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或許這是郭漢和餘遲自從高中畢業後,最期待周末的一段時光。
就像孩子們哪怕周末作業比平時還多,多到他媽的都不知道老師為什麽以為他們寫得完——這是一個相當有難度的問題,很多孩子到了工作也沒想明白——但還是會相當渴望休息日一樣。
其實他們從周一就開始規劃周末了,并沒有人覺得太早,畢竟一看手機數一數,操,還有五天就周六了,個位數,不是很久。
而這個情緒的累積到了周五,人還沒見到,就已經琢磨着怎麽盤出胞漿了。
所以憋久了确實不好,縱欲過度,容易強撸灰飛煙滅。
不過這一回他們是可以看個小片片了,郭漢也說了,他父母挺喜歡餘遲,也挺想好好吃頓飯,再下周如果餘遲有空,要不他去見一下餘遲父母,要不餘遲見一下他父母。
然後再過一周,大概雙方家長就能切磋切磋,看看還有什麽可以提一提,查缺補漏。
再下下一周,他們就商量下,到時候用哪套房子做新房。餘遲那個肯定不行,太小了。郭漢認為他的那一套可以,但如果餘遲不喜歡,他再想想辦法,以經濟條件為基礎地考慮一下。
餘遲覺着再計劃下去,他們連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只不過這個休息日老師決定不放假,來份學過都考的随堂測驗。
小舟來找他喝酒了。
在小舟進來的這三個小時裏,餘遲遇到了三個哲學問題。
第一,為什麽他要讓小舟來。
他認為這是慣性,畢竟在自己單身的時候小舟每次來之前都直接和他說“在路上了啊”餘遲就知道該把亂放的衣服收一收再開幾瓶酒和兩包煙。
這就是有一個單身朋友的好處,因為他基本上不會說“我不方便”,有什麽不方便,太他媽方便了。
所以當小舟再次打電話說“我在路上了啊”餘遲本能地就應了一個“好”,挂了電話之後才又回撥過去告訴對方——“不,我是說,郭漢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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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小舟不僅不用槳,估計還自帶馬達,他說沒事啊,一起喝啊,三個人還能鬥地主。
第二,為什麽他們要喝酒。
他們沒有鬥幾盤地主,因為再鬥下去不是餘遲脫光了就是他喝醉了,或者,兼而有之。
餘遲喝了就睡,郭漢喝了就說,而小舟喝了酒就波濤洶湧,大壩決堤,關鍵是他酒量還不好,說話專挑違禁詞彙。
餘遲幾次封號封不住,以至于話題從猴子偷桃海底撈月老漢推車元素攻擊的本義引申義俚語和俗成用法,到茄子黃瓜絲瓜火腿腸的食用方式試用方式和使用方式,讓餘遲恨不得能把網線拔了把水表拆了退訂所有快遞以防釣魚執法。
到了最後好不容易送走小舟,小舟還扒拉着門框熱切地拽住餘遲的手,說真的,你聽我的沒錯,快不要緊,快也有快的優勢,你就要射他個措手不及,射他個應接不暇,射他個落花流水,射他個——
餘遲捂住了小舟的嘴,把他推出了門外。
然後回頭面對郭漢以及第三個問題,我該如何度過我的人生。
“他那人……就那樣,喝多了說出來的都是亂碼。”餘遲尴尬地辯解了一下,讓郭漢坐下。
郭漢說看出來了,玩法挺多的。
餘遲說是,結婚……結婚久了吧,大概都嘗過。
郭漢應了一聲,片刻之後頓悟了什麽,靈魂質問——“那我們結婚久了……也、也有這玩法嗎?”
餘遲被嗆了口水。
他是想和郭漢有點什麽,但不代表能玩那麽高端的東西。小舟那是啥,那是閱遍天下GV,心中自然無碼。而餘遲呢,餘遲就是個戰五渣,讓他打個野估計都能給野殺了,就別讓他去偷塔了。
他咳嗽了幾聲看看郭漢,又看看還沒拆封加一塊錢買的小影片,又看看郭漢。
“你這題有點超綱了。”餘遲說。
郭漢說是,對不起,喝多了喝多了,咱們都還沒提到那份上呢,我的錯我的錯。
兩人喝着酒,繼續回憶着那些高深的招數。
然而什麽叫賊心不死,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
還沒能好好享受這片刻的寧靜,郭漢又忍不住補了一句,“那……你跟我處對象不?那我們……可以試婚一下。”
餘遲瞥了郭漢一眼,舉起酒,和對方碰了一下杯,這一題他打算不作答。
郭漢露出一個“我懂了”的表情。
“比較傳統,”郭漢道,“其實我……我也是,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