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子,他說,“我寧願被人說成是野孩子。”

莫餘雪第一次看到兒子憤怒的跟自己争吵,她說,“對不起。”

莫淩輝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說,“你告訴我,真如她所說的嗎?”

莫餘雪說不出來,她就是不甘心,憑什麽她柳蕙霞能歇撕底,而自己不能?

是不是真的不夠無恥,可是無恥,卻要讓兒子來承擔所有的非議。

莫淩輝背着書包去上學,他在學校裏住宿了。

關耀聰把手續辦理了下來,自從那天一聲爸後,兒子再沒有叫出來,他看到了兒子眼裏的仇恨。

關耀聰交出一張離婚協議,柳蕙霞接過一看,她尖叫着暈倒。

莫餘雪站在曾經熟悉的城市,十多年,城市面貌改變了很多,包括曾經風華正茂的男人,他眼角也有了魚尾紋。

關耀聰說,“你其實可以早點回來。”

莫餘雪抿了一口咖啡,她說,“十三年前,我也是喝一杯咖啡,獨自坐在咖啡館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行人,他們步履匆匆,都不知道趕着去做什麽,當時,沒有人知道我內心的焦灼,我看着你母親,還有笑着說一定成為你妻子的柳蕙霞,她們以勝利的姿态昂揚的走出去,我覺得自己很可笑,你知道嗎,關耀聰,這麽多年,我慢慢的就耗盡了對你的期待。”

莫餘雪查看男人推過來的戶口簿,她看到兒子的名字出現在上面,她說,“這就是我要的結果,我兒子一定要得到冠鷹。”

關耀聰看着對面更加陌生的女人,他說,“我把一切留給柳蕙霞,我們一家三口一起重新開始。”

莫餘雪沉默着搖搖頭,她說,“太晚了,十四年前,你出現,說願意為我放下一切,我信了,但是你把我忘了,我終于死心的放下,我終于也想了要報複,柳蕙霞,她今天的瘋狂,是她當年欠我的,你不知道,我那時也快要發瘋了,可我有了孩子,兒子是我的一切,如果不是他有一天告訴我,別人說他是野孩子,沒爸爸,我也不會覺得心裏那麽恨,十三年前,我給又父留下了一只錄音筆,那是你媽媽威脅我的證明,她說,我再不聽話,小心孩子不能健康成長,關耀聰,你小時候怎麽長大,你還記得嗎,我不想兒子也被你神經的媽媽摧殘,我逃離那麽多年,以為,我會給孩子最溫暖的人生,可我錯了,他沒有爸爸。”

關耀聰伸手握住女人的手,他想說什麽,莫餘雪低下頭,咽下心裏所有的苦澀,那是虧欠孩子的痛苦。

這麽多年,她不知道他過的怎麽樣,他當然也不知道她過得如何,多年過去,曾是意氣風華的一對年輕人,走到今天,他們之間,好像只剩下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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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餘雪看了看時間,她說,“今天孩子要回家,我趕着回去給他做晚餐。”

關耀聰說,“搬回家裏住吧。”

莫餘雪站了一下,她不回頭的走出去,就像當年離開的決然。

她不知道,這是她最後一眼見他,從此,再也不見。

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麽意義,聽到兒子說,別人說我是野孩子,她心裏就像哽了一塊石頭,連一口氣都咽不下去。

這麽多年,以為給孩子所有快樂,他就幸福,想不到,他心裏想要的幸福是一家三口,這是自己失敗,也是他的不幸。

她走在路上,站在十字路口,等着綠燈亮起,當轉身去別的地方買東西,她走向另一個十字路口,正想過馬路,突然,有一輛車飛快的開過來,直沖着她來。

她轉頭看的剎那,車子的沖力将她擡起,她聽到人群裏傳來一聲呼喊,那是一聲姐姐,之後,就慢慢的失去意識了。

她手上拎着剛才去買給兒子的禮物,那是一套運動服,他說,想買,她就去買了,她并不缺錢,以前存下來的,還有這麽多年開的小店,他們過的生活富足,唯一的不足是孩子覺得自己是野孩子。

莫淩輝坐在教室裏,他拿着筆,不知為什麽,筆突然就被壓斷了,他看着手中斷裂的筆,早上起來後,一直在糾結,晚上要不要回去,突然間就害怕見到自己的媽媽了,想不到期待等待多年的答案,卻是一句自己是私生子,他心裏生氣,但不至于恨,就是生氣,要是這樣,為何還要把自己生下來呢?

