地方。
“可以,随你高興。”風洛痕道,慢條斯理地吃完飯,坐了會兒,他便離去了。
第二天,唐塵出了淵閣。王府很大,唐塵慢慢地走着,一路走來,甚少有花,多為木。平白多了份肅穆之意,路上人不少,見着唐塵只恭敬行禮避讓,她覺得甚是奇怪,明明那麽多人,但整個王府卻覺得很安靜,下人說話皆輕聲輕氣地,護衛幾乎不說話。唐塵想找個人問問,卻覺得不便開口,自己随便走着又覺得有些冒失。
一個嬷嬷模樣的中年婦人解救了她,那婦人走來,臉上帶着笑,不谄媚不淩人,有些慈祥。走進,施了一禮道:“姑娘。”唐塵忙虛扶一把,也不知該如何,只是也回了一禮忙道:“不敢,不敢。”
婦人倒是有些訝異,不過只是一瞬。嬷嬷道:“姑娘客氣了,老身姓王,丫頭們都叫聲嬷嬷,在府裏管管這些個丫頭婆子的。姑娘有何需要盡管吩咐老身就是。”
“躺多了,想走走,這地方太大,我又不好亂走。嬷嬷要是無事,可否指指路?”唐塵道,自己什麽都沒問過風城,遇見這麽個資深的人物,應是有些收獲才是。
王嬷嬷笑笑,請她先行。慢慢地說着:“這王府是有些大的,下人們忌諱的地方自是多的,姑娘卻是不必忌諱的。”
“平時府中可多客人?”唐塵問道。
“王爺喜靜,客人也不多。有政事大多在朝堂上商議,不常在府中宴客。在王府的東南西北四個院住着王爺的幾個客人。”王嬷嬷沒有猶疑,還是慈祥的樣子,語氣慈和。
“王爺的客人,是不便打擾嗎?”唐塵道,既是攝政王的貴賓,那必不是一般的人物。
王嬷嬷笑笑搖搖頭道:“姑娘随意,并沒有什麽不便的。”
“淵閣也是四院之一嗎?”唐塵想,風城會是攝政王的客人嗎?
王嬷嬷楞了一瞬,随即又恢複了她慈善的笑容,道:“姑娘不知,淵閣是王爺住的。”
唐塵頓了頓,心中有那麽一絲不易覺察的失望劃過,連自己都沒察覺,只覺有些氣悶。本就猜到了的吧,只是不願細想。離都阻不了,他卻帶自己回來養傷,不是主人是什麽。
王嬷嬷笑笑道:“只是姑娘無事,還是少去西苑吧,離公子的梨林被王爺毀了,西苑也沒啥好看的。”唐塵又一次楞了,這林毀了,梨花陣布陣本不易,以那離公子對梨林的鐘愛,自己還真是不敢自找晦氣了。這嬷嬷倒是個精明人。
唐塵大概逛了一下王府,最有特色的還是那四苑,西苑住着離,本是一院梨花;東苑住着止,滿園的草藥;南苑住着陌家兩兄弟,院中空曠;北苑似是一女子,名幻,一院的花,開得甚好。
幻
唐塵走到北苑,不知是想看花還是想看人,唐塵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王嬷嬷卻止了步。一身紅衣的女子優雅地侍弄着花,甚是好看。唐塵站在門邊,靜靜地看着,不忍打擾,也許是自己破壞了這一幅唯美畫面,自己在此太過突兀。女子轉過身,笑得妩媚。唐塵竟癡地說了句:“真好看!”女子聽見笑得更為媚人。
“真是有趣。”幻道,魅惑的身姿移動于花叢之間。唐塵還是癡癡的樣子,似一個守財奴看着黃金的呆楞。
“再這麽看着我,估計王爺要吃醋了。”好不容易有個女子在府裏,幻笑得更深了,她的風情令人着迷,大多是男人,女子多妒恨吧,這個唯一住在淵閣的女子就是如此率直。
唐塵不好意思地咳了咳:“花面相映,花失色,王爺是惜美之人。”唐塵往前走了走,也許她只是想想看看這個四苑中唯一的女子,果然美豔不可方物,又似乎很有趣。心中又有些失落,是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那個冷漠孤清的王爺,那個權勢滔天的人物。
“呵呵,王爺惜美?”幻笑得更厲害了,倒是頭一次聽人這麽說,王爺惜美,這王府又怎麽會沒有妃妾,不厭惡已是不錯了。
“你不介意有人闖入你的地方嗎?”唐塵問道。
“能進來的,自然是可以進來的,這地方從未有人闖過。”幻似乎不在意唐塵扯開話,幻說話還是那麽妩媚誘人,懶懶酥酥的,很是舒服。看不出年齡,初看似十多歲,再看卻是不止,那風情确不似青蔥少女所有的。
“只是想看看我嗎?”幻的眼撲閃着,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看美人,看繁花,人生一樂事。”唐塵又是一副風流浪蕩的模樣,惹得幻楞了一瞬便癡癡地笑了起來,不再魅惑,多了分真實。唐塵真的只是随心而至,幻也是被她的這份氣性感染。唐塵身上有一種令人放下防備的東西,不會讓人覺得高不可攀,最重要的是不會讓人覺得危險,而可以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中卸下一絲防備總是可貴的,并且讓人舍不得放手。
傷愈
唐塵的傷終于好得差不多了。晚上,她坐在淵閣的房頂上,看着有些蕭索的月,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酒,似一個恣意的浪子。可惜她身上那身雅致的裝束,精致的布料灑了酒。自她住在王府,便是一套套女子裝束,唐塵也未說什麽,以前的男裝,現在的女裝,不過禦寒而已。
風洛痕回來,看着房頂的喝酒的她,眉頭皺了皺,本就冷的臉色更加寒了一分。風洛痕躍上房頂,走到半醉的唐塵身旁。
“你回來了。”唐塵微醺的眼看着風洛痕,依舊慢慢地喝着酒,心中莫名地有些空,又有些高興。風洛痕俯視着她,看着她喝酒的姿态,輕微的咳嗽,升起了莫名的怒意。
“月又彎了,月色涼了,有些冷……”唐塵無意地說着,語中有說不盡的寂寥,本就灑脫的人心上又隐藏了多少人世凄涼。風洛痕看着她喝酒,聽着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唐塵喝得有些醉了,試圖站起來,搖搖晃晃的。風洛痕手極快地攬住了她。
“累了,睡覺……”唐塵嘀咕着,頭倒在風洛痕胸前。風洛痕攬着她的腰跳下屋頂,在落地時,唐塵軟了下去,風洛痕攬她的手緊了緊,唐塵貼着風洛痕更緊了些,頭顱晃着,在風洛痕胸前磨蹭着。風洛痕打橫抱起唐塵,嘴角彎了彎。風洛痕把她放在床上,撤了她發上的簡單的飾物,她的發拂過他的手,有些不舍滑過的發絲,喚王嬷嬷給她換了衣服。他坐在床沿上,看着床上安靜睡着的人,他的面容不再寒冷,一片平靜,不算溫柔卻也是難得一見。
風洛痕靜靜地坐着:她的傷好了,是要離開了。什麽時候,舍不得了,卻也留不得。風洛痕輕輕拂過她面上的發,描過她的眉。
一夜,風洛痕看着她。
肖國将軍府
肖國的秋天本不太冷,唐塵卻冷得厲害,自是服了那滿蓮籽,體寒得厲害呢。一年了,有止在,風城應是沒事的。還差幾味味藥就齊了,碧晶芝,肖國至寶,藏于肖國皇宮藏寶閣。
唐塵來到肖國大将軍府,十年了,自那日走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吸了一口氣,無奈地走了進去。大門口的侍衛攔住了她:“姑娘找誰,大将軍府不能亂闖。”唐塵亮了一令牌道:“将軍在嗎?”侍衛忙行禮道:“馬上為姑娘通報。”說着忙轉身小跑着進了府。不一會兒,大将軍忙迎來出來,看着唐塵道:“影兒終于回來了!”竟有些老淚縱橫,在将軍府時,唐塵叫慕影,只是将軍府的一縷影子,從不屬于這座宅子。
大将軍府書房,“什麽,你要進宮?”老将軍震驚了。“影兒,一入宮門深似海,爹老了,只希望你幸福平安地活着。多年來,你不肯回家,你還是不肯原諒你爹嗎?”