他愣愣的看着手上的筆,講臺上,老師看到神游開小差的學生,他叫,“關澤予,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莫淩輝,也就是關澤予,前一個名字,是她媽媽取,跟随她媽媽的姓氏,而後一個名字,是他爸爸取,聽媽媽說,爸爸給他取了這個名字,之後就分開了。

老師再叫,“關澤予?”

關澤予終于回神,他擡頭看向講臺上的老師,他站起來,茫然的看着黑白上的問號,他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在班上永遠是第一,甚至是全年級第一,媽媽說,“兒子讓媽媽倍感自豪。”

他此刻垂首低眉,他不知在想什麽,沉默着,回答不出來。

老師是位年輕的老師,他知道這般年紀的孩子,他心思裏也繁雜,也就不多做為難了,只說,你坐下吧。

關澤予坐下後,他聽見手機震動了,那是前一個星期媽媽才買的新手機,她說,“作為來到一座陌生城市的禮物。”

他拿過手機,猶豫了好久,還是偷偷接聽,因為剛好聽到下課鈴響了,他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嘈雜聲,有個陌生的男人大聲問,“你是莫餘雪的兒子嗎,她出車禍了。”

關澤予唰的一聲站起來,他問,“什麽?”

那邊的男人再說,“你媽媽出車禍了,在她包包裏發現了這個手機,聯系人裏就你這個兒子……”

關澤予扔下手機,他奔出教室,奔向樓梯口,他飛快的步伐,越過了幾級階梯,差點就撞到了趕來教室路上的老師,他沖下去,直沖到門口,搖手招了一輛出租車,他說,“去醫院。”

的士師傅把臉色煞白的孩子送到了醫院,他下車前,翻了身上所有衣服,身上只有兩塊錢,的士師傅面相和善,他說,“你先進去吧,看你急的。”

關澤予跑進醫院裏,他問房間號,但護士告訴他,“這位傷患搶救不過來,已經轉太平間了……”

關澤予看着面前的護士,護士臉上就是那般平靜,也許見過太多死人,也許去過太多次太平間,說出這三個字對她來說,就像在回答着我吃過了的話,沒什麽,而于他關澤予來說,那不僅僅是晴天霹靂,那是他的天,全部塌了。

關耀聰趕到醫院後,就見到自己的兒子孤獨的站在那裏,他一聲不響的轉頭看着自己,那眼裏滿滿的都是憤怒和怨恨。

去領取那遺留下來的東西時,他看到一套新買的運動服,還有一把口琴,口琴就壓在衣服的上面,關澤予拿着口琴,他壓抑的哭聲,充斥整個冷清空曠的房間。

莫餘雪最後的語音信息,她說,“兒子,今晚記得要回來吃飯,明天是周末,媽媽帶你出去玩,不要怪媽媽了好不好?”

關澤予坐在地板上,他靠着牆壁,他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暗沉沉的房間,寂靜的可怕,他握着口琴,那不成調的曲子,全部化為嗚咽。

落葉随風将要去何方

只留給天空美麗一場

曾飛舞的聲音

像天使的翅膀

劃過我幸福的過往

愛曾經來到過的地方

依昔留着昨天的芬芳

那熟悉的溫暖

像天使的翅膀

劃過我無邊的心上

相信你還在這裏

從不曾離去

我的愛像天使守護你

若生命直到這裏

從此沒有我

我會找個天使替我去愛你

愛曾經來到過的地方

依昔留着昨天的芬芳

那熟悉的溫暖

像天使的翅膀

劃過我無邊的心上

相信你還在這裏

從不曾離去

我的愛像天使守護你

若生命直到這裏

從此沒有我

我會找個天使替我去愛你

你還在這裏

從不曾離去

我的愛像天使守護你

若生命直到這裏

從此沒有我

我會找個天使替我去愛你

找個天使替我去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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