“我走的那天就原諒了。”這是唐塵,從不恨,只是離去。
“我不想為妃,只是想在宮裏呆一段時間。”唐塵道,她不想告訴自己是去偷碧晶芝的,怕連累了別人,但這卻最快的方法,她怕時間不夠了。
“你姐姐小清在宮裏,是貴妃,你想去就去陪陪她吧。”老将軍不問緣由了,好不容易女兒開口,那麽多年的虧欠。
一桌的人,有現在的将軍夫人,将軍夫人的兒子慕簫,如夫人和她的女兒慕憐,慕将軍道:“這是影兒,離家多年終于回來了。老夫有生之年還怕見不到了。”将軍夫人保持着優雅得體的笑附和道:“老爺大喜,影兒回來就別走了,老爺可念着你呢!”俨然一副正室的風範。如夫人也笑着附和道:“姐姐說的是,三姑娘難得回來,難得回來。”慕簫沒有說什麽,慕憐也是一副乖巧娴靜的模樣。
菜上齊了,唐塵還是那麽仔細地吃着,很珍惜的樣子。如夫人看着道:“這些年,三姑娘受苦了,以後在将軍府不會缺衣少食的。”那副悲天憫人的神态,假惺惺的貴婦諷刺姿态。唐塵仍是吃着。将軍夫人淡笑着不語,老将軍瞪了如夫人一眼道:“影兒,喜歡吃就多吃些。”唐塵還是仔細的樣子沒有絲毫改變,聽着老将軍的話擡頭笑了笑,有禮貌的樣子,帶着疏遠。老将軍黯然地喝了杯酒,唐塵忽地笑了說了聲:“好酒。”說着自己倒了酒一仰頭喝了。一桌的人都呆了一瞬,如夫人道:“大家閨秀怎可如此,憐兒你可別學你三姐姐啊,以後可怎麽找個好夫婿。”臉上嫌棄的神情更甚。慕簫卻看着唐塵,豪氣潇灑,毫無女子扭捏,這個多年前走了的妹妹真是個謎。老将軍沒有說什麽,從進府到現在,沒有教過他一聲爹。老将軍對着夫人說:“讓影兒去宮裏陪陪清兒。”将軍夫人愣了愣道:“清兒一個人在宮裏也孤單,影兒去陪陪也好。”還是得體的樣子。只是,心裏的怨恨就更重了。如夫人又叫了起來:“哎呀,憐兒也想她二姐呢,不如讓憐兒也去吧!”将軍夫人瞟了如夫人一眼:都想飛上枝頭。
唐塵睡在将軍府終是不慣的,不如睡在荒郊野嶺來得閑适自在。
清貴妃
唐塵和慕憐到了含元殿,清貴妃的寝宮。慕清是個大美人,尊貴典雅的樣子,很似她母親。她面上帶着喜氣的道:“三妹四妹來看姐姐了,好久不見了,妹妹們要好好陪陪姐姐啊。”慕憐很有禮地道:“姐姐進宮就不多見了,姐姐愈發漂亮了。”唐塵喝着茶,淡淡笑着,不遠不近。清貴妃笑得還是端莊典雅:跟宮裏的那些女人,那些妹妹鬥,争,現在是要和自己妹妹争了嗎?可笑了,将軍府有她還不夠嗎?
“二姐姐,還是那麽好看啊!”唐塵笑得慵懶,記憶中慕清就是個美人胚子,在将軍府的幾年,她也沒有為難過她。
“三妹這些年去了哪兒?當年離家不過是個小女孩呢!”清貴妃道,情分不多,卻也不讨厭。當年,那個小女孩毅然走出将軍府時的單薄的背影依舊在自己的腦海中。
“去了很多地方。”唐塵道,清貴妃見唐塵沒有多說也不追問。
“宮裏有很多地方,妹妹們可以到處看看。”清貴妃道,“再過半個月就是太後大壽了,那是宮裏定是熱鬧非凡的。”“那真真有趣呢!”慕憐道,似個天真的女孩。唐塵想的是:半個月,夠了。
唐塵坐在含元殿的花園裏喝着酒,出神。清貴妃優雅地走了出來,坐在她對面道:“大家閨秀可不能如此喝酒的。”“本就不是大家閨秀。”唐塵道,帶着戲谑的笑。清貴妃笑了:“說不準皇上就喜歡這樣的,這宮裏的大家閨秀數之不盡。看多了也會乏的。”這是在試探,是宮裏接近對手的試探。
“宮裏太累。”唐塵道,她沒有興趣。她知道清妃在防着她,防着慕憐,防着宮裏的每一個女人。
“是累啊,偏偏還有那麽多女人擠破頭要進來呢,進來了就不能反悔了。”清貴妃說着,帶着絲寂寥。如果沒有看錯,她的這個三妹似不想為妃的,也可能是她演得太好,騙了自己的感覺。
唐塵還是喝着酒,一杯一杯地。清妃道了句:“少喝些,怕醉了。”唐塵笑笑,身上冷得厲害,喝酒醉也是不易的,至少在皇宮她是不會醉的,在一個危機四伏的地方不會喝醉,在一個有她想要的東西的地方,她更不會醉。
肖國太後大壽,藏寶閣失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